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公司的事你全分給老黃他們了,我該幹些什麼啊,現在小雪的身體也康復了,總不能讓我整天閒著沒事做吧?」劉龍很不高興,好不容易逮著沈殘,自然要把心中的苦水往外倒一倒了。
沈殘笑說:「阿龍,你要是實在無聊就跟敏君管理好東、南的幾條新街。我聽說,天鳳幫就快來了,你就把這段時間當做休息,保存實力嘛,一位偉人曾說過:短暫的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你前些日子照顧雪姬也累壞了,權當我放你幾天假了。」
「那怎麼行吶!」劉龍大呼小叫道:「我不答應啊!反正我現在沒事幹,就每天跟著您好了,您去哪我去哪。竹馬新收的那群小王八有一大部分人都不認識我,今早我要回公司還被其中一個攔下了,說我是生面孔,我操!我這不是越混越迴旋了?一想起這事我就嘔火!」
「好好好,跟就跟吧。」沈殘實在坳不過他,只好由他了。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沈殘順手取出來接聽,是齊皇打來的,說是馬三找他有事談。
合上電話沈殘笑說:「吶,事來了吧,去,開車去!」
劉龍哈哈一笑,敬了特別不標準的禮:「是,老闆。」
開車前往馬三別墅的途中,沈殘感覺有點奇怪。以前有什麼事,馬三都是直接上門來找自己,或是親自打電話,這次怎麼會讓齊皇代邀呢?不過仔細想了想,最近軒泉風平浪靜,想必也沒什麼要緊事。
走進馬三別墅,以往的熟面孔都不見了,只有齊皇笑盈盈地站在門口,說:「阿殘,老闆在樓上等你很久了。」
沈殘回了個微笑,往裡走,問:「以前的人呢?」
齊皇回道:「聽說司空無名要來,老闆特意挑選出這些精兵強將看家,他們的功夫都很厲害,司空無名就算不長眼打過來,也能抵擋好一陣子。」
「有道理。」沈殘上樓的時候吩咐了一聲:「阿龍,你隨意吧。」
「知道了老闆。」劉龍說。
推開那扇熟悉的紅木門,沈殘打招呼道:「乾爹,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馬三的轉椅是背對著沈殘的,看姿勢,他似乎在眺望窗外景色。
沈殘又喊了幾聲,還是不見回應,頓時心中起疑,他輕手輕腳的走上去,將椅子轉了過來。
「干……乾爹!」沈殘驚叫一聲。
馬三的天藍色襯衫被血染紅,雙目瞪的老大,在他的喉嚨上有一柄匕首,匕首直接沒入他的喉嚨。顯然他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沈殘往後退了好幾步。
忽然大門被撞開,劉龍慘叫:「老闆,倉庫裡有好多屍體!」劉龍看著馬三的屍首,頓時慌了手腳:「老闆,三爺他…」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有人故意安排,馬靈靈和齊皇的聲音同時響在走廊上。
「該死的沈殘,回來了也不知道來找我玩!」
「呵呵,老闆跟他有事情談嘛,你知道的,男人總是有開不完的會。」
「嘁,我才不管呢!沈殘!」馬靈靈走進來了。
「沈殘你…誒…?」
馬靈靈摀住自己的嘴巴,目不轉睛地看著父親的屍體,就在幾秒鐘的時間裡,淚水奪眶而出。
齊皇慘叫著拔出槍,撕吼道:「沈殘!你他媽的敢殺老闆!」
沈殘舉著雙手解釋道:「不,乾爹不是我殺的,我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害死了!」
「我**的,剛才老闆還好好好的!你這條白眼狼!」
齊皇的叫聲引來了許多別墅裡的保安,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每個人手裡都握著槍,一進屋,所有的槍口都指向了沈殘。
劉龍護在沈殘面前,額頭滲出冷汗,他小聲道:「老闆……咱們好像中計了!」
「我操!」沈殘左手抽出匕首大叫:「媽的,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要陷害老子!」邊說,他邊往窗口退。
馬靈靈跪倒在地,無聲地哭泣著,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自己,這樣的打擊對於一名只有十七歲的少女來說,實在太大了…
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竟然會是沈殘…
「靈靈!乾爹不是我殺的!我是被陷害的!」沈殘伸手去拉馬靈靈,卻被她一巴掌拍開,女孩用空洞的眼神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還想狡辯!我認識這匕首…這匕首上的圖案!是你!是你!!」說到最後,女孩已經失去了控制,發了瘋似的撕打著沈殘。
沈殘默然回頭,一切謎團在這一瞬間得到了解釋——
那柄匕首確實是他的,幾天前,宵夜時齊皇說的話浮現在腦海中——「誒,這柄匕首就送給兄弟怎麼樣?我正好也想練練,練好了也能保護三爺。」
「齊皇…你他媽的…」沈殘咬破了嘴唇,血滴答滴答地掉在地板上。他現在是百口莫辨!
「跟我走!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沈殘用手去攬馬靈靈的腰,卻再一次被拒絕了,馬靈靈哇地哭出聲來,齊皇急道:「小姐!快過來!」
這一聲提醒了沈殘,沈殘不由分說直接將馬靈靈拽到身邊,用匕首背抵住了她的喉嚨,他也害怕真的傷了馬靈靈。
「別過來!誰都別過來!阿龍,你快走!」沈殘雙目火紅,咆哮道:「齊皇,你不是人!你他媽的不是人!」
齊皇背後有個聲音陰惻惻地說:「連那小妞一起幹掉就好了。」
「不,不行!」齊皇急道:「這樣做就打亂了原定計劃!誰都不准輕舉妄動。」說完,他把手舉起來,將槍扔在地上,大聲說:「沈殘,你識相點把小姐放了!你已經被包圍了,不可能逃的掉!別報有幻想了,你別傷害小姐,我個人放你一條生路。」
沈殘笑的極為淒慘:「呵呵呵呵,齊皇,你真行,擺了我一道,還要送我個人情,人和鬼全讓你一個人做了,哈哈!老子今天認栽了!但你記住,老子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阿龍,快走!」
劉龍一個轉身,撞碎了玻璃由三樓跳下,沈殘痛心地看著馬靈靈那雙充滿了仇恨的眼睛,將她往前一推,整個人也躍了出去。
「別讓他們跑了!」齊皇大叫著上前,小弟們衝上來,朝樓下奔跑的兩人一頓亂射。
「噗噗噗!」幾聲悶響,從身後傳出,沈殘的神經被牽動了,他回頭看去,只見劉龍緩緩倒下,躺在了血泊之中。
「阿龍!!」
劉龍抬起頭,大叫:「老大!你快走!」
「媽的,我們是兄弟啊!我不會丟下你!來,給老子起來!」沈殘勉強拽起劉龍的身體,可是兩個人的身高和體重實在太懸殊了。
劉龍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哥,你快走吧,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一起死,跟你的這幾年,是,是我阿龍最幸福的日子!」
「你他媽的,不要說這些屁話!給老子站起來!」沈殘忍不住哭了,眼淚揮灑在無人的馬路上。
劉龍搖搖頭:「我的背部神經被打斷了…就算活下來,以後也只能在地上爬了…哥,你快走,他們中間有高手…」
「不行…不行!哇!」沈殘哭的像個孩子,他無力地拖著劉龍的身體繼續往前走,身後幾十米外,齊皇的人已經追出來了。
「走!」不知劉龍哪來的力氣,硬是將沈殘推了出去,他抬起扭曲的臉大叫:「哥,你別忘了替我報仇啊!」
「阿龍…」沈殘雙手不住地哆嗦,咬咬牙,轉過了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