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中的中年人,渾身上下血水四流,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血人,可是他還是不屈不撓的奮戰著。而年輕人看見體力漸漸不支的中年人,則更加瘋狂的揮舞著手中血紅色的長槍,兩眼的翻騰的殺氣,令圍攻他的鮮卑兵卒膽戰心驚。
「嗖!嗖!嗖!……」數支弩箭帶著死亡的呼嘯聲,突然破空而出,朝著中年人激射而去,順著箭矢射來的方向望去,卻是站在外圍地段的鮮卑弩射手,抽空射放暗箭。
「樸!樸!樸!……」急速的箭矢鑽進肉體中,發出陣陣悶響,伴隨著輕微的痛哼聲,握槍的中年人,身中萬箭,肆意冒出的鮮血,瞬間把他變成一個血人。
「父親!——」年輕人歇斯底里的叫喊著,凶戾猛的爆發,一槍挑起阻擋在他面前的一名鮮卑兵卒,三步化為兩步,瞬間來到已經變成了刺蝟的中年人的面前。
「父親,父親,你怎麼樣?父親,你要堅持住,父親……」年輕人整個人彷彿已經變成了初入洞房的初哥,望著滿身箭矢的中年人,慌亂不知所措,急切的喊叫著。
「仲遠,父親不……不行了,你快逃……出去……投……投奔幽州……刺史唐大人……」中年人以槍拄地,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望著眼前不知所措的年輕人。
「父親!」年輕人大喊一聲,淚水忍不住的從雙眼中流出來。
「快……走……」當中年人吐出這個字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可是他的雙眼卻充滿殺氣的瞪著周圍的鮮卑兵卒,不屈不撓的戰意,澎湃洶湧……
「哼,想走?!殺了我們這麼多英勇的鮮卑勇士,就想一走了之?」一名開似頭領模樣的鮮卑兵卒,拿著彎刀,指著年輕人,道:「老的變成豬刺了,小的也別想走!放箭!」
說話間,這名鮮卑兵卒大手一揮,站在他身後的鮮卑弩射手,紛紛把手中的弩弓對準這名年輕人。
「啊!……啊!……」突然,鮮卑兵卒紛紛發出陣陣慘叫,剎那間,在年輕人驚訝、震驚、驚喜的目光中,血光四起,異變突發……
……
呂布帶著特種兵們還奔進村莊,就聽見前方隱隱傳來陣陣喊殺聲。緊接著,呂布和特種兵們,就看到村莊之中,到處都有屍體橫陳,他們的眼裡充滿了無助、渴求以及驚恐。
隨即,一群面目猙獰,手執彎刀,正在追殺幾名殘存的村民的鮮卑兵卒,出現在呂布等人的視線之中。卻見這些村民嚎哭逃竄,卻始終逃不過凶殘的鮮卑兵卒的追襲,一個個被斬殺於地。
令呂布等人氣憤的是,只因為他們距離太遠了,導致他們無法對這些倒在鮮卑兵卒刀下的無辜村民,施以援助之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倒在這些鮮卑兵卒的刀下,含憤而亡。
充滿貪婪目光的鮮卑兵卒,十分英勇的在村民中東砍西殺,那群手無寸鐵的村民竟無一人能擋他一招,當真是英雄蓋世,所向無敵。
「殺!——」呂布低吼一聲,率先拍馬前行,手中的方天畫戟帶著猛烈的呼嘯聲,在空中出現一道道帶著死亡氣息的殘影。緊跟在呂布身後的五十名特種兵,同樣橫抽龍刀,俯身前衝。眾人所過之處,刀光四起,猶如割麥一般的收割著鮮卑兵卒的頭顱。
恐懼同樣出現在鮮卑兵卒的眼裡,死亡的陰影,紛紛籠罩住所有的鮮卑兵卒……
呂布縱馬來到村莊中央的時候,正好瞧見卑鄙的鮮卑弩射手舉起手中的弩弓,把一支支利箭,射進一名手握長槍的中年人的體內。
隨即,呂布聽著滿身箭矢的中年人的話,再瞧見滿身污血的年輕人憤恨、冷漠的眼神。呂布知道這名年輕人,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不會按照中年人所說的去做,他不會逃跑,他要和這裡的鮮卑兵卒,同歸於盡!
呂布瞧見這名年輕人,心中回憶的輕弦不經意的被撥動。忽然間,他感覺眼前的這名年輕人,似乎和他在某時刻的模樣十分相像。
緊接著,當這名鮮卑兵卒頭領揮手下令放箭的時候,呂布眉頭一皺,目現殺機,用力一挾馬腹,駿馬如閃電般地向那名鮮卑兵卒的頭領狂奔而來。在呂布的內心有一股慾火,他要將這名鮮卑兵卒頭領,一戟搠死!
已經消滅完村裡遊蕩的鮮卑兵卒的五十名特種兵,同跟在呂布的身後,朝著這些鮮卑兵卒飛奔而去。
由於呂布的速度太快,加上用力過度,手中的龍刀,劈向一名這名鮮卑兵卒頭領的時候,竟將這名鮮卑兵卒頭領連人帶馬,給劈成了兩半,內臟頓時四處紛飛。
看著眼前的突然變故,年輕人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先前還張牙舞爪的鮮卑兵卒頭領,竟別人連人帶馬給劈成兩半,這需要何等大的力氣?
年輕人呆滯的望著『罪魁禍首』,眼中大放異彩,細細的打量著眼前之人。卻見此人手中的奇異兵刃,是一支碩大無朋的銀色重戟。雖然此人手中的重戟被鮮血所塗滿,可是,在陽光的照射下,卻還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令人感覺到一陣陰寒。
這桿重戟的戟柄,比一般的長戟、重戟、短戟等等,都要長出將近一半,整個戟桿,竟有碗口般粗細。戟頭兩道鋒刃,足足有四尺餘,呈現出圓滑的月牙形。
年輕人望著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看出這支重戟,不僅難以揮舞,而且鋒刃的重量不平均,使用起來一定困難之極。可是眼前之人卻使得輕鬆自如,這到底需要何等氣力?
順著重戟朝上看去,年輕人發現用戟之人,正與自己相望。冰冷的雙眼之中,似乎有一股瘋狂的殺氣正在他的眼裡翻騰打轉。從黝黑的瞳孔裡射出銳利的光,彷彿能刺穿他的內心一般,眼裡有著冷漠,又有一種看透世事的蒼桑,更多的是似乎是一種回憶。
感受著呂布的目光,大顆大顆的冷汗,一滴滴的從年輕人的額頭上冒出來,內心之中,更是充滿了驚恐。
他是誰?!這個想法,一直迴盪在年輕人的腦海裡。
「舞動你手中的長槍,收割他們的性命。」呂布望著眼前敢與他對視的年輕人,冷冷地說道:「好好的活下去,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更多是為了死無的無辜村民。」
聽到呂布的話,年輕人的眼裡充滿了震驚,隨即,這股震驚轉變為殺氣。
「隨我一同殺死這些卑鄙的鮮卑賊寇!」呂佈滿意的看著年輕人眼裡的殺氣,一絲微笑,掛在他的嘴角。隨即,呂布雙腿一夾馬肚,手中的方天畫戟已化做一條美妙的銀弧,沒有帶起絲毫氣流,無聲無息地朝著周圍的鮮卑兵卒揮去。
年輕人似乎被呂布的氣勢所感染,內心深處,湧出一團戰意,他也明白了自己是為何而戰!
「呀!——」年輕人縱身跳起,跳上一匹主人已死的戰馬,揮舞著手中的紅色長槍,一股殺氣沖天而起,朝著周圍的殺親仇人、屠村賊寇殺去。
一名距離年輕人比較近的鮮卑兵卒還未看清槍勢,便見年輕人所騎戰馬,如颶風般的朝著他席捲而來。卻見年輕人面沉似水,手中的紅色長槍猛然向前挺出,槍尖直刺過來。
「啊!——」滿含怒氣的一槍,是何等的狂暴,卻聽年輕人猙獰著面目大吼一聲,槍頭瞬間刺入鮮卑兵卒的胸口,竟將這看起來十分彪剽悍的鮮卑兵卒挑上了半空。而這名鮮卑兵卒只感覺到一股大力自胸前傳來,隨即變感覺一陣撕痛,整個人被凌空拋起。
「哼!」年輕人冷哼一聲,就在這名鮮卑兵卒飛上空中的時候,手中的紅色長槍再次揮上長空,瞬間,一串血雨從天而降,撒落在年輕人的身上。而在被拋向空中的鮮卑兵卒,帶著劇痛慘嚎一聲,在空中做出優美的拋物線運動,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滾了幾滾,與那些死不瞑目的村民的屍體滾作一團,霎時便氣絕身亡。
呂布望著年輕人勇猛的槍風,不由微笑的點著頭,眼裡滿是讚歎之意,心道:「如此勇猛之人,倘若再加以訓練,必定是一名猛將之才。」
五十二人五十二匹馬,一槍一戟五十刀。
呂布等人如颶風般,在殘餘的鮮卑兵卒之中穿梭。
長戟猛揮、長槍頓刺、長刀錚劈,刀鳴、戟戈、槍舞,剎是壯觀。
骨裂聲、慘叫聲、嘶喊聲,紛紛響起,數名鮮卑兵卒的頭顱,帶著一股血水沖天而起。
殘餘的鮮卑兵卒何嘗見到過如此勇猛之人?他們一直早草原上橫行霸道,從未遇到像呂布等比他們還要凶殘之人。
這些鮮卑兵卒紛紛嚇呆了,恐懼蔓延在他們的內心,出現在他們的眼裡,表現在他們的臉上。現在的呂布等人,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人,而是魔鬼的化身!
鮮卑兵卒的精神崩潰了,他們嘶喊著,求饒著,同時也默默祈禱著。他們終於知道了先前跪倒在他們腳下的無辜村民的內心感受,悔恨出現在他們的心裡。
可是,這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