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剛一下飛機,穿著滿身地方服裝的竹馬就出現了,他戴著頂奇怪的黑帽子笑嘻嘻地跑過來:「可算等到您嘍,誒?敏君,老黃!」
竹馬有些發愣,張敏君和黃天嘯就像從不認識他一樣,帶著人從另外一邊離開了。
沈殘攬著竹馬的肩膀往前走:「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竹馬拍胸脯道:「老闆您放心,我在前天就全調查好了,猛龍幫的小弟在入幫之前都會在手背上烙一個龍騰標誌,很容易辨認。還有啊,這些傢伙經常活動的那些酒吧、桑拿我也全都打探好了,就連猛龍幫堂口在什麼地方我都知道。」
「幹的不錯。」沈殘繼續往前走,問道:「青梅呢?」
「我那個小師妹,現在恐怕在遊戲機室裡玩呢,老闆您也別怪她,山裡來的娃子見識少,我只帶她玩了一次,她就上癮了,唉。」
沈殘看了看時間還早,於是掏出對講機吩咐道:「所有隊長帶著自己的部下去找住所,下午四點前我會把任務分配下去,現在的時間自由活動,誰要是給我鬧出什麼亂子,後果自負。」
來到提前訂好的房間,沈殘開始在竹馬偵察好的江北港地圖上開始了勾勾圈圈。
四十個小隊在同一時間行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尤其是小隊與小隊間的戰鬥力懸殊太大,有屠臣、趙乾坤、禿鷲、張敏君、黃天嘯的隊伍肯定是會突出一些,剩下的則比較中庸,萬一遇到了對方的大部隊,怎樣才能互救,這成了一個大難題。
就在沈殘在指定對敵戰略的時候,猛龍幫的內亂已經開始了。
任何一個黑幫,當其中某位老大的實力過於強大的時候,就一定會發生內亂。
表面上看起來風和日麗的江北港,實際上潛伏著巨大的危機,嗅覺一向不是很靈敏的警察們,忽然變的機警了,警車呼嘯著穿梭在每一條大街小巷中。
沈殘撩起窗簾,皺了皺眉,心中頓起疑惑。
「竹馬,這幾天你有沒有發現猛龍幫反常的跡象?比如說,酒吧裡的保安數量忽然增加什麼的?」
竹馬吧唧著嘴巴說:「沒有,但是猛龍幫有個叫熊平的小子要併吞另外一個叫老鬼的地盤,這件事倒是鬧的風風雨雨。」
「老鬼是什麼人?熊平又是什麼人?」
「熊平是最近猛龍幫新冒出來的,這裡的小混混都很怕他。至於那個老鬼是猛龍幫的元老,咳,不過是個糟老頭子。」
沈殘聽後放心說:「這就好,竹馬,我讓你準備的傢伙呢?」
「噢!在這裡!」
竹馬從賓館的床下面拖出一個大皮箱,他費了老大力氣才弄到床上,打開拉鎖,裡面是一排,近三十餘柄嶄新的刀具。
沈殘隨便拿起一把斬馬刀,空揮了幾下,笑說:「好久沒砍過人了,都快忘掉這感覺了,現在想想,還是有把刀握在手裡,心裡塌實啊。」
竹馬也開始興奮了,他握住一柄長刀大叫:「老闆,今晚我也參戰,管他媽的猛龍猛蛇,猛虎猛貓,一定要砍的連他媽媽都不認識他。」
「好!」沈殘哈哈大笑。
————
夜色降臨,夕陽西下,當最後一抹太陽餘輝消失的時候,幾乎沒有人察覺,在江北港上空,出現了猩紅色的雲彩。短短的幾分鐘後,燈光照亮了每一條街道。上班族拖著疲憊的身心往家趕,學生們也都如出了籠的小鳥向自己的巢穴飛去。
每到這個時候,沈殘總會有一些傷感。也許沒家的人,都是如此吧。
「啪,啪,啪,啪。」斬馬刀拍打著褲腿,發出的聲響並不大。
沈殘忽然停下腳步,抬起頭,霓虹招牌上寫著『猛龍酒吧』。
沈殘臉上的殘忍表情出現了,他看看時間,沖身後小弟叫道:「時間正好,小的們,上了。」
推開大門,幾名保安詫異地看著來人,沈殘大叫一聲,馬刀揮過,人頭落地。
「哇,哇!哇!!」場子裡頓時亂成一團,裡面的十幾名看場有些發愣,直到沈殘拎著那顆人頭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這才想起來去找傢伙。
與此同時,猛龍幫的另外三十九個營業場所也遭到了猛烈的攻擊!
所有猛龍幫老大的電話都被打暴了…
「喂?喂?你說什麼?你說清楚點?什麼?天天桑拿被人燒了?誰幹的?不知道?我**的,你怎麼不去死啊!阿狗呢?」
「我操他大爺!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我的東昇酒館被燒了,三十多個小弟全掛了,我操!」
「媽了個逼,到底是誰!是老鬼還是熊平?他們兩個搶地盤怎麼把咱們也給牽扯進來了?老子操了!」
猛龍幫總部,在這些大幹部慌做一團的時候,白鳥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氣氛稍微安靜了一些,白鳥用敏銳的眼神掃視全場一圈,坐到了龍頭的位置上,脫下白色大衣丟到一旁,說:「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名老大站起來罵:「操,白老大,他們兩個太過分了!這不是城門失火,池魚遭殃麼?我半輩子心血都在那酒吧裡,現在可好,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我不把他們兩個活活操死,我他媽就白混了!」
另外一名老大也開罵了:「白老大,你可得為我們做主!操,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們以後怎麼在道上混?」
「對啊。」其餘老大紛紛起哄。
白鳥敲敲桌面,面無表情道:「不要慌,不要亂。把手下召集到一起,全都回自己的地盤防守,看能挽回多少損失,還有,誰如果見到熊平和老鬼,不要問我意見,直接提著他們的頭來見我。」
「是,白老大!」
白鳥抖抖肩膀,悶哼:「真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