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君興沖沖地回來了,推門大叫:「老闆,搞定了!真他媽痛快!什麼魚欄幫,被咱們修理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沈殘放下手裡的書,笑呵呵地說:「預料中的事,你休息休息,明天帶兄弟把東五街也給收了。」
張敏君點點頭:「交給我絕對沒問題,老闆,你為什麼這麼急著擴充地盤,而又不收小弟?這幾天殘門外面擠滿了人,要是把他們收了,咱們殘門的人手至少能再翻一番。」
沈殘歎道:「這事我考慮的比你周到,所謂人多力量大,可我們現在沒資本收小弟,要不是殺熊平的時候撈了一筆,恐怕我現在連交房租的錢都沒了。你要知道,一個小弟每個月1000塊錢,1000個小弟每個月就要消費100萬,其他的費用我還沒記在裡面,什麼醫療費、安家費。再來1000個人,光是吃,就能把我給吃垮了。我現在煩的是沒有固定的收入,不然也不會急著讓你去收東、西街的保護費,從道理上講,我們這樣是不符合規矩的,可我沒辦法啊,得養他們吶!」
張敏君仔細想了一下,還真嚇了一跳,自言自語道:「想想也是……以前我才幾十個小弟,每天在一起吃吃喝喝倒也夠了,老闆您要養這麼一大家子人,確實……確實有點困難哈。」
沈殘忽地笑了:「無所謂,反正有上頭頂著呢,真希望天鳳幫的人早點來,來的人地位稍微高點,那樣只要能隨便抓一個,又是兩個月不用開工,嘿嘿,現在獵頭職業很吃香。」
幾天過去了,軒泉依然風平浪靜,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除了沈殘獅子大開口吞掉掉了所有小幫會的地盤外,就再也沒其他可以稱道的事情了。
那些小幫會對於沈殘這樣的做法是敢怒不敢言,誰都知道他跟斬首堂、馬三的關係密切,惹上他就等於惹上了軒泉最惡的三個勢力,所以,他們也只能忍氣吞生做點小生意餬口了。
晚上吃宵夜的時候,齊皇笑呵呵地向沈殘敬了一杯酒,說:「阿殘,我真羨慕你啊,不僅運氣好,身手也不賴,什麼時候能教教我你那手飛刀的功夫啊?」
沈殘哈哈笑著,反手取出匕首,說:「其實很簡單,只要你肯吃苦,自然能命中目標,你看那個燈籠。」說罷,沈殘抬手就是一刀,燈籠應聲落地,匕首深深地扎進了木樁裡。
燒烤攤的老闆娘氣憤地叫道:「死老頭子,快出來看看,那破燈籠又掉了!讓你換個燈管的!就是不聽,省吧省吧!省來的錢我又看不見,跟你過日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老闆一臉窩囊樣拎著餐盤走過去,可憐極了。
「啪啪啪。」齊皇鼓掌道:「厲害!」
「沒什麼,彫蟲小技罷了,敏君,去把那匕首取回來。」
張敏君剛起來,齊皇搶先道:「誒,這柄匕首就送給兄弟怎麼樣?我正好也想練練,練好了也能保護三爺。」
沈殘想了想,聳聳肩:「無所謂。」
「對了,我收到消息,天鳳幫的人準備反攻軒泉,你做好準備了麼?」齊皇問。
「哪來的消息?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收到,來的人是誰?」沈殘扔掉筷子。
齊皇說:「是司空無名,司空凡的哥哥,傳聞他是個狠角色,武鬥派的,功夫了得。只是不知道他這次帶了多少人來。」
「司空無名,武鬥派?那就是說這是個武夫嘍,武夫有什麼可怕的,其實世間最厲害的武器不是明刀明槍,而是暗箭,哼,我等著他。」沈殘自負地笑著,他沒發現齊皇臉上閃過的一絲詭異。
第二天,沈殘打著哈欠坐起來,拍了拍馬靈靈的屁股:「丫頭,該去上學了,都快9點了。」
馬靈靈揉搓雙眼,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說:「討厭死了,我今天不去上學了,每天都學那些無聊的東西,悶都悶死了!還是混黑社會好,不用交功課,不用寫作文…」
沈殘啞笑:「這叫什麼話,照你這麼說,所有人都去混黑社會了,國家能進步麼?再說了,不是家境所逼,正常人誰去混黑社會當流氓啊!起來起來,上學去!」
「我不!我不要!你煩死了!」馬靈靈使勁踹了沈殘一腳。
「唉,你這丫頭,我不管你了啊!」沈殘穿好衣服下樓,那只名叫『阿殘』的小狗早就熟悉了自己這位男主人,正搖頭晃腦地撒著歡。
「你餓了?」沈殘對它說,然後點頭:「我也餓了。」
馬三還是那麼忙碌,一大早就去賭坊工作,別墅裡除了十幾個保安在外面值班,一切都很太平。
這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清晨,在沈殘享受完一頓美味可口的早餐後,喜訊登門而入,雪姬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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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小雪!」沈殘推開一眾小弟破門而入,雪姬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已經能開口說話了。
「老闆。」
「你沒事了嗎?感覺怎麼樣?」沈殘激動地抓著雪姬的手。
雪姬淡淡一笑:「我,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我現在……有點餓。」
「餓……?對了!」沈殘站起來吼:「去,去找軒泉最有名的大廚做早餐!媽的,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去!」
「哦,是是是!」小弟們慌忙離去。
雪姬咯咯笑道:「不用這麼麻煩啦,醫生說我現在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喝碗清粥就可以了。」
「清粥……清粥!好,你等等我,我馬上去給你做!」
「老闆,你?你會做飯?」
沈殘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別太小看我了,一會就讓你吃我煮的銀耳燕窩粥,外帶烏雞排骨湯,這是我最拿手的!等我!」
看著沈殘離去的背影,雪姬忽然發現自己正被幸福包圍,她微笑著,心中歎道:「這一槍,挨的可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