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齊的冷汗「刷」地流了下來。
他曾在軍隊裡服役過,對風暴流的威力再清楚不過,能單手托著風暴流準備發射,那種實力絕不會比自己差。
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抵禦風暴流發射出來的金屬流,直接面對等於自殺,對付這種武器的唯一辦法,就是耗光其能量和金屬片。
寒圖不住地搖頭,小聲笑道:「難道我真的老了……小雨,沒看出來,你竟然也會蠻不講理,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仙翎大約是第一次這樣顯擺威風,開心地嘻笑道:「哥哥,你看他們……真好玩,像木偶一樣,動都不敢動,嘻嘻,哥哥,我們要開槍嗎?」
林奇雨聽的嚇了一跳。
比他更害怕的是杜齊,沒等林奇雨說話,杜齊就大叫起來:「別開槍,有話好商量,好商量!」他真是欲哭無淚,知道這四個人不好鬥,誰料到他們會攜帶這種變態的武器。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這對男女的武器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仙翎笑嘻嘻地說道:「讓那些船員都趴到地上,喂!領頭的大個子,你的手下……把槍扔掉!本姑娘要是激動起來,可就控制不住啦!」她輕輕擺動著風暴流,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話音剛落,就響起「劈哩啪啦」的聲音。
那些護衛嚇得面色煞白,忙不迭地扔掉手中的動能槍,誰都知道,只要林奇雨和仙翎按動激發鍵,要不了幾秒鐘他們全都會被撕成碎片。
杜齊急道:「等等,別……別激動……」
仙翎笑道:「我沒有激動啦!好像是你們比較激動,來這麼多人,準備打架嗎?」
杜齊急忙辯解道:「我只是來察看……」他想說來察看有沒有人攜帶武器,可是兩架風暴流指著他,他只好吞回自己的話,苦笑道:「這些船員說有人鬧事,我只是……只是,嗯,來調解的……」他覺得嘴裡苦澀得要命。
寒圖一口幹掉杯中酒,這才發覺這杯酒是林奇雨剛才不喝的威士忌。他用手拍拍吧檯,說道:「這位老弟,讓你的手下和那幫垃圾走開,你過來,我們喝一杯。」又對林奇雨道:「小雨,別玩了,你那玩意兒太嚇人。」
林奇雨伸手摟住仙翎的肩膀,笑道:「小妹,寒大哥發話啦!算了,過來喝果汁吧!」手中的風暴流再次無影無蹤。
仙翎「噗哧」一聲笑道:「好吧,好吧,聽你的,哥哥……」她回手摟住林奇雨的腰,一副嬌柔可愛的模樣,手中的風暴流隨即消失不見。
杜齊只覺得頭皮發麻,他雖然不清楚林奇雨兩人的風暴流到哪裡去了,但是心裡明白,這樣的人自己絕對惹不起。
他是超級進化者,對不可思議的現象比普通進化者更容易接受一些,立即下令手下退出酒吧,吩咐一個手下道:「警告那些船員,再敢鬧事,就讓他們滾回飛船去!」
林奇雨端起那杯驚濤拍岸一口喝掉,抱怨道:「哎,還有沒有別的什麼酒啦?」
杜齊一屁股坐到林奇雨和寒圖中間,說道:「小丁,給我調三杯清涼世界,給兩位姑娘調杯桔波汁……請問兩位尊姓?我姓杜,杜齊,是中繼站的防務主管。」
仙翎「噗哧」一聲笑了,林奇雨也笑起來,寒圖低聲嘟噥道:「這名字有個性。」
杜齊當然知道他們笑什麼,不以為然地說道:「哎,我也習慣了,我的綽號就叫眼兒,沒辦法,爹娘給的名字,做兒子的也不能亂改啊!」
林奇雨不禁哈哈大笑。
杜齊,綽號眼兒,可不就是肚臍眼嘛!寒圖和仙翎也醒過味來,一起放聲大笑,連七筒也忍不住笑了。
杜齊撓撓頭,說道:「別笑啦!都被笑習慣了。」他只是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姓名,就讓大家都放鬆下來。
能在中繼站擔任防務總管,不僅要靠強悍的實力,還必須有老練圓滑的社交能力和交際手段。
林奇雨伸手道:「我姓林,林奇雨,你叫我小雨好了,這是我老哥,寒圖,這是我小妹仙翎和七筒。」他對這個杜齊很有好感。
杜齊向大家一一問好,說道:「不好意思,其實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之所以過來,呵呵,就是想結交各位朋友……
「很抱歉,大家都是在太空航行的人,應該能夠理解,船員上岸都想放縱一下自己,在飛船上寂寞無聊,每一個人都很壓抑……事情過去就算了,我代這些船員給大家賠禮。」
林奇雨笑道:「我們也一樣壓抑……放鬆一下嘛!」
調酒師小丁手忙腳亂地調好三杯清涼世界,又調製了兩杯桔波汁。他也不敢說話,見防務總管杜齊對他們都這般客氣,知道這幾個人一定很厲害。
杜齊舉起酒杯,笑道:「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們乾杯。」
這杯清涼世界是加了一種冰薄荷的液體,林奇雨一口幹掉,一條冰線順著喉嚨滑下去,頓時覺得精神一振,不由得讚道:「好!」這裡的酒水讓他很感興趣,除了威士忌他不愛喝,其它每一杯酒的口味都有驚喜。寒圖正好和他相反,喜歡喝比較純正的酒。
林奇雨在佐格森的艦隊裡和一幫船員們拼過酒,知道自己的酒量很厲害,尤其擁有了生命能量後,喝酒更是小意思。他舔舔嘴唇,說道:「再來一杯清涼世界……這樣吧!你還會調什麼特別的酒?每樣給我調一杯,呵呵,難得嘗嘗你的手藝。」
調酒師小丁使勁揉揉心臟,心想:「我是不是該換一個工作了?在這裡工作要被嚇出心臟病來。」他也不敢質疑詢問,只是一杯接一杯地調製,心裡暗暗琢磨:自己會調製的酒足有上百種,難道都要調配出來?那還不喝死人?
杜齊說道:「你們是剛到的吧?」
寒圖說道:「是啊!難得看見一個中繼站,靠上來放鬆一下,順便打聽打聽消息,最近局勢變化太快,在太空裡比較閉塞,有些資訊無法得到。」
杜齊重新叫了一瓶冰啤酒,喝了一口後重重吐出一股濁氣,說道:「這座中繼站很快就要轉移了,基本上沒有什麼運輸艦隊來,而且……」
他聲音壓低道:「而且中繼站收到徵召令,要求成為軍用中繼站,所以……我們公司發來通知……呃,算了,不說這個……」他覺得自己說太多了。
寒圖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小伙子,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你到哪裡都有飯吃,呵呵,你是超級進化者,有什麼可擔心的?」他不以為然地說道。
杜齊歎了口氣,皺著眉頭道:「我在這裡住了近十年,對這裡的人都很熟悉,感情就像是家人一樣,有些捨不得,這條航線上很多貨運船隊的人我都認識,雖然這裡生活比較枯燥貧乏,但是我已經習慣了,公司決定將中繼站轉移,我也準備回公司去,可是心裡總覺得有些失落。」
林奇雨小聲問道:「是什麼軍隊要徵用你們的中繼站?」
杜齊低著頭,說道:「是駐紮在流沙星域邊緣的一支警戒部隊,屬於聯邦的三流部隊。」
林奇雨對軍隊相當熟悉,他思索了片刻便明白,說道:「原來如此。」
寒圖好奇地問道:「什麼意思?」
林奇雨說道:「很簡單,那些部隊得不到聯邦的補給品,只好徵用周圍能夠徵用的物資,不論什麼都要。」
寒圖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這裡如此清閒,恐怕沒有什麼公司的貨運船隊敢從這條航線上走了。」
杜齊點頭道:「可不是,原來這條航線是很熱鬧的,幾乎每天都有艦船停靠,現在只有少數幾艘,還偷偷摸摸的,像作賊一樣。」
林奇雨一杯接一杯喝著調好的酒,每一種酒的感覺都不一樣。
調酒師小丁目瞪口呆地看著,小聲嘀咕道:「媽呀!這還是人嗎?喝酒比喝水還厲害……」
吧檯裡響起鈴聲,小丁打開可視電話,只看了一眼就扭頭道:「總管,站長的訊號。」伸手將通訊器遞給杜齊。
杜齊做了一個手勢表示歉意,接過通訊器說道:「是我……嗯,什麼?好,我馬上到!」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寒圖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眼裡卻爆出一道精芒。
杜齊掛斷通訊器,苦笑道:「我也不瞞你們,一艘聯邦的護衛艦過來,發佈命令,不許我們離開……唉!抱歉,不能陪你們了,我要去站長那裡。」不等回答,他便匆匆離去。
寒圖的眼光掃向林奇雨,說道:「你聽到了吧?」
林奇雨點頭道:「恐怕這次比較麻煩,我不想和聯邦軍隊發生衝突,但是他們要徵用所有停靠的飛船,這是我無法忍受的,寒大哥,怎麼辦?」
寒圖沉吟道:「如果不和他們發生衝突,可能我們的飛船就要被徵用……這世界真是要大亂了,我看還是見機行事吧!先回去看看飛船有沒有充好能量,我們隨時準備離開。」
林奇雨心裡苦惱不已,對聯邦軍隊他有著很深的感情,因為爺爺和高伯伯等人都是聯邦軍隊的人,他無法狠下心來,用對付勾古星人的手段來對付他們。他說道:「好,如果能有機會,我們盡可能快走。」
吧檯上,小丁調配出來的酒已有二十來杯,林奇雨順著一杯一口喝了下去,說道:「不用再調了,你的酒調製得很棒!」
小丁和吧女們呆呆地看著,即使是酒鬼也沒有這樣喝酒的。直到林奇雨付費離開後,眾人才回過神來,開始唧唧喳喳議論著這幾個古怪的人。
仙雨號的能量已經補充完畢。林奇雨回到駕駛艙,打開通訊器聯絡,要求離港,很快就得到不許離港的指令。
寒圖說道:「恐怕這時候誰都走不了。」
緊接著,顯示幕上出現杜齊的人像,他說道:「很抱歉,小雨,你們暫時不能走,能過來一趟嗎?」
林奇雨攤開雙手,說道:「我能不來嗎?馬上到!」關閉通訊器後,他對寒圖道:「寒大哥,我們一起去,小妹……你無論如何要守住仙雨號,這是我們逃命的工具。」他鄭重其事地交代道。
仙翎點頭道:「哥哥,你放心,誰敢亂來,我用風暴流轟他!」
林奇雨忙道:「不到萬不得已……別殺人。」心裡忍不住感歎:現在的女孩子暴力傾向實在嚴重,還沒有怎麼樣,就先想到要用風暴流轟擊,真是可怕。
他笑道:「小妹,憑你的實力誰能打得過?我去去就回。」說著輕輕摟抱了仙翎一下,轉身向外走去。
控制中心在中繼站的最上層,由半圓形的透明合成玻璃罩構成,是中繼站視野最好的地方。
站長是白種人,一個大胖子,花白的頭髮,身穿皮質的咖啡色制服,胖圓臉上滿是汗水。他站在顯示幕前,正在和一個身穿西裝的人說著什麼。
杜齊站在他身邊,不時插話補充。
林奇雨和寒圖很快來到控制中心,一個秘書模樣的人領著他們進去。
杜齊迎上前來,說道:「不好意思,打攪兩位了,這是中繼站的站長傑生。」
傑生伸手道:「歡迎,我們到會客室去談。」
小會客室在控制中心大廳的下方,會客室裡還坐著兩個人,傑生介紹道:「這是運輸艦的馮東艦長,這位是私人探險家魯狄夫,他的飛船也停靠在這裡。」
馮東看林奇雨的眼神很奇怪,他說道:「哦,原來就是你……」
林奇雨說道:「難道我們認識?」
馮東很乾脆的說道:「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你打了我的船員。」
寒圖冷冷地說道:「活該。」
馮東大怒,猛地站起來說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試試?」他握著拳頭,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沒等寒圖說話,林奇雨說道:「活該!怎樣?」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盛氣凌人,但是寒大哥都出頭了,做兄弟的沒有理由不說話,而且他也根本不在乎這個什麼運輸艦的艦長。
馮東上前一步就要動手,剎那間,林奇雨放出生命圈,所有的人,包括寒圖在內,身體全部僵住。
杜齊全身閃爍著白光,探險家魯狄夫身上閃爍著紅色和白色的光華,他竟然是隱形的雙色天寵,在林奇雨強大的壓力下顯露出來。
沒有人能夠說話,在林奇雨的生命圈裡,馮東覺得彷彿有一座大山壓下來,他渾身劇烈顫抖,別說是動人,連移動一下都非常困難,心裡不禁後悔莫及。
突然間,壓力消散一空,林奇雨坐到皮椅上,說道:「還是先解決軍隊徵用的問題,至於馮艦長……等這件事情解決以後,單打或者群毆,隨你便!」
馮東洩氣地一屁股坐下,他很清楚,和對手的實力相比,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是。剛才的感覺太驚人了,他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挪動,兩條腿軟得像麵條,卻又不能坐下來,真比噩夢還可怕。
等坐下後他才發現,身上筆挺的艦長制服,已經柔軟得像絲綢一樣,皺巴巴地裹在身上,冷汗不停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魯狄夫饒有興致地看著林奇雨,他心裡也很吃驚,不過他並不像馮東那樣害怕,剛才真要想動還是可以的,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逼出隱藏的實力。魯狄夫悠然道:「打架是很正常的,又沒有死人,馮艦長不用那麼激動。」
傑生揩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道:「中繼站被軍方無理徵用,又不是勾古星人入侵,他們現在的做法和強盜沒有什麼兩樣。」
馮東說道:「這個……我們現在無能為力啊!和軍隊對著干……誰敢?」
魯狄夫手裡拿著一根精緻的骨杖,輕輕敲擊了一下桌沿,說道:「想不到軍隊連我這艘小飛船也感興趣,不過,我是不會讓他們徵用的。」他似乎很有把握。
林奇雨問道:「魯狄夫艦長,如果他們強行徵用,你會怎麼辦?和他們打嗎?」
魯狄夫優雅地用骨杖敲擊著手心,笑道:「老弟,在適當的時候,金錢是可以買通一切的,我想帶隊的軍官應該不會很富裕吧!」
寒圖點頭道:「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站長的意見如何?」
魯狄夫絲毫不以為意,他依然面帶微笑,就像沒有聽到寒圖的挖苦。
傑生站長臉色灰白,說道:「公司不同意徵用,如果被徵用,我們這些人不但要失業,還會被公司告,可是……我們不可能和軍隊抗衡。」
林奇雨心裡很憋氣,聯邦軍隊墮落到這種程度,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竭力壓抑自己鬱悶得快要爆發的心情,說道:「站長的話等於廢話,按你說的前提,不論怎麼選擇……你都是死路一條。」
寒圖翻了翻眼睛,他發現林奇雨說話越來越尖刻,心裡不由得感歎,看來人的自信心還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
他緩和道:「這對站長來說的確是兩難,中繼站不可能馬上移動,也沒有大型的攻擊武器,只有很少的一點武器裝備,不可能和軍隊對峙,現在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傑生擦了一把汗,說道:「眼兒……呃,不,杜齊,你是防務總管,你看怎麼辦?」
林奇雨聽他叫眼兒,差點笑出聲來,寒圖的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
杜齊很無奈地說道:「我看……沒有別的路走,讓他們徵用吧!」他低下頭,半晌,又道:「如果反抗……別說是中繼站不能保存,恐怕站上的所有員工都不能倖免,軍隊畢竟不是勾古星人,他們沒有道理趕盡殺絕的。」
林奇雨說道:「哦,既然不反抗,你們叫我來幹什麼?啊……我明白了,軍隊通知你們,其它艦隻不許離港是不是?」他站起身來,說道:「我回去了,寒大哥,我們走。」
杜齊苦笑道:「你回去有什麼用?軍方的護衛艦已經靠港了。」
這下連魯狄夫都蹦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明白,杜齊和傑生壓根兒就是在磨時間。
等到軍隊進入中繼站後,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逃跑。大約軍隊已經和他們達成了某種協議。
林奇雨和寒圖立即向門外衝去,杜齊在身後輕聲說道:「對不起大家,若能留住你們,軍方答應不殺我們的員工,唉……」
林奇雨、寒圖、魯狄夫和馮東,四人飛快衝進電梯間。
乘坐電梯從最高的控制中心到達下層的航空港,即使是高速電梯,也要將近五分鐘的時間。
林奇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發怒,魯狄夫的骨杖急速敲打著自己的掌心,馮東急促的呼吸聲顯示出他焦躁不安的情緒。
電梯門剛剛打開,就聽門外一片喝聲:「舉起手來!」
林奇雨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班的兵力,十幾個身穿聯邦軍服的士兵,端著動能槍對準他們。
一個班長模樣的人喝道:「舉起手來!喔呵!這幾個是艦長!哈哈,我的運氣真好,哇哈哈!」
魯狄夫鎮定地說道:「不錯,我們都是艦長……提醒你一聲,我們沒有攜帶武器,上士,麻煩你,帶我們去見你們的長官。」他一臉傲然之氣。
那個上士班長敬禮道:「是,艦長大人,哈哈。」周圍的士兵也哄笑起來,似乎很欣賞自己班長的表現。
魯狄夫神色不變,淡然地看著那個班長,不一會兒,眾士兵便覺得無趣了。
那個班長說道:「請!」一行人向外走去,後面的士兵列隊跟隨,每個人都端著動能槍戒備著。
另外一隊士兵進入電梯,路上只見一隊隊士兵迅速奔向四面八方。
林奇雨已經能看到外面巨大的空港,一艘戰艦停靠在空港碼頭,那是一艘重型護衛艦。林奇雨覺得奇怪,小聲道:「重型護衛艦怎麼會下來這麼多士兵,奇怪,改成運兵艦啦?」
他猜測得不錯,這艘重型護衛艦沒有裝載機甲艦,甚至撤除了一些防衛武器,就是為了減輕負載,這艘艦裡運載了一個輕裝團,屬於聯邦軍隊中裝備最差的陸軍部隊。
一個輕裝團有一千五百多人,人數之多對於太空部隊而言是不可思議的,太空部隊一個團最多有四百人,一般都是三百多一些,戰鬥力比陸軍的輕裝團厲害得多。
地面部隊永遠也比不過太空部隊,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實,不論裝備和待遇,兩者天差地別,所以這些輕裝團的士兵非常興奮,也非常自豪。能夠進入太空中繼站讓很多士兵激動不已,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沒有太空作戰經驗。
林奇雨等人跟著那個班長進入空港碼頭的調度室,上士班長大聲報告道:「報告,找到停靠空港的各艦艦長。」
「進來!」
調度室裡站著一位上校,一位中校。林奇雨對軍服很熟悉,他一眼就認出,上校是重型護衛艦的艦長,他有艦長的標幟,另一個就是輕裝團的團長,還有幾個軍人在房間裡忙碌著,那是副官和參謀人員。
魯狄夫走上前,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滿臉堆笑道:「很榮幸見到兩位將軍先生,我是探險船長魯狄夫,呵呵。」他伸出手來。
上校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理會他伸出來的手,說道:「哦,你就是探險飛船的船長?很好,你的飛船被徵用了,你……也一樣被軍隊徵用了。」
不容置疑的語氣和冷若冰霜的態度,令魯狄夫火冒三丈,但是從表面上看來,他依然堆著滿臉笑容,似乎並不在意上校的態度。
他湊近一步,小聲說了幾句,上校臉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