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眾人高舉著酒杯把酒水碰的到處飛濺,然後仰著脖子就把酒給喝完了。WeNXuEmI。cOM
那霧山酒初入喉的時候是淡淡的,涼涼的,似乎沒什麼味道,但是落入腹中時候卻變成一股灼熱,同時喉嚨間還能感受一絲甜味,頃刻間就從那種淡淡的味道變成了回味無窮,果然稱的最美味的酒。
「啊,痛快!」雷霆拍著蕭九的肩膀笑道:「你現在混的不錯啊,剛才那一手真厲害,你都沒見那幾個雜碎看見我跟你打招呼,臉唰的一下就嚇白了,你現在這身手,怎麼看都得五階過頂了吧。」
蕭九笑笑道:「哪能呢,四階頂峰而已,仗著武器利些,我師傅留給我的月光劍。」
雷霆一聽頓時拍著桌子又喊了句厲害。
蕭九道:「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這麼一晃眼都兩年多,快三年的樣子了,你怎麼的也該突破六階了吧,看你拿的武器也不錯啊,五品的雷裂斧子,那也是稀罕貨了。」
蕭九原以為雷霆會像當年那般拍著胸脯豪爽的說那是想當然的,但是雷霆的臉上卻是一片黯然,默默的往嘴裡壓了口酒。
雷霆道:「自從我突破四階二級就再沒漲過了,倒是雷火雖然慢,但總算是爬上了五階,現在已經不待這兒了,去了南邊的連雲山裡,偶爾也去冰封谷打打秋風,現在也是很少回來,我反正階級也上不去,就在這裡扎根,帶那些新來的兄弟一把。」
蘭烈安慰道:「別難過,四階也不弱了,整套好裝備,在這裡縱橫當個山大王也不差。」
雷霆苦笑道:「好裝備,談何容易啊,本來我也是那麼想的,在雲之谷當個一號人物也不差,可是錢呢,哪來的錢啊,這雲之谷最好賣的也就是霧魅之心了,每個能賣二十萬,可是運氣好的時候,一個月也就兩三個,除掉裝備修理費用,吃吃喝喝的也就剩個三十萬,運氣不好的時候,整月也見不到個影,只能吃老本混著,要說我也真不貪心,弄套五品的銀甲也就知足了,可是在雲之谷混了也有些年頭,除了接濟那些弟兄的,其他錢我都攢起來了,可是你看看,也就弄了把雷裂斧子,要湊行一套,恐怕還得好些年啊,所以我現在也想的淡了,也就弄點錢過活,有新來的兄弟拉一把,讓他們的路走的輕鬆些。」
蕭九道:「你當年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你可以雄心壯志,怎麼真的放棄了?」
雷霆道:「我倒是不想放棄啊,可是能怎麼樣呢,大家的日子都是這麼過,誰不想揚名利萬的,可是做人有時候也講個機遇,有些人運氣好,弄出些好東西,那日子也就一下子竄上去了,但是有好運氣的有多少人?有天賦的有多少人?我這樣的已經算不錯的了,雲之谷裡不少人都只有三階出頭,穿著一身破爛,也就為多殺些霧魅弄點錢養家湖口的有大把著呢,你記得聶獰麼,那小子也廢了,連兩階都沒爬上,現在就待在勇士之鄉,弄了間餐館,安心賺錢過日子了,什麼時候娶了老婆,也就會村子裡生兒育女安度晚年去了,比起他來,我已經不知道幸福多少倍了,算了,我知足了,我們今天也別說這些不開心的,我們喝酒,哥哥雖然混的不怎麼樣,但是小九你既然來看我,這酒錢我還是有的,我們喝。」
眾人笑著再度舉杯。
蘭烈把酒嚥下肚子,抿著嘴道:「其實,我可以在蘭家……」
蘭烈大著嘴巴還沒把話說完,蕭九卻是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讓蘭烈把話給嚥回去了,因為蕭九基本能猜到蘭烈想說些什麼,無非就是在蘭家給雷霆弄一個舒坦的職位,畢竟四階也確實不算弱了,做個普通的護衛之類的綽綽有餘。
但是,蕭九卻不能讓蘭烈這麼做,一者是怕打擊雷霆的自尊,有時候所謂的朋友是相對於平等關係下的,蘭烈可以幫到雷霆,但是雷霆能幫蘭烈什麼,也許蘭烈不在乎,但這樣的感覺會讓雷霆始終覺得自己矮了一頭,二者是蕭九跟雷霆其實也不能算很熟,雖然很感激當年雷霆幫過自己,也覺得雷霆這人很豪爽,但是自那之後兩人就沒見過了,兩年多的時間能徹底改變一個人了,而且據蕭九所知,雷霆雖然不是個狂信徒,但也是個忠實的天神信奉者,現在蘭家和聖戰軍團那檔子事弄的人盡皆知,把雷霆丟過去還真不合適,畢竟雷霆去蘭家的話,他的一票兄弟肯定不能不管,到時候還得惹出事端。
蕭九拍了拍雷霆的肩膀道:「咱們好歹朋友一場,有需要的就說,我現在也算有點錢,需要多少儘管的說。」
「得了吧,你這小菜鳥。」雷霆突然的往地上碎了兩口唾沫道:「不能叫菜鳥了,你現在比我厲害多了,而且混的也比我好多了,但是我們是朋友,我也不想欠你什麼,你記得,有空來找我喝幾杯,那就夠意思了。」
蕭九笑道:「那是自然的,來,干一個,喝乾淨啊。」
其實,不管是蕭九還是蘭烈,哪怕是見慣世事的蘭晨,可能都無法理解雷霆的痛苦。
蘭烈和蘭晨就不用說了,自小就是金窩窩裡長大的,他們哪需要操心這些,在雷霆看來很不錯的東西,放在他們兩個眼裡也只是次等貨罷了。
蕭九本該向雷霆一樣,苦苦的掙扎,可能只為了一把不錯的武器而耗盡無數的精力,到頭來累死累活的,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天賦有限,終其一生都無法進步。
那其實真的很打擊人,甚至為此想不開而自殺的人都不在少數,聶獰那樣的其實算是走運的了,天賦不好,早些收手,做些小買賣安心的過過日子就算了,雷霆這樣的才真叫痛苦,高不成,低不就,手底下確實有些本事,讓他跑回小村莊裡或安安實實的過日子實在太憋屈,可是繼續掙扎下去,也做不出什麼成績,只能像現在這樣每天掙扎著,期待自己能夠走運的弄到一些稀有的材料,然後一鳴驚人。
蕭九其實是運氣好,碰見了影馗,碰見了蘭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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