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陳羽坐著馬車到太白樓赴宴,此次邀請他的,乃任了羽林衛掌兵千戶的孫築。
據那送帖子的小校說,孫築一路護送柳隱進了宮,在大明宮東門門口便接到了旨意,著孫築晉陞羽林衛掌兵千戶,並任羽林衛南鎮撫司副提督,官居從四品。
接了旨意之後,孫築趕著謝恩,然後又去了羽林衛鎮撫司衙門履新,所以才派了一員小校前來報喜並邀請陳羽今晚赴宴。陳羽當即對那小校說,請你們大人先宴請鎮撫司的同僚好了,他這裡不慌。但是那小校卻說,來之前孫大人已有話交代,說是得授此職,務必要先請陳大人一同高樂,其他人都可拖後再說。因此陳羽便笑著答應了,厚厚的賞了那小校,等到了傍晚,便坐了馬車奔太白樓來。
到得樓前,陳羽下了車,刁子溫叉手立在一側,最近刁子寒一直負責訓練人手,安排府中護院,所以隨身服侍的事兒,一直都是刁子溫一個人。陳羽每出行,都是刁子溫架車,身後隨著兩個騎馬的下人,等到了地方,這馬車便交於這兩個下人看管,刁子溫則隨身伺候,片刻不離。
陳羽下了車一看,孫築竟是已經候在了樓前,便施施然走過去,那孫築想來已經在此站了有一會子,此時看見陳羽過來了,馬上便躬身請了安,然後便往裡面讓。
陳羽一邊說著「何須如此客氣」。一邊也不攔著,聽憑他行了禮,然後便當下走進了太白樓。孫築隨在身後,孫築地隨身小校陪著刁子溫走得更*後一些,只聽孫築笑著對陳羽道:「今晚難得大人賞臉,門下此番得授從四品,多賴大人栽培呀。呵呵,因此。門下今日特意請了兩個人來為大人陪酒,想必大人見了這兩個人,便能感受門下一番赤誠了。」
陳羽聞言立下腳步,轉過臉來笑著對孫築道:「哦?呵呵,不知怎樣的兩個人啊?呵呵,老孫哪。好像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的赤誠吧?只不過是想著,大家原是朋友,平日裡說話何必如此拘謹而已嘛。至於這陪酒,原是可有可無的,依著我說,倒不如你我二人把酒閒話來的爽利,多了連個女人,沒得掃了興致。」
孫築聞言忙道:「是是是,是門下太想對大人表現一番赤誠了,所以。才自作主張請了她們兩位,呃。大人如果不想被人打擾,那門下這就去讓她們先行離去好了。」
陳羽聞言點了點頭。今日他來赴宴,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對孫築說一說那羽林衛的戰馬地問題,郁巧巧去找老馬車行聯繫過了,對方一聽有如此優良的戰馬,立刻大為心動,本來郁巧巧要親自去找孫築說這件事的,但是陳羽還是覺得讓自己女人出去談這個,不太妥當。因此便想還是自己對孫築一說,也就是了。
正因為存了這個打算。又不想被別人聽見,畢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兒,他這才讓孫築把請來陪酒的女子支走。只是,他還是對孫築道:「縱然是要她們走,也要好好的說,不可生硬了,你費力地請了來,想也是花了代價的,好好的待承,多給些銀子。」
孫築答應了,便快走幾步進去處理這事兒去了,陳羽便走四處打量太白樓的裝飾,又對刁子溫說道:「改天該叫家裡人也來這裡看看,現在家裡的裝飾太俗了,倒不如這用酒肉賺銀子的地方,改日抽出時間來該修整一番才是。」
刁子溫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仍舊面色呆滯地走在陳羽身後,倒是那小校看刁子溫不接話,便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他。兩人原來在羽林衛內是熟識的,現在看他還是不理前面的陳大人,便不免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然後示意給他。
只是刁子溫卻好像是沒感覺到似的,還是板著臉走自己的路,全然不理那小校。當下那小校見他不理自己,便忙笑著應承道:「呵呵,是啊,呃,以小地看,倒不如請這太白樓的掌櫃夫人去陳大人府上看一看,據說當初這太白樓從開始建到後來收拾,都是那位夫人一力主持地,最是個有眼光的,長安城裡很多人家建宅子,都請她去呢。」
「哦?」陳羽聞言轉過身來,心想難道說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室內裝修這麼一個行當?當下便好奇地問道:「竟有這樣事兒?就看這樣裝飾,便知此人定是不凡,想來也是一位奇人了。難道她專做這個營生不成?」
那小校忙答道:「不是地大人,她也是被人迫的沒辦法,但凡能來這裡找她幫著收拾房子的,都是些權貴之家,他們家不過是一介商賈,哪裡敢得罪人家,這才不得不接下來罷了,也不是做個營生,就是幫幫忙而已。以大人的地位,只要您說一句話,他們必定巴不得去您府上幫著參謀一番呢。」
陳羽聞言心想,看來與自己有相同想法的人倒是不少,大家來這裡喝酒見這裡裝飾得與眾不同,極為雅致而自然,便都動了心思,於是那位掌櫃夫人竟而是被迫的開始展現在這方面的天賦,想來便不覺有些好笑。不過只怕太白樓這位掌櫃的對此卻會深感頭痛吧,畢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讓自己地女人整日拋頭露面的。
想到這裡,陳羽笑著對那小校說道:「那可未必,照我看,他們對於這等事該是頭疼不已才對。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就不給人家添煩心事兒了。」
陳羽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非常好聽地聲音接道:「陳大人見事甚明啊,而且還如此體察民意,怪不得如今長安市井間到處都在傳說大人的事跡呢!」
「哦?」陳羽扭頭看去,卻見兩個女子相繼轉出暖閣來,一個是陳羽非常熟悉的,茗雅兒,另一個陳羽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她竟是孫築的乾妹子專唱昆曲《牡丹亭》的劉寶兒,剛才那番話便是出自這劉寶兒之口。在她們兩人身後,孫築也跟了出來。
「原來是寶兒姑娘,姑娘過譽了,在下實不克當!茗雅兒姑娘也在,前次多有得罪,已經遣人致意了,還望姑娘恕罪則個!」
劉寶兒與那茗雅兒前後腳出來,又都是福了一福,茗雅兒神情淡淡的道了聲「不敢當」,然後便聽劉寶兒笑道:
哥死活的跟我說了半天,要我來陪大人喝酒,我起初來的,但是念在哥哥一片苦求的份上,這才來了,誰知剛才哥哥竟說大人來了之後說的,不要我陪了,如此寶兒便不免心裡有些不自在,我第一次陪男子喝酒,竟然還是被人家給轟走的,這面子上如何下得來,我便跟哥哥說,不行,今兒好歹也得呆在這兒才行,哥哥拿我沒辦法,還請大人勿怪。」
劉寶兒畢竟是*嗓子吃飯的,這番話說出來雖然急促但是極為平穩,說完了便連口大氣也不用喘,而且聲音異常的清脆,偏偏與這清脆之中,還有一點點兒甜糯撩人的味兒,真真的是把聲音這個東西發揮到了極致,任你是誰聽了她這番話也只有點頭的份兒。
她話說完了,還沒等陳羽開口說話,孫築已經走過來道:「門下無能,竟而管教不了家裡的小妮子,讓大人見笑了,寶兒說什麼也不肯走,茗雅兒姑娘也要留下來,大人您看?」
陳羽笑了笑說道:「既然要留下,那就留下便是,這值個什麼了,也用得著你緊張成這樣?那就一起吧,一起就是!」
孫築應了一聲,便把陳羽往裡讓,劉寶兒和茗雅兒等陳羽進去了,這才往裡去,這邊孫築已經命人拿了菜單來,請陳羽點菜。
陳羽也不客氣,點了幾個菜之後。孫築便又補上幾個,當下便傳到了廚上,眾人在這裡且喝著茶閒聊等著。刁子溫自有那小校陪著,去專門為隨侍之人預備地地方用酒。
劉寶兒與茗雅兒一左一右坐在陳羽兩側,劉寶兒執杯,茗雅兒倒茶,陳羽便似個老爺似的坐在正當中首座上,劉寶兒又笑著對陳羽說自己聽來的那些關於陳羽的傳聞。兩人本就見過。算是認識,劉寶兒那性子嬉鬧,又一貫是個自來熟,當下倒也賓主和洽。
陳羽偷眼看茗雅兒,她臉上無悲無喜,幾乎就是沒有表情。陳羽便不由得暗想,上次她惱自己成那樣,如何今日還肯前來作陪,也不知是孫築花了什麼代價,才讓她來的,孫築想的雖是個討好自己的主意,只是現在這見面卻不免多了幾分尷尬。
不一會兒,筵席擺了上來,按照太白樓的規矩,客人可以隨意地點幾個菜。然後廚上會有人按照客人口味加以調配,給配出一桌大餐。是以這一桌酒菜自然是豐盛之極。陳羽中午本來就沒有吃多少東西,下午又頗為勞頓。當下見了這大餐,如何不食慾大振,當下便也毫不客氣的饕餮起來。
茗雅兒和劉寶兒都沒見過陳羽的這副吃相,當下看了不由得驚訝不已,皆因為陳羽這個人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彬彬有禮的人,即便如茗雅兒經歷過那晚陳羽的粗暴,卻也沒想到陳羽吃飯的時候會是這副粗魯樣子。
眼角地餘光留意到了幾個人都在看著自己,陳羽卻也毫不在意。照舊風捲殘雲。平日裡他吃飯便是如此,以前赴宴的時候。總還會略微的裝裝體面,但是今日裡實在是餓了,當著的又沒有外人,便也顧不得這些了。
說是酒席,其實倒是以吃為主了,等到陳羽一口氣吃了個七八成飽,幾個人便又多飲了幾杯酒,慢慢的酒席就吃到了最後。陳羽酒飽飯足,便要告辭,孫築這本就是一個慶祝自己陞官兒的筵席,又沒有什麼事情要商量,陳羽雖然心裡有事兒,但是礙著有兩個外人在不便多說,當然是吃完了就要告辭了。
劉寶兒聽到陳羽要走了,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突然就掩著嘴兒笑了起來,肩頭一聳一聳的,顯是笑得厲害。陳羽好奇地問道:「寶兒姑娘可笑得什麼?莫非是我不知禮儀,做錯了什麼?」
劉寶兒一邊笑一邊擺了擺手,孫築尷尬地沖陳羽陪著笑臉兒,陳羽笑著對他說道:「寶兒姑娘天性開朗,不礙事的,我可是非常喜歡聽她的《牡丹亭》啊,又豈會為了這點子事兒生氣?再說了,你我份屬兄弟,哪裡就用的了那麼客氣了。寶兒姑娘,你且說說,倒是笑得什麼?」
好不容易劉寶兒慢慢停下了笑,但是胸前兩團凸起卻仍是起伏個不停,只聽她斷斷續續地說道:「大人這個樣子才真地是來赴宴的,來了就吃,大口地吃,大口的喝,吃飽了喝足了,扭頭就走,這才最像是個來赴宴地呢!」
陳羽聞言不由得失笑,茗雅兒也掩口輕輕笑了起來,當下陳羽道:「這話倒是實在,我本就是來吃你哥哥一頓的,現在吃完了也喝完了,自然是要趕緊走,不然待會兒一喫茶,我又餓了,豈不是還要你哥哥費錢再請我吃一頓?費錢還是小事兒,只是這傳出去,我豈不被說成個餓鬼了嘛!所以,這便要走了!」
見陳羽真的起身要走,孫築與劉寶兒便都站起身來要送一送,這時茗雅兒也跟著站起來,卻對孫築等兩人說道:「賤妾有一事想單獨與陳大人說兩句話兒,不知孫大人與寶兒姑娘可否暫避一刻?」
孫築與劉寶兒聞言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驚異,但是卻又都很快隱藏了起來,當下孫築道:「那有何不可,我們馬上出去。」
說著,兄妹兩個便先後出去了,孫築出去時還特意關好了暖閣的門。當下陳羽又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說道:「茗雅兒姑娘有什麼話但請說罷,陳某洗耳恭聽。」
茗雅兒站在那裡看著陳羽,過了好一會子才幽幽道:「賤妾誤會大人了,還請大人勿怪。」
陳羽聽了這話有些捉不著頭腦,心想她這是道的哪門子歉哪,當下他便皺著眉頭問道:「在下可聽糊塗了,不知道姑娘為何道歉呢?要按說,該是在下為那晚的唐突道歉才是,這怎麼,倒反過來了?」
茗雅兒安靜的坐下,卻是為自己斟了大大的一杯酒,然後一仰脖兒全灌了下去,陳羽看地一愣,喝完酒的茗雅兒喘息了一陣子,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陳羽道:「奴是在勾欄院裡長大地,但是卻沒有一日不想著脫離那個地方,可是奴知道,就憑奴的身份,即便是積攢了幾兩銀子,即便是自己為自己贖了身,奴還是個身在賤籍的下流人,但是如果隨便找個人跟了出去,又
證後路如何,因此奴日思夜想,等著盼著想有一個奴也能信得過的人出現,把奴贖了出去,給奴一份安定的生活,到時候,奴一定把他當成天老爺一樣的伺候著。但是,這樣的人太少了,奴等了許多年,才碰到了一個。」
說話的時候,茗雅兒兩隻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陳羽,陳羽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水,只聽她繼續說道:「那個人,就是您,羽爺,陳大人。但是,但是奴太蠢了,竟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了爺,當初跟著爺去把琴賣給柳大家,奴覺得爺您是個勢利的小人,因此主動斷了往來,後來爺去我們那裡吃酒,是陳家大少爺設宴,奴,奴又推拒了您,而且弄得爺惹了個不好的名聲,直到奴聽說了爺做過的那些事兒,奴知道那市井傳言必有失實之處,但是奴相信,那些事兒大抵還是真的居多,您不知道,那會子奴悔的腸子都青了。但是奴有什麼辦法呢,都是自己做出來的事兒。因此奴也不求別的,只求爺心裡不記恨奴,奴就滿足了。爺,您記恨奴嗎?」
陳羽的手指有節奏的叩擊著桌面,過了一會兒,他歎了口氣道:「這話卻是說遠了,我有什麼好記恨的,不過是心中微微有些遺憾罷了。呵呵,不過事已至此,遺憾也沒有什麼用,這等事兒,要的是一份兒心情一等心情沒了。其他地也就沒意思了。不過,我倒是有件事要請你幫忙,我聽說雅兒你現在只是寄身在翠玉樓,可有此事?」
茗雅兒聽他重又叫自己雅兒,不由得心裡好受得多了,當下忙不迭的點頭應是,然後陳羽說道:「既是如此,那就好辦了。這件事就要請你出面幫個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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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文選司,主管百官升調,當然,此處百官指的是正六品及以下級別的官員,從五品以上的朝廷命官,都需要吏部報上去。內閣商議,再交由皇上御覽欽定。但是卻沒有人能否認,吏部文選司對於普通的四品五品官員任免具有極大的影響力,因為內閣大臣和皇上的時間畢竟是有限地,他們所得出的決定,通常是參考了文選司的意見之後才做出的。
而恰巧的是,吏部文選司郎中與陳羽還算熟識,吏部尚書又是陳登親領,所以,陳羽在吏部裡行走的時候。倒極是便易。托人辦點兒事情地時候,也比一般人要容易了許多。
就在柳隱入宮孫築陞官之後的第三天。陳羽懷裡揣著三萬兩銀子的銀票,到吏部走了一趟。因為所求不高。所以,陳羽既沒有去拜訪陳登,也沒有去拜訪那位有「小尚書」之稱的吏部左侍郎杜審言大人,而是直接去見了文選司的員外郎。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陳羽與陳登的關係,或許是他看出了皇上最近對這位陳大人的重視,所以一直以來這位郎中大人待陳羽很是客氣,而陳羽的姐姐陳念雨剛剛入宮,作為消息極為靈通的吏部。他當然也是知道的,因此。待陳羽便越發恭敬。
陳羽示意他屏退眾人,然後便開門見山地把話說了出來,也無非就是為陳登府上西席衛老夫子謀復,然後又乾脆的遞上了銀子,要為他求一個長安府地正五品治中之職。
治中,參理府事,以佐尹丞。乃是一府之中的第三號人物,僅次於知府和府丞,不過話雖如此,手中實權卻多是有限,皆因為真正地大權都被前面兩人分了了,而小權力,則又握在其他官員如通判等手中,是以這個職務關鍵就看是什麼人來做。做好了,就是一府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做不好,基本上也就是一個虛銜一般。
但是陳羽為那衛老夫子求這個官職,卻並沒有指望他做出什麼成績來。陳羽的目的,一是要老夫子重新體會一下官場,二是攢個履歷。畢竟老夫子雖然是進士出身,卻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上得了檯面的官兒,這要提升的時候,便有些不好看。
當下那位郎中大人明白了陳羽的意思,又知道這衛夫子竟是陳首輔府中西席,便一力應承了,說是盡力去辦,但是銀票卻無論如何不敢收。到最後陳羽硬是賽給他,卻也是只收了五千兩,便當是回頭請幫忙的人吃頓酒席地錢,陳羽也只得罷了。
五日之後便傳來消息,吏部選英才以充天下,衛老夫子便輕輕的得了一個兩淮鹽運使司副使兼嘉興鹽運分司大使地差事,屬從五品銜。吏部的行文說,此人素有學識,為人耿直,忠心為國,前無大用者,皆因歷練未足等等。
得了委任之後,衛老夫子竟帶著禮品降尊紆貴地到陳府致謝來了,於是便出了一件奇事。那便是,陳羽口稱老師,而這位老夫子卻是自稱門下,倒叫陳羽送走他之後,好生感慨了一番。
不過陳羽心裡明白,從正五品的治中到從五品的鹽運大使,這中間看似差別有限,但是陳羽相信,陳登一定插手這件事了。
治中,又是長安府的治中,稍微提拔一下便有望雲霄,但是嘉興的鹽運大使,卻是遠離中樞了。雖然說人人都知道鹽運使司是天下最富的衙門,想撈錢那真是方便的緊,但是卻沒有什麼政治前途。想來陳登覺得,必須得允許自己有一點兒小勢力,這樣自己才會安心為他辦事,但是這個勢力又要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於是,便想出了這麼一個肥缺來,倒也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陳羽心想,有錢也不錯,有錢也是一種資本,至於權力,可以慢慢的往手裡奪。而現在自己好歹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了。柳隱入宮,有若長眉畫了繡簾開,然後孫築便去了羽林衛南鎮撫司,有監視天下之權,而衛斌老夫子,則南下撈錢去了,這也算是花開兩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