郭環和夏侯霜兩人的腦海中還迴盪著《滿江紅》的音律,久久不能平復。兩位嬌女看著唐宇的眼神也起了變化,濃濃的愛意中,夾雜著不敢相信的色彩。
許久,郭環帶著欽佩的神色,問道:「宇哥哥,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唐宇很滿意郭環和夏侯霜眼裡的震驚色彩,當即微笑著說道:「這首曲子,名叫《滿江紅》。」
「滿江紅……滿江紅……」郭環喃喃的念叨著,仿若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此曲詞雖然有些古怪,可是卻不失韻律,閱讀起來,朗朗上口,別有一番滋味。整片詞曲氣壯山河,帶有強烈的大無畏的英雄氣概,其中更是洋溢著燃奮的愛國。」郭環帶著自己的評價和感受,徐徐的說道:「不僅僅有為國殺敵立功的豪情,更有一雪前恥、重整乾坤的壯志。『少時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了少年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了少年頭,空悲切。』此句,自傷神州未復,勸人及時奮起。而『八千里路』嚴峻激烈征戰,尚露熱血之奮搏,遂以「莫等閒」自我激勵,實現其驅除蠻虜,復我河山之壯志。」唐宇聽著郭環的賞評,滿眼都讚賞之意。
郭環歪著腦袋想了想,又對著唐宇說道:「不過,更讓我在意的是你的琴音。你的琴音似乎很急驟,猶如千軍萬馬般的急驟的同時,卻有帶著一些蕭條之意,快中有慢,慢中夾快。更重要的是宇哥哥的撫琴手段以及撥琴動作,似乎只用上了七音弦。」隨即,郭環出聲詢問著,道:「宇哥哥,這種撫琴法,是哪為高人所教呢?」說著,郭環滿臉好奇之色,盯著始終是一臉笑意的唐宇。
此刻的唐宇,在郭環的心中,越加的神秘起來。聯想到唐宇曾經發明的蠟燭,郭環明白自己對唐宇的瞭解,其實只是建立在常人所言所語之上,對於唐宇的內心想法,也僅僅知道唐宇的志向是常人所不及的。
聞聽郭環的發問,夏侯霜也偏著腦袋,兩隻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唐宇,眨也不眨一下,漫不經心的揚著手中緊握的羅剎雙星。明亮的大眼睛中所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唐宇不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她就不會給唐宇好果子吃。
夏侯霜雖然對音律並不瞭解,可她也不瞎子,她能看出唐宇撥琴的手段,是一種她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的手段。再聯繫郭環眼中的驚訝之色,夏侯霜明白,就連對音律十分熟悉的郭環,一定也沒有見過唐宇的撥琴手段。
唐宇早就料到當自己把琴撥動的時候,夏侯霜和郭環肯定會有如此一問,所以他早就在自己的心中組織好了說辭。當即,唐宇對著郭環和夏侯霜說道:「呵呵,這說來話長。當初,我一直昏迷不醒,處於迷茫時期的時候。一位白鬍子老頭,經常出入我的夢中,教我此種彈琴之術。」這個時代的人,很迷信仙神妖魔。只要是自己無法用言語解釋的事情,他們都都會把這些事情,歸結到妖魔、鬼怪、神仙的頭上。
「啊?!」夏侯霜和郭環瞧著唐宇極其認真的模樣,驚訝的神色紛紛出現在她們的臉上。不過,聽到唐宇如此一說,夏侯霜和郭環眼裡都已經出現了釋然的色彩。
「報!太史將軍已攻破城池,現正率領大軍,殺進城中!」就在這時候,一名傳令兵興匆匆的奔進唐宇所在的營帳中,興奮的匯報著第四軍團的動向。
「呵呵……」唐宇聽見傳令兵的匯報,輕聲笑起來,隨即對著傳令兵招招手,道:「你速去把賈參謀請到我帳中來。」
「是!」傳令兵急忙出帳,朝著賈詡所在的營帳衝去。
唐宇樂呵呵的拍打著郭環的嬌白玉手,對著郭環說道:「環兒,你彈上一首《十面埋伏》吧,借此來祝賀子義成功破城。」
郭環聞言,白了一眼唐宇,嬌笑著說道:「你別高興的太早。城雖是破了,可是卻沒取得城池呢。」
唐宇哈哈笑著,道:「我高興的是子義已經適應了統帥這個職位,明白了在戰場上,要隨機應變,畢竟人算,不如天算啊。」同時,唐宇在心裡感歎著:「只要子義再磨練幾日,就可以給他重任所為了。」想著,唐宇的眼裡露出了期待的光芒,期待太史慈大放光彩的一天。
「快點啦,環姐姐,快彈吧,呵呵。」在夏侯霜嬌笑中,郭環抱琴坐下,伸出芊芊玉手,輕輕的撫摩著琴弦,輕輕的撥動著。
「噌!——」隨著突然發出的一聲翠響,急驟的音律的《十面埋伏》猛然發動,頓時令人內心熱血沸騰。
《十面埋伏》原本是琵琶曲,可是由郭環用古琴演繹出來,卻不失金戈相鬥的,同時別有一番滋味。
唐宇輕輕的閉上眼睛,聽著由郭環用古琴所奏的《十面埋伏》,腦海中不自覺的就出現了劉邦和項羽在垓下決戰的情景。
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辟易聲,猶如雄軍百萬,鐵騎縱橫,呼號震天,如雷如霆也。
隨著一曲結束,在唐宇的腦海中,依次出現了劉邦和項羽在大戰前的準備、激烈的戰爭場面和戰爭的結局。
「好好好……」隨著琴聲戛然而止,一陣叫好聲頓時從營帳之外傳出。緊接著,賈詡瘦小的身影,就出現在營帳門口。
「讓賈參謀見笑了。」郭環連忙起身,對著賈詡輕輕彎身。
賈詡急忙還禮,抖動著他鼻下的不長的鬍鬚,道:「呵呵,郭姑娘才琴橫溢,僅僅用古琴十三弦就把琵琶之意境表達出來,實在令老夫欽佩不已啊。」隨即,賈詡對著首座的唐宇恭聲說道:「參見主公。」
「呵呵,文和不必如此多禮。」唐宇笑呵呵的來到賈詡的身邊,同時給夏侯霜和郭環使了一個顏色。夏侯霜雖然比較調皮,可是她也知道什麼時候該自己調皮,什麼時候自己該守規矩。當即,對著唐宇露出一個笑臉後,就和郭環兩人輕手輕腳的走出營帳。
唐宇和賈詡落座之後,唐宇對著賈詡說道:「文和,計劃已經在子義攻破城池的時候,就悄然改變,你看我們該如何應對?」
賈詡聞言,微微一笑,對著唐宇說道:「主公,等到子義拿下丘力居之後,計劃反而變得簡單了。」說道著,賈詡抬頭望著唐宇,眼裡閃爍著陣陣精光。
賈詡為人比較識時務,為自己的主子出謀劃策的時候,點到即可,剩下的就讓自己的主子自己去領悟,並不會過多的干涉。
唐宇也不是傻子,在聽了賈詡的話之後,微瞇眼睛,腦筋飛速的旋轉著。隨後,唐宇猛然睜看雙眼,試探的問道:「文和的意思是,抓住丘力居之後,用他的名義調動玉田城的兵力?」
賈詡對著唐宇鞠了一躬,道:「主公英明。」
「這麼說,就得先等到子義的消息了。」唐宇輕輕的點點頭,眼睛不自覺的望向遠方,眼裡滿是期待之色……
此時的徐無山,到處都傳來殺聲、金戈聲、以及戰馬嘶鳴聲。
布利、古卜台奮勇殺敵,而索能則手持長戟,眼中帶著堅毅的目光,緊緊的護在丘力居的身邊,不時的把靠進丘力居身邊的第四軍團的士兵們,一戟挑飛。
「哼!」太史慈瞧著在混戰中英勇無比的索能,一聲冷哼從他鼻中發出,隨即猛然一拍坐騎,縱馬躍向丘力居所在之處,手中的月牙槍帶著呼嘯破空聲,驟然刺向渾身鮮血的索能。
「孝謚、伯權,把另外兩名烏丸將領給我拿下!」就在太史慈衝向索能的時候,還不忘吩咐夏侯衡和夏侯充去收古卜台和布利。
「是!」滿臉興奮之色的夏侯衡和夏侯充,紛紛提起兵器,兵分兩路,控制戰馬,朝著古卜台和布利衝殺而去。
「降者不殺,抗者殺無赦!」典韋扯著自己的大嗓門,在眾多敵我士兵中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雙戟,橫衝直撞,猶如一座戰地坦克一般,所過之處,敵軍屍首四射,赫然是被典韋手中的雙戟分屍。
「鐺!——」
伴隨著長鳴的金戈聲,太史慈手中的月牙槍,已然和索能手中的長戟的側面戟刃相撞,迸發出點金色星火。
「烏丸賊子,東萊太史子義,特來取你項上人頭!」說罷,太史慈瞬間收槍,挺於胸口之處,再度猛然刺出。
「哼,區區黃毛小兒,也敢信口雌黃。讓我索能大爺,來教訓教訓你!」言畢,索能揮動手中的長戟,直刺太史慈的胸口而去。
「噌!——」
長戟的戟尖和月牙槍的槍尖,猶如兩發相對而發的子彈一般,竟是僅僅半厘米的尖尖相抵。索能和太史慈兩人的眼中,頓時爆發出一陣精光,紛紛在心中暗道:「高手!」
當下,兩人不由的凝神相望。而被索能保護的丘力居,卻依然威嚴十足的處於一旁,看著周圍撕殺的場面,眼裡的波光不停的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