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鍾離挺著大肚皮笑道:「你就是那頭不食人間煙火的九頭怪物嗎?獅王,看起來他還是你的同族呢,那就讓貧道來試試他的手段吧!」話音未落,便躍到九靈元聖面前,用芭蕉扇發出南明離火,搶得先手。
黃獅不由苦笑,鐵拐李還真沒說錯,漢鍾離的性子確實急了點,這南明離火一出,豹頭山的花花草草怕是難逃厄運了。
九靈元聖也沒想到這個肥頭大耳的傢伙這麼不守規矩,不僅說打就打,而且還用放火這種陰招,實在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不過九靈元聖畢竟高出漢鍾離一個等級,除了剛開始有些驚慌失措以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只是漢鍾離仗著法寶的優勢,和徒手的九靈元聖也能戰成勢均力敵。
黃獅一邊看著九靈元聖和漢鍾離的鬥法,一邊悄聲問道:「李道兄,我從手下口中得知,這九頭獅子的脾氣甚好,而貴教講究清靜無為,所以我曾經懷疑這只九頭獅子精也是你們玄都一脈的弟子,不知道兄能不能從剛才的鬥法中看出九頭獅子精的仙法傳承?」
鐵拐李皺著眉頭說道:「不瞞獅王,昨天聽獅王說起,貧道的第一感覺也認為他可能是老君的記名弟子。不過人教以人為本,老君應該不大可能收萬類為徒,八景宮唯一一個異類就是老君的坐騎青牛了。而且從剛才那九頭獅子精的法術看,也不像是我們玄都一脈的太清仙法。」
孔宣踟躕道:「我看他地法術更不像是截教的上清仙法,反而。反而……」
鐵拐李看著孔宣點點頭,接著說道:「反而像是元始天尊師叔的玉清仙法!」
黃獅不由喪氣,心裡腹誹,這兩個盡說廢話。我當然知道九靈元聖是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騎,肯定是會一點玉清仙法地。不過他的出身肯定不在闡教,如果闡教能自己培養出太乙金仙級的坐騎,那太乙金仙還不滿天飛。也不至於在封神之戰中要借助西方教的力量對付截教。可是既不是人教,也不是截教,難道還是西方教出身?
只是鐵拐李搖搖頭說道:「不過以元始天尊師叔地收徒習慣,也不大可能收異類為徒的,而且貧道勉強可以看出那九頭獅子精的玉清仙法只起著輔助效果而已。」
孔宣也遲疑道:「不知怎麼回事,我對這只九頭獅子精。\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過卻又說不上來。」
黃獅還想向孔宣追問,不過就在此時,漢鍾離沒有任何徵兆地就被九頭獅子精給生擒了。九靈元聖將漢鍾離銜住後,先從他手裡奪過芭蕉扇擺弄幾下,然後將漢鍾離扔到一邊,並隨手封印了他的泥丸宮。接著低聲吼道:「鍾離權的這把芭蕉扇還真是一個好東西,僅憑著它就能和我斗上這麼久。鐵拐李,要不也試試你那葫蘆地威力如何?」
鐵拐李怔了一下。失聲叫道:「貧道從來沒有見過閣下。閣下是怎麼知道貧道和鍾離師弟的名諱的?」心裡也在嘀咕,莫非這九頭獅子精還真是玄都一脈的前輩?也是。老君能指使鍾離師弟收三個小妖為徒,他自己收一頭獅子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黃獅正愁沒借口提醒鐵拐李呢。沒想到九靈元聖馬上就提供了線索,立刻說道:「李道兄。知道你們的名諱並不奇怪,也許他是天界某個神仙的坐騎也不一定啊,化作人形後道兄自然就不認得了。」
「坐騎?玉清仙法?九頭獅子?」鐵拐李眼睛一亮,大聲叫道:「你,你是東極青華大帝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騎九靈元聖!」
九靈元聖被鐵拐李一口道破身份後,臉色立刻垮了下來,緊張兮兮地看著鐵拐李等人,低聲嘟囔道:「我怎麼就這麼笨呢,沒事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幹什麼?」那一副受氣包地形象,不由讓黃獅等人大跌眼鏡,眼前這個九頭獅子好像一點太乙金仙地覺悟都沒有。
黃獅惡意地想著,莫非他是被太乙真人給欺壓傻了,或者是被哪吒給欺負慘了。想想哪吒小時候做的事情,硬生生地把敖丙地龍筋給抽了,貌似很有可能啊。坐騎的命運向來都是很悲慘地,文殊座下的獅猁還被文殊給一刀閹了,想到這裡不禁對九靈元聖投過去憐憫地目光。
九靈元聖自己抱怨了一會兒後,苦聲說道:「凝陽真人,只要你不把我的行蹤告訴主人,我就馬上把正陽真人給放了,你看怎麼樣?」然後又色厲內荏地叫道:「若是你們不答應,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別以為那個綠袍人是我的對手。」
鐵拐李正要答應下來把漢鍾離換回來,只聽九靈元聖又輕咦一聲,眼睛緊緊地盯著黃獅看,彷彿要將他解剖了一樣。
黃獅被九靈元聖看得發毛,將手中的隨心鐵桿兵握得更緊了,怒聲罵道:「怎麼,你也想和本王較量一下嗎?」黃獅自踏入太乙金仙門檻以來還沒有動過手呢,而眼前的九靈元聖正是一個合適的人選。一來從剛才漢鍾離一把芭蕉扇就迫得他手忙腳亂中可以看出,他的實力應該和黃獅在伯仲之間;二來就算是不敵他,黃獅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就像漢鍾離那樣,打了這麼久,輸了連一點傷都沒有。
九靈元聖沒理黃獅的挑釁,估計以他的性子也挑不出什麼火來,還是拿眼神盯著黃獅看,嘴裡喃喃自語:「我怎麼覺得你這只黃獅精好像很親切的樣子,你是什麼來歷,不會真是我的孫子吧?」
黃獅心裡一突,難道原著中他被九靈元聖收為乾孫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也不對,這只九頭獅子精分明就是收孫子上癮了,見到誰都想當干爺爺,比如逃到亂石山的白澤和躲在洞裡的陸文曲。\\
不對,黃獅心裡陡變,在腦海裡把思路理了一遍:「在原來黃獅精的日記中清清楚楚的記載了自己出生在崑崙山上。崑崙山玉虛宮,當年可是元始天尊的地盤啊,作為元始天尊徒弟的太乙真人在未出師前自然也應該留在崑崙山,而他的坐騎肯定不可能跑到其他地方去。難道我還真和九靈元聖有親戚關係不成?」
於是對鐵拐李附耳問道:「李道兄,不知你是否知道這九靈元聖跟了太乙救苦天尊有多少年了?」
鐵拐李搖頭苦笑道:「獅王勿怪,貧道拜老君為師不過千載,這個確實不清楚,不過在貧道進入八景宮的時候,這九靈元聖就已經是東極青華大帝的坐騎了。」
黃獅在心裡暗罵,又是一個一問三不知的東西,害本王昨天還等了你們那麼久。
雖然黃獅說話很小聲,但是孔宣和九靈元聖都是太乙金仙級的人物,黃獅和鐵拐李的對話也都流進了他們的耳朵裡。孔宣微笑道:「獅弟,為兄倒是聽說過,在太乙真人拜師沒多久,就在崑崙山麒麟崖找到了這只九頭獅子,並將其作為坐騎,不過卻不知道這九頭獅子竟然也是一個太乙金仙。現在想想,太乙真人的運氣實在好得驚人,難怪在當年的玉虛十二金仙中成就最高。」
九靈元聖聽了孔宣對他的描述後,低喃道:「那個綠袍人說的沒錯,我的記憶也就是從那裡開始的,而此前卻什麼都記不得了!」然後語氣一轉,厲聲說道:「黃獅精,你是不是也是崑崙山出身的?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的事情?是不是知道我是誰?」九靈元聖接連問了三個「是不是」。
躺在九靈元聖旁邊的漢鍾離也叫了起來:「獅王,貧道記得你以前好像說過,你乃是崑崙山上的一隻靈獅得道,而那九靈元聖又覺得你親近得很,不用問你們肯定是親戚關係,也許還是祖孫呢。」然後一臉得意地對九靈元聖說道:「九靈元聖,貧道是你親孫子的好友,哪有你這麼當爺爺的,把孫子的朋友都給抓了。你還是解了貧道的封印吧,貧道這就去讓你孫子認你這祖父。」
九靈元聖眼睛一亮,也不管有沒有危險,立刻就朝黃獅跑了過去,激動地說道:「你,你真是我的親孫子?」
孔宣和鐵拐李發現九靈元聖並沒有惡意,也就將其放了過來。黃獅見九靈元聖抓著他的隨心鐵桿兵,一臉希翼地望著他,沒好氣地說道:「鍾離權的腦袋是被驢給踢了,難道你也被驢給踢了嗎?雖然你我都是獅子一族,不過你是洪荒異種九頭獅子,而我不過只是一隻普通的靈獅而已,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怎麼可能是你孫子。若說有點親戚關係還說得過去,再說,我又不是沒見過我家祖
鐵拐李驚異道:「獅王,你怎麼知道鍾離師弟的腦袋被驢給踢了?前幾日在八景宮,鍾離師弟在亭子裡睡覺的時候,腦袋被張果師弟的坐騎白毛驢給踢了,不過這件事除了貧道師兄弟幾個外沒人知道啊!」鐵拐李在心裡琢磨著,難道八景宮裡也有黃獅布的耳目,應該不太可能吧,看來回去以後還是建議老君將八景宮好好整頓一下了。
「親戚?親戚也一定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九靈元聖急得團團轉,自從幾千年前跟隨主人以來,他就忘記了關於以前的任何事情,他主人也曾經想過許多辦法,即使是後來請來了主人的師父,那個讓他看了會膽戰心驚的元始天尊,也沒有辦法。原本他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找到一點線索,咄咄說道:「你年紀還小,也不認得我,肯定不清楚我以前的事情,那你家長輩呢,快點帶我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