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獅沿著聲音的方向飛到一個葫蘆形的谷口上空,果然是兩軍交鋒。從雲層往下望去,只見此地谷口已被大火燒斷,山上火箭射下,地雷一齊突出,在事先搭蓋的草房推波助瀾下,火勢沖天,整個谷內就如同修羅場一般。雲中的黃獅暗道:「這冷兵器時代的戰爭還真是殘酷啊!活生生的人就同螻蟻一般被這麼被活活燒死。」「司馬?」黃獅看到旗上繡著的兩個字嘀咕道:「好像中國古代沒有什麼比較出名的將軍姓司馬吧,不過也是,就這麼簡單的誘敵火攻之計就能讓其全軍覆沒,肯定不是什麼著名人物。」
黃獅前世本就是個古道熱腸的人,雖然重生成了個妖怪,但是看到谷內如此慘烈的畫面,心中越發著噁心,便打算就此離去。哪知一轉身卻是看到在剛才旁邊的山頂上立著一群人,為首之人一身灰白長衫,頭裹綸巾,手持鵝毛扇,身後一面旌旗,上繡「諸葛」二字。這可真是讓黃獅驚掉下巴:「不會是諸葛亮大大吧,難道剛剛谷內燒著的『司馬』是司馬懿不成?不對啊,如果司馬懿被烤成乳豬不就和歷史不和了嗎?」想到這,黃獅鬼使神差地打了個噴嚏,由於黃獅身俱先天葵水精華,瞬時下方風雨大作,谷內大火頃刻熄滅。
早已目瞪口呆地黃獅喃喃自語:「上方谷司馬受困,五丈原諸葛禳星。天哪,這裡鐵定就是上方谷了,沒想到這司馬懿父子還是我給救活的。不行,可不能給四值功曹發現了,趕緊跑路要緊。爬_書_網】」立刻化作一陣妖風狼狽而逃。
一路飛至一條鳥語花香的小河畔,黃獅一落下便躺在一株垂柳下美美的睡了一覺。
「好舒服啊!」一覺醒來的黃獅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四周,遠處山嶺上青梅滿枝。黃獅暗吞了下口水,默念玄功,將一株果實纍纍的青梅攝了過來。吃完幾十斤青梅的黃獅不由打了個嗝,自道:「沒想到重生以後這好吃的毛病還是改不掉啊,不過也不是什麼壞毛病。可惜那佛教忌諱吃葷,要不我說不定也去觀音菩薩那和豬八戒爭一爭淨壇使者的位置,真是可惜了!」
黃獅又想起兩天前在上方谷的那一幕,自嘲道:「前世那些諸葛大大的粉絲們最為惋惜的就是葫蘆谷的那場大火怎麼不把司馬三父子給燒死呢,誰能想到這竟然只是我的一個噴嚏之功呢,這麼說來西晉也有一半是我建立的呀,就是太短命了。沒想到把我穿越到三國時代了,火燒葫蘆谷應該是三國後期的事吧,諸葛大大也快要掛了。雖然自己也是三國遊戲的骨灰級玩家了,不過也只記得黃巾起義是中平元年的事,也就是公元一八四年,而西天取經則發生在六三零年前後,這麼算來我差不多還有四百年左右的準備時間啊。現在我才剛剛進入金仙境界,也不知這剩下的四百年能不能在提高點實力,也好能夠自保。不過太乙金仙是不指望了,想在區區幾百年內斬卻一屍,就是鴻鈞道祖當年也沒法做到吧。」
「哎喲,這青梅好吃是好吃,就是太酸了。」黃獅搖搖頭,連忙到河邊喝了幾口水,又覺得腹中空空了,這妖看來和人差不多,水果終究不能當飯吃啊。
黃獅遠眺,看到小河上游有個幾間茅屋形成的村落,打定主意也去嘗嘗兩千年前先輩們的日常食物。於是暗念口訣,改了個形象,變成了一名趕路的書生,接著使了個水遁就到了村舍前。
正要上前敲門,黃獅突覺肚子一疼。「不會吧,我現在一個金仙級的妖怪還會肚子疼?不會是青梅吃太多了鬧肚子吧?蹊蹺啊!」實在腹痛難忍,黃獅只能停靠在土牆一角呻吟。
這時只見木門一開,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嫗拿著一個瓷碗從屋內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將瓷碗中的殘羹倒入牆邊的木桶中。突然發現一旁蹲著的黃獅,驚叫一聲,瓷碗應聲落地,右手發抖地指著黃獅,哆哆嗦嗦地叫道:「你……你……」
黃獅看見那老嫗那見鬼了的表情,心道不會因為肚子疼而現了原形了吧,急忙用手摸摸自己的臉,還是光滑的皮膚啊。
那老嫗平靜下來之後。對黃獅試探地問道:「你。你是男人?」
這話把黃獅氣得不行。恨恨地想:「本王變地這身皮囊雖說不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呃。潘安現在好像還沒出生。管他呢。但怎麼說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吧。竟敢敢懷疑本王地男人身份。若不是念在你也七老八十了。本王肯定一鏟把你拍進土裡。」憋了半天地黃獅最後冒出一句話來:「老子不是男人難道還是太監嗎?」
「太監?那是什麼東西?老身活了一大把年紀還從來沒聽說過人還有一種叫做太監地品種呢?」老嫗疑惑地看著黃獅。接著說道:「這位男人。真對不起啊。老身活了這麼些年。還從來沒見過男人呢?」
「這位男人?這稱呼怎麼感覺怪怪地。雖然我承認自己是男人。但也沒必要如此強調吧。不會吧。活了七八十歲了都沒見過男人地女人。真可憐。也不知道以前地生理需求是怎麼解決地。」黃獅心裡暗自誹議。
突然黃獅腦海裡閃過一個名詞。眼神緊盯著老嫗。緊張兮兮地問道:「這。這位老人家。這地方不會是。不會是西梁女國吧?」
老嫗點點頭笑道:「你這男人也知道西梁女國呀?不錯。此地正處在西梁女國地界。因為本國儘是女人。從無男子。故老身方才見你是個男人才這麼吃驚地。別說老身。怕是整個西梁女國地人也是從來沒有見過男人地。我們之所以知道男人這個品種。那是因為史書上記載千年以前有一位叫做姬滿地中土天子乘坐八駿來到過我們西梁女國。至此我們才知道還有男人一說。但是此後一千年來我們西梁還不曾有男人來過。」
黃獅聽言更是一聲哀嚎。要是平時,他肯定會打聽下這個後世大名鼎鼎的風流天子周穆王和西梁女王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曖昧關係。可是到如今他還哪能不知道自己是喝了子母河的水,結成了胎氣,以至腹痛難耐。心裡不禁罵道:「以後誰要是敢說做男人不會懷孕我就跟誰急。」
那老嫗似乎也是看出了黃獅的古怪,輕聲問道:「男人,你不會是吃了子母河的水了吧?」
黃獅恨恨瞪了老嫗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不要開口閉口叫我男人,我有名字,你隨便叫我黃獅、黃公子、黃少爺、黃先生都行,就是叫我黃爺爺我也勉為其難接受了。」
「呵呵,好!那老身就叫你黃公子吧,你真的吃了子母河水了麼?」
黃獅很是失落地說道:「哎!這子母河水的名頭我也是早就聽說過了,可誰知道這裡是西梁女國呢?生孩子這活可真不是人幹的,對了,不是有個什麼泉可以墮胎嗎?在哪?」黃獅馬上用希翼的目光注視著老嫗,那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看來黃公子對我們西梁女國很是瞭解啊。不錯,這子母河水所結胎氣,縱使麝香、紅花也不濟事,唯有三日內飲得破兒洞落胎泉之水方能解了這胎氣。」
「對,就是這個落胎泉,不知此泉在何方哪?」
「破兒洞落胎泉位於此處正南方向的解陽山北麓,離這裡有三十里的路程。」老嫗熱情的答道。
「大恩不言謝!」蹲坐著的黃獅站起身來,對老嫗作了個揖。
「呵呵!應該的。不過那解陽山險峻,你現在有孕在身,怕是不便吧。不若由此西行,不到四十里地就是西梁王城了,黃公子可以在王城內雇上幾名孔武有力的健婦前去解陽山取水更好。」老嫗看到懷有身孕的黃獅還要爬山涉水也頗為不忍,支招道。
黃獅大笑,傲道:「南天門我亦上得,何懼下界一個小小的解陽山。老人家,黃獅這就告辭了!」轉身駕雲而去。
老嫗望著黃獅遠去的背影,尖聲嚷道:「姐妹們!快出來看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