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殘四人靠近,華仔的小弟便舉著手擋在了他們面前,喝問道:「你們幾個傢伙,想幹嘛!沒看到我們華哥在做事麼!快滾!」
這些人手裡,腰間都別著刀。
華仔懶洋洋地轉過頭,當他的目光落到沈殘身上時,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操!沈殘!」
「媽的!給我過來!」張敏君飛快地將腦袋別到一旁,雙手扣住華仔持槍的胳膊,使勁一擰。
華仔口中發出悶哼,電光火石間,那柄槍已經到了張敏君手裡。與此同時沈殘他們也都開始行動了,他們的格鬥技巧和力量,這些普通的小混混根本沒法比,不到十秒,就有七、八個人慘叫著飛了出去。
場面難以控制的混亂,尖叫聲一**傳開。
一群華仔的小弟將五人圍住了,張敏君用槍抵著華仔的腦袋,喝道:「媽的,都給我退下!想眼睜睜看著你們老大死麼!」
「都讓開!」華仔有點絕望地沖小弟們擺手,他盯著沈殘,緊咬牙關,說道:「這次真是玩大了,我原本只想氣氣馬三那個老頭,沒想到把你這個煞星給逼出來了。」
沈殘收起小刀,慢吞吞地說:「我應該沒見過你,為什麼你會認識我呢?算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應該就是斬首堂的華仔了吧。」
華仔不吭聲,從他手腕傳來的陣陣劇疼,差點讓他昏過去。這多虧了張敏君的碎骨關節技練的不到家,換成沈殘,華仔這胳膊可能就廢了。
華仔懷中的女子也是一臉驚慌,張敏君看在眼裡,改了個比較溫柔的腔調:「放心吧小姐,我這個人向來憐香惜玉,我是不會傷害你的。」轉臉道:「哥……老闆,這小子怎麼處理。」
「帶走,三爺見了他一定很高興。」沈殘一掌逼退擋路的小弟往回走。
忽然,一聲嬌喝女子一拳轟在張敏君的肚子上,緊接著華仔猛的轉身,一記側踢,力度非常驚人,將張敏君整個人踢翻在地。
「糟!」沈殘再轉頭的時候,又是一場混戰爆發了。
在這種燈光昏暗,戰場狹窄的地方張敏君不敢胡亂開槍,狡猾的華仔在他愣神的時候早就混在了某個卡坐當中。
「喝!」劉龍、黃天嘯大發神威,拎起那些個頭超過一米八的漢子像拎小雞仔一般,一抬一扔間頓時就有五、六人倒下。
局勢呈完全的一面倒,客人們驚慌失措地翻過吧檯逃到了隔壁,開玩笑,我們是出來喝酒的,萬一被那幾個肌肉怪物砸到,不死也得半殘啊。
混亂歸混亂,在沈殘幾人的完全武力制裁下,很快恢復了平靜,那些之前能動能跳的現在已經變成了爛泥軟在地上。
遠遠的,一名身穿黑色風衣的年輕人正用皎潔地目光注視著場內發生的一切,他的雙手在不停玩弄兩枚硬幣,硬幣在他十根手指上跳躍不止。
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大漢快步走過來,俯耳道:「少爺,那個年輕人好像叫沈殘,要不要……?」
風衣青年將硬幣收回到口袋裡,很有興趣地說:「不要輕舉妄動,這個叫沈殘的年輕人很有意思。我想看看他究竟是靠什麼殺掉黑豹和疤臉的。」頓了頓,他抽出身旁的凳子:「坐下來看吧,華仔雖然是個十足的混帳無賴,可他的功夫卻是一等一的,不然我哥也不會把『…』送給他。」
大漢點頭:「少爺說的是。」
擺平了那些小弟,沈殘他們五個把華仔與那名女子圍住了。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沈殘踩著一名可憐小子的脊樑骨。
華仔喝了一口啤酒,輕輕拍了下那名女子的肩膀,說出的話讓眾人大感意外…
「殺了他們。」
在三十秒之前,包括沈殘在內,所有人都認為華仔喝多了。但在三十秒之後,當沈殘眼睜睜看著張敏君和劉龍被紅衣女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時,他心下驚呼,這女人…絕對是域級高手!
張敏君捂著胸口,都這個時候了他也忘了什麼叫憐香惜玉,罵罵咧咧地站起來:「臭娘們……敢踢你爺爺,老子斃了你!」說完抬手就是一槍!
四米距離!只有四米的距離!
女子身影一晃,子彈擦著她的肩膀直接射中了竹馬的胸膛,竹馬悶哼著仰面倒下。
「什…什麼!」張敏君傻眼了。
所有人都發出驚呼,女子冷笑一聲從大腿左側抽出短刀向沈殘攻來。
沈殘也不是吃素的,他倒退幾步,穩定了一下混亂的思緒後,凝神面對女子犀利的進攻。
女子的刀法快而不亂,唯一欠缺的就是力量。短短幾分鐘,二人由狹窄的吧檯打到了舞池上。沈殘的肩膀和手臂都受了輕傷。
「再這麼下去不行…輸定了!」沈殘開始有些急噪了。
「媽的……這個女的,實在太厲害了。」黃天嘯扶著竹馬,目不轉睛地看著舞池中的一男一女。
「不行!不行!快不行了!」沈殘被逼的連連後退。
這種級別的戰鬥其他人根本幫不上忙,他們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空有一身強悍的肌肉和蠻橫的力量,在面對身手矯捷的敵人,也只有任人魚肉的份。
「噗!」短刀插進了沈殘的肩胛骨,沈殘口中頓時傳出淒厲的叫聲,他紅著雙眼,像一頭鬥敗力竭的公牛做出了最後的反抗。
「狼吻!」沈殘不顧身體的傷,猛地撲向女子,女子來不及抽刀只能任由沈殘掐住自己的喉嚨將她柔軟的身體壓在地上。
沈殘飛快地抽了這名女子十幾記耳光,在面對敵人時他才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美是醜。硬是打的女子腦袋嗡嗡作響。
「啪啪啪啪!」
女子已然昏厥了,嘴裡滲出鮮血。有一點沈殘可以肯定,她還沒死。高聳的胸口正急促的起伏著。
華仔失去了以往的鎮定,他捏暴手中的啤酒瓶,大吼:「沈殘!放開我的女人!」
沈殘輕拭臉上的血,一步步走過去:「你也想跟我過幾招麼?」
「…」華仔不再言語,臉上猛地露出獰笑,抓起玻璃碎片直接割斷了自己的喉嚨,他捂著傷口狂笑:「老子……不會……給你……折磨我……的機會!你……早晚……也會……跟……我……一樣!哈哈,哈哈哈!」
這是詛咒麼…?如果不是,為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眼睜睜看著華仔自裁,沈殘快步回到竹馬身邊。這時,竹馬睜開眼,摸了摸胸口,放心地說:「還好啊,出門前帶了塊師傅給我的護心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