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陳楓回來了。跟她們一起的那五個男生早就HIGH的不**樣,正站在舞池邊上搖頭晃腦。
在如今這個年代,跳舞是最容易學的社交手段,只要你會搖頭,那就萬事搞定。
「喂,八婆,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幹嘛老繃著個臉啊。」馬靈靈賊賊地將汽水推到陳楓面前:「酒也不喝,舞也不跳,一點都不像出來玩。」
陳楓毫無心計地端起汽水喝了一口,說:「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你以為我像你呢,有個混黑社會的老爸。」
陳楓說這話就有點片面了,雖說馬靈靈的老爸是黑道大哥,但馬靈靈也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馬三放任女兒揮霍錢財,並不等於不關心女兒,相反,他對女兒的管教比一般家庭更為嚴厲。
「嘿嘿,這裡的氣氛不錯吧。」馬靈靈拉起陳楓來到舞池:「來嘛,一起玩玩。」
陳楓只覺得面部發燙,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開始擺動,她笑著說:「好像我也進入狀態了,好熱……」
「熱就脫掉外衣嘛,哪有人來跳舞把自己裹的跟粽子似的。」男生嘻嘻哈哈地笑著。
隨著DJ在台上瘋狂的喊麥,坐在大廳的客人們也都開始亢奮了。飛閃的七色燈下,群魔亂舞…
藥效慢慢吞噬了陳楓剩餘不多的理智,她的腦袋終於也開始搖上了。
「呦呼!」馬靈靈尖叫著,大聲笑著。
————
這群學生從酒吧走出來,正好是九點。他們虛脫的一個扶著一個,他們中只有馬靈靈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至於陳楓,她已經昏過去了。(吸毒小常識:第一次接觸毒品的人,體內會自然產生一種抗性,這種抗性會使人嘔吐,昏迷,實屬正常現象。根據毒品的藥性不同,給人帶來的負面影響也大多不同。)
「哈哈,真是個沒用的小八婆,喂,帥哥,摟著她。」馬靈靈指揮帥哥抱起陳楓,她端著手機卡卡卡卡地按了幾下攝影鍵。
「換個姿勢,嘿……你不是早就想親她了麼,去,靠著她的臉。對,就是這樣!嘿嘿。」
馬靈靈正玩的開心,從酒吧裡走出來的另外一批由瘦皮猴帶領的混混將他們團團圍住,足有八個人。
「走。」彪型大漢不由分說地抓著幾名學生就往暗巷裡拖,五個男生在面對社會青年時顯得那麼脆弱,那麼不堪一擊,帥哥還想反擊,被人一拳就打昏了過去。
馬靈靈尖叫:「你們要幹嗎?」
瘦皮猴怪笑道:「不幹嘛,既然在裡面玩的那麼開心,就再陪哥哥玩玩嘛。」說完,他扯著馬靈靈的手,一用力,半截袖子硬是被他扯掉了。
「不要,不要!救命啊!唔…」馬靈靈意識到危險,尖叫了一聲,馬上就有人上前摀住她的嘴。
過往的客人指指點點地看著他們,全都搖搖頭自覺地走開了,現在的學生真不像話,個個都跟社會青年扯在一起,唉。
在暗巷內有一間廢品收購站,那裡正躺著一個乞丐。
瘦皮猴走上去狠狠踹了乞丐幾腳:「滾開滾開,他媽的,擋著爺爺做事了。」
其他人笑說:「媽的死乞丐,今天爺爺心情好不跟你計較,要是下次再在這看到你,老子就燒了你的鋪蓋卷。」
可憐的乞丐嚇的連忙拿起鋪蓋鑽出了巷子。
「撲通。」七名學生被扔在垃圾堆上,瘦皮猴蹲下來,捏了捏陳楓泛紅的臉蛋:「嘖嘖,真水靈,不愧是學生妹。看她那樣,沒準還是個**呢。」
旁邊人假裝驚訝說:「猴哥,你想**想瘋啦,換做十年前,高中可能還有**,現在……得去幼兒圓預定。」
瘦皮猴笑罵幾聲,把學生包包裡的錢都搜刮起來塞進口袋,轉頭說:「吶,錢的話按之前說好的,平分。可是這兩個妞……總得有個先後吧?」
一個黑衣服的男人說:「猴哥,這還用說麼,肯定是你先來嘍。一個是『睡美人』,一個是『大眼睛公主』,你挑一個嘍。」
馬靈靈完全被嚇著了,她尖叫說:「不,不要碰我,我爸是馬三!」
「馬三,哈哈,你難道是說飄揚賭坊的馬三爺?」
馬靈靈燃起一絲希望:「是,就是他!」
「我呸!」一口吐沫吐在馬靈靈身上,瘦皮猴大叫:「馬三算個什麼鳥,他的時代早他媽過去了,老子是斬首堂的人。嘿嘿,馬三的女兒,我得嘗嘗是什麼味道,哈哈,哈哈哈哈!」邪笑從十幾道暗巷中傳出,馬靈靈絕望地顫抖著。
「斬首堂是最近幾年竄起來的幫會,他們的老大叫盛鑫,綽號:金不缺,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他剛出道的時候就把一個規模有三、四百人的本地幫會老大殺了,聽別人說,這個老大是送到醫院後才死的。他被金不缺用火烤了三天,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肉是新鮮的,全成他媽的焦碳了。警察見到這種變態也不敢抓啊,他媽的,拿兩千塊錢工資混飯,惹上他們,一家老小都不得好死。是軒泉唯一一個能跟馬三對抗的幫會。按勢力上來講,馬三還未必弄的過他們。」張敏君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嘴都干了,端起啤酒猛往喉嚨裡灌去。
沈殘笑說:「看樣子,我得認識認識這個金不缺了。」
張敏君放下空瓶嘻笑著說:「那成啊。」他指著桌上的藥:「剛才賣我貨的就是金不缺的馬仔。」
沈殘說:「讓他進來坐坐喝杯酒。」
張敏君說:「這個點肯定幹壞事去了,剛才來了一幫學生,可能已經被他拖進暗巷打劫了。這小子,是個抓水魚的高手。」
阿龍愣著問:「什麼叫抓水魚?」
「咳,水魚嘛,就是指那些剛出道的白癡,錢多智商低,又沒什麼自保能力。以前我遇到過一隻最肥的水魚,出來玩,包裡他媽的帶了十多萬現金,當場就被哥兒幾個抓去煲湯了。」說著說著,張敏君還得意起來了。
電話忽然響起,沈殘一看號碼,是陳楓的父親。
「嗯?叔叔有事嗎?」沈殘示意周圍人把音樂放小聲一點。
陳偉急促的說:「阿康啊,小楓有沒有跟你在一起?她說今天跟朋友出去玩,一直到現在都沒回家,打她電話也沒人接,我怕是又出事了。」
沈殘皺眉說:「她沒跟我在一起,她有說是去哪嗎?」
「好像說是去一個叫『星光閃耀』的地方,我不知道是哪,是遊樂場嗎?」
「星光閃耀……?!」沈殘捂著電話喝問「這個酒吧叫什麼?」
「星光閃耀啊。」阿龍說。
「操!」沈殘破口大罵,猛的站起來,沖張敏君高呼:「剛才你說瘦皮猴帶著一群學生出去了,去哪你知道嗎?」
張敏君嚇了個半死,說:「知,知道啊,就在這後面。」
「快走!」
沈殘對著電話說:「叔叔,我現在還不敢肯定,等找到小楓第一時間聯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