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就設在距離飄揚賭坊不遠的地方,叫齊天樓,這裡的規模跟南吳的天府差不多。只是來這裡吃飯的客人明顯少了很多。
再怎麼說軒泉也只是個中小型城市,沒法跟南吳市比,平均消費水平遠遠達不到南吳的高度。
沈殘跟著馬三進了包房,桌上的菜已經擺滿了。
「請坐!」馬三大手一揚,眾人入座。
等所有人坐好了,馬三端起酒杯,大笑說:「我這輩子最欣賞的就是有膽識的年輕人,這一杯酒是敬你的!」
沈殘笑道:「三爺,您這麼看得起我,實在讓我受寵若驚,之前不愉快的事就當它沒發生過。」
「哈哈,快人快語,我喜歡!大家隨意,隨意。」
阿龍和老黃都屬年輕力壯型,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所以也不客氣,哪個盤子裡肉多筷子就往哪盤子裡捅。
相比他們兩個,沈殘就斯文多了,只是夾了一片青菜放在嘴裡慢慢咀嚼。馬靈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盤青菜,皺起了小眉頭,心想,那好像就是普通的素菜吧?怎麼這傢伙像是在吃奇珍異寶似的?
馬三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沈殘要的是什麼,他乾脆拿出支票簿,在上面簽了兩百萬。
「阿殘,這是兩百萬,張天的帳我們兩清了。」
沈殘接過馬三遞到自己手裡的支票,心裡實在不知該怎麼形容,這實在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爺,謝謝。」沈殘將支票輕輕折起放進口袋,這兩百萬對別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對他來說,這是他發展事業的基礎資金,千萬不能弄丟。
馬三心情大好,笑問道:「今後有什麼打算?」
沈殘微笑說:「在南吳惹了點小麻煩,所以要出來避避風頭,我打算在軒泉搞點營業項目。」
「嗯,年輕人,有創業的心就好,想到了什麼好項目記得通知我一聲,做生意我畢竟是老手,能省去你不少麻煩。」
沈殘起身道:「三爺,再次感謝您。」他看了看桌上的白酒,拿起來仰脖灌進了喉嚨。又辣又嗆的白酒讓沈殘連續咳嗽了十幾下。馬三狂笑說:「阿殘啊,你這又是何苦。」
沈殘抹掉被嗆出來的眼淚說:「這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不然就顯得我沈殘太不會做人了。」
馬三連續說了好幾聲『好』,正當他準備向沈殘伸出橄欖枝的時候,沈殘忽然拍了拍阿龍和老黃,向他告辭。
馬三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他耐著性子說:「阿殘,再坐一會?」
「不了,我還有些事要做,改天阿殘一定擺酒向您請罪,再見。」說完,沈殘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房,馬靈靈跟著他屁股後面喊了他幾聲,沈殘都裝做沒聽見,他不想跟女人扯上關係,尤其是馬三的女兒。
沈殘走後,馬三一巴掌拍碎了桌面,憤怒的罵道:「太不像話了,從來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後生,他媽的!」
三皇之一的齊皇別過頭問:「老闆,要不要…」他見馬靈靈滿臉不高興,附耳到馬三身邊:「要不要做掉他?」
「哎,不成!」馬三立刻否決掉這一提議,說:「年輕人沒吃過苦頭心高氣傲點是可以理解的,你派人去盯著他,看他究竟想搞什麼花樣,等他撞的頭破血流了,自然會哭著回來找我。這個沈殘是號人物。」
聽到屋內響聲,外面跑進來幾名服務員,他們小心地看著馬三。
馬三揚揚手:「告訴你們老闆,砸壞了什麼,都記在我的帳上。」
「是馬爺。」服務員都退出去了。
「爸,我不准你對沈殘起什麼壞心眼!他好歹救過我,如果你要傷害他,我跟你沒完!」馬靈靈氣呼呼地說。
「這傻丫頭,你老爸我像是那種沒水準的人麼?沈殘這孩子不錯,值得培養,跟著張天張鐵倆兄弟,真是屈材,他媽的,我說他們倆近年怎麼在南吳竄的那麼快,原來是有沈殘在幫他們啊,他媽的,真失算。」
「張天張鐵?他們是什麼人?」馬靈靈好奇地問。
馬三說:「咳,女孩子家家的別問這些不該問的事,回到學校之後,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馬靈靈搖頭:「老樣子,沒麻煩,對了爸,給我點錢,我要買包包。」
「要多少?」
「五萬吧。」
「哦…小齊,一會給小姐拿五萬現金,順便找人陪她逛街。」
馬靈靈扮了個鬼臉:「我才不要呢,我約了同學一起去。」
馬三歎口氣往外走:「老爸賺錢不容易,省著點花,上個月不是剛給你五萬麼,怎麼又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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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咱們就這麼走了,似乎不太好吧?」阿龍坐在車裡有些不解地看著沈殘。
沈殘從脖子到臉火紅的一片,他醉熏熏的說:「如果我們不走,老傢伙肯定會拉我入伙,你認為我能拒絕麼?」
老黃更是納悶:「這是好事啊,馬三是這裡的地頭蛇,跟他牽上線對我們發展有很大的好處,為什麼要拒絕!」
沈殘正著身子,一字一頓的說:「我們人在軒泉,但我的老大依然是張天,一僕不侍二主,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都不懂嗎?」
阿龍和老黃聽完這話後,徹底的無語了,他們找不到語言來形容沈殘,這個男人…真是愚忠啊。
在一片唉聲歎氣聲中,出租車載著他們回到了大院。
屋外又下起了鵝毛大雪,沈殘使勁蜷縮著身體,小聲叨咕道:「冷啊,冷啊,冬天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