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積雪並不算厚,只是沒過膝蓋而已,林奇雨一行人走得比較輕鬆。即使是普通進化的人,體質和力量也比常人強悍,更別說林奇雨是超級進化者了。
出城並沒有遇到危險,只聽到零星的槍聲,城裡還有很多平民被困在地下,早期逃出來的平民,大都已經離開城市。
雖然是黑夜,雪地依然泛著幽暗的光,一陣陣狂風捲著雪花滿天飛舞。極遠處閃爍著點點紅光,那是火山口噴射的岩漿,在大雪中若隱若現。
墮落星的表面幾乎都被冰雪覆蓋,有的地方冰層厚達幾百米,地面上佈滿了雪坑和冰裂隙。
在墮落星上行走非常危險,自然陷阱遍地都是,稍微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困在其中,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人不會徒步行走。
寒圖帶著大家一直走到天亮,他和林奇雨都還若無其事,安靈茵和灰岩漿兩人卻已滿頭大汗,感到有點吃不消。
路上沒有看見一個人影,除了原野上風雪呼嘯外,聽不到別的聲音。
寒圖說道:「幸好暴風雪過去了,不然根本沒法前進。」
林奇雨問道:「寒大哥,那個廢棄的垃圾場還有多遠?」
寒圖說道:「在迪威利火山口附近,看我們走的速度快慢,大約要走三十天左右吧。」他掃視著周圍,極力辨認方向。
林奇雨嚇了一跳:「三十天?這麼遠?」
寒圖笑道:「這是最近的一個垃圾場,是墮落王沒發達前經營的垃圾場,他發達後就把它廢棄了,因為垃圾場旁邊的火山非常不穩定,有一次噴發,曾經死傷上百人。」
卡森說道:「迪威利火山口我去過,要經過藍色谷地吧,那裡的野獸可厲害。」他伏在林奇雨的背上,提醒道:「沒有移動堡壘,僅憑動能槍不一定能衝得過去。」
寒圖說道:「我知道,但是有一條隱密的小道可以通過。」
卡森淡淡地說道:「你有多久沒有去過了,隱密小道?不一定隱密了吧?」
寒圖一怔,歎道:「都走到這裡了,不管藍色谷地情況怎樣,我們都必須過去。」
連續走了十來天,一行人順利地來到藍色谷地的入口處。
這是一條巨大的冰裂隙,仰頭看著高入雲天的冰裂隙,林奇雨驚歎道:「壯觀!呃,寒大哥,這玩意兒會不會坍塌下來?」
這條冰裂隙彷彿被一隻無形巨手硬生生地拉開,斷裂處犬牙交錯,藍瑩瑩的尖冰如同怪獸的牙齒,閃著懾人的光芒,層層疊疊的萬年積冰散發著絲絲寒霧。
卡森突然說道:「小心一點,萬一有人守在這裡,我們就過不去了。」
寒圖心裡也有同感。卡森有著極其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在他的指點和寒圖的配合下,一路走來都很順利,大家越來越重視他的意見。
寒圖走到冰壁邊,放下背包,說道:「卡森說得有道理,小雨,你們在這裡休息,我先進去看看。」他摸摸左手臂的匕首,轉身向冰裂隙裡竄去。
安靈茵感到很疲憊,她將身上的皮大衣解開,鋪在冰壁下,說道:「小雨,你把卡森放下,休息一下吧,吃點營養劑。」
因為攜帶方便,他們帶的都是宇航專用的營養劑,只要很小的一罐營養劑,就可以滿足幾天的身體需要,不過這玩意兒很不好吃。
林奇雨放下卡森,將身上的皮大衣蓋在他身上。
這一路行來,大家的配合越來越有默契,灰岩漿拿著動能槍在不遠處巡查守衛。
卡森歎了口氣,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累贅,也想不通林奇雨為什麼要帶上他,幾次想問,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他只能藉機指點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來表示自己並不是一個廢人。
安靈茵默默地坐在卡森的身邊,她的話一向很少,和卡森一樣,她也覺得自己是一個沒用的人。她對林奇雨充滿了感激之情,但是對卡森,她開始的時候是同情,後來就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由於經常照顧卡森,慢慢地,又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寒圖很快回來,他說道:「沒有人,這條路很少有人會走。」
林奇雨說道:「寒大哥,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大家都很累了,我去巡查一下。」他走到灰岩漿的身邊,說道:「灰頭,你去休息,我來守著。」灰岩漿點點頭,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大開口說話。
林奇雨呆呆地望著飄揚的大雪。離開家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在家的時候,並不覺得家裡有多好,整天就想著要出去,一旦自己獨立闖蕩,在家的種種好處,又讓他無法忘懷。
這段時間,林奇雨感到很迷惘,不論是在自由星還是墮落星,他都覺得很不習慣,這裡極端崇尚武力和實力,人命如同草芥,沒有任何價值。他還沒有意識到,在周圍環境的影響下,他自己的觀念也在慢慢改變。
寒圖遠遠喊道:「小雨,我們準備進去,過來吧。」
冰裂隙有千米長,彎彎曲曲的很難行走,不時地有巨大冰塊擋住去路,但是總能找到邊角縫隙鑽過去。
漸漸地,冰層看不見了,大塊裸露的岩石出現在眾人眼前,一絲絲溫暖的氣息飄過來,滴答的水聲清晰可辨。
寒圖說道:「前面就是藍色谷地,這裡雖然溫暖如春,但是也非常危險,大家要小心。」
轉過一個彎,一道溪水出現在眼前,放眼望去,層層疊疊的藍色撲面而來。
這是一個藍色的世界,幾乎所有的植物都是藍色的,淡藍、深藍、鈷藍、湛藍,還有天藍,各種各樣的藍色,將整個谷地渲染得猶如一幅絢爛奪目的油畫。
溪水邊有一大塊平地,生長著半人高的藍色野草。天空依然是陰沉沉的,稀稀落落的雪花,還沒有落到地面上就被騰起的熱流融化,讓人感覺很詭異。
寒圖在前面帶路,蹚過溪水,一行人向藍色谷地深處走去。
藍色谷地是由一連串的低窪盆地組成,若是在空中俯視,藍色谷地的形狀就像七、八串冰糖葫蘆並列擺放,每一個冰糖葫蘆就是一個谷地,谷地和谷地之間大都相連,形成了錯綜複雜的地勢。
藍色谷地的地面上並不安全,有無數的縫隙和空洞,裂隙下面流動著岩漿河,不小心跌落下去,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寒圖帶著大家走的是谷地邊緣,中間地帶他不敢走,即使不怕野獸,他也怕這裡難以預測的地勢。
他們用了一天時間,才穿過第一塊盆地。
林奇雨有些奇怪,他沒有看見一個大型怪獸,倒是看見不少爬蟲和一些古怪的飛鳥。這些飛鳥只能滑翔,不能飛到高空,也許它們是無法適應空中的寒冷氣候。
卡森小聲說道:「前面是小平川,是最危險的地方之一,等一會兒……你要是堅持不住,就把我放下吧,自己逃命要緊。」
林奇雨是用一根背帶固住卡森的,他聞言笑道:「我們都是一起的,要走也一起走,卡森,只要我活著,就一定帶你出去。」
卡森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我現在是沒用的廢物,你不值得這樣做。」
林奇雨說道:「不為什麼,既然在賭鬥的時候救活了你,這時候也就沒有理由拋棄你,在墮落星我沒有什麼朋友,你們就是我的朋友,呵呵,我沒有拋棄朋友的習慣。」
說話間,寒圖停住了腳步,他招手讓大家聚攏,說道:「前面是小平川,是非常危險的地方,我們要盡快穿越過去,不要停留,不能用動能槍……」
林奇雨奇道:「為什麼不能用動能槍?」
卡森插話道:「用動能槍會驚動藍頭蠍,那玩意兒一來就是鋪天蓋地,我們抵擋不住的。」
安靈茵的臉色都變了,她小聲問道:「什麼是藍頭蠍?」
寒圖說道:「你們很快就可以看見,藍頭蠍不是蠍子,小心它頭部的刺,有劇毒,只要我們注意,不去惹它們……」
林奇雨突然豎起手指,向後指了指,小聲道:「後面有動靜。」
果然,一陣「沙啦沙啦」的響聲隱約傳來,雖然距離還很遠,但是由於這裡非常安靜,已經能夠聽得很清楚。
卡森臉色微變,他催促道:「我們快走,這些人肯定沒有經驗,一旦驚動了藍頭蠍,我們也過不去,快走!」
寒圖轉身就走,他深知卡森的話有道理。
小平川的面積很大,地面上長滿了藍色的植物,有點像苔蘚地衣,平鋪在地面上。
剛剛走出半人高的野草叢,眼看著猶如鋪著藍色地毯般的小平川,林奇雨忍不住感歎,太漂亮了,深藍色的大地上,零星點綴著金黃色和白色的小花,彷彿是天空中璀璨的群星。他剛要說些什麼,寒圖緊張地舉手示意大家注意。
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顫。只要稍微仔細觀察,就可以看見遠處地面上,有一隻隻移動著的藍色小點,密密麻麻的,看得人不寒而慄。
寒圖帶著大家向旁邊走去,他們沿著小平川的邊緣,向裡面慢慢地移動。小平川的邊緣是高聳入雲的懸崖,背靠著巖壁行走,可以避開大群的藍頭蠍。
藍頭蠍不是蠍子,只是它的攻擊手段和蠍子很相像,蠍子是尾巴上有刺,而藍頭蠍是頭部有刺。
藍頭蠍一般有一尺多長,橢圓形的身體,頭部有一根主刺兩根副刺,有六對足,移動速度非常迅捷,喜好群居,通常是成百上千隻一起移動。它們的食物就是藍色的苔蘚,只要不去惹它,一般不會主動攻擊。
就在寒圖他們快要穿越過小平川的時候,幾十個人出現在小平川的邊緣。
卡森一直在向後面觀察,他說道:「後面的人出來了,大家站著別動。」
寒圖帶頭站住,他明白卡森的意思,那些人一旦驚動藍頭蠍,所有的藍頭蠍就會對移動的目標發起進攻,因此現在最明智的辦法就是待著別動,看看這些人會不會招惹藍頭蠍。
林奇雨問道:「能看清他們是什麼人嗎?」
安靈茵從包裡拿出一個電子掃瞄器遞給卡森,很快地,卡森就說道:「是墮落王的親衛部隊。」
寒圖冷笑一聲,說道:「媽的,麻煩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蠢蛋,唉,這下我們也不能動彈了,來,我們靠著巖壁站著,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別用動能槍,小雨,我們兩個護住他們。」
卡森的語調很興奮:「小雨,你注意看他們,哈,我保證一個活的都沒有。」這傢伙骨子裡非常嗜血,看見有人倒楣,居然興奮無比。
安靈茵瞪了他一眼,小聲道:「他們都死了,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卡森竟然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一聲不吭地扭過頭,繼續向遠處望去。
墮落王的親衛部隊直接從谷地中間走過,他們小心謹慎地行走著,似乎也怕惹到藍頭蠍。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楣,他們快要走到小平川的中間,也沒有驚動藍頭蠍。
卡森因為興奮,渾身都在輕微的哆嗦,他小聲道:「看樣子他們中間有高手,奇怪,他們為什麼要冒險進入……」
寒圖贊同道:「對,他們在刻意避讓藍頭蠍,咦,他們不動了!」
只見那群人突然站立不動,並且很快蹲下身體。
林奇雨扭頭向遠處看去,說道:「我明白了,你們看,那是空盜!」
只見黑壓壓的人群出現在後面,足有兩百多人的空盜部隊跟了上來,他們絲毫沒有放緩腳步,快速向小平川裡衝去。
藍頭蠍頓時被驚動了,小平川的藍色地面,彷彿起了一陣波浪,隨著空盜部隊的深入湧動起來。
剎那間,槍聲響起。
藍頭蠍彷彿海浪般向空盜部隊湧去,細碎密集的移動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劇烈的槍聲響成一片,那是漫無目的的亂射,有幾發動能彈,甚至打到林奇雨他們這邊的崖壁上,很多碎石滑落下來,好在巖壁沒有大面積坍塌。
那些墮落王的親衛部隊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有幾發動能彈正好打中他們,藍頭蠍也向他們發起了攻擊。
兩群人瘋狂掙扎,都用動能槍攻擊藍頭蠍,他們雖然穿著輕甲,但是在連續不斷的毒刺攻擊下,提供輕甲防護的能量急遽消耗,一旦動能塊的能量消耗完畢,也就是他們的死期到了。
卡森輕聲道:「這群笨蛋,要是向外跑也許能活命,和這些蟲子拚命……找死!」
寒圖說道:「我們不能再等了,慢慢移動,注意!一旦有藍頭蠍過來,大家就向那邊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千萬不能猶豫,如果被纏住就死定了。」他用手指著不遠處。
卡森伏在林奇雨的背上,一直看著兩群人拚死搏殺,突然,空盜們不顧一切地舉槍向墮落王的親衛部隊射擊,剎那間,那群人被打倒了七、八個。
卡森興奮地笑道:「好,聰明的傢伙,居然用這樣的辦法來報復,厲害,厲害!」
墮落王的親衛部隊原本實力就比較差,被打倒幾個人後,立即淹沒在藍頭蠍的大潮裡,很快槍聲稀疏下來,不到一分鐘便全軍覆沒。
空盜們仗著人多,還在苦苦掙扎,而寒圖帶著大家,也已經接近出口處。
正在這時,響起一陣輕微的轟鳴聲,一艘小型的登陸艇從上方落下來,懸停在空盜的頭頂,緊接著艙門打開,兩道刺眼的光華閃動。
那是兩座中型鐳射器發射的雷射光束,比鐳射槍厲害得多,只要被它掃中,無論什麼東西都會一分為二。
卡森遺憾道:「這些傢伙運氣不錯,竟然有登陸艇在附近,可惜,可惜,要是再拖個十來分鐘,他們就全完蛋了。」
林奇雨又好氣又好笑,他低聲道:「卡森,你幹嘛這麼幸災樂禍?」
卡森道:「他們都不是好東西,死了乾淨,嘖嘖,可惜。」
就在他們快要到達出口處時,那艘登陸艇留下一半空盜屍體起飛了。低空飛行了一圈後,登陸艇在小平川出口處扔下一具屍體,然後轟鳴著衝上天空。
林奇雨他們的行蹤被暴露了,大群的藍頭蠍鋪天蓋地湧來。
寒圖大喝道:「快跑!」
四人就像被抽了一鞭子,使盡全身力氣拚命向外奔跑。大家都知道,被藍頭蠍困住就是死路一條。
卡森嘴裡還在絮叨:「媽的,我就知道不對,那些傢伙肯定發現我們了,竟然用這個辦法……小雨,你知道了吧,這個世界上沒好人,以後見到那些人……殺光他們是最安全的辦法……」
林奇雨哭笑不得,卡森真是殺心不改,動不動就要殺光所有的人,而且還在自己耳邊不停地嘮叨。
林奇雨雖然不贊同卡森的觀點,但是在潛移默化下,也不自覺地受到了一些影響,所謂近墨者黑就是這個道理。
寒圖落在最後,以他的實力可以跑在第一,但是他必須斷後,這裡幾人中他的實力最強。他雖然不是超級進化者,但是他擁有高超的格鬥技巧,林奇雨對他很是佩服,連卡森見識過他的殺戮手段後,心裡也震驚無比。
林奇雨手裡拿著一把短劍,飛快地在前面領跑。憑著在暴風雪裡鍛煉的經驗,配合著動呼吸,他完全可以一個人先衝出去,不過他不能盡情狂奔,還必須照顧身後的安靈茵和灰岩漿,雖然現在可以使用動能槍,但是這時候,兩支動能槍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藍頭蠍形成的浪潮一波波的湧向林奇雨他們,從上空看,四個黑點後面跟著的,是藍色的浪潮,看上去很壯觀,也很恐怖。
林奇雨大喝道:「跟我來!」他離開崖壁向谷口狂奔,幾隻藍頭蠍,被他的短劍一一掃開。
卡森突然叫道:「安小姐跑不動了。」
林奇雨的腳步稍稍放緩,他伸出左手一把摟住安靈茵的腰,叫道:「茵茵姐,扶住我的肩膀。」他猛然加力,身體猶如箭一般向前竄去,同時大叫道:「寒大哥,你帶上灰頭!」
寒圖心裡不由得苦笑,他用的是技巧,沒有林奇雨那樣深厚的簇能支撐。他勉強拖住灰岩漿,喝道:「要想活命的話,就給我拚命跑!」
此時身後沙沙作響的聲音,比什麼猛獸的吼叫都可怕。
林奇雨已經接近谷口,那具屍體吸引了很多藍頭蠍,進入谷口的路被阻擋了大半。
林奇雨一邊奔跑一邊觀察,他發現右側的藍頭蠍要少一些,於是大叫道:「從右側!」
寒圖耗費的精力太多,但是依然能跟上林奇雨,不過從他粗重的喘息聲中可以知道,他已經累得快要撐不住了。
卡森在林奇雨的背上不住口地稱讚:「看不出來啊,你竟然能跑這麼快,想當年我沒有退化的時候,都不一定能有這個速度,嘖嘖,逃跑……這速度一流啊。」
林奇雨忍不住喝道:「卡森,你給我閉嘴!幫我看著周圍的情況!」
卡森幾乎同時叫道:「左邊!」
林奇雨在快速跑動中突然轉身,身體猶如旋風般連轉了三個圈,向前奔跑的速度卻一點也未變。
在轉動的剎那間,他右手的短劍彷彿天際的閃電,連續亮了三次,三隻藍頭蠍被劈為六段。
安靈茵感覺自己就像坐在機甲艦裡一樣,快速的旋轉令她頭暈目眩。
卡森喝彩道:「好,精彩的三連擊!帥啊!」
林奇雨由於左手摟著安靈茵,沒辦法用左手攻擊,靈機一動,才運用在暴風雪中練出來的轉身技巧,用右手的短劍連擊劈掉撲上來的藍頭蠍。
林奇雨沒好氣地說道:「帥個屁啊!這時候耍帥會死人的……去死!去死!去死!」連續劈掉三隻藍頭蠍,眨眼間他已接近谷口那堆藍頭蠍。
寒圖知道這時候無論如何不能落後,他鼓足力量,奮力將灰岩漿向前甩去,大喝道:「灰頭,快跑!」
瞬息間,他手中的匕首連續不斷地擊出,雖然力道不足,但也擊退了十幾隻湧上來的藍頭蠍。他不敢停留,快速向前衝去。
不遠處有一道深溝,冒著騰騰的熱氣流。
灰岩漿大叫著被甩到林奇雨的身邊,林奇雨用右手臂抄住灰岩漿的胳膊,大喝道:「抓緊我的胳膊。」三個人的份量,幾乎全壓在他身上。
林奇雨身上湧起明亮的三色光華,他大喝一聲,身體猛然竄出,快若閃電般越過那條深溝。
卡森突然說道:「寒圖危險了。」
那條深溝下是流動的岩漿,足有兩米寬,藍頭蠍是過不來的,他們踏上深溝的這一端,就暫時脫險了。
林奇雨放開灰岩漿和安靈茵,扭頭向後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寒圖手舞著匕首,四周全是藍頭蠍,遠處還有大批的藍頭蠍向他湧來。
林奇雨飛快地解開卡森,從包裡抽出長劍,他左手短劍,右手長劍,說道:「茵茵姐,灰頭,你們用動能槍掩護,我去救寒大哥出來。」
卡森陰沉著臉說道:「小雨,你這是去送死!」
林奇雨毫不猶豫地說道:「就是死也要去!」
卡森被噎得一愣,他撓撓頭小聲道:「你要去送死……我有什麼辦法?」
眼看著林奇雨義無反顧地躍過深溝,快速向寒圖衝殺過去,卡森說道:「結巴,安小姐,現在不要開槍,你到左邊去,安小姐到右邊,記住,他們向回衝的時候,你們別管前面的藍頭蠍,只管打跟在後面的,快去!」
林奇雨雖然簇能充足,但是技巧明顯不行,好在身上形成的簇能保護層能有效的抵擋藍頭蠍的尖刺,他終於靠近了寒圖。
寒圖心裡感動,嘴裡說道:「小雨,你回來幹什麼?」
就在這時,所有進攻的藍頭蠍突然閃避到一邊。
林奇雨嚇了一跳,自我感覺極好地說道:「不會吧,蟲子見到我也會讓路?哇哈哈!」
寒圖哭笑不得地指指遠處,林奇雨一看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