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清脆響,一團小小的血漿在我的指尖爆開,一頭不知何時潛伏到了我身邊的蟲子,剛剛被我的無名武功心法震爆。
在一瞬間,我週身的空氣就被濃重的劍意封鎖,長刀古月自動跳入了我的掌心,一道若有若無的透明刀氣從刀身上迸發出來,這是我無名武功心法修煉到第三層,新出現的招式,可以化冰寒真氣為武器。
我根本來不及使用唯一懂得的招式飛沙走石,就那麼運起基礎刀法,橫砍豎斬,向突然從身前不遠的下水井中,震破鑄鐵井蓋,沖天飛起的降頭師迎去。
不過這次我可就沒上次那麼好運氣了,降頭師先是軟劍一抖,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長刀古月的刀式就被引開,然後長劍一點,穿破了刀光射向了我的咽喉。
我拚命的把頭一偏,也只能避開了要害,肩頭還是免不了給刺穿個窟窿,雖然我立刻發出了十多團聖光彈,但是降頭師一劍在手,繞空一匝,竟然把所有的聖光彈都收在了劍刃之上,衝我微微冷笑。
「想要原物奉還麼?本少爺出品,是概不退換,沒有三包啊!」
對手的這個失誤,實在讓我喜出望外,我的聖光彈早就練的隨心隨意,就算出手後也還能控制,降頭師不知這個秘密,被我突然引發了聖光彈的爆力,這麼近的情況下,他連翻臉都來不及,只能一抖手把長劍擲出。
叮的一聲金鐵交鳴,我脫手飛出銀色長刺,把他的軟劍打落,已經爆炸的聖光彈,我也沒本事讓它們縮回去,碰上一樣要被炸慘。
瞬間就交手了數招,兔起鵠落,我們兩人再度分開,我已經受了傷,而降頭師也失去了武器。我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對手是否會有備用武器,因此想也不想就把七殺北斗星亮了出來。
沒等我開槍,降頭師雙手一探已經在衣服內抓出了八張血紅色的符菉,把手一揚,八張符菉就像是八口鋒利的短刀,閃電一樣向我飛來。
我有百發百中卡,可也只能擊落一張符菉,因此不得不雙手分持長刀古月跟七殺北斗星,上下格擋,這八張符菉也不知什麼材質構成,跟我的兩件武器相碰,竟然發出叮噹之聲。
長刀古月也就罷了,那七殺北斗星槍管槍身也是秘銀混了魔法精金打造,當我收回它們的時候,竟然發現七殺北斗星槍身上佈滿了細微如絲的劃痕,顯然對手的血紅色符菉實在鋒銳已極。
「你很了不起,竟然能夠逼的我使用出這手壓箱底的本事,我的刀鬼降還是第一次使用,你也算是死的不冤。」
「鬼扯,我還有很多本事連用都沒用過,你死十次都不冤,怎不去死來我看?」
降頭師並不答話,年輕英俊的臉龐上,突然露出了幾分猙獰,雙手抓住八張符菉,左右一揚,它們就自動在他身周翻飛,就像是飛鳥一樣。他的符菉寬有撲克牌的樣子,長度卻是撲克牌的兩倍還多,通體繪著不知什麼東西,有一股血殺之氣籠罩,剛才交手太快還不覺得,現在卻只覺得上面邪氣的很,似乎有無數陰魂啾啾鬼鳴一樣。
而且這八張血紅色的符菉,根本不用雙手操縱,跟八井真符的那口長刀古月一樣,可以凌空操縱來看人,比需要手握才能有殺傷力的武器可要靈活多了。
「鬼斷一,斬!」
降頭師一聲斷喝,一張血紅色符菉立刻閃電般飛出,我橫起長刀古月一蕩,那張符菉被震開之後,繞了個圈子,再度折返,我不得不再次出手,這樣的窘境讓我暗道了一聲不好,要是降頭師八張符菉都有這麼靈活,我就是刀法再快十倍也擋不開。
因此幾乎是想也沒想,我就張開了聖力防護罩,嗖嗖兩聲,降頭師果然發出了其餘的刀鬼降。他這八張符菉比任何武器都要鋒利,幸虧我的聖力防護罩對邪祟的東西有克制作用,不然還真沒法在這樣的戰鬥中撐得下去。
我提起了七殺北斗星,既然沒法暗算,我就打算明著給他一槍,我是不相信以特攻靈滅彈的威力,這個降頭師還能擋的下。
當我扣動了扳機的時候,降頭師臉色一變,伸手一指兩張血紅色的符菉翩然飛至,叮噹兩聲,一枚被斬成了三截的特攻類靈滅彈,才出槍口就被刀鬼降給斬了下來。
「要不要一定這麼變態啊?這刀鬼降也未免太強了。」
連狙擊槍的子彈都斬的下來,這刀鬼降的速度比降頭師的劍法更恐怖。七殺北斗星瞬間消失,我手上已經多了一枚魔光翡翠,連續三個詛咒魔法,痛苦,眩暈,遲緩,籠罩向了降頭師。
挨了這三記詛咒魔法,降頭師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不過他的忍耐力驚人,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堅持跟我戰鬥。現在才是早上,大街上沒有什麼人,不然我們之間的打鬥早就驚擾到環境了。
今天降頭師是有備而來,層出不窮的降頭術手段,讓我疲於應對,若不是我的白金榮耀有著聖力屬性,對降頭術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早就給他幹死了。
我們交手十多分鐘,周圍的有生命物體可就遭殃了,原本生長的很茂盛的遮蔭樹,已經被降頭師的降頭術吸收光了生命力,變得比劈柴還不如,早上叫的很快活的鳥兒,蟲子,更是死的滿地,甚至一頭不幸的野貓,也被吸乾了變成貓魔木乃伊。
突然間背後一聲驚叫,讓我不禁微微分了神,因為這叫聲我剛才聽過,正是方百川的妹妹,方夜雨美女姐姐,想到了她剛才一直跟在我身後,打了這麼久都沒有反應,我本來還欣慰她蠻有頭腦來著。這個時候鬼叫什麼叫啊?不知道捂著點嘴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