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
「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
蕭九和蘭烈開心的依在軟榻之上,中間擺著一張矮桌,上面遍是美味的菜餚,其中不乏一些價值千金的山珍海味,地下則是堆滿了空空如也的酒罈子,同樣是千金難買的美酒,腳邊還有美麗的女婢小心的幫他們捶著腿,細心的服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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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啊,真妙啊!」蕭九感歎道:「蘭家的家主,果然好享受啊,看來這些年你的日子過的一定不錯,要什麼有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日雖然奢侈,卻也真讓人羨慕。」
蘭烈搖頭笑道:「我倒是一點都不覺得讓人羨慕,這些年,我雖然過的光鮮無比,但是背後的痛苦誰又能知道,那些辛苦誰又能知道,若能選擇,我倒是樂意像以前那樣,同你,還有大哥,我們三個人一起快快活活的,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打就打,想逃就逃,而現在呢?我連說句話都得謹慎而行,這些年,我的苦誰能知道?」
蕭九道:「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天塌下來都不會這般憂鬱的。」
蘭烈道:「古往今來,權位者必然如此,我雖不願意,卻不能看著蘭家衰落,倒是你這些年過的好麼,我當時真的以為你死了,若不是大哥堅信你會活著,我都想給你立牌上香了。」
蕭九道:「說好,卻也不好,這些年,我眼裡見到的只有黃沙,只有枯骨,潛心修煉,餓了,抓把吃的,渴了,灌口清水,無慾無求,你想像一下,數月不開口說一句話,數月坐在一個位置上不動彈半分的感覺,莫道是人間寂寞幾多愁,每每這種時候,我就跟你一樣,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喝喝酒,聊聊天,放肆,不羈,無所顧忌,那日子才叫舒服。」
「乾杯!」蘭烈笑著那酒罈子撞了一下道:「沒事,不過十年而已,轉眼而過,你現在不是回來了麼,我們喝酒,一起喝酒,你想什麼時候喝酒,我都陪你,一輩子的兄弟,絕對沒說的,哎,就是有點想大哥,你回來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蕭九一楞,隨即才發現自己似乎也來了很久,但是一直沒有看見蘭晨出現,蘭烈當然不可能沒有把自己回來的消息通知給蘭晨,蘭晨若是知道,自然不可能會躲著自己。
蕭九道:「你哥呢?他不在蘭城?」
蘭烈道:「他離開很多年了,這些年,他像是著魔似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清醒。」
蕭九道:「怎麼回事啊,他好好的又發什麼瘋?」
蘭烈苦笑道:「可不都是因為葉若若那女人,我哥這回也不知道發什麼瘋,這些年一直追著葉若若不放,要說他那句烈女怕纏郎倒也不假,葉若若對我哥有點情誼,但是他們差距是明擺著的,這事被天心王知道後,便給了我哥一張條子。」
蕭九疑惑道:「什麼條子?」
蘭烈道:「四個字而已,上面寫了當世人傑四個字,結果就是這四個字,弄的我哥算是徹底的瘋了,你還記得那頂黑龍王頭盔麼,我哥喜歡的要死,但還是被他賣了,應該說是被他拿去換了血靈妖的內息腦髓,只為改造身體,甚至不惜重修階級,倒也讓我哥混出了名堂,他現在也是七階的人物,在鋼鐵要塞同其他兩人並稱三皇,只是他和葉若若的事情似乎還沒有底,這些年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他也很少回來,我也實在沒空去看他。」
蕭九陷入沉思!
蘭晨竟然也達到七階了!
蘭晨的天賦確實不好,四階頂峰便成了他的極限,那血靈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珍獸,腦髓能夠改造骨骼,運氣好的話,確實能讓人新生,可是相對而言只是幫助改造而已,並非重塑,所以蘭晨不可能只因為這些就跨過七階,其中就像巴洛克說的那樣,肯定有著貓膩,應該是五魔王的繼承者在動手了,刻意的培養強者,然後把他們當成滋補的糧食。
蕭九想到這裡就有氣,若要找別人的麻煩,自然礙不到蕭九,但要是想對他身邊的人開刀,他卻也絕對不是吃素的,手中那酒罈也是被蕭九生生的壓成粉碎,透明的酒液流的到處都是,那兩個美麗的女婢連忙誠惶誠恐的取過毛巾幫忙擦拭。
「算了,算了,不關你們的事,也不用你們伺候了,去歇息吧。」蘭烈隨手把那兩個女婢打發走,衝著蕭九道:「你怎麼了啊?喝的挺好的,突然發什麼瘋,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雖說我哥那事確實挺讓人憋屈的,我們蘭家也是大門大閥,結果在天心王那裡受這麼個委屈,真有點讓人惱怒,但那事說白了也是我哥自己樂意的,我都沒生氣呢,你至於發那麼大火麼,呃,我知道了,你該不會也喜歡葉若若吧,所以吃醋生氣了。」
「我靠,有病啊,我吃醋生氣?」蕭九忍俊不禁的苦笑道:「我怎麼可能喜歡葉若若,我不過就在連雲山上見過她幾面,是你哥一見鍾情了,不是我,說起來我倒是差點忘記問你了,莫琳呢,我答應過要帶她回來的,但是我從昏黃沙漠回來的時候去了連雲山,那裡的門徒告訴我,靳靈雲帶著莫琳外出遊歷好些年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既然無事,怎麼不照顧她,怎麼不把她接回來?」
蘭烈看著蕭九認真的樣子,不由笑道:「提起你的小情人,你就那麼認真了,放心吧,這些年最風光的便是莫琳了。」
蕭九疑惑道:「到底怎麼回事?」
蘭烈道:「莫琳的天賦真不是蓋的,靳靈雲調教了她兩年,她便突破七階了,這些年,我去看過她幾回,她也有陣子鬧過,吵著要去昏黃沙漠找你,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也不鬧了,專心修煉,越來越厲害,似是要達到七階頂峰了,要知道這些年不知道搞什麼鬼,七階的強者跟春天的雜草似的,突然間冒出一波又一波,所以哪天要是有人突破七階了,那真是一點都不稀奇,可是七階頂峰的新人,卻只有莫琳一家,她現在跟著我哥在鋼鐵要塞呢,三皇一神,她就是那聖皇,我哥被譽成了戰皇,還有一個叫獨孤紅的傢伙也被列入其中,號稱血皇,他們現在都是鋼鐵要塞的最強戰力,不過還有三皇一神,那稱神的,你肯定猜不到是誰!」
蕭九笑道:「猜不到?是我認識的人?」
蘭烈點頭道:「是你認識的人!」
蕭九歪著頭開始思索著,自己的朋友還真不算太多,好像就那麼幾個,冷樂有可能,但是他在冰封谷,而且他雖踏七階,但是離頂峰相距甚遠,神字在他頭上還不配,郝正就更不可能了,戰鬥非他強項,雷火,也不可能,蘭烈似乎只認識雷霆,不知道他還有個弟弟,而且自己跟雷火也久未見面,更沒跟蘭烈提起過,除卻這些人還有誰?
蕭九突然道:「你說的不會是影馗吧?」
蘭烈翻了個白眼道:「你現在怎麼不如以前聰明了,我看你是修煉修的傻了,如果有影馗的消息,我自然第一時間告訴你了,誰不知道你願犯險跑去昏黃沙漠就是為了確定影馗的生死,而且你們那段師徒的情誼我也找聽我哥說過了,我怎麼可能壓著不告訴你。」
蕭九納悶道:「我認識的,你認識的,那還能有誰,難不成是聖戰軍團那個神秘的副團長?他當年就是七階強者,想來現在更強,倒是有些可能,不過我們跟他談不上認識吧。」
蘭烈道:「確實談不上認識,所以你又猜錯了,但是**不離十了!」
蕭九道:「這也不對,那到底還能有誰,我們都認識的不就那幾個人吧,你總不會想告訴我是你那個深藏不露的老爹吧,對了,我想起來了,靳靈雲的那個弟子,腦袋似乎不怎麼靈光的那個,好像叫做莫雲天的,對吧?」
蘭烈笑道:「你倒是還記得真清楚,連情敵的名字都記得,但還是猜錯了,不是他,不過已經很接近了。」
蕭九道:「這些全不是,那還能有誰……」
蕭九的聲音突然一頓,手裡的酒罈子掉落在地上,咕嚕咕嚕的往一邊滾著,撞在床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到喉嚨邊的話已經深深的嚥了回去。
蕭九已經猜到是誰了!
蕭九沉著聲音道:「這些年,她過的還好麼?」
蘭烈道:「我同她只能算是認識,我怎麼知道她過的好不好,不過她卻是真的風光無限,雖說這些年七階強者如雨後春筍,但她卻是被稱為最接近神的人,我去鋼鐵要塞找過我哥幾回,也見到她一回,我覺得,她似乎不怎麼快樂,也可能只是高處不勝寒而已,你不用想的太多。」
高處不勝寒麼?
蕭九放下酒罈,踱到窗邊,看著滿天的星空,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只是,蕭九卻不知道,在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女人同樣也正如此的看著夜空。
這些年,她過的確實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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