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心理防線
袁逢看著整齊站在自己面前三十幾名袁衛軍,迎著他們堅毅的目光,袁逢心裡百感交集,很想放棄這次行動,但是他一想起自己的大哥袁成和袁平的嘴臉,還是狠了狠心,揮手叫道:「渡河!」
眾袁衛軍欣然領命,沒有一點膽怯,沒有一絲猶豫的神色,各自小步跑上船,大聲吆喝著船家開船。
一名頭髮須白的老漢大聲叫道:「開船!」,眾多撐船漢子大喝道:「呀啊!」,袁逢所乘坐的大船徐徐朝著黃河對岸駛去。
「你們是否調查了這些船家?」,袁逢出聲問到,經過昨天夜裡的事情,他已經害怕了,害怕他所見到的每一個陌生人。
「調查過了,他們都是黃河一帶的船家,祖輩都生活在這裡,以船運為生。」,一名袁衛軍恭聲答到。
袁逢點點頭,當先站在船頭上,迎著河風,身後的披風迎風飛揚,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感覺。三十幾名袁衛軍緊緊的站在他的身後,緊緊的盯著他們的主人。
可是,袁逢雖然有這種悲壯的感情和視死如歸的精神,卻也無法挽回他的失敗,因為他對上了一個不該對的人——唐宇
更重要的是,在這次行動中,他犯了兵家大忌:知己不知彼,唐宇對他的動向掌握得一清二楚,而他卻對對手一無所知,這就注定他失敗的下場。
當船行使在河中央的時候,船家的頭領——白髮老漢看著站在船頭的袁逢等人,輕笑了一聲,對著其他撐船的漢子使了一個眼色,眾漢子點點頭,各自拿起一條藏著船舷上的繩子,慢慢捆在身上,隨後在這嚴寒的天氣中跳入黃河之中。
正沉醉在自己悲壯情懷中的袁逢突然聽到一陣陣悶悶的聲音,就像輕捶戰鼓一樣,十分的悶心。
袁逢疑惑的問道旁邊的袁衛軍:「什麼聲音?」
在他身邊的袁衛軍側耳傾聽,尋找聲音的來源,隨後眾人慢慢的把耳朵貼在船板上,仔細傾聽,隨後,幾名袁衛軍慢慢走入船艙中,沒過多久,進到船艙的袁衛軍恐慌的跑出來,驚恐的說道:「主人!有人在鑿船!」
「啊!」,袁逢驚訝的叫出聲來,隨後四周環顧,問到:「船家呢?船上其他人呢?」
「我,我不知道。」,其中一個袁衛軍結巴的說道。
「啪!」,的一聲,袁逢氣憤的扇了回話的袁衛軍一個耳光,大罵道:「飯桶!」,看到滾滾湍急的黃河之水,袁逢又急又恨,大叫道:「都給我伐船去,到不了對岸我們都得死!」,袁衛軍聽完,立刻行動起來,匆忙的拿起船槁奮力伐起船來。
「船被鑿穿了!」,一名袁衛軍看到河水從船底下大股大股的冒出來,驚恐的大叫起來。
「劃快點!」,袁逢發出的聲音中冒出絲絲顫抖,他現在已經後悔自己帶隊這次行動了。
在黃河的渡口隱蔽處,幾人拉著一跟繩子,慢慢的朝著岸上拉,而繩子的盡頭赫然是一個人,一個手上拿著鑿船工具的人,正是那些跳如水中撐船的漢子!
岸上的漢子們不停的拉著繩子,水中不斷的冒出人來,最後一個從水裡跳出來的正是那位白髮老漢。
白髮老漢看著黃河中的那艘船以及船上四處跑動的人影,發出了一聲冷笑。揮揮手,對著其他人說道:「我們走吧。」,隨後帶著人消失在黃河渡口邊。
「魁子,圓滿完成你交代給我的任務了。」,白髮老漢帶著人來到一位青年的面前,半開玩笑的說道,再細看這位青年的樣貌,竟是李魁!
「呵呵,紀老勇猛不減當年。」,李魁恭敬的對著這位白髮老漢說道:「『水蛟龍』這個稱號名不虛傳啊。」
「哈哈,小魁子啊,你還真會拍馬屁。若不是你來請我的話,我才懶得動呢。」,被稱為紀老的白髮老漢笑著說道:「這也算我把欠你的恩情還上了,呵呵。」
「那點小事不足掛齒,紀老何必放在心上呢。」
「行了,我有我的原則。」,頓了頓,紀老繼續說道:「也不知道你小子怎麼會幫人做事去了,自由自在的生活過的無聊了嗎?」
李魁聽了紀老的話,輕聲笑了起來:「呵呵,紀老有所不知,我跟隨的人可是人中之龍!」,說完,眼中冒出一股嚮往的神色。
紀老看見李魁的樣子,大感好奇的問道:「哦?人中之龍?說說看?」
李魁看著紀老好奇的樣子,心裡笑了笑,故做神秘的問道:「您老知道最近人人最喜歡談論的東西是什麼嗎?」
紀老低頭想了想,不確定的回答道:「應該是蠟燭吧,我們村的都在使用,只不過是最便宜的那種。」,說到這,紀老忽然望向李魁,驚訝的說道:「你跟的人不會就是飛馳馬場的主人吧?」
「呵呵,紀老神通,我跟隨的正是飛馳馬場的主人,唐宇。」
紀老雙眼一亮,對著李魁說道:「哦,有意思,那你就給我講講他的事吧,我倒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麼事跡值得你跟隨。」
李魁笑了笑,歉意的對著紀老說道:「還請紀老原諒李魁無法現在和您細說,等我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務後再和您老相談。」
紀老聽了李魁的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著道:「呵呵,我倒把這個忘了。好,你快去快回,我等著你。」
「是,紀老。」,李魁恭敬的告退後,慢慢消失在紀老的面前。
看著李魁消失的方向,紀老喃喃的說道:「我是不是也該怎麼那幫徒兒找個明主了?世道快要亂了啊。」,語氣中充滿無限惆悵。
再看袁逢這邊,眾袁衛軍看到船被鑿穿了後,心中對生的渴望漸漸充斥身心,個個奮力的撐船,想在船沉的時候到達對岸。
也許是上天眷顧他們,就在船將要沉沒的時候,船舷重重的撞在了黃河岸邊,袁逢驚恐的跳上岸邊,等他踩落實地的時候,心裡終於鬆了一口,癱坐在地上,其餘的袁衛軍也都大叫著,驚慌的跳上岸。而身後的船隻則慢慢消失在奔騰的黃河之水中。
再看這些活著的袁衛軍,任他們平時再堅韌,任他們殺人的時候再冷血,此刻他們的冰冷的心已經崩潰了,在生與死的邊緣崩潰了,在他們心中已經產生了對生的渴望,對死的恐懼,他們已經沒有了戰鬥力,沒有了戰鬥的意志,不僅他們,連袁逢也是這樣。
這也是唐宇想要達到的效果,他打的就是心理戰,打的就是兵不刃血。剛開始唐宇還不能確定他是否能成功,但是現在看來他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