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時錄 第四卷 南國佳人 章一五六 再回頭已百年身(三)
    章一五六再回頭已百年身(三)

    卻說陳羽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那丫鬟問道:「等等。你說,那求見的人姓白?叫什麼?」

    「回老爺,說是叫白居易。」小丫鬟怯生生第答道。

    陳羽聞言重重地點了點頭。如果換一個名字。興許他就記不住了,但是這個白居易在他心裡可不止是蘇小小的小情郎這麼一個身份啊,他還是陳羽前世所生活的那個時空裡的一位大詩人,即便是陳羽這樣對待沒有什麼研究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陳羽自己甚至還用過他的詩來蒙人呢。所以,他怎麼可能記不住白居易這個名字呢。

    其實要說起來,這正是一個紊亂的世界。這個世界裡有陳羽世紀穿越過來的人,也有李白與白居易這本該生話在那個時空的唐朝的大詩人,這真是一個詭異莫明的時空啊。

    「白居易?嗯。既然來了,那就見見吧!」陳羽的手指無意識的在自己腿上敲了敲。笑著說道。他心說自從自己穿越到這裡來,還從來沒見過名人呢,這白居易,就算是第一個吧。

    阿錦聞言不由得有些詫異。心說也不知這白居易是誰。以前根本就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現在自家老爺居然願意在這個闔家融融的時候去抽身見他,可見這人還不太平常哩。

    「那婢子去引他進來,老爺要在小書房見麼?」阿錦躬身問道。陳羽點了點頭,她便施了禮下去了。

    陳羽笑著拍了拍綺霞的小手,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

    「老爺,白大人來了。」陳羽端坐在小書房內喝茶。阿錦帶著戰戰兢兢的白居易進了書房。聽了阿錦的稟報,白居易不等陳羽說話,便撩袍拜了下去。

    「門下白居易。見過候爺。」白居易全身伏在地上,行得完全是弟子陛見老師地禮節。

    陳羽見狀有著剎那地愣神兒。本來他以為。能讓蘇小小這麼在意,同時又能名動上千年的人物,怎麼也該是有點襟抱氣格。但是卻沒想到,這人見了面就是如此的謙卑。

    陳羽端著茶盞愣愣地看著跪在地上地白居易,小丫鬟則妙目如瞬。緊緊地盯著自家老爺。

    「不敢當白大人大禮。請起吧。阿錦,給白大人看座。」陳羽口中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同時心裡在想,如果這白居易是個趨炎附勢之徒,那倒真是狂費了自己一直的擔心了。這等樣的人。縱是有再厲害地才華,終究算不得正人君子,如果這樣的人身居高位,那多半是很難辦、的,但是在他要仰仗自己鼻息地時候麼。他己經失去了和自己競爭蘇小、小的資格了。

    世間之事大凡如此。如果是一個潦倒卻有氣格的書生和一個富貴地老爺爭搶一個女子。通常這女子的心是偏著那書生的。女人的心理便是這樣,她們會為了那書生的愛情而心動,卻不會為了那老爺的愛情而心動,套一句陳羽前世的時候比較時髦些地話來說,叫做「正因為他窮,所以,對我的愛是他能給的全部,而我的愛也正是他的全部財富」。女人嘛。大抵都喜歡這樣感天動地的小情調。

    這個時候,多半是要上演一些才子佳人堅貞不屈地與傳統勢力的壓迫作鬥爭的感人故事,但是,這一切的前提就是,這個書生必須是有著貧賤不移富貴不屈的氣格,否則就只能成為陳世美、王魁之類的負心人,因為他在那老爺面前,無法昂起高貴的頭顱。

    陳羽看了弓著腰站起身來謝坐的白居易一眼,心裡笑著說:「蘇大家,你可看見了。你所謂的情郎,在我這個地主階級面前可是低著頭的,這可就不能怪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了吧?誰讓他根本就沒那個膽子保護呢?」」

    這樣一想,自己好像變成一個專門欺男霸女的惡霸了。陳羽自嘲的笑了笑,心說這也怪不得自己,哪個男人不貪慕佳人呢?面對蘇小小這等佳人。只怕十個男人裡倒有九個會想要把她收入私房,剩下那一個嘛,估計就是不能人道的太監之流了。

    白居易謙稱著不敢坐。陳羽笑了笑,「白大人何必如此拘禮。說起來你當初也是長安的一大才子,更是世家子弟,想來不該是那酸生腐儒吧?」

    白居易聞言點頭哈腰,嘴裡連聲的說著不敢當,卻是欠下身子在椅子上落了一小半**。身子也是弓著,好像隨時唯備站起身來回話。

    本來還饒有興放的打量著白居易這個著名大詩人的陳羽,見狀心裡的不屑又增三分,沒想到白居易此人竟是如此的讓人失望,說起來如果他能一身的凜然傲骨,說不定陳羽還會敬他三分呢,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歷史名人,但是現在他這做派,卻讓陳羽心裡對所謂的期待感一下子詣失了。

    心裡以了口氣,陳羽瑞起茶盞喝了一口,這時阿錦己經獻上茶來,白居易道了謝胺過去,卻是棒在手裡沒有喝,見陳羽在那裡自顧自的品茶。並沒有主動跟自己開口的意思,他試狂著道:「下官奉了吏部的調今。六天前抵達長安,本想當日就來拜望侯爺。但是一來知道大人這裡公務繁忙,下官實在不便打攏,二來麼,扼,下官的一點點小禮物還沒有準備好,所以,便拖延至今日,還望侯爺贖罪。」

    「白大人容氣了。調你入京那是吏部的意思,也是知道你素昔為民為國。頗有建樹。所以才想要讓你換個位置。為我大周朝廷出力,與我陳某人無干的,至於禮物什麼的,更是提也休提。且不說這有違我大周國法。便是不違法,難道白大人覺得,我陳某人就是整天在算計著怎麼收禮嗎?」陳羽淡淡地說道。

    白居易聞言卻嚇得趕緊站起來,誠惶誠恐地說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一片肺腑之心。知道是大人提攜了下官,給了下官一份前程,所以便覺得,不報答大人的話。下官寢食難安,有傀一個人字,所以這才心裡有些計較,言語粗鄙之處請大人海涵,下官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陳羽輕輕地「嗯」了一聲,倒是十足的官位,並沒有否認是自己把白居易調入長安的。

    白居易見陳羽沒有把自己轟出去,便心裡自以為得計。因為按照他多年送禮的經臉,這些上位者在面對送禮人的時候,多是要呵斥來人一番以示自己清白的,但是只要他沒有開口把送禮人轟出門去,那就說明十有**這禮他是要收下了。

    當下他低頭偷偷地笑了笑,小聲地說道:「要說起來,大人乃是當朝一等候,又是駙馬都尉,而且身為當今朝廷首輔,下官便是有些東西,又哪裡會看入大人的法眼了,只是,下官想。大人日日為國操勞,身邊雖然佳麗如雲,但是終究缺少一個雅而擅歌者。公事之餘也可以清愁解悶,所以,下官便自作主張。為大人購置了歌女一名,說起來這也是為了大人能有更好的精力為國操勞,這也當不得送禮一說的。」

    陳羽聞言一愣,心裡頓時湧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卻又有些不太敢相信,他放下茶盞,皺著眉頭盯住白居易看了一會子,心想這白居易怎麼會想起送個歌女呢?要說這拿女人送禮不是什麼希罕事兒,阿錦阿瑟姐妹倆不就是當初胡大海送給自己的嘛,但是畢竟當初自己還不名一文,所以,胡大海這一對漂亮可人的孿生子送出來,便己經是大禮了,而現在,自己卻己經是當朝宰輔,這送歌女麼,也不是不行,但是這個檔次卻要特別高才能拿的出手了。例如。像蘇小小這樣的?

    他心裡隱隱然若有所捂。醒過神來見白居易又想開口說話,便忙道:「白大人的好意本官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嘛,在本官看來,只要白大人努力的報效朝廷,多為皇上分憂,下官便己經是非常高興了,至於其他的。不要也罷,做官做官,是為了朝廷做官,不是為了某個人做官。」

    心裡有所在疑,所以陳羽的話裡雖然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口氣,卻也並沒有一下子把這份禮物拒絕死了,留了一個話頭給他。

    白居易聞言忙點頭稱是,卻是笑著打蛇隨棍上,「報效朝廷,為皇上分憂,自然是我輩臣子的本分,下官一定謹記大人的教誨,只是。這做臣子的,除了報效朝廷之外,總是要各方面都好才能有更多的精力,所以,下官懇請大人務必收下這份薄禮,否則,下官心中難免惶愧,則不敢立足於長安矣!」

    陳羽聞言看了一臉大義凜然的白居易。心裡有一點好奇,有一點好笑,有一點鄙視,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他輕輕地想了一聲,白居易頓時滿面笑意。

    章一五六再回頭已百年身(四)

    陳羽答應收下白居易的「一點心意」之後,又閒聊了幾句,*不過陳羽打著官腔命白居易務必要以大周為念,要以天下黎庶為念,好好做官,多為朝廷為老百姓做實事兒,白居易都端謹的應了。看上去就是一次很簡單的拜訪,沒有一點兒異樣,但其實,陳羽的心思早就不在這上面了。他在想,能讓白居易拿出來送給自己做禮物的這歌女會是誰呢?

    白居易察言觀色。又廢話幾句,且見縫插針的表了忠心之後,便很快告辭而去了,等他出了書房,原本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品茶的陳羽卻把茶杯放下,猛地站起來問走進門來的阿錦,「那白居易送的歌女現在在哪裡?」

    說這話時,阿瑟正好掀簾子進來。阿錦還沒說什麼呢。她倒是嘟囔了一句,「我都看見啦,瘦瘦巴巴的,我敢保證,大家並排站到一塊兒。我跟姐姐的身子比她好看多了!」

    陳羽聞言一笑,羞得阿錦忙拽了拽自己妹子的袖子,阿瑟嬌哼一聲半轉過身去,「太太讓我來叫您呢,說是那姓白的官兒送的禮物在她那裡,請您務必過去看看。越快越好!」

    「嚇,死丫頭居然也學著跟爺吊臉子,真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們是被綺霞和穎兒寵得越發沒規矩了,改天非讓你們都脫光光了,並排趴在床上給爺打板子不可!」陳羽笑罵著就要出去。

    阿錦聞言一邊羞紅著臉兒幫陳羽撩開簾子,一邊心裡卻又忍不住偷笑。

    一者確實可笑,明明是老爺自己把阿瑟的小性子給寵起來的。卻偏偏給擺到太太們頭上去。這才真真個是掩耳盜鈴呢;這二者麼。自己這樣動輒臉紅說不出話的性子。也得虧有了阿瑟這麼一個妹子,什麼話都從她嘴裡說出來。大家倒也都不覺得驚怪,還能讓老爺知道了自己姐妹倆地心思。這樣才是最好呢。要不然。就咱們大老爺地這風流性子,哪裡會缺了女人,這一時半會兒的。又怎麼會想到咱們姐妹呢?

    且不說阿錦的這些小心思,單說陳羽甩開步子往後院裡去,住進這宅子兩三個月來。他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廊回廡繞地真是煩人,因此不知不覺間越走越快,阿瑟在後面撅著小嘴兒蹬蹬地追,實在追不上了,忍不住站在那裡跺了跺腳,「桃子就在山上呢,早也是它。晚也是它,它自己又跑不得,做什麼非要走那麼急!」

    陳羽聞言腳步一頓,不由得笑了笑轉過身來,「這話是幾時學的?跟誰學的?不想我們家阿瑟現今下也能說出這般玲瓏地話兒來了,也罷,那就走慢些,省得吃人小瞧了我宰相氣度!」

    阿瑟繃起臉兒來白了他一眼,卻又忍不住噗嗤一笑,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扯住陳羽的衣袖。倒像個小妹妹似的,兩人一行走她一行說:「爺。其實,天底下地桃子多了,有些都己經熟了呢……」

    陳羽聞言失笑,只是伸手在她腴嫩的臉蛋兒上掐了一把。卻也並不答話,一路走到後院的月門前。見蔣穎正站在半掩地門口對著幾個丫鬟婆子的,不知在吩咐些什麼,便信步走了進去,蔣穎看見他過來,揮揮手命幾個人退下,等陳羽走近了,兩人的眼神兒一對,連一句話都不用。陳羽就己經明白了。看來自己猜的沒錯。

    白居易他,竟然真的把蘇小小當成禮物送給自己了!

    「進去瞧瞧吧。自打下了轎子,人就死了一半了!」蔣穎衝著房門努努嘴兒,示意陳羽進去,然後又歎息著說了一句,「照我看哪,這份禮物你根本就不該收下。」

    陳羽的肚子正沉浸在「死了一半」這句話上,一時沒有聽進去,只是歎了口氣,心想這蘇小小的心思自己是清楚地,她這些年都在盼著白居易能回來要了她,其用情之深,連陳羽都為之感動,可以說,他白居易但或還是個男人。哪怕不娶她,就買處院子當私窩子、外宅一樣養起來也算回事,但是,他居然能下得去手,也居然能狠得下心把她當禮物送給自己,以蘇小小那等重情的小性子,只怕現在確實己經死了一半了。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並不是一句空話。

    陳羽感慨了一會子,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問:「不該收下?為什麼?」

    蔣穎無可奈何地歎氣搖頭,自家相公要說好色倒真是色中餓鬼,但是他這好色卻與別個不同。對他來說。色倒是起色。最緊要在色之前要有情。她豈會不知道相公一直對這個蘇小小分外的有好感,但是當這蘇小小真的被送到了家裡,成了帶著賣身契過來的奴婢了,相公的第一反應卻是替她傷心。

    這就好了,這就夠了,自己嫁的雖然是個色鬼,但卻是個有情有義也重情重義的色鬼。世上還有比這個更美妙的事兒麼?

    蔣穎沒有回答,伸手推開房門,把陳羽推進去了,然後輕巧地帶上了房門,對阿錦阿瑟姐妹倆努努嘴,轉身走開了。做大婦嘛。就要有大婦的范兒。

    陳羽被推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的蘇小小。

    伊人眉目堪畫,薄飾脂粉之後。既是清麗又是嫵媚,想來出門之前是很認真的梳妝打扮過的。但是,陳羽卻自動的忽略了這些。他的眼睛緊緊地看著蘇小小那雙沒有絲毫神采的眼睛。

    往日裡,這雙眸子是何等的婉轉聰慧。顧盼之間皆是無上風情。但是現在,這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地面某處,半天都沒有眨動一下。看得陳羽一陣的心疼。

    「「蘇大家,蘇大家……」」陳羽輕輕地喚她。

    蘇小小微微抬起眼睛,那動作便擾如放慢了數倍一般。幾若耄耄老嫗,她看了陳羽一眼。卻又低下頭去。目光裡沒有絲毫的感情。就好像是根本就不認識陳羽一般。

    「蘇大家,我是陳羽。你沒事吧?」陳羽突然覺得,自己對白居易的恨意,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麼濃烈過。如果說在剛才。他對白居易還僅僅是非常的不屑加蔑視。而現在。這一切卻己經轉化成了滔天恨意。

    蘇小小本來是一個多麼有靈性地女子。是一個多麼令人憐愛地也為愛而生的精魂,但是現在,陳羽卻感覺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人。己經成了一具骷髏,一具毫無血肉與情感地骷髏。

    這一切,都出自白居易這位大才子一個齷齪的念頭。陳羽恨不得馬上把白居易抓起來。當著蘇小小的面把他殺掉。如此。才能解自己心頭之氣。也還有希望,能刺激著蘇小小找回一點精氣神。

    蘇小小還是沒有反應,但是很快,她嘴裡念叨著陳羽這兩個宇。眼神陡然凌厲起來。然後,她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陳羽,看得陳羽心裡沒來由一陣發情。

    「蘇大家,你怎麼了?」陳羽試揮著問。

    蘇小小沒有說話,胸部劇烈的起伙著,剛才芥白無比的臉色募地開始轉紅,看上去擾如,霞殘照一般淒艷,她突然以手撐住椅子站了起來,與陳羽平視著,讓陳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才勉岳覺得自己地心跳,得沒那麼厲害了,同時下意識的想起剛才在門口蔣穎的話,陳羽好像有點明白了。

    不該收下這份禮物,沒錯啊,確實不該收下這份禮物。

    現在,一個智商鞘微正常一點地人,都會懷疑那白居易是奉了自己的命,才去給蘇小小贖了身,然後送到自己手上的。又何苦是深陷局中痛苦難當,卻偏又不可自拔的蘇小小呢?

    想來此時在她心裡,自己一定成了一個口蜜腹劍的蛇蠍小人了吧?答應了促成她和白居易,現在卻……

    陳羽的心裡一陣悲涼,想要解釋什麼,卻見蘇小小又收回了目光,染血一般的臉上淒然地笑了笑,又頹然地坐了回去,「是我蘇小小有目如盲,看錯了人,你出去吧。我終生不想再見你!」

    陳羽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聞言卻還是口中苦澀難當,遲疑著站在那裡沒有動。

    「怎麼?莫非你也是那種蠢人。認為拿到女人的賣身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蘇小小沒有抬頭,語氣裡也明顯的帶著一絲鄙夷,「當然,如果你覺得有意思。我絕對不會掙扎。」

    陳羽聞言心裡揪得難受,他緩緩地蹲下身子。認真地看著蘇小小又是憤恕又是絕望的眼神。

    「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這一輩子都不會碰你,而且你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你據為己有,這都是白居易自己的主意。」

    頓了頓又說:「哭出來吧,哭出來可能會好受點。」

    蘇小小呆呆地看著陳羽,肚子裡不知在想著什麼,一時竟然癡了。

    那一天,她終究沒有哭。讓陳羽第一次知道,這個看似孱弱的女子,竟是如此的要強。也或許,心裡有了恨的女子。己經不能用常理來度量了吧。

    只是第二天的時候,阿瑟卻急惶惶的跑來告訴他,說是那蘇大家的一頭青絲,己然盡數變做了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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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為生存而奔波,實在是沒心情也沒時間寫書。但是突然聽說戴淫樓開新書了。我這裡怎麼著也得寫出一章來給老大哥宣傳一下不是?

    另外,關於品花的更新,等我稍稍穩定一下,一定一口氣寫完,讓各位叫苦不堪的讀者大大們趕緊從我這坑裡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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