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換好衣服,董宇瞳嘖嘖稱奇:「太像了,換了和沒換一樣的!兩個人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
「嘿嘿。」小迷開心的看著穿著女裝的自己,好開心,原來自己也可以和妹妹一樣穿得很溫柔,她好喜歡女裝。
靜默中的若楓看著那麼開心的少主,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了,不知是喜是悲。
董宇瞳看了看他們,看來看去,覺得小迷的女裝越看越順眼:「小迷。你挺適合穿女裝的。」他做好挨打的準備說。
「嗯!我也覺得女裝好漂亮啊!」他開心的說。
「……」董宇瞳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吃驚不小,看他不像開玩笑,貌似真的很喜歡女裝!
「小迷哥哥。你看這樣……會不會很怪啊?像你嗎?」菲兒沒有穿過男裝,害羞的說。
「菲兒也很漂亮!溫文儒雅就是這樣吧?。」董宇瞳調儻的說。
被他一說,菲兒的臉更紅了。
「我們走吧。」若楓淡淡的說。
小迷看看臭著一張臉的若楓,自己也安靜了下來。
「等下。」董宇瞳說到:「我們先把台詞想好,我們就說,菲兒是要去接表姐來府裡住幾天。我是菲兒的鄰居,閒的沒事和他一起去,順便下江南玩。而……若楓麼……是小迷的隨從怎麼樣?」
「……」
「就這樣吧。」
一行人繼續往回長安的路上。離長安大概還有10天左右的路程。接著的兩三天,他們都沒有遇到什麼人,大家很平靜,也漸漸接受了他們編造出來的這個故事,隨時等著有人來詢問。
他們正要進一個小鎮,突然兩匹馬疾馳而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董宇瞳停下馬車,問道:「兩位有什麼事?」對方一看就是名門正派的後起之秀,一男一女,眉清目秀的,看起來也不是很難說話。
他們拱拱手,男的說道:「我是崆峒派弟子曹源,這位是峨眉弟子賀水心。我們在一路追查左涅少主的蹤跡……」
「嗯,然後呢?」董宇瞳好整以暇的問,這人還真客氣,明明都懷疑他們了,還這麼打官腔,看他怎麼問。嘿嘿……
「這……」那個男子可能真的沒有想到董宇瞳會這麼問,著實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那女子看到這樣,搖了搖頭,這個曹源就是太優柔寡斷,凡是要講個禮,她真的理解不了。她道:「小魔頭!快下車,我們要為枉死你劍下的人報仇!」
董宇瞳又是嘿嘿一笑,這樣說才比較直切話題嘛~:「我們這裡可沒有什麼小魔頭。」
「哼,這一路行來,只有你們最可疑。」
「可疑?我們怎麼可疑了?」董宇瞳裝傻的問。
「你們……」
「賀師姐,」曹源叫了聲,說道:「這位公子,請問你們是做什麼的?可否遇到小魔頭一行人?」
「小魔頭?是誰呀?」董宇瞳準備探探這些追蹤的人到底知道多少情報。
「他是左涅的少主,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
「名字呢?長相呢?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遇到沒?」一副輕浮的樣子,一看就是哪一家的花花少爺。
董宇瞳的這種說話方式著實叫曹源很是難接受,並從內心中就排除了他是左涅少主的想法,忍下輕蔑,他說:「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你們還找啊?!」
「曹源,不用和他們講那麼多。我們一路查來,就是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將小魔頭他們跟丟的,一定是他們。」賀水心攔住曹源,她實在看不過去,曹源就要這麼放他們過去,這是他們找到的最可疑的一組人馬了。
聽著外面不著邊際的談話,菲兒下車準備說清楚,希望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小鎮,雖然經過這麼久的調養,小迷哥哥的傷勢已經明顯好了很多,但是一路奔波,還是讓他很虛弱的,看著一個平時雖然不是活蹦亂跳的,但也是很有生氣的一個人就這樣虛弱著,她很難受。
菲兒打開車簾的那一霎,幾個人都愣了,董宇瞳是想他本來可以就這麼把這兩個笨傢伙趕走了,菲兒出來幹嘛?而另外兩個人,曹源一看菲兒那一身溫文儒雅,柔和的氣質就排除了她是左涅少主的可能,而賀水心則一看她的年紀,就確定她一定是左涅少主。各懷心思,看著菲兒下車,站定。
菲兒自然知道自己現在是以一個男生的身份站在這裡,他盡力使自己像個男的,拱手行禮:「兩位朋友可能是對我們有所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你就是左涅的少主。」賀水心直言。
「這位姑娘,在下不是什麼左涅的少主,剛剛在車內,聽的很清楚,姑娘說並不知道左涅少主的長相,又怎麼能一口咬定我便是呢?」
賀水心頓時有些氣短,但是她還是咬定:「你就是,左涅少主一身白衣,十七八歲。和你一樣。」
菲兒很從容的說:「白色的衣服少嗎?您旁邊這位曹公子不也是一身白衣嗎?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嗎?您和您身邊的這位公子不也是十七八歲?」
賀水心一滯,狠狠的瞪了身邊的曹源一眼,沒事好死不死的穿白衣服幹嗎?
曹源一幅無可耐何的無辜表情。
「把你車裡的兩個姑娘叫出來,不就知道了。」賀水心依舊認定他們是小魔頭,死不放口。
「喊他們出來又如何?」
「小魔頭是帶著兩個女子上路的!」
「他們一共幾個人?」
「三個。」賀水心衝口而出,之後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那我們有幾個人?」
「我怎麼知道。」賀水心眼睛瞟向一邊……她是不知道車裡到底有沒有兩個女孩,但是車外多出來的男人確實不知道怎麼解釋。
菲兒嘴角掛著笑容,這個女孩子挺單純的:「我們車裡是有兩位姑娘,但是她們是我的表姐,我家在京城,我是去江南的姑姑家接表姐到我家裡玩耍幾日。不想卻與小魔頭路線相撞,叫兩位誤會了。」她的答話很大方得體,又很顯然的告訴他們你們找錯人了。
「你說我就信嗎?」賀水心看辨不過他,他又一副淡定的樣子,火氣頓時上竄!一掌拍向了菲兒。
菲兒不會武功,看一張拍來,也只能憑直覺向後退幾步,又怎麼能真的躲開?一邊的董宇瞳急了,立刻施展輕功搶上幾步,可是還是慢了些。就在這一掌快要拍在菲兒身上的時候,賀水心被攔了下來,是曹源。他拉住賀水心的手:「賀師姐,他不會武功。」
「哼!」賀水心瞪他一眼,「你拉著我幹什麼?他們絕對是小魔頭!」
「賀師姐,就算他們是,可是這個人確實不會武功,不可傷害無辜之人。」
「就算他不會武功又怎麼樣?他和小魔頭一起就是壞蛋!」賀水心激動地說。
菲兒驚嚇的看著他們兩個爭吵,慢慢的平靜下來,是了,這個女的對小迷哥哥的怨恨很深,我現在一定要保護他。菲兒強壓下害怕,走了過去,站在他們中間,說:「賀姑娘!你說我們是小魔頭,那麼請問你懷疑誰是小魔頭呢?」
「當然是你!」賀水心恨不得殺了他。
「那我會武功嗎?小魔頭我也聽說過的,他的武功那麼高剛剛那下要是你真的遇到他,你還有命活著嗎?!他好像不是手下留情的人吧。」這句話說得很重,卻是事實。賀水心被他的話刺到,正準備說什麼,菲兒又開口道:「你要鬧什麼?!非要抓到人就說是小魔頭嗎?難道峨眉派就是你這個樣子的,不分青紅皂白,只要自己認定就好了嗎?!現在這條路上你們只遇到了我們,若是你們遇到更多人是不是要一路盤查過去?你們是官府嗎?!」菲兒說得時候依舊很柔和。可是柔和不代表沒有威嚴。賀水心這會反而被他的語氣鎮住了,沉默不語。
小迷在車裡靜靜的聽著,嘴角一直掛著笑容,直到賀水心出手,她差點衝出馬車,不過好在有若楓攔著,要不一切就白費了。現在她的嘴角甚至掛上了驕傲的笑容,她的妹妹果然很厲害啊。這些事如果是她,是不會講那麼多的,因為她只會武功。
若楓看著小迷,再聽聽車外的情況,不得不想,是的,要是現在在外面的是少主,只怕已經多了兩條人命了,可是菲兒卻從容不迫,按照原來的安排,一直到現在,甚至說得那兩個人無話可說,自己吵了起來。而她語氣中的王者之氣確實不可忽略。以前她覺得菲兒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即使她和少主換了,也無法擔當起少主的責任,可是現在呢?她還能這麼說嗎?少主與外界的集合太少,真的是涉世未深,處理這樣的事,他當然只會用自己熟悉的殺人手段,可是菲兒不一樣,她是在一個很混亂的地方長大,妓院本身就是江湖中消息人**流的地方,她懂得自然要比少主多很多!幫裡謠傳少主像教主多些,一樣的冷酷無情,殺人如麻,可是她一直都覺得,其實少主像教主夫人多些,一樣的單純。而菲兒才是像教主多些,一樣的有威嚴,一樣的有領導的才能。怎麼辦?她真的應該幫助少主讓菲兒代替她嗎?其實她很早就知道了,少主不適合左涅那樣的環境的。該如何是好?
菲兒看著沉默中的兩個人,暗暗鬆口氣,繼續說道:「兩位少俠,我們還要趕時間,否則天黑之前是無法到達小鎮的。我不能讓表姐露宿荒野。」說完,對董宇瞳使個眼色,自己上了車。
董宇瞳會意的點點頭,跳上馬車:「兩位少俠,慢慢聊哈。」調侃一句,駕著馬車就走。
賀水心和曹源無語的看著他們的馬車揚長而去。賀水心一把甩開曹源還拉著她的手,「哼。」
曹源跟著她一起上馬,向其他方向找去。
其實他們的想法都沒有錯,但是也都有一些不對的地方。賀水心認定他們是小魔頭他們沒有錯,但是她又無法證明菲兒就是小魔頭。曹源認定菲兒不是左涅少主也是正確的。只是菲兒將他們的錯誤結合起來,就成了現在這種結果:賀水心和曹源都無法說明他們是小魔頭他們。
菲兒上了馬車,就癱坐在車上,長長的鬆了口氣:「好可怕……」
「呵呵……」小迷笑笑的說:「菲兒,你好厲害。」
「啊!」菲兒一下子臉紅了起來,「我……我只是……」
「真的好厲害!」小迷又說,並且一臉的驕傲。
菲兒也不在害羞了,她知道小迷哥哥是真的在誇獎她,而她很開心。她也笑了起來,又看看車內的若楓,她好像一直都不怎麼喜歡自己。
他們總算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了小鎮,投宿在一家客棧之中。晚上,若楓來到小迷房間,「少主……」
「呵呵……」小迷笑笑,「菲兒是比我適合做少主的,對嗎?」
「…………」若楓無言以對。
「讓她代替我不會錯了,現在已經差不多就剩五個月了……到時候,我死了,父親大人身邊還可以有菲兒。左涅還會有少主。」
「少主……」
「幫我好嗎?若楓,我這次尋找菲兒,我才知道,我的武功雖然很多高,但是很多事情我真的不懂。以前雖然也出過門,但是每次都是追殺人,可是卻只是追著那個人,我甚至都不知道去找家客棧住,只是等著那個人,一直等著,不吃不喝。呵呵,記得有次我好像回去餓暈了,是嗎?……以前覺得沒有什麼,現在想想還真的很丟臉呢。」
若楓看著少主,好心疼,她不應該讓她出來找菲兒的,少主應該像以前一樣呆在教中,簡單的等著教主派給他任務,不該像現在一樣,知道一些很平凡的事情,這樣的少主不像少主!!!
「若楓,幫我好嗎?」小迷哀求。
「……」
「若楓。」小迷可憐兮兮的盯著她。
「……少主……我……」若楓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