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我這身金色的獅鬃更顯得威武嗎?要說這全身上下,我最滿意的就是這一臉長長的獅鬃了。[]再者說,我可是一方妖王,要是整天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怎麼能震懾住寨裡的那些小妖們,逢人對敵的時候,氣勢上也就弱了幾分。」黃獅得意洋洋地說道。習慣性的捋了捋獅鬃,才發現現在這身體獅鬃已經隱藏起來了。
「這樣呀!」謝冰凝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來,上下打量了黃獅一番,這才說道:「也是,你這面相是夠秀氣的,比起先前的獅子頭確實顯得陽剛不足。依我看也沒有誰優誰劣,各有千秋罷了。」
黃獅聽到這個獅子頭就感到一陣彆扭,只好說道:「以後別老是獅子頭,獅子頭的亂叫,你就是叫獅頭也好聽點。」
謝冰凝當然不知道這個獅子頭乃是一道名菜,不過還是輕輕點頭。
兩人按落雲霧,在一處垂柳邊上落下。黃獅眺望遠處的青梅嶺,恍如隔世。
謝冰凝看到黃獅一動不動的站在河畔上,眼神一直盯著遠處。於是輕輕拉了拉黃獅的衣角,問道:「怎麼啦?獅哥。」
「哦,我在想,上一次來到這裡,要不是眼饞著前頭那滿山的青梅,結果吃得太多就近喝了幾口河水,也就不會有解陽山落胎泉的故事發生。如果不是在解陽山被困在先天壬水之源中三天,也就是不會在毒敵山遇到冰凝了。」黃獅一陣感慨。
「呵呵,這世間的事情本來就是由各種巧合構成的嘛。爬_書_網】」
「嗯!不說了,我們過去吧。」黃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砰砰砰——」黃獅輕輕叩門。
「誰啊?來啦,稍等片刻。」屋內傳出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嘎咦——」木門打開後。從門內伸出一個滿臉皺紋地腦袋。
「老人家。還記得晚輩嗎?」黃獅看到這位老嫗。熱情地說道。
「咦!你不就是上個月在這裡誤喝了子母河水地那個黃公子嗎?啊。不對。您是神仙——」老嫗想到了什麼。突然尖叫了一聲。
左鄰右舍地村民都被這高達八十分貝地聲音給驚到了。各自走出房門。「姒姥姥。您今兒個又怎麼啦。難道是又見著神仙了不成。哎。做什麼孽啊。也不知道上個月遇到了什麼魔障。好好一個人變得整天精神恍惚地。逢人就說見到神仙了。」一個年輕地聲音從隔壁地茅屋內傳了出來。
「咦!你不會是男人吧?」那聲音地主人出來後就看到了立在老嫗身旁地黃獅。兩眼放光。另一邊地謝冰凝當然就被她無視了。
「小荷。這就是我說地上個月在這裡見到地神仙啦。」姒姥姥拉著黃獅地手一臉地激動。接著說道:「你們看。我沒撒謊吧。他不僅是個男人。爬_書_網】而且還是個神仙。」
黃獅聽到老嫗的說話心裡一陣惡寒,什麼叫「不僅是個男人」啊,彆扭,實在是彆扭。
於是黃獅重重咳了一聲,說道:「老人家,您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黃公子吧,我聽著瘆得慌。」
「呵呵,好。黃公子,看樣子你應該是找到落胎泉了吧。」老嫗關切地問道。
「找到了,找到了。說起來上次真的要感謝老人家了,如果沒有老人家告知解陽山的方位,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黃獅想起往事,也是唏噓不已。
「呵呵,只是舉手之勞罷了,能夠幫助神仙,老身已是三生有幸了。」老嫗笑呵呵地說道。
人群中那個小荷突然問道:「這位黃公子是吧,我們這一個月可是常常聽到姒姥姥說她遇著神仙了。您真的是神仙嗎?」
黃獅笑笑不說話,而冰凝則應道:「難道我們就不像神仙嗎?」她現在對自己被一群人給忽略了深感不滿。
這時老嫗也發現了謝冰凝的存在,呵呵笑道:「這位是黃公子的夫人吧,真是一對璧人啊!哎,想必千年前我們的女王和中土天子也是這般相配吧。」
這句話倒是把黃獅和冰凝兩人都鬧了個大紅臉。黃獅急忙說道:「老人家,我這次故地重遊就是為了來報答老人家的指點之恩的。」說完,默念玄功,給姒姥姥施了一個春風化雨之術,使得這位老嫗瞬間就如年輕了二十歲一般,引得人群一片驚歎之聲。
那小荷更是一臉的激動,「砰」的一聲就跪了下來,顫抖地說道:「求兩位神仙收弟子為徒吧。」
其他村民們看到小荷跪下後,也都反應了過來,一齊拜倒於地,口稱師父。
這真是太出乎黃獅和謝冰凝的意料了,他們可不想這麼快後面就跟了個尾巴,連忙推辭。
眾人見黃獅和謝冰凝態度堅決,也只能作罷,畢竟那可是神仙啊,可不能得罪了,只是連道姒姥姥有福。唯獨小荷一人,一臉的堅毅,仍然跪在黃獅和謝冰凝面前。
那些村婦唯恐小荷觸怒了神仙,連忙勸解。但是小荷仍然不為所動,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盯著黃獅看。
黃獅一臉的無奈,只好傳音冰凝立刻離開。
不過謝冰凝看到小荷的樣子著實不忍,暗自將一套佛門的修行功法打入小荷的識海中。才和黃獅騰空踏霧而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哪裡還能看到一點妖怪的痕跡。也是,在上古,妖修本就是正途,只是封神之後,草木精怪的地位才急轉直下。
眾村婦看到兩人踏空而去,更是震撼不已,皆伏地而拜,口稱神仙。
而本就跪在地上的小荷渾身一激靈,腦海裡的佛家功法便浮現在眼前。小荷哪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連忙在地上轉了個身,朝黃獅和謝冰凝遠去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雲端之上,黃獅滿是疑惑:「你怎麼把功法傳給那小姑娘啦,我看她的資質根骨並不出眾啊。」
「是不出眾,不過我卻從她身上看到了我以前的影子。當年我得接引老師點化,在靈山之中潛修,一切都是自行摸索出來的,只有在每年的盂蘭盆會上才能聽到如來和其他佛陀的講經。直至遇到了廣目師父,我才系統的學到了不少法術。呵呵,以前的我,就和方纔那小荷差不多,投師無門。所以我就傳了一套功法給她,其他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冰凝有些傷感地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看上她呢。不過我觀此子修道的決心還是很堅決的,常言道勤能補拙,也許以後會有一番作為也說不定呢,也算是結了一樁善緣了。」
冰凝聽到黃獅的開解嫣然一笑,化作一陣清風,瞬時就把黃獅給拉下了。
黃獅亦不甘落後,默念玄功,向冰凝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雖然是在子母河邊耽擱了一陣子,但在黃獅和冰凝兩人的你追我趕下,終於是在日落時分,在解陽山北麓落了下來。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很快的,他們就來到了聚仙庵門前。
謝冰凝第一次來到聚仙庵也是被這裡如畫的風景給迷住了,在那柴扉前打了一個轉,忍不住歎道:「哇!這裡太漂亮了,怪不得此地叫做『聚仙庵』呢,以前『破兒洞』那稱呼也忒難聽了,一點也配不上這樣的人間仙境。看來你那仇家如意真仙也是個雅人呢。」
「噓——」黃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道:「我們現在可是在人家門前,拜託別那麼大聲說什麼仇家仇家的。其實說起來這個如意真仙不僅不是我的仇家,而且還是我的大恩人呢。要不是他讓我在落胎泉裡待了三天,那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將先天葵水精華和元神完全融合,之後也不一定就能將寒星奪魄刺給煉化了。你說,如意真仙可不就是我的大恩人嗎?」黃獅想到這心裡美滋滋的,忍不住開懷大笑。
只聽庵內傳來一聲暴喝:「呔!何人竟敢在老仙庵前喧嘩,破壞老仙的清修。」話音未落,一個赤髮赤袍的男子就從牆內跳了出來,嘴上仍然是罵罵咧咧的。
「哈哈!我說如意真仙吶,你的脾氣怎麼還是這麼火爆。」黃獅上前抱拳說道。
赤髮道人聽到此話後皺皺眉頭,叫道:「不知兩位道友是何方修士,怎知貧道的道場所在?」心中也在回憶,這個小白臉眼熟啊,怎麼一下子就想不起來呢,不過那絕美少女自己肯定是第一次遇見,不過亦能感覺到來者實力強橫,便不敢怠慢。
「呃!你不認得本王?」黃獅一愣,下意識的去摸他那招牌式的獅鬃,這才想起他現在已經化成人形了。於是念聲咒語,一個熟悉的獅子頭又出現在了如意真仙的眼前。
如意真仙恍然大悟,連連作揖道:「罪過罪過!原來是獅王蒞臨寒舍,貧道竟然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獅王恕罪啊。」接著又轉頭看向黃獅身邊的謝冰凝,問道:「這位仙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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