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席橫生的承諾,與全力的處理,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關星就已經收到了手術的通知,關於林姓員工的所有病情資料都一一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手術定在明天上午十點。
下午也有不少的員工過來看病,但是都被杜娟一一的處理了,其實經過三天的觀察,關星發現,杜娟這小丫頭,可不僅僅是個小護士這麼簡單,她對醫理與藥性的掌握,已經超了一個護士的範疇。
不過,她的慇勤,關星從心裡還是挺感謝的,這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思考準備明天的胃癌手術。
快下班的時候,小助理席憐兒與花如冰不約而同的來到了醫務室,她們都已經知道,明天關星將親自主刀手術,所以此刻前來,也算是給予鼓勵了。
但是當著人前,花如冰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自己想說的話,只是冷艷的瞥看了關星一眼,很是挑剔的說道:「關醫生,明天你可是代表飛揚面子,千萬不要給飛揚抹黑了。」
這關飛揚什麼事,關星不解。
「放心吧,如冰大姐,下午我已經舉行過員工投票了,相信與關醫生的人已經超過了九層,我也相信關醫生,這一次的手術,鐵定可以全勝,哦也----」小女人就是小女人,一切尚未開始,她已經慶祝勝利了。
待兩人離去,杜娟有些心慼慼的走了過來,小聲的問道:「關醫生,關於、關於這一次的手術,你真的可以達到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麼?」
關星有些驚訝的抬頭,這可是杜娟這小護士,第一次如此正經的問題,這三天,她也若有若無的詢問一些藥與病況,倒不像是不知道,在關星的感覺裡,這小丫頭似乎在考查他一樣。
關星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只是眼神裡多了一種詢問的意思。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了,杜娟並不是那種特別出眾的美女,但是小家碧玉的幽情中,自一股純然的氣質,就如領家的小妹一般,讓人特別容易親近,且體態輕盈,修美靈潤,倒也顯得青春可愛了。
她連忙解釋道:「關醫生,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查看過關於這一病例,國家最權威的醫療聯合專家會裡,那些一級專家,最大的成功也只有百分之五十五,明天,我可以去看你動手術麼?」
這一次的手術,已引起了相當人的注意,就從席橫生要求的這樣,雖然答應了讓他主刀,但是卻預留了幾個旁觀的名額,這種經驗,對一般醫生來說,也是一種學習鍛煉的機會。
關星終於在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線條,那或者可以稱之為笑吧!
「明天我可能需要一名助手,小娟,你可以幫我麼?」既然這小護士有上進之心,而且這三天的經驗來看,她的主職分明並不是護士,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原因,關星不知道,但是他願給她一個機會。
杜娟果然被嚇到了,但是臉上卻很是激動,有些抖擻的問道:「我、我可以麼?」
「該學的相信你都已經學到,連西醫華典都能領悟的護士,只要有信心,化腐朽為神奇,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當日看到抽屜裡的西醫華典,看著上面清秀的字體備註,有些地方的領悟,即使是關星也驚訝。
可能是被這種誇獎羞到了,俏臉扉紅,杜娟一向的聰慧在這一刻變得矜持起來。
「我從來、從來沒有上過手術台!」
好可愛的小女孩,關星鼓勵道:「不用擔心,什麼事都有第一次,明天一切有我。」
杜娟沒有拒絕,興奮的就像是一個盼過年的小孩子,趕緊給花如冰打個電話,在公司來說,花如冰可是醫務室的上級主管,雖然她連感冒吃什麼藥也不會。
聽說關星要求的,花如冰也沒有反對,只是叮囑她小心,雖然與關星有些惡氣未出,但是花如冰也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她知道明天的手術,壓力會有多大,所以答應的時候,還特別的給予杜娟鼓勵。
按照手術的慣例,主刀醫生要提前對手術作出解釋,經過幾位主治醫生的聯合研究,盡量減少不必要的風險,但是關星並沒有這樣做,院長也沒有特別要求,等到關星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九點。
「關醫生,你可來了,看樣子我們比你緊張多了。」席橫生早就已經等在那裡,身後正是他的戰友張院長,還有十多個醫院的主流醫生,當然還有一旁翹首以待的杜娟與那可愛的小助理。
看到關星,驚訝的,好奇的,但是翹著小嘴的,卻只有席憐兒了,因為關星這個受注目的飛揚醫務室的關醫生,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嗯,枉她用了一晚上的撒嬌,才讓老頭子答應,讓她過來為他加油!
不過還好,身旁還有一個,席憐兒緊緊的抓住杜娟的手,嬌聲的說道:「小娟姐,今天全靠你了,你可要加油啊!」
這小丫頭的話太大聲,頓時幾雙眼睛就掃了過來,讓杜娟尷尬得呆立當場,拜託,她只是小助手,關醫生才是主角好不好?
「張院長,杜小姐,今天是我的助手,請你們安排一下,我先去查看一下病人情況,十點鐘準時手術。」關星的話簡潔有力,讓人們再看這羞澀難當的杜娟時,多了幾分好奇之心。
張院長還沒有開口,一旁就有一個醫生不樂意了。
劉心雲被稱為本院的第一主刀手,對這一次的病例就提出了百分之五十二的成功率,如果沒有關星的憑空出現,這一次絕對是由他主刀,此刻尚不知道關星的深淺,但是焦點的光芒被他人所替,他心裡總是不太舒服。
「關醫生,你雖然保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但是助手也非同小可,據我所知,這位杜小姐只是飛揚醫務室一個小護士,從來沒有上過手術台,不如-----」
其實這句話很多醫生也都想說的,這個空降醫生太匪夷所思,不僅提出了八十的保證,讓人無從拒絕,此刻更用新人助手,簡直對醫院,有一種強烈的挑釁。
「這一次由我主刀,請我的決定,謝謝!」關星並沒有生氣,連臉上的冷漠也沒有一絲的變化,只是看著張院長,提出了自己的堅持。
張院長長長的吸了口氣,終於點頭,說道:「好,既然這一次的手術由關醫生負責,那麼以他的決定為最終決定,小平,把杜小姐領進去,先準備一下。」
張院長發話,幾位醫生都沒有再開口,但是關星分明看到其中兩位眼裡的鄙視光芒,或者此刻,他們都等著關星失敗的瞬間了。
關星並沒有理會,這些東西,他看得已經太多,當下就由主治醫生,領著去探查病人的手術準備情況了。
張院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著一旁靜默的席橫生戲謔的說道:「這年青的關醫生還真是不簡單,如此重要的手術,竟然用新人助手,如果不是絕世天才,那就是天才白癡了,橫生,如果這手術成功了,他我要定了,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席橫生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婉和的笑了笑,要說此刻不緊張,那也是不可能的,除了對員工生命的擔擾,還有對關星的期望,這似乎與面子無關。
查看了病人的情況,關星對總體的病情有了瞭解,為了這一次的手術,看樣子醫院也做了相當的努力。
在病房裡,關星也見到了芳姐與林姓的家屬,很簡樸的鄉下人,在芳姐的介紹下,對關星感激得幾乎要跪下來,因為關星的主刀,醫院已經決定,全免病人的所有費用,這對他們這個家庭來說,無疑是大救星。
九點半,病人就已經推進了手術室,全身麻醉,當關星消毒走入手術室的時候,時鐘正好十點。
杜娟也穿上了雪白的手術服,嬌小靈瓏的身姿,在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中,顯得格外清秀,在關星的眼神下,她打開了手術的信號燈,所有的人都為之心懸一跳。
門口除了病屬,還有不少的醫生,大家各懷心思,等待著手術的進行,而在手術室的隔層裡,卻站著五個人就近觀看這一次的手術。
席橫生一個,老院長一個,還有兩個蒼白滿頭的老人,神態皆炯炯神光,最後一個就是剛才反對杜娟的醫院第一主刀手劉心雲主任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