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憎
「饒命啊!……」呂布慢慢的縱馬來到普裕的面前,手中的方天畫戟在普裕的尖叫聲中,重重的砸在普裕的後背上。
「噗!」
「彭!」
[]普裕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受到方天畫戟的重力慣性,普裕頓時一頭栽倒在地,發出一陣沉悶的落地聲。
緊接著,由於他栽倒在地的時候,由於身子前傾,所以,普裕不幸運的,他的胸口被已經貫穿了盔甲的月牙槍劃破,滾滾鮮血,順著槍眼,涓涓流出。
當普裕掉在地上後,也不顧身上的疼痛,在千軍萬馬中,急忙跪在太史慈祥和呂布的面前,在呂布和太史慈驚訝的眼神中,高喊道:「兩位英雄,求你們饒了我這條小命吧!」
「哼,饒你?為什麼饒你?」太史慈一臉鄙夷之色的望著普裕,隨即殺氣騰騰的說道:「起兵叛亂,死罪!射殺自己的士兵,死罪!下令射殺本大爺,同樣死罪!你說,我為什麼要饒了你這條狗命?」字字如重錘,狠勁的敲砸在普裕的心頭上,普裕的臉色也隨著太史慈的話,一變再變。
「咚!咚!咚!」
普裕聽出太史慈語氣中,透漏出堅決殺死自己的決心。心急之下,急忙對著太史慈連磕三個響頭,不停的哀求道:「求求太史大爺饒了小的這條賤命吧!」隨即,普裕急忙抬起雙手,左右開弓,「啪!啪!啪!」聲不斷的扇著自己那張脂肪過多的肥臉,嘴裡繼續懇求道:「您就當我是一個屁,把我放了吧,求求大爺了!」
「爺爺我次見到像你這樣沒骨氣的將軍!呸!」太史慈厭惡的朝著普裕吐出一灘口水,皺著眉頭,指著周圍有氣無力舉著兵器的普裕軍士兵,道:「這些士兵跟著你這樣的將軍,真是他們的不幸!」
「子義,還跟他廢話做甚?」呂布厭惡的望著地上的普裕,冷冷的說道:「我們還要借他的首級,去主公之處回命呢!」
「啊!?」普裕猛的一聽呂布所言,當即驚叫起來,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他沒想到自己這麼低聲下氣,竟還是免不了一死。緊接著,一股帶著騷氣的液體,混合著散發著腥臭的血液,渙渙的從普裕的跨間慢慢的向著四周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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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伴隨著一陣寒光,普裕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股散發著熱浪的鮮血頓時沖天而起。卻見太史慈的月牙槍的月牙刃上,不停的滴落著點點粘稠的血水,而普裕那顆睜著驚恐眼神的頭顱,則緩緩的滾落在太史慈的身前。
「哼!」太史慈雙腿輕輕一夾馬肚,用月牙槍挑起普裕的腦袋,冷冷的笑了笑。隨後,太史慈望了望周圍眼神麻木的士兵,對著呂布說道:「大哥,這些人怎麼辦?」
呂布勒住馬韁,來到太史慈的身邊,低聲對著太史慈說道:「子義,你認為主公打敗了烏丸軍之後,還會打誰?」
太史慈奇怪的望了一眼呂布,眼珠子轉了轉,道:「聽主公的意思,似乎想要取回玄菟、樂浪和遼東郡,也就是說,主公要和高句麗動手。」隨即,太史慈又開口道:「可是眼下,北方的鮮卑族也來混水摸魚,並且都已經攻佔了上谷郡諸多城池,如此一來,主公也要對鮮卑族動手了。」
太史慈越說越有勁,繼續說道:「北有高句麗、鮮卑和烏丸,南有夏侯嵩和袁湯,以及各個態度不明的諸侯,我怎麼感覺主公似乎已經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了?」
呂布聞言,讚賞的拍拍太史慈的肩膀,道:「想必主公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隨後,呂布繼續說道:「你既然都想到這些敵人了,明白了主公的處境。那麼,就應該知道主公需要兵力,強大的兵力,用來抵抗四方強敵!而眼下的士兵,雖然沒有我們主公旗下的兵力精銳,可他們都是正兒八經受過鐵與血洗禮的士兵。只要經過主公所授的那個什麼『地獄式訓練』,絕對能成為一支雄兵!」
說到『地獄式訓練』的時候,呂布的眼裡閃過一陣興奮之色。對於唐宇起的這個名字,呂布百分百的喜愛,同時也對唐宇現代化的這種,極度挖掘士兵潛能的訓練方法,感到佩服萬分。最主要的原因,第四軍團的士兵,基本上都經過他的親自『慰問訓練』,讓他已經對這種訓練方法深深的著迷。
其實,唐宇讓呂布訓練第四軍團的士兵,也是為了轉移呂布的奮鬥目標,讓呂布別整天想著仇恨。不過,對於呂布變態性質的蹂躪手段,唐宇開始產生呂布是不是有點心理變態。
原本計劃一個時辰必須做到兩百個仰臥起坐,可是呂布卻硬是讓所有的士兵在他的『親密慰問』下,達到了一個時辰三百個的標準;原本計劃負重長跑,背負的重物僅僅只有三十公斤,可是呂布卻還每來得及進行『親密慰問』的時候,這些士兵就已經達到了背負五十公斤重物,長跑三千米的標準;原本……
聽到呂布說到這,太史慈立刻醒悟過來,驚喜的叫道:「大哥的意思是把這些士兵受歸主公旗下?讓他們效忠主公?」
看到呂布微笑的點點頭,太史慈也裂開嘴笑了起來。可是,當太史慈笑到半路的時候,卻突然停住,對著疑惑望著他的呂布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呂布用疑惑的神色注視著突然轉變臉色的太史慈,心裡搞不清楚太史慈顧及什麼。
[]「大哥,難道你忘了主公對我們說,要『優待俘虜』麼?」太史慈歪著腦袋,對著呂布說道:「主公說,要尊重所有的俘虜的選擇。」
「嘿,我還以為你怕啥呢,原來是這個。」呂布聽完太史慈的話,輕輕的笑了笑,道:「你看著,看我怎麼在他們自願的基礎上,讓他們都答應選擇效忠主公。」隨即,呂布在太史慈猜測的目光下,慢慢縱馬來到眾普裕軍士兵的面前,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扯著嗓子喊道:「各位兄弟!大家好!」聽到呂布這個開場白,太史慈有種眩暈的感覺。
眾多普裕軍士兵帶著驚恐的眼神,望著身上『滴答滴答』流著粘稠鮮血,手中的方天畫戟上還話著一根腸子的呂布。不過,呂布望著他們驚恐的眼神,卻自認為這是感動的眼神。心道:「嘿嘿,原本不理解主公為什麼喜歡說這話,原來兩句話的效果竟這麼明顯。」
隨即,呂佈滿意的望著周圍的士兵,高聲道:「我先自我介紹一番,我乃幽州刺史唐宇,唐大人手下猛將,呂布,呂奉先。」然後,呂布揮舞著手中的方天畫戟,指著周圍的士兵,道:「我問你們,你們想不想死?」
回答呂布的是一片安靜,仔細一聽,都能聽見血水滴落的『滴答』聲。周圍的士兵沒人敢說話,只是望著呂布。有的士兵聽了呂布的話,再想起呂布猙獰的殺人面孔,則木然的搖搖頭;有的士兵聽了呂布的話,當場就被嚇的尿了褲子;有些比較精明的士兵聽了呂布的話,眼中一亮,他們聽出呂布語氣裡似乎藏著放他們一馬的意思……
「只要你們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就有活命的機會,否則……哼!」呂布說到這的時候,重重的冷哼一聲,白癡都知道呂布『否則』之後的話是什麼。
「我……我不想死!」突然,從周圍的士兵中,傳出一個帶著顫音的聲音。緊接著,所有包圍著呂布和太史慈的隊伍,彷彿炸開了鍋一般,人人爭先搶後的喊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裡還……」
「我母親還等著我回家呢,我不想死……」
「……」
所有的士兵們開始騷動起來,甚至有不少人想往前衝,緊緊的包圍著呂布,生怕別人搶了先。呂布笑呵呵的望著蜂擁而至的士兵,卻不加提防,如果這時候有士兵放出暗箭,那麼呂布肯定當場翹辮子。不過,就算有士兵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勇氣。
「全都給我站好隊伍,各自隊伍中的長官把你們的士兵管好,聽我訓話!」呂布看著這些毫無隊形,蜂湧擁擠的士兵,不由的出聲厲喝著。
果然,所有的士兵在呂布的餘威下,再加上太史慈有意無意的揮舞著,挑著普裕首級的月牙槍,紛紛站好隊形,隱約還傳來一些軍官的呵斥聲:「你他媽的給我站好!你不想活,老子還想活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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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佈滿意的瞧著眼前已經站好隊形的士兵,朝著太史慈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之後,喝問道眼前的士兵:「既然你們都不想死,那麼為什麼要當兵呢?就算你們選擇了當兵這條路,為什麼還叛亂呢?就算你們選擇叛亂這條路,為什麼要選擇和我家主公作對呢?」
眾多的士兵聽見呂布的問話,個個唯唯諾諾的躲避著呂布的眼神,誰都不敢說話,場面頓時再次冷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