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掛了?就……就這麼掛了?」一名叼煙的青年詫異地望著前來報信的小弟。
小弟滿頭大汗,急道:「我看的很仔細,下手的是個大漢,跟他一起的有個瘦子,聽別人喊他,好像是叫什麼殘。」
「沈殘?沈殘不就是傑哥要找的人麼!」青年面無表情地鼓了兩下掌:「上車。」
能弄死疤臉的人絕不是個善茬,華仔捏著下巴吩咐開車小弟:「慢點開。」
七隊隊長華仔,加入斬首堂時間不長,憑藉著一身膽氣硬是從小混混攀到二線大哥的位置,今年剛滿二十三歲。
十多輛麵包車塞滿了人,排成一條長龍向馬三別墅方向開去。華仔個子不高,約一米七,一臉凶相,右臂紋著一條金龍爪。
沈殘他們幹掉了疤臉之後就開車往回走,今天斬首堂傾巢出動目的是完全吞併馬三的勢力,以馬三別墅為中心點,半徑五公里的地方到處都在火拚。一路走過,沈殘硬是沒見著幾個路人。
「殘爺,我們傷了四十多個弟兄,掛了十六個,還有戰鬥力的不到一百六十人。」小弟向沈殘匯報。
沈殘說:「我記得離別墅不遠的地方有不少暗巷,猜猜看他們會不會從那走?」
「噢!您說的是中街,那個鬼地方就跟迷宮一樣,平常人很少走那,不過刀傑的下屬幾乎都是軒泉本地人,對中街瞭如指掌,肯定會走捷徑。」那小弟回答。
「去,給我準備二十桶汽油,阿龍、老黃、敏君,你們過來。」
三人來到沈殘身邊,沈殘悄悄的在他們耳朵邊說……
中街是由無數條大大小小巷道組成的,這裡過去也曾繁華過,近年來由於政府要拆遷,所以當地的居民大多數都搬走了。從上空向下看,中街就是一個迷宮,在迷宮最中間有一條三米寬,百米長的巷子,巷兩邊都是未拆遷的居民樓,樓高三米,想用人力攀爬幾乎不太可能。
沈殘找來三十多名年輕力壯的小弟分別躲在兩側,貼著牆一動不動。在他們身邊都擺放著長梯。
「操他媽的,什麼!疤臉被掛了!誰幹的!沈殘?好,我知道了,我現在正在中街,馬三的腦袋今天肯定歸我了。」一個黑大漢帶著幾百號小弟搖搖擺擺地走向中街,他的白襯衫被血殷紅,右手的刀沾滿血漬,他關掉手機嘻嘻哈哈地說:「兄弟們,過了今天,軒泉的地盤可就全歸咱們了,都給老子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阿豹,我聽疤臉的餘黨說那個叫沈殘的小子不好惹,咱們還是小心為妙啊。」黑豹的軍師小心翼翼地說。
黑豹絲毫不將沈殘放在眼裡,提著手中長刀,狠狠向前一砍。街邊的青石硬是被削下巴掌大的一塊。
「疤臉,疤臉是他媽的垃圾,姓沈的小子要是敢出現在我面前。嘿,他的腦袋還有這石頭硬?」
小弟們眼見老大神勇,全都馬屁如潮地拍了過來。卻不知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噩夢。
「殘爺,來的是三隊的黑豹,大概兩百多號人。」探子小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沈殘輕輕點頭,小聲說:「讓兄弟們準備好,阿龍,老黃,敏君,接下來就看你們的,別讓我失望。」
「放心,包在我們身上。」阿龍三人順著牆角離開了。
黑雲散去,又是一個艷陽天。
在這樣的日子邀幾個朋友去唱歌,或是打打麻將難道不好麼…非要混什麼黑社會。沈殘冷笑著點燃香煙抽了一口。
毫不知情的黑豹帶著他的兩百多號小弟剛走進沈殘埋伏的長巷,軍師就覺得有些不妙,他似乎在空氣中嗅到了危險。
「阿豹,這裡有點不太對勁,太安靜了。」
黑豹拍打著他的肩膀,嘲笑說:「你啊你,做什麼事都太謹慎了,他媽的現在是什麼年代,出來混玩的就是兄弟多,你說的那些什麼計謀之類的啊,留給那些老大去想,咱們只管砍人陞官,輪不到咱操心的地方咱就別操心。」
軍師被說的啞口無言,連歎了幾聲後找了個借口要去廁所,順著一條陰暗潮濕的小巷離開了。
「媽的膽小鬼,出來混靠的就是魄力,一點魄力都沒有混個鳥毛!還軍師呢,我呸!你,你過來說說,等會見了馬三怎麼招呼!」黑豹不爽地拽著一名小弟,那小弟嬉皮笑臉地說:「以豹哥您的神勇,見了馬三直接砍呀,他手下那三個什麼皇的留給咱們娛樂,嘿,最大的功勞肯定是您豹哥的,可也不能不讓咱這些做小的沒湯喝不是?嘿嘿…嘿嘿!」
「哈哈,說的好,說的好。」黑豹心花怒放,大手一揮:「走。」
他們每邁進一步,就越接近鬼門關,遺憾的是他們一點覺悟也沒有,眼見兩百多號人都稀稀拉拉的進入了長巷,兩旁的居民樓上忽然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沈殘蹲在房上,慢斯條理地抽著煙:「出來混的確不需要太多頭腦,可也不能不長腦子啊。」
沈殘他們的出現給黑豹的隊伍引起一陣不小的騷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黑豹揚揚刀,指著沈殘罵道:「小子,給我滾下來。」
「嘩啦。」二十多桶汽油撲天蓋臉地潑向黑豹和他的小弟,黑豹急呼:「操,你他媽的玩陰的!退出去!」
「不行啊老大,有人用車攔住了!」小弟們絕望地哭喊著。
站在後頭的正是黃天嘯,他坐在卡車上,揮舞著粗壯有力的胳膊:「小子們,想跑麼……哪有那麼容易。」
「跟著我往前面衝!」黑豹高呼。
即將衝出長巷的時候,劉龍和張敏君分別推著兩輛麵包車一左一右,把路封的死死的。
黑豹氣的臉色發青,怒叫道:「推,給我推出去。」
張敏君、劉龍相視一笑:「推?爺爺們就是推車長大的!跟我們玩推的?」
在絕對的力量下,黑豹和他的小弟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不,不要!」黑豹發出慘烈的吼叫。
沈殘笑著彈出手中的煙頭。
火焰瞬間吞噬了黑豹和他的小弟,在熊熊烈火面前,人的**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烤肉的味道飄出了老遠老遠。
「嗚……哇!!」黑豹扭曲著臉翻倒在地,他後悔…
大火持續了十幾分鐘,整條長巷變成了人間地獄,不少沈殘的小弟都忍不住彎下腰嘔吐。在十幾分鐘前還能動能說話的人,怎麼現在就變成焦碳了。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晚上一定會做噩夢…一場大大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