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獅看著這只狽子精就這麼在門口跪了下來,冷聲說道:「先別跪著了,進去說話。」
左波林發現黃獅有些不悅後,也覺得自己不大妥當,連忙站起來把黃獅給請了進來,然後吩咐和藹把門給關緊,並讓他在門口把風。
進了內堂,兩人各自坐下後,黃獅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小左,你在這長安城裡也呆了有五十年了吧!現在我們玄武魔寨在南瞻部洲發展的如何了?」
左波林立刻起身回道:「主公,卑職自從在豹頭山接了來東土的任務,已經整整有五十年了。這些年來,卑職一直按照臨行前主公的交代,除了在這長安城中開了這家玄天閣酒樓外,還通過往外地銷售我們酒廠所釀的酒的辦法,使得在南瞻部洲主公所指出的那些重要目標中,基本都布有我們的人。而且根據主公的指示,基本上都是以目標較小的凡人為主。」
黃獅微微點頭,其實南瞻部洲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他當時只是為了李世民的登基時間罷了。不過既然做了,那就再附帶點東西,於是就在南瞻部洲的那些神仙道場附近安插點眼線,比如東嶽天齊大帝的泰山,文殊菩薩的五台山之類的道場。雖然作用不大,但也聊勝於無。
只是黃獅又皺眉道:「長安是唐國的京師,肯定是聚集了許多能人異士,你讓河蟹精在大堂上擔任掌櫃,就不怕被那些人給認出來嗎?」
「這個主公放心,主公不知道,那河蟹精是涇河水軍統領之子,身上也有著九天應元府的敕牒,算是神職人員,那些小道士小和尚應該不可能發現什麼問題,就是被發現了他們也是不敢動河蟹精的。」左波林恭聲稟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現在這玄天閣有多少是妖族中人?」沒想到那和藹還是一個神官。擅離職守到這種地步實在是讓人無語啊,誰讓頂頭上司是他老爹呢。
左波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正如主公所說,玄天閣現在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大酒樓,確實很引人注目,所以除了卑職以外,也就河蟹精一個人是妖族的。」
黃獅還待要說些什麼。突然就聽到了門外陣陣吵鬧聲,馬上就結束對話,從裡屋走了出來。
和藹看到黃獅和左波林走出來後,張張嘴,不過因為身邊還站著一個店小二,和藹也不知該怎麼稱呼黃獅了。
左波林明白他地想法。於是介紹道:「這是我地遠房親戚。不過在輩分上卻比我還高。你們就叫他黃先生吧。」
黃獅乍一聽「黃先生」這個稱呼總是感覺怪怪地。雖然知道「先生」是古代對德高望重地人地一種稱呼。不過他總是覺得好像回到了現代一般。
「東翁!黃先生!剛才小二跑進來說黃先生帶進來地那個蘇將軍和璐國公大人發生了一點衝突。我正準備出去看看情況呢?」和藹馬上把事情說了一遍。
「蘇將軍。什麼蘇將軍?」狽子精疑惑地看著黃獅。他記得主公這幾百年來可從來沒到過長安城啊。什麼時候又結識了一個蘇將軍。
「就是明德門地那個酒鬼蘇定方!」和藹答道。
「出去看看情況!」聽說蘇定方出事了。黃獅也挺奇怪地。撇下狽子精和河蟹精就跑了出去。不過他們兩個自然也尾隨了出去。
當黃獅看到蘇定方的時候,他已經被人扔在了大街上,被幾個凶神惡煞般的家丁給打得不**樣了。黃獅暗道:「莫非那些家丁都是林晚榮附體不成?能把蘇定方這樣的一代名將欺負成這個樣子。」
不過看到在玄天閣門口還站著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鷹眼狼顧,身著紫袍地傢伙。估計就是河蟹精口中的那個璐國公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幾個惡奴應該就是這個傢伙的家奴吧。
只聽那傢伙一對鷹眼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蘇定方,不屑地說道:「一個敗軍之將,陛下榮恩,擢你把手明德門,你竟敢玩忽職守,成日在玄天閣酗酒,想必這酒錢也是貪污受賄來的。」說完走上前去就要一腳踩上蘇定方的臉。
黃獅正準備施點小法術教訓下那鷹眼狼顧的璐國公時,只聽從南邊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那紫袍人一驚。轉頭看了過去,吐了口唾沫後輕聲罵道:「晦氣,怎麼又碰到一個恬不知恥的傢伙。」不過他也知道李世民對眼前這個人頗為敬重,馬上就換了一副笑臉走了過去,拱手說道:「這不是尚書左丞魏大人嗎?哪陣風也把魏大人吹到玄天閣來啦!」
而那被稱為魏大人的官員也回禮道:「下官給璐國公見禮了,不知璐國公今天這是?」
黃獅暗道,尚書左丞?看來這玄天閣地生意還真不錯,剛剛來了一個國公,接著又來了一個尚書左丞。而且看起來還是個修士。
這時左波林和和藹兩人也都跑了過來。看到街面上的那幾個人後,左波林悄悄地對黃獅道:「主公。那個身著紫袍的人是唐皇李世民地心腹大將,璐國公,左衛將軍侯君集。而那位風度翩翩的長者則是尚書左丞魏徵大人!主公可能也發現了,這魏徵大人雖然連天仙境第一階太皇黃曾天境界都沒有達到,但也是有少許法力的。」
魏徵,原來夢斬涇河龍的魏徵就是這模樣啊。那個侯君集最後好像是謀反被殺了吧,看那模樣就知道不是好貨。隨即問道:「魏徵知不知道你和和藹的情況?」
左波林笑道:「怎麼可能,卑職已經是天仙頂峰的道行了,在長安城裡卑職還沒發現有比卑職厲害的角色呢,不過他們確實是知道卑職也是一方修士。所以我們這玄天閣雖然被天下所矚目,卻始終沒人敢來打它的主意。而和藹嘛,他有九天應元府的敕牒,應該沒有暴露。」
不過黃獅卻有些擔心,因為他剛剛才想起袁守誠那神棍。九天應元府地敕牒如果管用,那涇河龍王就不會被袁守誠給認出來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袁守誠的道行更高。
當然。河蟹精和藹既然是神職人員,那即使被人認出來也沒什麼關係。
只聽侯君集對魏徵說道:「魏大人,此人名叫蘇烈,原是竇建德和劉黑闥草寇的部將。劉黑闥死了以後便逃回家鄉,陛下登基後被重新啟用為明德門守將。可是今天他卻在當值期間跑到玄天閣酗酒,大人以為此人該不該打呢?」
魏徵有些奇怪。以侯君集的為人怎麼可能會管這些閒事,估計他和這蘇烈有私仇吧,於是遲疑道:「璐國公,既然這個蘇烈玩忽職守,那還是讓有司衙門來處理吧。」侯君集一怔,沒想到這魏徵竟然這麼不上道,給他點面子他還蹬鼻子上臉了,不過他也知道這個魏徵現在不僅目前深得李世民地寵信,而且曾是有道的修士。能夠驅役鬼神,卻是不好得罪他,冷哼一聲便帶著一幫狗腿子揚長而去。
看到侯君集離開後。黃獅連忙示意和藹去把蘇定方給扶進玄天閣。然後朝魏徵一拱手說道:「在下黃獅,見過玄成先生!」
魏徵乍一看一個紫髯如虯的大漢朝自己稽首,有些奇怪,而且還隱隱感覺到對方仙氣環繞。當然這是黃獅的故意為之,否則僅憑魏徵的道行怎麼可能感覺到黃獅地異狀。
魏徵自然是知道遇見了高人,連忙還禮,並對黃獅後面地左波林問道:「左翁,這位是?」
左波林一邊將魏徵引進玄天閣,一邊在其耳邊說道:「這是老頭兒的師門前輩!」
魏徵一驚。左翁已經是長安城內首屈一指的老神仙了,何況還是他的師門前輩,連忙再次對黃獅行了一個大禮,恭聲道:「學生肉眼凡胎,竟不知是前輩高人,恕罪恕罪!」
黃獅擺手道:「山野村夫,豈敢受魏大人大禮,請!」
魏徵既然是修道之人,自然是對左波林十分佩服的。而黃獅更是左翁的師門前輩。那道行肯定更加的深不可測了,於是畢恭畢敬的跟在黃獅後面上了玄天閣頂層。
黃獅心裡那是叫爽啊,剛剛賺了一個初唐名將當小弟,轉眼間就看到魏徵這樣地千古名臣在自己面前就跟紅孩兒一樣。
上了玄天閣三層,魏徵看到坐在一旁鼻青臉腫地蘇定方,不忍地問道:「蘇將軍,你是不是曾經和璐國公有仇?」
蘇定方自嘲地笑道:「你應該是魏徵大人吧!不錯,當年我隨劉黑闥和當今陛下大戰於水,那侯君集就是在陣前受了我一刀。所以一直懷恨在心。」然後他從懷裡取出一方印信。接著說道:「其實我這次接了陛下的旨,重回軍營。還是受了這燒刀子酒地誘惑,長安玄天閣可是天下燒刀子酒最正宗地地方了。侯君集現在是右衛將軍,他是不可能容下我的,那還不如歸去。久聞魏大人急公好義,這方印信就拜託魏大人交還兵部了。」
「蘇將軍要掛印離去嗎?」黃獅的眼珠子差點要掉下來,這蝴蝶效益也太大了吧,如果蘇定方從此歸隱山林,那以後李治那小子平高句麗,滅百濟該用誰?
蘇定方將印信交給魏徵後笑道:「當年我曾聽李藥師將軍說過,長安賽陶朱,左波林左翁不僅是大唐最出色的商人,而且還是能撒豆成兵的世外高人。不知左翁能不能收下蘇烈這麼一個徒弟呢?」
一直扶著蘇定方的河蟹精笑道:「蘇將軍,依在下看,將軍拜師為假,這燒刀子酒才是將軍的真正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