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寧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這才開口說話道:「小王今日來此本來是為了看出好戲的,卻不想遇上故人,看來這齣戲要更加精彩了。」
小寧王語帶機鋒,但鄧詠詩卻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也不跟他囉嗦,出言責問道:「你們無故擄劫我們家少爺,到底有何目的?夫人已經命人通知官府了,你們現在最好立刻放人1
有小寧王在場,便沒有了那李二公子的發言權,只見小寧王不以為然地笑道:「我只是請華少爺來此一聚,品茗談天,何來擄劫一說。」接著轉對華文武道,「華少爺,小王說的對嗎?」
「你……」
華文武本就不善言辯,如今受制於人,更不知道怎麼反駁,只是咬牙低下了頭,同時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鄧詠詩與我。
小寧王又接著說道:「小王此次來天津府,本來早就準備登門拜訪華老太師的,無奈太師一直出門未歸。呵呵!今天只是請華二少爺先行一敘罷了。」
「既然如此,現在喝完了茶,那我現在就帶少爺回府。你們也不必相送了。」
鄧詠詩說著上一前步,欲先將華文武拉過我們這邊來。於此同時,小寧王身邊的那個叫程艷的女侍衛也是攔上前一步,冷冷地瞪了鄧詠詩一眼。
我一直沒有發話,只是關注著小寧王身邊的那名中年男子,進門之時,我便一直暗中注意他,那人身形健碩,長得一對單鳳眼,太陽穴微凸,從身形氣度上來看,應該是個絕頂的高手。心中打定主意,一會兒若是動開,我便先發制人,救下華文武便走。若是救不到華文武,那也先撤為妙。畢竟保命才是上策。
鄧詠詩處事也算冷靜,被對方攔阻之後,她並沒有衝動行事,反而退了回來,又低聲同時對我低聲示意道:「外面有很多人埋伏,為了華少爺的安全,我們不宜妄動,還是拖延著等夫人派人來吧。」
鄧詠詩提出的對策雖然很不錯,但我感覺面對小寧王這種陰險之人,在這裡呆得越久,危險越大,於是上前一步,說道:「小寧王,你既然留言約我們來此,現在我們人都來了,想幹什麼就請明言吧。」
小寧王還沒有答話,他旁邊的李頜終是忍不住衝我們吼道:「哼哼!本公子要你們兩個先給我叩頭認錯再說!」
「叫你住嘴!還輪不到你說話!」
李頜剛一叫囂,頓時又被朱俊偉喝止住了。前者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頂撞後者,只是拍著馬屁道:「一切都憑朱大哥為小弟做主!我和我爹都是投向寧王了。您可是答應了今天幫我幫個公道!」
「哼!不用講了,小王我自有分寸!」李頜說話口沒掩攔,小寧王不悅地哼了一句,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對笑道,「這位就是華安吧。你我也算故交,小王這些日子以來,尋你可是尋的好辛苦。今日有幸相見,不過果過坐下喝一杯吧。」
小寧王這話雖然沒有點明我的身份,但肯定已是認出我來了。於是淡淡地答道:「小寧王,您是寧王義子,地位非凡,而我只是華府裡的一個家丁下人。怎麼好坐在一起喝茶,身份可是不同。配不上啊!配不上啊!」
我連講兩句「配不上!」,實則在暗諷對方。小寧王只是一聲冷笑,眼中閃過殺機,卻沒再與我接話。這時,鄧詠詩又道:「小寧王殿下,還是請你先放了華少爺,免得一會兒官府的人來了,小寧王你要擔上一個擄劫人質的罪名。」
小寧王挑眉道:「哈哈!小王不是說過麼,今天只是請華少爺品茗談天,何來擄劫一說?華少爺若是要走,隨時都可離開。」
鄧詠詩聞言,不待對方反口,立刻叫道:「少爺,快過來,跟我們回去吧!」
「秋香姐……」
華文武鼓起勇氣站了起來,一口氣跑到了我們這邊。鄧詠詩提步上前,準備接應華文武。而在此時,小寧王給身邊的那名中年男子遞了個眼色,後者立刻一個縱身,速度奇快,有如迅雷一般,朝著華文武身後襲去。
對那深藏不露的中年男子,我一直有所防備,因此在對方發動的時候,我也相繼出手了。翻身躍到了華文武身後,提起綿掌勁力,與那中年男子硬生對了一掌。
「彭!」
雙方的內力相碰撞,擠壓出一個強大的氣場而瞬間爆炸形成一陣衝擊波。我們周圍的幾張桌椅都碎裂了,其他人都受到了大小不同的震撼,更有不濟者如李頜,已是慘呼一聲,四腳朝天地摔在了地上。
我和那中年男子各自退後了數步,才方站穩腳跟。心中感歎,對手好強勁的內力。那中年男子遲我一步,回復過來,開口以雄厚的聲音道:「好強的功力,楚某自愧不如!」
「彼此,彼此!」我謙虛地笑了笑道,「傳說江湖上有五大絕頂高手。閣下自稱姓楚,想必就是那位江南狂生楚江月了。真是失敬了!」
中年男子沒有答話,只是負起雙手,一臉傲然,對於自己的身份,似乎也默認了。記得以前聽沈玉樓和柳飄飄談論江湖五大高手。我之前就見識過三個了,想不到這個楚江月,竟然給小寧下當了走狗。
就在我說話之時,李頜狼狽地被他下手的僕從們從地上扶起來。而小寧王眼見我和楚江月對拼了一掌,卻毫不落下風,眼神一跳,神情有些發愣。
「告辭了!」
我趁機對小寧王拱手施了一禮,便轉向頭我和鄧詠詩打了個眼色,我們立刻護著華文武,退出廂房。李頜見到我們就這麼被放走了,一臉急氣,但小寧王沒開口,他也不敢妄動,只能目送著我們三人快步往樓下去了。
「那個小寧王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我們走吧?」
離開聚賢樓已經很遠了,我們三人穿過長街,往華府方向返回。鄧詠詩護著華文武,依然保持著警惕。
我答道:「別管這麼多,快回去吧。華夫人可等急了。」
「陳子淵,現在二少爺也救出來了。我看你還是不要回華府了。最好早點離開……」鄧詠詩的話未說罷,突然一陣陰風拂過,有一條人影從道旁飛閃而出,如鬼魅一般朝著她背去襲去。
「小心!」
我驚呼了一聲,鄧詠詩亦在同時警覺過來,下意識地推開身旁的華文武,同時自己彈身後退。
這名突然出現的殺手不是別人,正是上次突襲華府的東洋劍客柳生一刀。在那幾息之間,只聞一聲清嘯,劍光泛起了兩道白芒,寒意逼人,有如死亡的符號。
我動作慢了一步,只有接住被推向安全區域的華文武,而好在鄧詠詩身法奇快,在聽到我的示警之後,憑藉著一個巧妙的旋身,躲開了那致命一擊,只是被刀鋒劃過了手臂,傷了一點輕傷。
柳生一刀迫於鄧詠詩奮起反擊的雙掌,收刀退到了一旁,同時他的兩名弟子,山侍與火侍已縱身躍了出來,落到了我和鄧詠詩的身後,將我們前後夾住。
我心中一凜,難怪小寧王剛才會那麼容易就放我們離開,原來是早有埋伏,想要利用這個東瀛的高手,借刀殺人。小寧王最想除去的人自然是我這個「皇帝」,但剛才柳生一刀並沒有首先出手偷襲我,看來我們幾人他是一個不會放過。
鄧詠詩面對著突來的殺手,忍著傷痛,譏諷道:「咳……想不到你這小日本,自稱一代宗師,居然也會背後出手偷襲別人……」
柳生一刀冷著臉沒有答話。他不顧身份,出手偷襲,卻沒能討到什麼好處,大失面子。他只將帶血的長刀緩緩垂下,東洋刀發出強烈的殺氣。此人的武功之高,加上他的兩個弟子,看來是避免不了要有一場血戰了。
我上前說道:「柳生破刀,你被人賣了還不知道。你那個女徒弟早落在了我手上,她棄暗投明,將你與小寧王勾結的陰謀全都招供了。如果我是你,趁早就滾回東瀛去。」
「八嘎!」
我的話也沒對柳生一刀造成任何影響,他冷喝了一聲,肥壯的山侍提著巨大的流星錘,從背後向我們逼近。
「小日本,姑奶奶我給你好瞧!」
鄧詠詩因被對方偷襲,挨了一刀,這時也憤發了,還不等對方出手,已先向柳生一刀衝了上去。
「二少爺,快退開!」
這時的情況,不動手是不行了,我叫華文武退後,挺身攔住了首先衝向我們的山侍。面對山侍殺傷力超強的巨錘攻擊,我雖懼神功,但也不願與之硬碰,旋身一避。星流巨錘落空一擊,猛地砸在了地面,濺起幾塊碎石,險些就彈中了華文武。
「華安,秋香姐,你們小心啊!」
華文武驚呼一聲,抱頭坐在了地上。好在對方的目標不是他,使他暫時還處於一個較安全的境地。
「嗖!」
火侍擲出了手中的圓刃刀,配合著山侍向我攻擊。我一個翻身躲開,圓刃刀在半空中迴旋了一圈,又落入火侍的手中,他同時彈身向我襲來。我展開六合至尊功的真力,將其迫退,不過面對山侍接踵而來的巨錘,亦只得避其風芒,後撤了一步。
大街上本來不多的人群,在我們這邊發生激鬥後,已經差不多全部逃散了,我倒希望有人能夠去報官,趕來一隊官差,但此刻還是只能依*自己了。因此山、火二侍的合力夾攻,已在一時間將我壓制住了。
鄧詠詩憤怒之下出手,憑藉著出色的身法,強攻了柳生一刀十來招,但並沒有討到什麼便宜。柳生一刀接下鄧詠詩的一輪猛攻後,長刀一揮,立刻發動了反擊。那柄犀利的東洋刀帶動陣陣寒光,很快扭轉了局勢,將鄧詠詩逼落了下風。
「秋香小心啊!」
我回頭也發覺鄧詠詩處境不妙,但自己也被山、火二侍的聯手合攻給拖住了,一時無法分身上去相助,只得對受驚呆在一旁的華文武喊了一句:「二少爺,你快逃回家去搬救兵啊!」
華文武聞言,驀地一愣,不知是否因當場發現的惡鬥驚嚇到了,還是在猶豫著是否該棄下我們獨自逃走。
「還快什麼?快走啊!」
我氣急之下,又喝了一句,華文武才能回過神來,慌亂地從地上爬起來,飛快逃離了現場。
鄧詠詩的武技不及柳生一刀,但她身為華夫人的弟子,盡得真傳,並不輸對手太多,只是臨敵的經驗和柳生一刀相比,就欠缺太多,加上對手那一柄鋒利的東洋刀,劍光四射,扯動了空氣嗡鳴作響,鄧詠詩的手臂上已是印出了一道血痕。
眼見鄧詠詩已被柳生一刀逼到只能防守,再無還擊之力的地步。這樣下去她的情況將會越發的危險。
發現情況不妙,我擔心著鄧詠詩的安危,但仍被山、火二侍纏得無法脫身。自己的功力雖然經過這段日子漸漸回復了,但並沒有達到以前的完美狀態,因此無法使出全力將二人震退,抽身去相助鄧詠詩。
「喝!」
我心急之下,暴喝一聲,將六合至尊功的勁力提到最高點,使出擒龍功,盪開了山侍揮舞過來的巨錘,又綿掌勁力反拍了過去,迫其後退,同時又拼著被火侍的圓刃刀劃傷了後背,發出碎玉拳,一拳轟退了他。
我得到這個拼出來的機會,毫不喘息,立刻彈身向鄧詠詩那邊投去,加入了戰局。孤芳艷和王動或許都想不到,他們的弟子會有並肩戰鬥的一刻。
鄧詠詩有了我的強勁,頓時立刻止住了敗勢,奇妙的身法得以發揮,憋悶在胸中的一口惡氣發洩出來,由我牽制住柳生一刀的劍風,她一連向對方拍了三掌。
「打倒日本鬼子!」
我助威性地喊了一句,配合著鄧詠詩發動了反攻,轉眼三四招便將柳生一刀迫於了下風。鄧詠詩還趁勢踢中了他一腳。
「八嘎!」
山、火二侍回過力來,也不給我們聯手夾攻他們師父的機會,又雙雙向我們背後撲上來。
「當心了!」
我聞得背後那巨錘揮動而產生的巨大風響,不敢怠慢,與鄧詠詩交錯著分身避開了。你來我往這麼一換位,我很快又被山、火二侍給糾纏住,而剩下鄧詠詩一人獨鬥柳生一刀。十來個回合過後,情況已越發不妙了。在我擊敗山、火二侍之前,鄧詠詩很可能會喪命在柳生一刀的劍下。
「嗖!」「嗖!」
就在此時,兩個身影分閃而至,我除於苦鬥中,沒有看清來人的面目,但卻聽兩個異口同聲的話音:「少爺!請恕屬下救駕來遲!」
我聞言,又驚又喜,只見那兩個身影跳躍而上,從我身邊左右插出,幫我抵擋住了山、火二侍的瘋狂圍攻。這兩個突然加入的新力軍,正是張學友與郭富城。
兩名大內侍衛不由分說,已經加入了戰局,分別對上了山侍與火侍。有了這兩個援兵的加入,我頓時抽身而出,反身向鄧詠詩那邊投去。
柳生一刀眼看著就要攻破鄧詠詩的守勢,將她逼上死角,卻被我背後突襲,打亂了陣腳,回刀擋住我的攻勢。
「本宗到中土這麼久,總算遇上好對手了。本宗今日就與你們痛快一戰!」
現在局勢終於可以扭轉過來了,我意氣風發,掃了一下鼻頭,笑道:「拍A片我們不行,論武功你不行!哈!鄧警官,我們一起把這小日本轟回廣島去!」
「好!」
鄧詠詩答了一聲,先一步搶攻了上前。我展開移形幻影的身法,配合著鄧詠詩出手。這回風水輪流轉,換成我和鄧詠詩聯手夾攻柳生一刀了。
一時間劍光飛閃,拳影交錯,折斗了二十多招後,我和鄧詠詩配合的越來越默契,柳生一刀已被我們打得只有招架之力,不過他憑藉著他手中那柄利器,苦苦,仍然能立於不敗之地。
久戰之下,鄧詠詩的內力漸漸難繼。我心想再耗下去,情況難以意料。我突然想到一個破敵之計,於是我故意賣出一個破綻,誘使對手出招。
柳生一刀的直印到我的胸口,鄧詠詩嬌叱一聲,側身踢腿,圍魏救趙,直襲向柳生一刀的腰間。柳生一刀想要撤刀回守,卻被我欺到身前,緊緊貼住了他,狠狠一掌砸在了他的右臂上。
柳生一刀慘哼一聲,那日被我火槍擊中的傷口,還未全痊,現在又被我擊中,頓時噴淺出血花,他手中的東洋刀險些脫手。受挫之下的他想要後退,但鄧詠詩哪裡會給他機會,一連兩步,連環踢中了他的胸口。
「彭!」「彭!」
柳生一刀舊傷復發,一時間無法再使刀發力,因此被我和鄧詠詩連環夾擊,最後一記重拳,轟退了十數步,狂噴出一口鮮血,險些就攤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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