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我雙腿拚命亂踢,終於在落地之前掌握了平衡,雖然摔的有些狼狽,卻幸運的沒有受傷。
八井真符的情況比我好不了多少,他應該也有武功底子,但是面對動力裝甲這種高科技的產物,人力實在是比拚不過。在我被彈飛之後,他也給黑人大漢雷明頓一拳掃中胳膊,我都可以聽到卡嚓的脆響,不用猜也能知道八井真符的那條手臂廢了。
「要拚命了!」
我迅速的把狂暴藥丸吞入了嘴裡,一股凶殘暴戾的情緒瞬間在心底激發,雙目赤紅如血,整個人都變得跟原來不一樣了。手中的長刀古月以人類絕對不可能達至的速度斬出,劈開空氣的咻咻的聲音在刀鋒斬中了雷明頓之後才爆發出來。
我的速度,力量,彈跳力都再度提升,雷明頓的動力裝甲雖然能夠大幅增加力量,但是卻沒法增加神經反射的速度。當我的身體素質全線提升之後,他根本沒法跟得上我的動作,只能拚命的用藏在裝甲中的雙臂阻擋我的刀劈。
長刀古月不愧是鋒銳之極的兵刃,在被我狂劈了十餘刀之後,雷明頓的防禦終於失手。給我一刀砍中了手臂的關節,卡嚓一聲,連這裝甲內的胳膊一起斬斷了下來。
「白癡去死吧!」
被狂暴藥丸催發了心底最暴戾的凶性,我大吼一聲揮刀劈下,刀鋒上的爆炸真氣又再度迸射出來,在這個戰意高昂的時刻,我不自覺了用上了我的最強招數。
「不要殺我!」
雷明頓突然大吼起來,雙足一踢地面,就想要後退避開我的刀法籠罩範圍。
不過,任他怎麼反抗也都已經來不及了,我的長刀沿著一個非常玄妙的角度,切向了動力裝甲的一個接縫處。我的十二倍動態視力終於發揮出來戰鬥中的作用,找到對手最弱的缺陷。
「卡嚓!」雷明頓的動力裝甲的頭盔被我一招掃掉,同時離開他肩膀的還有那顆六陽魁首。
「王麒獲勝!……對了再殺他們一個!繼續啊,太刺激了……」
場外鬧哄哄的,根本沒人為死掉的雷明頓悲哀,大家都只想看更多的熱鬧。
狂暴藥丸藥力漸漸散發開來,我的雙眼一片血紅,腦海中只剩下。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這樣的狂暴念頭。
掉轉刀鋒,我立刻如同一片狂風一樣急衝了出去,目標正是對手團隊剩下的兩人。
在衝擊的短暫距離中,我的視覺神經網出現了數十枚細小的散發著高熱的物體,極速的向我飆射而來。進入了狂暴之後,我的一切反應幾乎只餘本能,長刀古月以最簡潔的線路劃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些掃射的子彈被一一斬落。
我能夠看到兩張充滿的恐懼的臉龐,再之後就是暗紅色的血液飛濺……手握長刀滿身鮮血的少年緩緩回頭,就連殺人狂魔傑克也有些承受不了那暴戾的目光,微微退縮了一步。圍觀的人群當中,除了少數經過千錘百煉的暴徒之外,被這種視人生命如草芥的眼神掃到,那種不舒服的寒冷叫人打心底裡面恐懼。
「不好意思搶了你的份額,傑克!下次的敵人我讓給你好了!」伸手輕拍傑克的肩膀,我淡淡的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連續殺了三人,我被狂暴藥丸刺激的大腦神經得到了宣洩,暫時清醒了一會。想到算上被我一腳踢死的莫茲,我竟然在短短幾十分鐘內連殺了四個人,我就忍不住恐慌。
我害怕了!
我只是個高一的學生,跟這些來惡魔島的凶神惡煞們有著本質的區別,雖然我知道法律不可能延伸到惡魔島這片神奇的土地,但是與生俱來的對國家暴力機構的恐懼,讓我心裡直發慌。
我是個普通人而已,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
如果不是狂暴藥丸的效力還在,我說不定早就哇哇大哭,丟人之至了。因此我必須離開大家,免得被看出破綻。這個傭兵訓練營,就像是一個凶殘成性的野獸匯聚之地,任何不夠強壯,不夠殘暴的人,都會被同伴撕成粉碎。
回到營帳不久,狂暴藥丸的藥效就過去了。服用狂暴藥丸的後遺症漸漸顯露了出來,這種催發人體潛力的藥丸效力霸道之極,藥效還在的時候我並不覺得怎樣,但是藥效過去以後,我就感覺自己的每一寸肌肉似乎都已經斷裂掉,每一根骨頭似乎都碎掉,每一根神經都傳遞著巨大的痛楚,我忍不住想大吼大叫。但是對這那些動輒殺人的暴徒們的恐懼,讓我把床單撕下了一塊塞入了嘴裡,強忍著不敢嘶吼出聲。治療卡的效力起的非常緩慢,我全憑那股求生的慾望,才熬過了那段漫長痛苦的時光。
一晚上,八井真符都沒有回來過!
從昏睡中睜開雙眼,我看到營帳外依舊漆黑如故,應該是在半夜三四點左右。使用狂暴藥丸的後遺症已經差不多消失了,但是身體還是很難受。
想起了在很多武俠作品中都有內力療傷的傳說,我抱著萬一的念頭,緩緩運行無名武功心法,一股冰冷森寒的真氣遊走全身,運轉過陰維、陽蹺兩處奇經八脈之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心頭煩惡的感覺這才漸漸消失。
等一遍心法運轉完畢,我才打開惡魔之書,查看自己的戰利品。
雷明頓身上的惡魔銀行卡只有三十幾萬的存款,而他的卡片沒有一張我能用的上,那套動力裝甲顯示損傷超過百分之四十無法使用,讓我更是氣結。
「這混蛋真實該死,難道他的全部身家只有一套動力裝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