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魔纏身 正文 第九章 後山驚魂(下)
    「要記住,人身體最脆弱的部位不外乎眼、鼻、口、耳、喉、下陰。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下手絕不能留情,哪怕只有一秒的遲疑,很可能倒在地上的就是你。再兇猛的獅子也會因為跟刺蝟搏鬥被刺中面部而導致無法正常狩獵,今天,我要教你的絕招是『狼吻』。狼,是世界上最優美典雅的動物,它們的攻擊方式只有一種,咬中獵物的喉嚨!看清楚,看清楚我的手勢!」

    沈殘的回憶裡出現了『師傅』的話,他推倒老四的屍體,雙手呈鉗狀張開。

    老大和老二氣的渾身發抖,只一個照面就躺了兩個兄弟,而對手卻只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

    「你死定了,你他媽死定了!」老大發狂了,他咆哮一聲張開雙臂向沈殘撲來。

    「狼吻。」沈殘默念著右腳用力向後一蹬,身體躍到半空,右手帶著一串殘影抓住了老大的喉嚨。

    「晤!」

    「碎!」沈殘高聲厲呼,五指驟然用力向下一扯。等他再次站定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截血淋淋的喉管。

    「哈…哈…哈…咕嚕。」老大的身體像葉子般左右搖擺,幾秒後便倒下了。

    「你……你不是警察,警察沒有你這麼狠的手段!你到底是誰!」老二節節後退,靠在木門上大口喘息。

    沈殘彎腰拔出插在老三眼睛裡的匕首,慢吞吞的說:「砍掉右手,我放你走。」

    「什…什麼!你他媽在說什麼鬼話!」老二手裡握著短刀,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哭腔,他被嚇壞了。

    「壁虎在遇到敵人的時候,會放棄尾巴逃命。居住在森林裡的野獸不幸遇到了陷阱,它們也會咬斷自己的手腳。為什麼你不肯呢?難道你的命還沒有你的一隻右手值錢?」

    晚風吹過,周圍的樹木發出『颯颯颯颯』的聲音,不知名的夜鳥發出了古怪的叫聲。一隻黑色貓頭鷹站在樹梢用圓滾滾的眼睛俯視著地上發生的一切。

    「不……不……」老二他也是在道上混過,膽子並不小。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殺人手段他前所未見,聞所未聞。他只覺得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我是沒有耐心的。」沈殘步步逼進。

    老二厲呼道:「好!好!我斷手!我斷手!」說完,高舉短刀向下剁去。

    淒厲的慘叫聲在這片空蕩蕩的樹林中迴繞,老二哭叫著摀住斷手向邊路跑去。

    沈殘臉上浮現出耐人尋味的笑容,一眨眼來到老二面前,他笑著說:「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我想讓你死。」

    「你…!」老二面如死灰,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因為他的喉嚨被沈殘切斷了。

    甩甩匕首上的血,沈殘推開木門。

    木屋裡有六個女孩,年齡都在十六、七歲。她們被捆在一起,嘴裡也都被貼上了膠布。

    沈殘不理會女孩眼中的恐懼,走過去,用匕首割斷了繩索。

    「你們可以回家了。」沈殘這句話說完,六個女孩幾乎同時哭泣起來,在經歷了這場畢生難忘的噩夢後,想必她們以後再也不敢在夜裡爬山了。

    女孩們互相攙扶著往外走,沈殘忽地叫道:「誰是陳楓?」

    一個女孩回過頭,她灰突突的小臉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笑容,眼中只有恐懼,見沈殘往她身邊走,便尖叫著奪門而出。

    沈殘無奈地低頭看著自己,也難怪小姑娘會害怕,自己身上全都是血嘛。

    「楓兒!」

    「爸!」

    陳偉和阿龍、老黃都趕來了,看著父女團聚,沈殘總覺得自己心裡酸溜溜的,他沖老黃揚揚手:「把屍體找個地方埋了,雖說做了件好事,可被警察發現了又是一樁麻煩的事。」轉頭他對陳偉說:「錢就在屋裡,你拿回去吧。」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那幾個小姑娘好像沒有回家的路費,麻煩你再送她們一程吧,現在很晚了,別再遇到壞人。這些孩子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陳偉當場就跪下了,老淚縱橫地道謝:「謝謝,謝謝你…」

    沈殘扶起他,歪歪嘴:「生意再忙,有時間也要照顧一下自己的孩子,一個孩子如果沒有父愛是不行的。」

    目送陳家父女離開,沈殘靠在樹邊,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地上的屍體。

    等屍體被掩埋好,已經是凌晨四點半,沈殘三人打車回到了住所。

    這邊屁股還沒坐熱,陳偉邀請沈殘週六回家的電話便打來了,在電話這頭沈殘很爽快的答應了,並囑咐了幾句不要說出他的身份之類的話。

    陳偉是個過來人,自然明白沈殘的意思。

    坐在虎皮沙發上,沈殘幻想著陳家三口重新團聚的熱鬧景象,想著想著,淚水順著眼角滴滴滑落下來。

    Music——

    我想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時候

    我會想到它

    我想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驚嚇的時候

    我才不會害怕

    誰不會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沒有它

    臉上流著眼淚

    只能自己輕輕擦

    我好羨慕他

    受傷後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單的

    孤單的尋找我的家

    ……

    「哥,你怎麼哭了?」阿龍坐在沈殘身邊。

    沈殘擦去眼角淚水,強笑道:「沒什麼,只是有感而發。」

    老黃搖著頭拍拍阿龍的肩膀,二人的眼神互相交換了一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我**的,躲什麼?告訴我,你他媽在躲什麼?」遠在千里之外的南吳,肥波揪著一名男子的頭髮,巴掌不停地落在他臉上,地上有好幾顆和著血的牙齒。

    「老大……老大饒了我,我知道錯了。」男子邊說話,血邊往下淌,淒慘至極。

    肥波狠狠地一腳將他踢飛,捂著肚皮上的一條巨大的傷口嚷道:「讓你這個狗娘養的去殺沈殘,你去了麼!他媽的,跟你在一起的那幾個人呢?人間蒸發了?你別忘了,你還拿了老子十萬塊的封口費!」

    男子跪倒在地哭道:「老大,我們殺不了他……他根本不是人……他是魔鬼……他們都掛了,被沈殘砍碎了……我,我怕老大您怪我辦事不利,才不敢見您,老大……求求您,我把錢都退給你。」

    肥波來到男子面前,再次抓住他的頭髮,喝道:「你說過,跟他在一起的除了劉龍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是誰!有什麼特徵!告訴我!」

    「車廂很黑,我,我只見到他脖子上,好像有紋身…」

    「脖子上有紋身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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