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獅雖然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卻是無比的震驚。這個和尚既然能夠毫無察覺地就出現在了他面前,由此看來此人的修為肯定遠遠在他之上,而接著他的一個自我介紹倒是讓黃獅釋然了。這個烏巢禪師和長安的袁守城並稱為西遊記中的兩大神棍,不僅傳了一部《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給唐三藏,而且還對西行路程做了預測,想必也是個佛門大神通之人。但是卻不能放鬆戒備,誰知道他對異類妖族的態度是怎麼樣的,即使打不過他也不能任人宰割吧。
不過一旁的謝冰凝就不一樣了,一臉莊嚴地朝烏巢禪師行了一個佛禮,唱道:「南無大日如來佛!沒想到冰凝還能在此地見到大日如來佛啊。」
「呵呵!貧僧亦沒想到冰凝尊者還能記得貧僧,方才貧僧發現這片樹林中霞光一閃而逝,想必就是尊者所為吧。不過此間只有烏巢禪師,卻無大日如來。」烏巢禪師將手中禪杖立於一旁,笑著說道。
「晚輩受教!禪師稱呼晚輩冰凝即可。」謝冰凝笑盈盈地答道,也不否認霞光之事。
「什麼,你就是密宗本尊大日如來佛?」聽到謝冰凝和烏巢的對話之後,黃獅驚叫道。
烏巢禪師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雙手合十請教黃獅:「敢問施主何為密宗?貧僧入釋千年,卻從未聽說佛教還有這一教派。」
黃獅頓時口塞,想來現在密宗還沒有形成吧,只好胡亂說道:「這樣啊,我對佛教可不熟悉,只是曾在烏斯藏國的一處小鎮中聽到過這一說法。」
「烏斯藏國?貧僧的道場浮屠山倒是就在烏斯藏國附近,莫非是平日裡那些得貧僧護佑的世俗之人牽強附會而建立的宗派不成。」烏巢禪師有些自由自語。
「這麼說來禪師也有了自己的教派啦,可喜可賀啊。我就說嘛,還是禪師高瞻遠矚,何必要往釋迦牟尼那邊湊呢。」謝冰凝提起釋迦牟尼還是惡言惡語的樣子。
烏巢禪師在佛門中的地位,只在兩位聖人,釋迦牟尼和七古佛之下,就是東來佛祖彌勒佛也不如他,所以對眼前這位阿彌陀佛的記名弟子和釋迦牟尼的恩怨心知肚明。聽到她對釋迦牟尼的誹議也只有一笑了之,轉身望向黃獅,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這位居士,貧僧看你所受之傷若不盡快治療,恐怕會留下後患的。」
「啊!」謝冰凝聽到烏巢之話立刻尖叫起來,連忙追問黃獅:「怎麼回事,很嚴重嗎?難怪方纔我施展淨天眼的時候就預感到了大凶之兆。實在不行,我就去靈山求藥師琉璃光王佛下山,他是接引老師嫡傳弟子,我想他應該會幫我的。」
黃獅聽到冰凝為了自己地傷勢要甘冒奇險再上靈山。內心又一次被深深地觸動。正要開口阻止時。卻聽到烏巢笑道:「哈哈!幾年不見。沒想到靈山上孤傲地冰凝尊者也有了心上人啦。龍吉公主當年也和貧僧有些交情。要不要讓貧僧去紅鸞星宮打聽打聽兩位地婚期啊?」
這話臊得冰凝滿臉通紅。低頭不在言語。而黃獅心裡則嘀咕:「佛門不是禁止婚嫁地嗎?冰凝可是阿彌陀佛地記名弟子。怎麼大日如來卻不反對呢?」
烏巢發現黃獅和謝冰凝都是一臉地尷尬。於是說道:「冰凝放心。這位居士地傷雖然很重。但是還不需要藥師佛出手。貧僧足以。」
冰凝聞言喜出望外。也不顧羞澀。朝烏巢一拜。
黃獅則一臉地平靜。對烏巢說道:「禪師。晚輩黃獅。道號金毛獅王。以禪師地無邊法力應當能夠知道晚輩並非人類。只是一頭黃毛獅子得道。而佛門不是向來以消滅我們這些異類為己任嗎。禪師貴為大日如來佛。卻要為晚輩療傷。不知是何用意啊?」
謝冰凝也很緊張地看向烏巢。這一千年來。她就是因為本體是一隻雪蠍才在靈山上備受歧視。
烏巢哈哈大笑:「異類?何為異類,人類只是雷神家那個小丫頭創造出來的一個物種罷了。在此之前,哪有什麼人類,既如此,又何談異類呢。你是頭獅子又怎麼樣,貧僧也沒說自己是個人類啊。」
「啊!」黃獅吃了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大日如來佛也是妖族中人,難道這個烏巢真的和後人猜測的那樣,就是那只三足金烏不成?不對,三足金烏是太陽帝君已經得到證實了。於是轉頭看向謝冰凝。不過她也是茫然地搖搖頭,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
「呵呵,三界之中不是人類的大神通者多著呢,只要是生於女媧造人之前的,就不可能是人類。現在之所以對草獸精怪喊打喊殺,還不是因為你們處於弱勢地位呀。鴻鈞道祖也不是人類,阿彌陀佛、准提佛母也不是人類,而誰又敢說他們的不是呢?居士覺得貧僧的話有無道理呀?」
黃獅由衷地對烏巢一拜:「禪師之話,振聾發聵啊!」
「呵呵,事不宜遲。黃居士的傷勢還是早些隨貧僧到浮屠山道場調養為佳。」
不過謝冰凝打斷了烏巢的話:「禪師,我獅哥現在的傷勢可不宜遠行啊,浮屠山距離此地何止萬里,以獅哥的情況,怎麼能過去呢。」
黃獅也是搖頭苦笑,以他目前體內的狀況恐怕就是毒敵山都飛不回去了。
「這有何難!」烏巢禪師大手一揮,將黃獅和謝冰凝裹於袖中,笑道:「兩位先在貧僧袖中休息調養,去浮屠山的事就交給貧僧吧。」說完便化作一道長虹向東方飛去。
不到一日的工夫,烏巢便將二人從袖中放了出來。在僧袍裡憋了一天的黃獅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發現自己所處的這座山中青松碧檜,綠柳紅桃;山禽對語,仙鶴齊飛;諸花千樣色,雜草萬般奇;澗下綠水滔滔,崖前祥雲朵朵。不由讚道:「好一派仙家福地啊!」
冰凝也是被這滿山的麋鹿、鸞鳳給深深地吸引了,對烏巢禪師說道:「怪不得禪師當年隻身離開靈山另立道場呢,我看要是釋迦牟尼早先一步發現了這個地方,想必也會把靈山給丟在一邊了。」
烏巢笑呵呵地說道:「謬讚了,謬讚了。貧僧這小地方怎麼能和西天靈山相比。」接著又指了指一株香檜樹前的柴草窩說道:「那就是貧僧平日修行之地了,不過貧僧這浮屠山平日少有人來,卻不曾備下幾間客房。」
罷環望四周,食指朝右邊的空地輕輕一指,唸了一聲:「起——」一間茅屋便憑空出現在黃獅面前。烏巢轉身說道:「兩位可不能嫌棄寒舍簡陋啊,呵呵!」
黃獅和謝冰凝連說不敢,只是因為烏巢只為他們變出一間茅屋而顯得有些羞澀。
烏巢對黃獅說道:「嗯!客套話就先不說了,黃居士的傷情不能耽誤,快隨貧僧到柴草窩,貧僧先行為你調理。冰凝,你在一旁為貧僧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