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別墅大門被推開,劉龍見到來人馬上站起來,「哥!」
沈殘的目光在血跡斑斑的沙發上停留了兩秒,逕直向病房走去。
「敏君現在怎麼樣?」
劉龍回答:「救回來了,但失血過多,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來到病房,屋裡正有幾名護士在收拾手術工具,馬三不便說些什麼,搖搖手讓她們離開後,沈殘坐在板凳上看著床上的傷員。
張敏君正處在重度昏迷狀態,除了失血以外,傷的最重的地方是在腦部,老邁的醫生慢吞吞地說:「這個人的求生意志很強,只要能順利度過今晚,就不會有太大問題,不過……」
「有什麼你就說吧,沒關係。」沈殘臉色陰沉的讓人害怕。
老醫生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將一張X光圖片擺到沈殘面前,說:「這一刀砍在了他的右腦,使他的腦部神經嚴重受損,恐怕救回來,也會變成癡呆。」
「癡呆!」沈殘猛地站起來,他的心在瞬間顫抖了一下。劉龍更是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抓著醫生的衣領大叫:「媽的,你們能救活他,難道就不能讓他變回正常人嗎!」
跟著馬三在別墅生活了許多年,老醫生非常瞭解劉龍的感受,他不慌不忙的拍拍胸前那雙手,說:「以國內現有的醫療手段,想讓他恢復正常,實在很難。」
老醫生歎息著離開了病房,劉龍如木樁般立在那,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
「我操他媽!」黃天嘯眼中差點沒噴出火來。
竹馬靠在門邊,醫生和劉龍之前的對話他全聽到了,他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說幾句勸勸,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沈殘轉身離去,一言不發,在他上樓的時候,忽然回頭問:「青梅還吵吵著要走麼?」
「呃?哦!我那個小師妹發完瘋現在正在睡覺。」竹馬連忙回了句。
「知道了。」
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沈殘努力要將敏君的事從腦子裡移除,敏君受傷這對他是個很大的打擊。
「別想了,別想了!」沈殘使勁拍打著兩邊太陽穴,陷入了沉思。
晚飯的時候,沈殘將劉龍、黃天嘯叫到一邊,狠狠的告戒了他們幾句。馬三和盛鑫剛剛達成和平協議,在這個結骨眼上千萬不能感情用事,他一點也不懷疑這兩個男人會在晚上埋伏刀傑,為張敏君報仇。
「媽的!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敏君這筆帳慢慢再找刀傑算,但不是現在!如果你們不聽我的,就馬上從我面前消失!聽懂了沒有!」沈殘嚴厲警告著二人。
「知道…」
馬靈靈跟陳楓和一幫子同學出去遊玩了一整天才回來,她從保安口中得知了張敏君受傷的事。
「篤篤篤。」
「進來。」
馬靈靈乖巧地倒了一杯溫水走進來,放在沈殘身邊,然後一言不發地脫衣服鑽進被窩。
「你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沈殘有些意外。
「你不想說,我幹嘛要問,你們男人不是都不喜歡多事的女人麼!」
沈殘會心一笑,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說:「醫生說張敏君腦子受了傷,可能會變成白癡。」
馬靈靈咬著嘴唇爬到沈殘身後,把小腦袋搭在他肩膀上,歪著脖子親了沈殘一口:「他一定會沒事,真的,我有預感。」
沈殘露出笑容,刮了刮女孩的鼻頭:「借你吉言,希望他沒事。」
「我最喜歡看你笑了,你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馬靈靈懶懶地伸著雙手箍緊沈殘的脖子,然後整個人被沈殘抱起丟到床上。
「噢!你又要欺負我了!」女孩把被子拉的高高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沈殘正準備脫衣,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殘爺,門外有個大禮品盒,是皇朝企業的齊偉光送來的。」
「大禮品盒?」沈殘馬上想起白天齊偉光對自己說的話,他摸了摸女孩的小腦袋,「我去簽收禮物。」
「啊!我也要去!有禮物哎!」馬靈靈飛快地穿衣服。
來到樓下,馬三正盯著那個巨大的四方形禮品盒發呆,他見到沈殘嘴巴張了一下:「阿殘啊,這……誒,靈靈怎麼也跟著來了。」
「三爺,您還沒休息。」沈殘禮貌上問候了一句,輕輕用手撫摩著半人高的禮品盒,負責把這盒子搬進來的保安笑說:「殘爺,這送禮的人真是大手筆,裡面沉甸甸的,嘿……我去工作。」
「謝了!」
沈殘開始撕盒外的包裝,馬靈靈興奮地直搓手掌,說:「天吶,這麼大的禮物,光是拆我都覺得爽哎!」
「嘖!大人做事,你一個小丫頭跟著搗什麼亂!回屋睡覺去!大半夜穿成這個樣子也不怕凍著?」馬三訓斥道。
馬靈靈嘟著嘴:「什麼嘛!沈殘才比我大那麼幾歲,他又不是大人!」
馬三來到沈殘身後,按住他的手,小聲說:「接收皇朝的禮物,最好還是你一個人,回到屋裡慢慢拆。」
「為什麼?」沈殘皺眉。
「我會騙你麼?」
沈殘聳聳肩,叫來保安將禮品盒搬回自己的房間。
馬靈靈在床上蹦蹦跳跳的,大叫道:「快拆快拆!好想看裡面是什麼噢!不要不要,還是猜猜好了…嗯…花?不對不對,錢?也不對…玩具?更不可能啊…天吶,想的我腦袋要暴了啦!」
「你什麼時候跑進來的?」沈殘拿這個小丫頭實在沒招。
「切!誰會聽那個老頭子的話啊!快拆嘛!」女孩的嘴嘟了起來。
包裝紙被一層一層剝開,沈殘輕輕的打開了盒子,在紅色花海中,他找到了那份禮物…
「這……這是什麼啊!!」馬靈靈發出了憤怒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