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對李琦如此用心地工作感到不屑一顧,因為我一直以為這並不能讓她獲得所謂的成功,但是現在我卻突然非常感動於她的執著。
當我進屋時,她甚至沒發現我已經到了她身後,不過鑒於我心虛剛才所做的事,我只是隨便和她招呼了一下就準備躺下睡覺了。
李琦見我回來,也只是「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以往她應該會盤問一番的,至少是要求我洗完澡才能睡覺。
我心裡感到一陣彆扭,為她的辛勞,為我的疏忽。我正打算勸李琦早點休息,卻見她起身準備過來,說道:「怎麼都不知洗洗再睡啊,懶死了!」
「那個,有點累了,睡吧,」我看著李琦有些疲憊的臉,「你也早些睡吧,別太累了。」
「嗯,我也想睡呢,只是睡不著啊。」
「怎麼了……」我抱著李琦。
「還不是那個項目的事,現在雖說我接手了,可目前的狀況很困難,市政催的也緊,再加上公司財政的窘境,現在我是摸不著頭緒啦。」李琦對項目的進展感到十分不滿,只是我並不能幫她些什麼,這讓我感到羞愧。
「別想那麼多了,盡力去做就行了,至於結果不要太擔心。」我只能安穩她幾句了。
「不行,我一定要把這次項目做好!只是,唉——」李琦歎了一聲氣,「還有一件事,我弟弟過兩天就結婚了,我準備回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吧?」
「啊?哦,我,我還是不去了吧,我還沒準備好……」我並不想這麼去見李琦的家人,在我對家的概念無限陌生之時。
「其實你不用準備什麼,」李琦說著又看向我,「謝謝,家裡的事還是往開處想,沒有什麼解不開的結。」
「好了,就這樣吧,你替我給你家裡多買點禮物吧。」我並不想多談這些,還一個原因是,我突然發覺自己並不是一個十分可靠的男人,或者說,對於婚姻,家庭,我並沒有準備好。
「本來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不會勉強你,」李琦說,「正好現在工作的事業沒什麼頭緒,我就當放假緩一緩吧。」
「好了,睡吧。」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是想掩飾過去。
「嗯,你不洗澡啊,」說著,李琦就準備拉我起床,可就那麼拉著,之後李琦似乎沒什麼動作了,待我抬起頭來,卻見李琦直盯著我。
李琦似乎從來沒有這麼看過我,我不由一陣發怵,緊張地問道:「怎麼了你?」
「陸謝,你個混蛋!」李琦突然大聲地質問我,我被她這麼一叫給嚇了一跳。
「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神經!」我說。
「你說呢!」李琦只是緊緊地盯著我,我順著她的眼神看去,只見我的胸前赫然印著幾道口紅印。
……
第二天,我依然如往常一樣地去上班,只是心裡有些忐忑。昨天我並沒有解釋清楚那口紅是從哪來的,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李琦似乎非常生氣,提前給自己放假,回老家給弟弟辦婚禮去了。走的時候,只說了一句,希望我們彼此留一些時間和空間,來仔細想想我們的未來。
我並不那麼認為,未來如果是我們的,那就不用考慮。如果這一切與我們無緣,即便再強求,該走的它還是會走。
就像我昨天打了楊滬,如果他沒有認出來,今天我並沒有承認的必要。可當我見了楊滬頭上裹著一層紗布出現在酒店時,我才知道昨天自己下手重了,但願昨天他沒有認出我來。
不少員工見到楊滬的這幅樣子,似乎想笑卻又得忍住笑的樣子讓人很好笑。當陳茜見到我時,卻對此大放厥詞,這種人一定會有報應的。我趕緊制止住陳茜的高談闊論,我不想這種事被人歌功頌德。
員工專用電梯並不會經常開啟,即便開啟大多數時候也都是楊董和一些客人用的。所以當楊滬帶著娟子、肖燕、張力、豹子一干人等進去電梯時,我還是十分驚訝的。通常這個通道都是直接通往最高層的,據說那裡是集套房、遊樂場於一體的娛樂場所,我並不知道,因為我沒有進去過,最高一層並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現在娟子以及楊滬的一幫人都進去了,這讓我猜測楊滬是不是在醞釀什麼計劃。
陳茜見我在看著他們發呆,便附在我身旁說:「他們進去絕不會有什麼好事,一定又是在做什麼苟且之事。」
「哦?你怎麼知道?」我奇怪陳茜會這麼說。
「我也是猜的,」陳茜說,「我可聽說,去頂層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和,和一些女明星什麼的……」
這我也聽說了一些,只是這些桃色新聞我並不十分感興趣。
「咳咳,」正當我們說話時,陳阿姨卻是在樓梯口出現了,咳了兩聲,便又開始工作了。
陳茜是一臉尷尬,推說自己要去忙了,便離去了。我想陳阿姨可能是誤會我和陳茜的關係了吧,也沒去解釋什麼。
我正要離開,卻見楊滬一轉身看見了我,我見他走了過來,也只好打招呼。
「陸老弟,來上班了啊,」楊滬裹著紗布,看起來並不算十分嚴重,不然今天也不會來酒店吧。
「啊,是啊。」我說,此時豹子一行人也注意到了我,也過來打招呼。
「陸老弟,上次喝的好不瀟灑,有機會讓豹子再領教領教啊。」豹子說道,據江蓉說我和豹子喝了不少酒。
「豹哥太看得起我了,我並不是豹哥的對手啊。」看著眾人的臉上似乎都不好看,我也沒多說。
「陸老弟,不知昨晚江小姐在你那裡不?」楊滬突然陰沉著臉,眼睛直逼著我。
我猜他應該沒認出我來,說不定只是試探我,便說道:「滬哥真是說笑啊,江小姐不是和您共進晚餐嘛,我如何見得到她!想必你們昨天玩得愉快吧。」
「嗯,愉快愉快。」楊滬明顯在掩飾著自己的憤怒,看了看我,又向眾人道,「我們先上去吧。」
大家似乎並沒有聽出什麼來,只是覺得楊滬吃了憋不開心也很憤怒吧。說著,他們幾人走了開來,豹子還約我有時間再喝一頓。
我並沒心情和這樣的人喝酒,我只是小心翼翼地怕自己得罪一些不該得罪的人。而事實上,我已經做出了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