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人還是要去找的。沈殘幾乎忍耐到了極限,終於等到了一批足以裝備四十人的火器與三十多名幫中精銳。颱風只指派的十五人,而羅漢為了參一腳,也派了十五個人出來。這樣一來,一個絕對的戰鬥小組成立了。
颱風有些哭笑不得,「我們這次是去找人啊…羅漢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太愛爭功了吧。」
大螯作為羅漢派來的那十五人中的隊長,平靜的說:「羅總讓我轉告您,我們畢竟身處一個幫會,兄弟有難豈可坐視?他讓我來協助您,並非爭功。」
「哼…說的好聽。」颱風早就察覺到沈殘的臉色有些不對,揮揮手道:「把傢伙帶齊,沒我的命令不准開火!這次的任務是救人,不是殺人!」
九輛黑色子彈頭在夜色中穿梭著,車內幾名精通遠程射擊的小弟正在拆裝手裡的無聲狙擊槍。槍就是命,命就是槍。
颱風這次鬧出的動靜有些大了,不僅幫內的人發現異常,就連一直潛伏在天鳳暗中幫忙的另一個精銳小隊也開始行動了。
穿迷彩服的男子使勁嚼著口香糖,身後背著差不多有一人高的巨大狙擊槍,他向前擺手:「跟上他們,他們這是要偷襲玄湖據點,咱們兄弟看能不能從中賺著點什麼便宜。」
他們雖用雙腳在跑,但速度卻不比遠處的麵包車隊慢多少,長年的超強軍事化訓練已經把他們磨礪成了殺人的尖刀,吃苦耐勞的程度就算十頭老黃牛也比不上他們。
身後同樣花臉迷彩的男人笑了,「隊長你這個愛佔小便宜的習慣可真不好。」
『隊長』停住腳步,一巴掌拍在說話男人的腦袋上:「你懂個屁,小老闆說了,我們是精銳中的精銳,要不是天鳳情勢危機,他根本不會派咱們來這暗中增援。我們不僅要佔便宜,而且還要在暗中佔便宜。聰明人是在殺死敵人後保全自己,像下面那些人…拚命是蠢人才幹的事。」
「隊長說的對,嘿嘿。」被打的男人捂著腦袋笑了。
這夥人來自蕭氏,中國三大黑幫之一,與天門、天鳳呈鼎足之勢的北方蕭氏,而這十名狙擊手,帶隊的男人姓王,名牌。
對,他叫王牌,王牌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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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殘低著頭,他有種預感,一種並不是很好的預感,雪姬很可能出事了。但為什麼玄湖據點裡的日本人沒有動靜呢?
颱風安慰道:「老么,別太著急了,生死有命!雪姬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殺死,放心吧。」
沈殘咧著嘴笑,其實笑的比哭還難看。
很快,他們來到玄湖據點,留下三名小弟看守車輛,颱風帶著人摸了過去。他很熟悉偷襲,但不習慣帶著這麼多人一起行動,要是這次來的只是他一個人,怕是早已經衝進去抹了不知多少人的喉嚨了。
「四班巡邏,每班六個人。」大螯自言自語道:「這真是他們的據點麼?」
颱風回過頭,看了看自己帶來的兄弟,又看了看大螯那票人,道:「有沒有帶種的,抹了他們的脖子。」
「我…」雲雀慢吞吞的說,只可惜『去』字還沒說完,就被大螯搶先了:「黑蛇,你去。」
媽的,功勞沒了。
孫凝鬱悶地看著同樣鬱悶的雲雀。
「是!」黑蛇是名面目可猙的少年,不過二十歲,年紀輕輕就能入選精銳,並官拜金五爪,實力可見一斑。他放下槍,掏出腰間別掛的一柄瑞士軍刀,像蛇一樣慢慢靠近敵人。
「這小子不錯。」颱風稱讚道。
「什麼…」
「撲通~」黑蛇的手段極為毒辣,膽子也是大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等他放倒第五個人的時候,他的夥伴才發覺先前一直跟自己聊天打屁的哥們已經成了刀下鬼,在他端起槍,手指還沒扣在扳機上的時候,軍刀便刺穿了他的喉嚨,所以,連話他也只說了一半。
颱風點點頭,摸了過去。幾名小弟並不用人招呼便將屍體拖到了一邊,來回三分鐘不到,他們已經換上了這夥人的衣裳,人模狗樣的當起了巡邏兵。
衣服上有的已經沾了血,但這不要緊,在橘黃色的燈光下並不好辨認那些花哨的衣服上是否印有紅色的玫瑰花。
留下六個人,颱風帶人繼續前進,這一隊平均水平都達到了域二級的暗殺者無疑是帶著毒的匕首,在無人可檔,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偷偷的放著敵人的血。
颱風擺擺手,眾人頓時都停下了腳步。兩名日本男人抬著一具屍體往外走,屍體已經血肉模糊了,但從身材上來看,應該是屬於女人的。
「小雪?」沈殘窮極目力向前眺望,他看不清…什麼都看不清。
「別衝動!」颱風摁住他,「那不是雪姬,我能看到,雪姬的頭髮是銀色的,而這個女人的頭髮是黑的。」
沈殘喜道:「這麼說小雪他沒事?」
「砰砰砰砰砰!」五台巨大的照明燈在早已對準這群人的時候同時開啟。這只三十餘人的隊伍被一覽無遺。
也只有樓與樓之間的巷子中能保持黑暗。
「我操!」大螯右手一擺,眾人全部帖著牆,避過了燈光的照射。
巨大的麥克風響起,說話的是北芒泉——親愛的中國朋友,你們終於來了,鄙人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這場戰爭的最後贏家究竟是誰,現在還言之過早,但…我還是要說,如果你們願意放下武器,效忠我,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
「白癡…」沈殘呸道。
「踏踏踏踏!」房頂上不知從哪冒出了一堆清一色穿黑、白色服飾的忍者,他們手裡的武器是最原始的苦無和短匕首。
北芒泉的聲音再次響起:「好吧,既然你們不願意我也不勉強。這些吃了特製瞬丸的傢伙可不好惹噢…別指望用衝鋒鎗了。其實…在狹小的空間裡,我希望見到一場屬於男人間的戰鬥,一對一,這樣公平。」
颱風將槍丟到一旁,走出來,取出他慣用的馬刀,揚著胳膊說:「來吧,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