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地藏王在佛門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有你這麼趕人的嗎?」看到地藏王灰溜溜地逃離后土宮,后土也不禁莞爾。
海神若則拍手笑道:「黃獅這手不錯,我早就看那光頭不順眼了,男不男女不女的。若不是因為顧及后土殿下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早就把他趕出去了。明明知道我們要商量事情,愣是在這裡裝傻充愣,我還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
真武笑道:「海若大神這話不對,要論臉皮厚,地藏王哪比得上咱們這小師弟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直接的趕人呢,估計能把那光頭羞死。」
黃獅不以為意地說道:「這地藏王沒那本事探聽到后土宮裡的動靜,所以才想一直賴著這裡希望能從我們話語中得到點什麼東西,小弟正有事和大家說呢,當然不能讓他聽到。對了,剛才地藏王在這裡,我沒有詳說,現在重新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是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的女兒孔瑜!」
「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黃獅說的是禽神鳳凰的兒子孔宣嗎?」海神若狐疑道。
「家父正是孔宣!」孔瑜搶先說道。
真武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小師弟,你怎麼和鳳凰一族的人攪在一起了?」
黃獅心裡一顫,聽真武師兄的語氣,難道他和鳳凰一族不對盤嗎?於是便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后土那裡。
后土微笑道:「小師弟不要擔心,我們和鳳凰一族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當年我們和南方火部地戰爭愈演愈烈的時候,鳳凰一族和九天鯤鵬一族也插足進來。他們兩族為了清算禽神鳳凰和九天鯤鵬同歸於盡之仇,約定鯤鵬一族助我水部,鳳凰一族助南方火部。不過雖然說是這麼說,但鳳凰一族除了原本就隸屬於祝融麾下的九鳳等少數族人外。只與鯤鵬族爭鬥,所以我們水部和鳳凰一族並沒有交惡。只是真武師弟乍一聽鳳凰族有些意外而已。」
孔瑜氣呼呼地說道:「那是因為我父親早有交代,我們鳳凰族才沒有和你們水部起衝突,不識好人心!」
雷神解圍道:「小姑娘說的不錯。孔宣的這個命令老夫也是知道地,真武就不要對人家無禮了。再說,這上古的是是非非誰又說得清楚呢,當年水火兩部仇深似海,不死不休,現在我們不是又和陸壓聯起手來了嗎?」
「龍王伯伯教訓得是,真武受教了!」真武說完便向人小鬼大的孔瑜一拱手,當是賠禮道歉了。
孔瑜還真沒想過名震三界的九天蕩魔祖師會向她一個小女孩道歉。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規規矩矩地躲在黃獅身後。雷神回憶道:「當初在東海地時候。你從九鳳那裡討要回來的那根羽毛應該就是孔宣的尾羽精華吧。當時老夫雖然懷疑,卻一直沒有確定,畢竟那五色神光可是鳳凰妹子傳給孔宣唯一的一件法寶,豈能輕易與人。現在看來,老夫果然沒有老眼昏花。」
黃獅見另外三人也對自己怎麼結識孔宣這件事頗感興趣,便把在麒麟山救下孔訶、孔瑜兄妹之事述說一遍。然後說道:「我剛剛是從淮河邊過來的,聽說了一件蹊蹺事,正好淮河離泰山不遠,所以就打算回來問一下后土師姐,沒想到雷神伯伯你們也在后土宮。還真是趕巧了。」
這時孔瑜打斷了黃獅的聲音。奇怪地說道:「小獅叔叔剛才不是說要提防地藏王菩薩嗎?」
「怎麼?」
孔瑜翻翻白眼,反問道:「難道小獅叔叔沒有聽說過地藏王菩薩有一個坐騎名叫諦聽嗎?此獸若伏在地下。可上聽九天,下聽九幽,四大部洲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間,皆不能逃過他的耳朵。」
黃獅目瞪口呆,是啊,他怎麼把地藏王的這寶貝疙瘩給忘記了,諦聽可是連六耳獼猴都能聽得出來,那他以前在后土宮裡地那些話不全落入諦聽的耳朵裡了嗎?
后土笑道:「小師弟可別真被孔瑜小妹妹給嚇到了,諦聽是可以上聽九天,下聽九幽,不過這也要取決於我讓不讓他聽到,否則剛才地藏王何必要千方百計地賴在后土宮呢。」
黃獅一想也是,如果諦聽真有這麼厲害,那佛門早就稱霸三界了,就像鬱壘地順風耳一樣,只要道行高,布上界結,他們就沒辦法了。
黃獅從擔驚受怕中恢復過來後便向眾人問道:「大師姐,師兄,不知你們是否有聽說過我們北方水部有一個名叫水母娘娘的神祇?」
「水母娘娘?」后土和真武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后土對海神若道:「海若大神,你當年一直跟隨著父神,不知可有這麼一位神祇?」
海神若沉思很久,在腦海裡把當年那些形形色色的水部神祇過濾一遍。要知道,共工被帝俊封為水神,執掌南方北方水部以後,和火神祝融一樣,奉行的是順昌逆亡的戰略。在洪荒之中,只要是和水沾上一點邊,又沒有加入其它三大神部或者直屬天帝的修行者,只要夠得上進入水部的條件,全部被拉進了北方水部,而不服從者的下場就同無支祁的水猿一族一樣,族滅。
這在強者為尊的洪荒世界裡,是被大家看作是理所當然地事情。所以要將北方水部地神祇一一回憶一遍,確實是一件浩大的工程。而海若當年地工作就是管理這些剛加入的各方人馬,所以北方水部所有神祇地名字一直都保留在海若的腦海中,即使到現在也沒有將其忘記。
半刻鐘後,海若搖搖頭道:「雖然這水母娘娘的名字很像是我們北方水部的人,不過在我的腦子裡並沒有這個印象,當然也有可能這只是她的化名。」
黃獅心裡一登,臉色更加的凝重了。
雷神龍王看到黃獅臉色有異,詢問道:「小獅子,你怎麼突然問起這麼名字來了,這個水母娘娘是什麼人?」
黃獅兩手一攤,搖頭道:「其實小侄也不知道這個水母娘娘是什麼人,只是聽了水猿大聖無支祁說她可能是我們水部的神祇,故有此一問。」
「無支祁!」沉默寡言的真武帝君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語調顫抖地問道:「小師弟,你說你見過無支祁?對了,你剛剛好像是說從淮河過來,莫非你去過淮陰龜山了。」
黃獅點頭認同,看著真武那奇怪的表情,心裡暗自嘀咕,莫非師兄當年在無支祁手中吃了很大的虧,造成條件反射了?想想前不久他在無支祁面前也受了傷,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雷神輕輕念叨了兩聲,皺眉道:「你們說的就是當年水猿一族唯一活下來的那隻猴子嗎?當年老夫從他用親手殺死親生父親來保命這件事中就能看出這個無支祁心術不正,只是當時共工老弟並不以為意,後來老夫聽說他因為為禍地界而被夔牛等人鎮壓住了。怎麼?他又逃出來了?」
真武苦笑道:「雷神伯伯,您遠遁三界之外,所以不知道後來的事情。無支祁以能言善辯著稱,萬年前,西方教的國師道人聽信其言,將鎖住他法力的金鈴砸開,使得無支祁恢復了法力。幸虧國師道人及時警醒,沒有將鎖住他脖子的鐵索解開,否則就不好辦了。而四千年前涿鹿之戰,夔牛大神隕落後,無支祁就沒了牽制,雖然國師道人萬年來一直守在龜山彌補過失,卻仍然使得淮河水患頻繁,當年小侄邁入太乙金仙境界後,也曾去龜山降服他,不過卻吃了大虧。」
黃獅眼睛一亮,叫道:「雷神伯伯乃是上古四大天神之首,只要雷神伯伯出馬,那無支祁肯定得伏法。」
真武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卻讓黃獅搶先說出來,同樣用一種希翼的目光投向雷神。正是因為當年無支祁徹底摧毀了真武的道心,雖然他兩千多年來漸漸在修復,道行卻再也無法提升,所以真武對無支祁的恨,那是恨到了骨頭裡。
雷神臉色一滯,有些無奈地說道:「共工老弟怒觸不周山後,老夫和風神西王母為了護持天地,為女媧丫頭煉製五色石補天贏得時間,早已耗盡了混沌真靈,實力也大不如前了,所以老夫也不知能不能鎮得住無支祁。當然,老夫是不會坐視淮河氾濫的,這樣吧,我們這就去淮陰龜山,希望我這把老骨頭能將其鎮住。」
雷神要馬上出發,吃過無支祁虧的黃獅和真武自然是舉雙手贊成。大家正準備離開后土宮,后土卻攔下他們問道:「小師弟,你說的這個水母娘娘和無支祁有什麼關係嗎?」
黃獅報仇心切,不想耽擱時間,連忙把大聖國師王菩薩鎮壓水母娘娘的事情詳細交代了一遍,然後就拉著雷神離開。
后土臉色數變,驚道:「你說那水母娘娘是被鎮壓在淮陰龜山關押著無支祁的溶洞中?」
黃獅被后土拽得緊緊的,只好強壓下著急的心理,說道:「這小弟就不太清楚了,小弟剛剛說的都是從大聖國師王菩薩那裡打聽到的消息。難道師姐想起那水母娘娘是什麼人了嗎?如果師姐想知道,那小弟去龜山向大聖國師王菩薩詳詳細細打探一下。」
后土略微一思索,和她的侍女交代幾句後,說道:「我和你們去龜山,這個水母娘娘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