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寒圖拋出的長矛。
趁著飛來的長矛干擾,林奇雨逃出了三個勾古星人的包圍圈。
他心裡暗道僥倖,只要身側的兩個勾古星人再耽擱自己片刻,後面的勾古星人就能緩過勁來襲擊自己,那時候再想逃脫,可就千難萬難。
林奇雨毫不停留,腳尖在地上稍稍一點,身體猶如射出的箭矢,眨眼間就躍上屋頂。
他一眼看見伏在上面的寒圖,大喝道:「我們走!」兩人像大鳥般,從一個屋頂躍到另一個屋頂,迅速地消失在小鎮中。
在一個小院裡,林奇雨和寒圖見到了將軍。
林奇雨說道:「勾古星人進來了!」
將軍吃驚地看著林奇雨左肩臂上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並且開始癒合,不過外觀上非常可怕。他說道:「你受傷了,快來人……給大武士包紮。」
林奇雨心裡一陣感動,說道:「沒關係,只是被勾古星人抓了一下。」
說話間,外面響起了巨大的喧囂聲,大家都明白,勾古星人和士兵們接觸了。
林奇雨不等人來給自己包紮傷口,說道:「寒大哥,我們……干!好快!」他還沒有說完,一個勾古星人就衝了進來。
寒圖揮刀迎了上去,一個勾古星人,他還沒有看在眼裡。
緊接著,又一個勾古星人衝了進來,林奇雨翻身迎上,赤手空拳地從側面攻擊過去,一邊大喝道:「將軍,快帶人走!」
士兵們與勾古星人稍一接觸,立即就敗退下來。
他們的實力太弱,手中的長刀和長矛,對勾古星人沒有任何威脅,甚至無法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而勾古星人每次出手,都能抓死、抓傷幾個士兵,很少有落空的時候,往往十幾個士兵一道衝上去,不到半分鐘就死傷殆盡,這對士氣的打擊極大。
這次勾古星人分成三、兩人一組,沒有落單的,這樣不僅攻擊力強,防禦能力也大大提高。
即使士兵引其中一人掉入陷阱,旁邊也會有另一個勾古星人守候在陷阱邊,落入陷阱的人很快地就能爬出來,使陷阱無法起到預期的作用。
整個小鎮成了屠宰場,士兵們重傷瀕死的慘嚎聲,響成一片。不論軍官們如何努力,士兵們如何拚命,也無法改變被動挨打的局面,士氣低落到了冰點。
大潰敗首先在小鎮街尾出現。當一個勾古星人從陷阱裡爬出來,幾百個士兵試圖上前阻止,卻被殺得血流成河。
士兵們終於忍受不了如此絕望的形勢,他們完全崩潰了,只有少部分士兵和軍官,還在拚命抵抗,但是,很快地就被屠殺一空。
濃烈的血腥氣味籠罩著小鎮,倖存的士兵向著山區狂奔而去,這一仗徹底失敗。
林奇雨和寒圖合力幹掉兩個勾古星人後,發現局勢已經失去了控制。
林奇雨說道:「寒大哥,這下沒戲了,兵敗如山倒……快到七筒那裡去,小心馬匹被潰兵搶走。」
七筒所在之處,是他們集合的地點,萬一勾古星人先追到那裡,那可就糟糕了。
兩人沒有猶豫,轉身就向外跑,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七筒那裡,還好勾古星人沒有追來,只見大批的士兵倉皇逃竄。
燕後和東風不一會兒也趕到,燕後憤憤地說道:「這些士兵簡直是廢物!大部分人根本沒有和勾古星人戰鬥就撒腿逃跑,一團散沙,糊不上牆的爛泥!」
林奇雨苦笑道:「我的簇能差不多都耗完了,就是有硬弓在手,也很難傷到勾古星人。」三人的簇能都已消耗得差不多,現在就看各人的恢復能力。
超級進化者耗完所有的簇能,是非常危險的,那樣他們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和普通進化者相差無幾。
五人跨上變異馬,林奇雨問道:「向哪個方向走?」
燕後說道:「我們繞過小鎮,必須穿越整個天國地界。」
林奇雨苦笑道:「穿越整個天國……這日子可不好過,那不是天天都要和勾古星人戰鬥啦?」
沒有現代化的裝備,和勾古星人的戰鬥就異常艱難,尤其是可能遭遇大群的勾古星人,裡面萬一再夾雜著幾個擁有霹靂、雷擊和噴火本領的勾古星人,他們想逃跑都困難。
寒圖說道:「向山區走是不可能的,那是死路一條,必須衝過去……
「我們小心一點,只要能躲開大群的勾古星人,那些分散的勾古星人並不可怕,我們還能夠對付。」他曾經是獨行者,有著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因此顯得信心十足。
變異馬上掛著硬弓和鋼箭,掛鉤上還有一桿鋼製的長矛,那是勇士專用的武器。
林奇雨原先那把長刀已經丟失,他拿起長矛,說道:「沖吧,我是不想回山區去。」兩腳輕磕馬鐙,一抖韁繩,變異馬向前衝去。
潰兵奔逃的速度極快,林奇雨他們騎馬剛奔出百十來米,大批的潰兵就蜂擁而至。
很多士兵丟棄了武器,身後彷彿有魔鬼追趕一般,發了瘋似地向前狂奔,很遠就能聽見他們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卻沒有叫喊聲。
士兵們一個個悶著頭拚命地奔跑,絕大部分士兵都把身上沉重的甲冑脫去,跑在最前面的一批士兵只穿著內衣褲,「呼哧呼哧」的,快速地從林奇雨他們身邊跑過。
林奇雨幾人眼睜睜地看著,很快地他們就被裹夾在潰兵裡,無法衝出去,除非不顧一切地縱馬踐踏,可是,他們誰也做不出來。
一陣大風吹過,鎮口燃燒的大樹上飄散出無數火花,鎮口的房屋被火花點燃,濃煙沖天而起。
隨著風勢,整個小鎮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很多來不及逃走的士兵被活活燒死,勾古星人也有幾個陷落在大火裡。
燕後努力控制著變異馬,她撥轉馬頭向旁邊擠去,手中的馬鞭不時地抽出,大喝道:「跟我來!」
她揮舞著馬鞭,「劈劈啪啪」地抽在擋路的士兵身上,喝罵道:「滾開,誰擋老娘的路……抽死你!」
七筒目瞪口呆地看著,歎道:「燕姐姐好威風啊!」她煽動著小翅膀,眼裡滿是崇拜之色。
林奇雨見此情景,差點從馬上掉下去,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他不由得暗暗擔心,善良的七筒,以後會不會變成燕後那樣的暴虐女。
憑著燕後的暴力手段,他們好不容易闖到路邊。
那是一片灌木叢,變異馬只能艱難地在裡面小步移動,幸好是皮糙肉厚的變異馬,一般的馬匹,根本無法在灌木叢裡行走,它們無法忍受尖利的樹刺。
五人騎在馬上,林奇雨搶在前面開路,他用長矛將前面茂密的灌木叢掃開,可是,這樣的速度實在太慢。
沒走出多遠,就聽寒圖沉聲道:「不能再向前走了,你們看!」
勾古星人高大的身材,在相對矮小的潰兵中顯露出來,他們隨著潰兵的人流邊走邊殺,每一個勾古星人週身,都騰起一股紅色的血霧。
林奇雨驚愕地看著,恨恨地說道:「媽的,我受不了人類被勾古星人屠殺,我們去殺!」
燕後贊同道:「這些傢伙實在可惡,該殺!」
寒圖卻不那麼衝動,他淡淡地說道:「直接殺過去等於是找死,我們的實力不夠……不過,我們可以利用變異馬的速度,運用游擊戰術,拿著硬弓慢慢地磨死他們。」
這個主意很陰損,但是非常管用。燕後大聲稱讚道:「嗯,不錯、不錯,不愧是獨行者,這個建議我喜歡,看老娘玩死他們!」
燕後率先撥轉馬頭,奮力向外衝去。
路上的潰兵變得稀稀落落,跟在後面的士兵大都有傷,奔跑的速度很慢。等到五人六匹馬重新踏上大路,勾古星人已經很接近了。
燕後指著不遠處的丘陵道:「向那邊跑!」她領頭縱馬狂奔,要是被勾古星人堵在這條路上,那就無法展開游擊戰術。
變異馬的蹄聲急促有力,林奇雨摘下硬弓,掛好長矛,抽出兩枝鋼箭,一枝夾在指縫中,一枝扣在弓弦上。
他雖然穩穩地騎在馬上,心裡卻對射擊的精確度很不自信,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在馬上射箭。
一個勾古星人已經追到了路口。
燕後用的是一把純鋼的長柄刀,份量比林奇雨的長矛還要重,以她現在的簇能水平,完全可以強行將簇能運用到長刀上,即使這把長刀上沒有一點金烏鍺。
林奇雨和寒圖也有這樣的能力,雖然使用起來,會多消耗和損失一些簇能。
燕後呼嘯著舞動長刀,身子向前探出,長刀閃著微微的光華,帶著寒光劈向那個勾古星人。林奇雨緊隨其後,手中的硬弓已然張開。
就在燕後長刀劈出的剎那間,林奇雨奮起,一箭射出,兩人配合得無比默契。
林奇雨的鋼箭後發先至,一箭貫穿勾古星人的肩膀,隨著簇能的炸裂,這一箭穿透了他的肩窩。
勾古星人發出一聲怪異的嚎叫。
燕後的長刀隨後劈在他頭部的三角面具上,這一刀砍得有點偏,但是蘊含的簇能,卻炸開了他的面具。
沒等勾古星人摔倒,林奇雨的第二箭又到,準確地擊中他的脖頸。轟然一聲爆炸,他的腦袋被炸裂開來。
寒圖大喝一聲:「好!」五人成功地突圍到空曠的丘陵上。
震耳的馬蹄聲和突如其來的擊殺,立即驚動了所有的勾古星人,他們不再追殺潰兵,掉頭向林奇雨幾人衝來。
勾古星人還剩下兩百多人,他們死傷了七、八十個,其中大部分是林奇雨他們幾個殺掉的。
對這幾個人,勾古星人憤恨無比,他們瘋狂地追逐著、咆哮著。
這六匹變異馬,是將軍特意挑選送給林奇雨他們的,體質極好,速度飛快,是變異馬中的上品。勾古星人的速度無法趕上變異馬,他們吼叫著拚命追趕。
林奇雨笑道:「看我的回馬箭!」
他扭身向後射出一箭,不過,沒有命中他瞄準的那個勾古星人,卻擊中了旁邊的一個,一箭沒入其大腿,隨著簇能的爆裂,那個勾古星人一頭栽倒在地。
燕後很是羨慕,讚道:「看不出你小子的箭法這麼厲害。」
林奇雨心裡暗暗好笑,這一箭完全是瞎貓遇上死耗子,是湊巧射中的。勾古星人密集地聚集在一起追趕,才使他沒有一箭落空。
五人圍繞著小鎮飛奔,時不時地射出一箭,只是大家的簇能都已不足,大部分時間是在馬上恢復簇能。
圍著小鎮繞了兩圈,勾古星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立即分出一半人手,兵分兩路包抄過來。
寒圖笑道:「好了,他們看出我們是在兜圈子,我們可以走了!」五人縱馬迅速地踏上大路,向著天國的方向飛奔而去。那些勾古星人,在後面拚命追趕。
燕後笑嘻嘻地說道:「累死他們才好,看老娘射一箭!」她扭身射出一箭,可惜她的箭法太差勁,站著不動,都不一定能射準,何況是在顛簸的馬背上,那枝鋼箭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這次連東風和七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燕後氣得罵道:「這是什麼爛弓破弓……要是我有燕家的破天弓,根本就不用瞄準,心之所至,箭之所至!哇呀,氣死老娘了!」
七筒不解地問道:「還有這種弓箭?這麼厲害啊?」
林奇雨心裡明白,所謂破天弓,一定是用金烏鍺製作的,用簇能作為引導,當然想射什麼都行。
燕後撇撇嘴,說道:「當然是真的,不過,那把破天弓沒有什麼人用,當初我也是覺得好玩,才買來的。」
只要有現代化的武器,就沒人會用原始的弓箭,破天弓是專門給超級進化者用的,那是用來狩獵遊玩的工具。
林奇雨抖動韁繩,向後掃視一眼,笑道:「呵呵,這群勾古星人很不甘心,不知道他們能追多久,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勾古星人這麼能跑,竟然能跟得上變異馬的速度。」
騎在馬上,他的簇能在逐漸恢復,由於可以由外而內產生簇能,他的簇能已經恢復了一大半。
一路狂奔,林奇雨他們發現,凡是路過的村莊、小鎮,完全沒有人煙,路上不時可見倒臥、腐爛的屍體。
林奇雨越看越驚心,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說道:「怪不得聯邦從來不和勾古星人談判……」
他想起爺爺對勾古星人的態度,只要提起勾古星人,爺爺臉上就會流露出深惡痛絕的表情。
林奇雨他們騎著變異馬,速度雖然飛快,但是長時間狂奔後,變異馬也吃不消。看到身後的勾古星人不見了蹤影,他們便放緩速度,節省馬力。
寒圖說道:「勾古星人的耐力極好,變異馬不能一直高速奔跑,不然會累死的。」
東風說道:「咦,你們看前面!」
不遠處大路口的兩棵參天大樹下,有一個簡陋的露天茶棚,這倒沒有什麼稀奇,稀奇的是,裡面竟然有人在喝茶。
林奇雨的好奇心頓起,他雙腳一磕馬肚,縱馬向前飛奔,不一會兒就來到茶棚前。
茶棚裡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客人,沒有夥計和老闆,只有兩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喝茶,顯得非常怪異。
茶棚不遠處,橫七豎八地倒著十來個勾古星人,還有不少人類的屍體,周圍飄散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寒圖和燕後的臉色顯得有些古怪,似乎有些驚訝,還有一絲恐懼。他倆對視一眼,一起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林奇雨心裡也是非常驚訝,從不遠處的屍體來看,這些勾古星人應該是這兩人殺掉的,而且這兩人,不論從衣著打扮還是神態上看,都不是本地人,也不像是聯邦人的打扮。
他也翻身下馬。
茶棚裡的兩人,大約也沒想到這裡還有活著的人,那個男子緩緩地站起身來,另一個女子則背對著眾人,端坐不動。
那人的眼光掃過眾人,林奇雨感到一陣顫慄,彷彿全身都被那人看透了,在那人目光的刺激下,他幾乎條件反射般地運起簇能。
剎那間,林奇雨、燕後和寒圖身上,同時冒出簇能甲,光燦燦的,顯得異常華麗。三人不由得大驚失色,那人僅僅用目光掃過,就刺激得他們失態。
林奇雨三人不約而同地退了一步,對方的實力出乎意料地強大。
那人露出一絲微笑,說道:「你們不是這個星球的吧,從哪裡過來的?」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隱隱有金屬的震盪音。
那人雖然面相很年輕,但是,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卻非同一般,眉目之間彷彿飽經滄桑,高大魁梧的身材,和林奇雨差不多。
他身上的衣飾非常罕見,一襲青色的長袍,上面繡滿了暗青色的花紋,一條黑色的腰帶上,掛著一些零碎的玩意兒,有一串半透明的紅色珠串,一隻玉色小雕塑,還有一個不大的紫色繡花荷包。
這一身打扮,很是特別,林奇雨第一印象就覺得這人不同一般,他發現寒圖和燕後滿臉震驚之色。
寒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是從自由星域過來的。」他一點都沒有掩飾。
燕後也很罕見地沒有盛氣凌人,她似乎知道這兩人的來歷,居然乖巧地站在寒圖身後,一言不發。
那人點點頭,說道:「我叫費孤陽,這是我的小徒弟百千豐,各位貴姓?」他說話很客氣,眼光卻一直盯著林奇雨,神情中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
百千豐飄然站起,轉過身來嬌聲道:「小女子見過各位朋友。」聲音美妙動聽。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驚艷的感覺,這女子的聲音極具誘惑,配合著她的動作,當真是我見猶憐的柔弱女子。
寒圖和燕後都明白,這只是表面現象,林奇雨和東風卻差點迷失在這動人的風姿中。
還好,林奇雨已經不再是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他經歷了很多變故,並且擁有渾厚的簇能,終於忍住了衝動,靜靜地欣賞著這個少見的女子。
百千豐看上去年齡不大,膚色極白,仔細看並不算非常漂亮,只是感覺她特別柔媚,舉手投足間光彩照人,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身穿一襲白衣,銀色的花邊閃著華光,衣飾極其考究,一頭秀髮用一條白色的綢緞紮起,一枚少見的髮簪橫插發端,上面鑲嵌著一顆明珠。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背上交叉著的兩把寶劍,大家都知道,現代人很少有用寶劍作為武器的。
寒圖上前,將眾人介紹給他倆,費孤陽對東風很感興趣地盯了一眼,因為他長著一雙蝙蝠般的翅膀。
見他點頭示意,寒圖和燕後似乎鬆了口氣,對於費孤陽和緩的態度,他倆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林奇雨心裡不太明白,寒圖和燕後為何如此恭敬,他對這兩個神秘人物更加充滿了好奇,能夠讓燕後這樣瘋狂的女人安靜下來,意味著這兩人不簡單。
費孤陽說道:「我們的飛船在太空中破裂了,這裡是最近的一個星球,所以才來到這裡,沒想到,這是一個原始星球,我……能搭乘你們的飛船離開嗎?」
燕後立即上前說道:「可以,只是現在還沒有飛船,必須要到指定地點去,那時候會有飛船來接。」
費孤陽和百千豐臉上露出喜色,費孤陽說道:「很好,我們師徒先謝過了。」
林奇雨扭頭看看來路,說道:「勾古星人追上來了……」大路盡頭揚起陣陣煙塵,勾古星人的身影逐漸顯露出來。
費孤陽問道:「有多少勾古星人?」
百千豐眼光掃過,滿不在乎地搖搖頭,重新坐下,姿態優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
寒圖說道:「有兩百多個勾古星人,這個……」
費孤陽微微一笑,說道:「請各位進茶棚,豐兒,給幾位朋友嘗嘗我們帶來的新茶。」
寒圖和燕後露出驚喜交集的神情,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得到了什麼證實,一先一後向茶棚裡走去。
林奇雨稍一猶豫,也跟了進去。東風和七筒牽著變異馬,將馬韁拴在茶棚的橫槓上,隨後也走進茶棚。
費孤陽忽然盯向林奇雨身後的背包,眼裡閃過一絲驚疑之色。
不過,他很快地就掉轉視線,笑咪咪地回到座位上,說道:「這是我專門到杏綠星採摘的吉茉茶,呵呵,也許你們沒有聽說過,不要緊,嘗嘗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百千豐從什麼地方拿出一疊小茶碗,每人面前放了一隻。
林奇雨拿起細看,那是一隻半透明的玉質茶碗,只有小兒拳頭大,碗壁極薄,口沿上雕著凸起的花紋,整體精緻到了極點。
百千豐見林奇雨盯著茶碗看,笑著解釋道:「這套茶具是我師叔親手雕刻的,漂亮嗎?」
林奇雨歎道:「豈止是漂亮,簡直就是一件藝術珍品。」
百千豐拿起桌上原本就泡好茶的玉壺,柔聲道:「請各位品嚐吉茉茶。」
她站起身來,手中的茶壺輕輕一點,一道水線落入茶杯中,恰好在三分之一處,一滴茶水也沒有灑落。連續幾道水線射出,所有的茶杯裡都飄起淡淡的清香。
一縷縷淡淡的霧氣裊裊升起,那股清香沁人肺腑。林奇雨精神一振,說道:「好茶,好香!」
百千豐用袍袖掩著口,笑道:「謝謝誇獎。」
眾人被她的媚態迷惑得直發愣,林奇雨使勁搖搖頭,心裡大叫吃不消,如此媚惑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識。
勾古星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響,林奇雨幾次想要提醒大家,可是,寒圖和燕後一言不發,默默地喝著茶,似乎沒有看見那些飛奔而來的勾古星人。
費孤陽淡淡地說道:「豐兒,讓那些勾古星人安靜一點,別影響朋友們喝茶。」
百千豐嬌笑一聲,說道:「好的,我去勸勸他們。」
林奇雨張大嘴巴,吃驚地看著百千豐,不知道她要如何勸那些勾古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