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公司的新人總會格外受到同事們的注視,更何況是惡人谷多年來的第一為新人,第一位玩家新人。炮天明和無雙魚一路走進這個谷中小鎮,如同元首閱兵樣接受著四面八方的注目禮,當然這些眼神中善意之色甚少,多是小朋友去動物園看猩猩的眼神。
兩人臉皮甚厚,壓根沒把這些眼神放在心上。就在兩人對周圍人也開始點評時候,一個彪型大漢捏著拳頭堵住兩人的去路。大漢一拉衣襟,指著胸口上的二等惡人四個字說:「拜老大叫聲哥,以後在谷中我罩你。」
炮天明學著一拉衣襟:「叫聲爺,否則幹掉你。」
「……爺,您慢走。」漢子急忙讓開路,所有群眾的目光立刻離開,專心干自己的事。低眉順耳的模樣貌似宮中的公公。
「其實做壞人蠻威風的。」無雙魚見了感慨說:「現實一個小混混,就能攪得一條街道不得安寧。讓他們去維持治安,估計比警察還好用。」
「沒辦法,中國的法律就是鼓勵犯罪者,打擊老百姓。前段時間不是聽說這麼一樣新聞:一個保安為幫廠裡的小妹不被幾個混混強行拉去K歌,挺身出頭,結果弄死了一個。後果怎樣,基本是可以猜到了。唉!我們老百姓啥時候能夠過上見小偷隨便打死,見混混也可以隨便弄死的幸福生活。」
「早晚會有的拉,人家英國佬就先行一步,他們在自己家中槍殺陌生人是受法律保護的,也是大英帝國百姓應盡的義務。真羨慕,老子念個大學被偷了八次,平均每一學期一次。抓了小偷早上往派出所一送,下午人家就出來曬太陽。去質問警察,人家就說沒滿兩千,不能立案。我當時就怒了吼一聲:他沒偷滿兩千是我的錯?結果落了個記過處分。」
「要不我們怎麼有個武俠夢呢。飛簷走壁。取貪官首級於刀下,滅混混流氓於腳下。喂,小魚,你剛聽到那李大嘴提起的那個燕南天嗎?」
「有,他說藥罐什麼的,被杜殺給打斷了。」無雙魚回憶了一下後回答。
「你說會不會在這?」炮天明一指兩人面前的一家小店舖,店舖上有塊橫匾:惡人醫館。
「很有可能。」無雙魚點頭。
炮天明也點點頭。順手抓在無雙魚手上突然一使力,然後大喊:「大夫,救人啊。我兄弟手脫臼了。」對於醫生……不是現代這批,炮天明還是很有點敬意,並沒有硬闖。從神農嘗百草到本草綱目,哪個醫生拉出來都是父母心。就如同90前那些桃李為任的教師一般。要不怎麼說啥人一有錢就會變壞呢。
「我現在知道什麼叫損友了,你怎麼不整你自己地?」無雙魚隊伍頻道抱怨完大喊:「救命!」
「太假了,不就是脫臼嗎?你整命幹嘛?」炮天明對於無雙魚這樣的非演技流的偶像派很有看法。
「進來,難道我還得去請你們不成?」一個聲音飄出。炮天明攙扶著無雙魚進了醫館。要不怎麼說炮天明也不是實力派,手脫臼。又不是腳脫臼,你攙扶啥?
這家醫館並不大,正中坐這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左邊有道側門進入內室。內室中沒有半點***,黑七八烏的一片。坐堂的醫生竟然是炮天明一熟人,頭也沒抬正在提筆寫著什麼東西。
「萬春流?」炮天明試探問,有熟人好辦事。雖然說實在的並不是很熟。
萬春流抬頭看了炮天明一眼,鼻子恩了一聲,代表自己是這名字來著。但是臉上表情表示,他對眼前這兩人沒有印象。「脫臼了?」
還沒等無雙魚回答,炮天明先坐上椅子,賊兮兮說:「老萬,其實我們是來找燕南天。$君$子$堂$首$發$」
萬春流盯著炮天明看了好一會問:「找他幹嘛?」
「去救江小魚。」
「嗯!」萬春流點頭頷首。炮天明心花怒放,這麼簡單?但萬春流下句話卻直接讓抓狂:「暗號。」
「暗……什麼號?」無雙魚與炮天明面面相覷。
「暗號啊,你們不知道?老實說燕南天確實在我這。但得對上暗號才能交給你們。」
「去哪弄暗號?」炮天明虛心請教。
「你接到任務時候沒有提示嗎?或者幫助花無缺殺了江小魚。或者闖惡人谷帶燕南天去結束這場風波。要是選二,會得到一個接頭暗號,然後到我這領人。」
「……你說地是暗號啊,有天明回顧四望,抓破腦袋後說:「我給忘了,我這就去查查先。你們先治著啊。」
「可是手已經好了呀?」無雙魚轉動著一雙靈活的手回答。
炮天明砸出張銀票說:「那就再做個體檢。」
出門、下線、上萬度、萬度暗號、死記硬背、回遊戲。
「天王蓋地虎?」
「滾!我還寶塔鎮河妖呢。」萬春流怒,當我是座山雕啊。
出門、下線……回遊戲。
「地震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炮!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魚!
「天父地母?」炮!
「反清復明……拜託你長點人腦好不?看看這打扮是清朝時候的人嗎?」無雙魚很鄙視此人,清朝就算了。還搞出智取威虎山這麼近現代的暗號出來。他哪知道炮天明還有一組白癡暗號沒試:
茶葉多少錢?
3塊錢一斤。
五塊買半斤。
半斤10塊錢。
同志啊,我終於見到你了……那時候反動派的智商怎麼就那麼低呢?一聽這暗號就應該知道,這買茶葉的和賣茶葉的不是共黨也應該是腦癡。
「萬哥。小魚那邊正等著救命呢。我和您說實話吧,我們根本就沒接那任務,是小魚一個朋友,不忍心見他掛掉。這才托我們來帶燕南天去平息事端。」炮天明軟磨。
「暗號!」萬春流根本不吃這套,用非常堅定的眼神直視炮天明。
炮天明拔劍搭在萬春流脖子上:「老萬,別整得太沒意思。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給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今天說什麼我也得帶他走了。您老就看著辦吧。」
「暗號。」萬流春威武不能屈。
「死心眼。」炮天明對無雙魚使個眼色,無雙魚會意,轉身一拳打在萬春流的腦袋上。
萬流春吃了一拳,很堅挺也很堅持:「暗號。」不過說完這話後,腦袋撲騰在桌子上暈了過去,畢竟無雙魚地拳頭不是好整的。這也就對付NPC,換了玩家是打不暈滴。
「小魚,關門。我搜人!」炮天明吩咐一聲,點了火把後走到內室,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刺鼻而來。內室被隔成三小間,前兩間均是空的,第三間的角落中的小床上,盤膝端坐著一條人影,動也不動,像是亙古以來,他就是這樣坐在那裡的。
「燕大俠?」炮天明湊近一問,盤坐之人沒有反應。炮天明拿口水打濕了手指,伸到盤坐之人鼻子口一試,嗯,還有呼吸。
「怎麼樣?」無雙魚探頭進來一問。
「九成是燕南天,不過應該處於植物人狀態。」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抱著他衝出去?我剛可留心了,這邊人地武功好手可不少。」
「我想想啊……那我們就只好……」炮餿餿開始出主意。
無雙魚聽後,深思一會後說:「原則上我基本同意這個辦法,但是咱輛的角色得換換。你好歹也讓我佔點便宜。」
「好吧好吧,否則萬一事發,你一會也衝不出去。」炮天明很善良的同意了無雙魚的建議。然後摸出一個面具,輸入自己的名字蓋在燕南天臉上。再拿一個面具寫上燕南天蓋在自己的臉上。然後龜縮到角落中學習人家盤坐。
無雙魚抓筆沾硃砂,在燕南天胸口上寫下絕頂惡人四字後,一攬燕南天肩膀,如同一對哥們向門口走去。燕南天的腳雖然離地,但是由於整了件白板長袍子,腳部是看不見地。再說無雙魚的內功不是蓋的,拎一個人保持正常走路狀態還是比較簡單。當然不能被人湊近了觀察。
暴露地機會雖然很大,但也只能這麼勉力一試,賭賭人品。大俠在惡人谷中,就如同排骨湯中的一隻蒼蠅,蒼蠅自然是很不遭排骨們待見的。所以必須得賭運氣。退一萬步說,即使被人發現了遭到圍剿,大不了把燕南天一扔,逃命去鳥。相信惡人們的價值觀,未必會對一個沒有利益衝突的無雙魚窮追猛打。死道友不死貧道,死蒼蠅不死排骨,這是多麼深刻的哲學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