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今年三十六歲,雖然這個歲數在一般人看來還是個剛剛知道人生是個什麼樣子的年齡,但是這個歲數放在在軍隊裡面卻已經被列進了高齡範疇,在軍隊裡面,還是那些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小伙子,像桑迪這樣的中年男人……確實是不多了。
不過,在他所在的隊伍裡面,桑迪卻擁有著與他那十幾年軍旅生涯絕對相符的權威——身為一個中隊長,他的手下至少已經要了一百多個敵人的腦袋!
雖然說軍隊裡面也不是外界想像的那麼純潔,但是無疑那裡面要比外面的世界要簡單得多,桑迪也正是憑藉著他那柄一直不離身的長把砍刀一路從一個炮灰步兵一步步地砍成了現在的中隊長!
他不是個正規的劍士,也不會什麼鬥氣,但是憑著他那超人的臂力和戰鬥經驗,只要到了戰場上,平日裡稍顯和藹的他卻能在瞬間變成一個殺神!只要對手不超過三階,他那超強的臂力和爆發力就足以讓他手上的大砍刀劈進敵人的腦殼裡面去!
就在剛剛結束的那場戰鬥之中,他就已經活生生地幹掉了十個敵人,把他們的腦袋拴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皇帝陛下親自督戰!
這對於一個戰士來講,還有什麼能比在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殺敵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在那場戰鬥結束之後他的上司也偷偷地找他了,告訴了他一個相當令人興奮的消息——皇帝陛下座下的一個將軍已經注意到了他的戰績,只要他能在即將到來的這場追擊戰之中幹掉超過二十個敵人,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升到那名將軍手下去,當一個副將!
唾!
桑迪在聽到這個消息地時候狠狠地朝著地面上唾了口唾沫!
副將!
和他現在的中隊長之間是多少個軍階的差距?!
他的軍餉直接就能翻上幾番!
眼前不遠的地方,就在不遠的地方,敵人的隊伍已經停了下來。看著敵人那稍顯混亂的陣型和眼神,桑迪狠狠地朝著自己的手上吐了口吐沫,握著他那柄讓常人看見都要眼暈地大砍刀的雙手也緊了幾分——眼前的那些教廷雜碎,就是他進階副將的希望!
「干翻他們!」桑迪心底狠狠地罵了一句:「當上副將,老子就他媽不用整天看著那個傻B大隊長的死人臉了!操!」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邊不遠的將軍手中地長劍猛地朝天空之中一揮,他身後的發令員已經把手裡的犀牛角號吹響了,整整一百犀牛角號地聲音震天動地!
進攻!
桑迪猛地一夾胯下戰馬的雙肋,身體往戰馬背上低伏下去。戰馬四蹄猛地蹬地,轉瞬之間已經帶著他的身體朝著敵人衝了出去!
不用回望,他就已經知道他的兄弟已經跟了上來——這麼多年的配合,他們之間已經不必在用語言說些什麼了,一個動作,交流的目的就已經足夠達到!
「媽的。等老子升了官,一定把這幫子兄弟都他媽帶上!」安迪一邊撥打著敵人那稍顯稀疏的箭支,心中暗道。
這次的敵人和上一場完全一樣。而在上一場大勝之中他們已經打掉了敵人大部分地弓箭手,而在這個時候,敵人上一次那暴風雨一般的箭雨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
叮!
一支長箭透過了他手中長刀舞成的防禦,直接射在了他地胸甲之上!
「**!」
桑迪暗罵一聲,手中的長刀舞成的刀花更密實了不少!
不過幸好身為帝都精銳部隊的他們身上裝備還是很不錯的,加厚地鎧甲雖然有點重,但是好在防禦力夠強,長箭射在他地胸甲上卻不過是在他的胸甲上留下了一個小小地破損就力盡掉了下去。
不到兩百米的距離轉瞬即至,轉眼之間桑迪就已經帶著他手下的那幾十個兄弟和敵人的重騎兵撞在了一起!
「想他媽在我身上找點利息,你們這幫雜碎還他媽差得遠!」
桑迪身子一偏。閃身躲過了兩柄直接朝他刺過來的騎士長槍,一聲痛罵聲音之中他手中的大砍刀已經朝著把騎士長槍刺向自己的敵人猛砍過去!
戰陣之中,敵人在戰馬之上。又耐不住桑迪的臂長超長而且臂力也大得出奇,雖然那個一臉大鬍子的敵人已經竭盡全力閃躲了,但還是被他的刀尖掃中了大腿,鮮血泛著血花猛地噴射了出來!
桑迪的長刀卻餘勢未盡,長刀在掠過了敵人的大腿之後立即就掃到了敵人胯下的戰馬的馬鞍上!
在桑迪那超強的臂力之下。敵人的馬鞍彷彿是紙糊的的一樣。立刻就劈得開了一條長口,而隨著馬鞍的破碎。敵人的戰馬也頓時也在一聲長嘶之中踉蹌著倒了下去——桑迪的那一刀直接把敵人戰馬的脊椎劈成了兩段!
眼看著敵人慘呼著墮馬,桑迪的眼底猛然之間閃過一絲狠辣,胯下戰馬猛然之間一聲長嘶,前蹄一縱,朝著地面上的敵人踩了下去!
一聲慘呼之後,那個敵人就已經再無聲響!
桑迪卻沒有心思再去理會那個敵人,戰馬一縱,手中的大砍刀猛然揚起,再次朝著另外一個把長槍對準了自己的敵人劈了下去!
可是還不等他手中的砍刀劈到敵人的頭上,他身後卻猛然飛出了一支冷箭,在他耳邊帶著冷風狠狠地釘進了那個敵人的咽喉!
那個敵人似乎不相信一樣,眼睛緊緊盯著那依然在嗡嗡震動著的長箭,終於在無力地顫動了兩下身子之後從戰馬身上滾落了下去!
桑迪沒有功夫回頭去感謝支援了自己的人,長刀一擺,再次朝著最近的一個敵人衝了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劇痛卻猛然之間從他的小腿上傳來。忍住劇痛砍翻了一個呀呀怪叫著朝自己衝過來的敵人之後,桑迪才有時間朝著自己地小腿看了一眼。
「**!」一聲暗罵,桑迪的消褪上赫然釘著一支長箭,穿透了他小腿上的護甲直直地釘了進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左面卻忽然冷風撲面!
沒有時間考慮了,桑迪忍著劇痛雙腳猛然在馬鐙上用力一借力,身子已經在馬鞍之上翻了起來,而就在他身體在半空之中完成了這個幾乎不可能由騎兵完成的馬上空翻動作之時,一柄長槍已經從他的身下刺了過去!
桑迪身在空中刀交左手。一咬牙右手猛然用力,已經將剛才刺進了他右小腿的長箭拔了出來,趁著落下的時候腳尖在自己戰馬背上用力借力,然後就朝著那個偷襲自己的敵人飛撲過去!
敵人顯然沒有意識到一個重裝騎兵居然能有這種事情,手中地長槍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桑迪手中的那支還帶著他自己鮮血的長箭就已經由敵人的眼睛直刺進去!
噗腦漿在他地手一晃之間直接帶著一股詭異的腥味噴射到了他的雙手之上!
「操!敢他媽偷襲老子!三個!」桑迪一甩手上被噴射上地鮮血。腳下一用力,再次坐到了自己的戰馬背上!
雙腿一夾,胯下的戰馬猛然之間一聲長嘶人立而起。不等桑迪再次動作,就已經朝著敵人衝了過去!
戰場之上的形勢相當明顯,敵我之間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尤其是帝國軍方這次還是以多打少,不管是人數上還是氣勢上都完完全全地佔據了極大的優勢,皇帝陛下在後方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臉上剛剛的嚴肅也隨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輕鬆的微笑:「此戰必勝!」
甘多夫也看到了戰場上的局勢,尤其是以他這個法聖強者的實力,他看得甚至比皇帝陛下更加清楚一些,皇帝陛下說得沒錯。照目前地戰況下去,即便他們這些聖階強者不出手,此戰也必勝無疑。但是不知為什麼,甘多夫大師心底總是有點不安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這種不安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但是那種感覺卻是時時刻刻地都跟在他地身邊,自從這場戰役開始的時候就一直跟隨著他,沒有片刻離開!
而在戰役開始之前。他也重新偵查了戰場附近的情況——這麼點事情對於他這個聖階強者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是在偵查了一圈之後,他卻徹底地失望了。沒有任何發現,戰場四周的情況與帝國斥候部隊送來的結果完全吻合,可越是這樣甘多夫心底地那一絲不安就越是嚴重!
以教廷歷來地風格,怎麼可能會把一支部隊放在自己的面前讓我們如此輕鬆地吃掉?!
別人不知道教廷和神殿地那些人是什麼東西,把他們當成神來拜,甘多夫這樣的帝國高層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讓教廷的人吃虧?!
做夢吧你!
教廷的人向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什麼時候會變成這麼慈悲了?!
最關鍵的是,教廷的實力與神殿之間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差距,既然神殿都能圍困帝都這麼長的時間,教廷根本沒有理由做不到!
而現在……教廷的一支部隊卻即將被全殲——這怎麼可能?!!!
教廷大教堂。
萬里無雲,陽光燦爛,雖然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地悄悄走到了十月,但是這天氣卻依然彷彿在盛夏一般,炙熱的陽光直射在大地之上,彷彿要把地面當麵包烤熟吃掉一般。
教皇陛下坐在他那張華麗的寶座之上,可他的心情卻並不像外面的天氣一樣那麼燦爛。
沒辦法,那個人要求他三個月之內就得控制帝國的大部地區……這個任務,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
不過除了遵從,他還能做些什麼?
和那個看起來是個一等殘廢實際上卻強得實在不像人的變態鬥?
教皇陛下臉上的肌肉猛然之間抽搐了一下,隨即放棄了這個讓人不寒而慄的念頭——算了,他實在是還想再活幾年。
看了看下面的一干人等,教皇陛下在沉吟了半晌之後還是坐直了身體,臉上也重新掛上了那幾乎是職業化的神棍笑容:「諸位,最近……戰況如何?」
「回陛下,帝都附近的戰鬥……正在按計劃進行,已經進入了決戰階段。」下面一個全身白袍但是眼神之中卻是一片陰冷之色的所謂主教道:「帝國皇帝御駕親征,已經進入了我們的包圍圈!」
「皇帝陛下?」教皇陛下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立即就意識到了這裡面蘊含著的重大意義,弄不好……他的任務真的能靠這個完成,而一想到完成任務那個變態會給自己的好處,教皇陛下的臉色頓時好了起來,聲音也頓時高了八度:「通知前方,計劃立即啟動!還有,務必要生擒那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