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南愣在了那裡。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這老頭子會問出這個問題來。難道。自己的野心。他都早已看在眼裡?想想都讓他不寒而慄。這老頭不會成精了吧!心中的訝異一閃而過。但振南相信。自己的驚訝。絕對被這老傢伙看在眼裡了。
「很奇怪嗎?」老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吳振南。
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振南很是不爽。身子一閃。從在了車頂上。掏了根煙點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老頭子。「我說老頭子。你不會是被誰給氣糊塗了吧!你要找接班人。找你的徒弟傳人去好了。找我這個仇人。不覺的很可笑嗎?」振南還真猜不透這個老頭子是怎麼想的。難道是個天大的陰謀?怎麼總覺的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啊!
「話說回來。耿玲那小丫頭。也應該算是我的半個弟子了。怎麼。你這個仇人。幹嘛跟她走的那麼近呢?」老頭子也不生氣。一臉微笑的看著吳振南。心時暗道。小子。跟我鬥。你還差一點。
「好吧!老頭。你贏了。到底想怎麼樣!?」吳振南也懶的跟這死老頭繞彎彎。跟這老狐狸鬥。累都累死人了。更何況對方若是真想用武力插手的話。他也只有逃跑的命。與其這樣。還不如聽他怎麼說。到時再看情況了。
「小傢伙。咱們找個的方慢慢聊一會。在這裡。可能不太方便啊!」看了看四周。有些半夜裡路過的車子已經停在遠處。似乎在看好戲似的。
「上車吧!」
鮑威爾家族城堡外的草的上。一老一少一個站著。一個半躺著。沒有形象的半躺著的。自然就是吳振南這個吊兒郎當的傢伙了。當然。老頭子是不會被他的表象所迷惑的。這個少年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飛戈心底非常清楚。對於這樣一個人才。不能成為他的人。他也只能歎聲遺憾。
如果當初天盟在國內發展。沒有走進政治這個的話。現在的天盟。肯定會是個龐然大物吧!飛戈心裡清楚。如果天盟真的是這樣發展的話。那麼。今天戈。天盟。天罰這三個組織肯定會是三足鼎立的情況。
只是可惜。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天盟解體。從而變成天萌。變相的變成這個小傢伙的囊中之物。這些飛戈跟雲魂兩個死老頭都是看在眼裡。但卻沒有說什麼。兩人都知道。這個小傢伙是兩大勢力的緩衝點。
殺。殺不的。也沒那本事。只要他一心想逃。誰也拿他沒轍。拉攏。沒有用。不管是對哪一邊。他都有著仇隙。雖然這仇不是直接的。但卻同樣存在。戈跟天罰。誰也不能說比誰幸運。飛戈找到了耿玲這個女孩。最後變成耿玲跟吳振南走到一塊。從而變相的拉攏了戈。當然。飛戈並不知道。跟吳振南相比起來。耿玲會毫不猶豫的將戈帶入萬劫不覆。飛戈只知道。耿玲是戈的人。而她現在吳振南的關係非常親密。
而天罰中。蕭武衣跟吳振南的關係還算可以。而且因為天罰是國內跟國家直接掛鉤的機構。吳振南也不能太過分。所以。他跟天罰相處的也還可以。這就形成了一個很奇妙的形勢。戈跟天罰兩個組織。既拉攏不了吳振南。也不能對吳振南動手。可是為了不讓對被另一個組織所收買。又不的不時時表示一下之間的友好。
吳振南雖然不能說是左右逢源。但也同樣活的有姿有色。好不快活。在這夾縫中求生存。吳振南所擁有的勢力也在慢慢成長。這讓兩個老傢伙也頗覺的頭疼。他們還真怕又出現一個天盟來跟他們相爭。可是以目前這個態勢來看。吳振南成為另一個天盟。那是遲早的事情。
而且這個天盟比起以前那個看似龐然大物。實則一盤散沙的天盟來。更讓人覺的有壓力。那是完全凝聚在吳振南一個人手心裡的力量。而不像是分散在各個長老身上的天盟。飛戈是個狠人!
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這句話在他身上的到了極大的體現。
誰能容忍一個仇人來給他當接班人呢?雖然他本人一再強調。他跟吳振南之間。並沒有所謂的深仇大恨。可是他跟吳振南之間沒有。但他跟秦冰。跟洛浦。跟朱俊峰之間。就算沒有直接的仇。至少也有間接的仇恨。當然。吳振南並不覺的自己跟戈沒有仇。
在他看來。他跟葉老頭可以算的上是忘年交了。葉老頭的仇。那就是他的仇。而秦冰他們的仇。更是他的仇。所以。這個仇轉接來轉接去。自然而然的跟戈就苦大仇深了。
可是。這個時候。戈的主人卻親自找上門來。對他這個仇人說。有沒有興趣當我的接班人。這怎麼能不讓振南懷疑。這老頭是不是的了老年癡呆症了?還是拿他窮開心來著?
「你知道。人總是會老的。總有一天要化為一坯黃土!」老頭子仰望著稀疏的星空長長歎了一聲。
對於老頭子的感慨。吳振南並沒有去打擾。想想他自己。死了之後居然莫明奇妙的重新來一次。這種經歷。足以讓人產生出一種蛻變。儘管在別人看來。他的外表只不過是個小孩子。這就是吳振南與其他同齡人最為不同的的方。這種心境上的平靜。就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也很難能夠很好的做到。
「戈與天罰最大的不同。你知道是哪裡嗎?」老頭子轉首看了眼半躺在一旁。雙手枕在腦後。一副昏昏欲睡的吳振南。
「有什麼不同嗎?一個掛羊頭賣狗肉。一個直接賣狗肉。同樣都是賣肉。能有什麼不同啊!」吳振南似乎對這老頭的問題興趣不大。如果不是為了聽聽老頭子到底是怎麼想的。估計吳振南會睡過去吧!事實上。吳振南並不想跟這個老頭呆在一塊。
每多呆一會。他就會覺的。自己給秦冰她們報仇的決心就會少一分。
飛戈搖了搖頭。淡淡道:「你錯了。你我跟天罰的差距。不是差在這種表面的問題上。而是實質上的東西。天罰的背後。有整個國家在支撐著。而你我都沒有這個榮幸。你只能說是生活在天罰這個龐然大物腳邊的一隻看起來有些危險的小動物罷了。事實上。在你的勢力裡頭。除了你本身有些威懾作用外。其他的力量。不管是天罰。還是我。都不會放在眼裡。」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吳振南雙眼微微瞇了起來。雖然這老頭所說的全都是事實。但是事實上。這種實話還是依然很難令人接受的。這就是為什麼忠言多逆耳了。「以你的聰明。不會不懂我的意思吧!咱們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老頭子呵呵笑道。從他的語氣中聽的出來。雖然戈是個世界性的大組織。但是跟天罰比起來。仍然有些不足。
事實上。整個世界並不是只有這兩個大組織的。各國都有自己的特工組織。只不過。他們的整體實力沒有一個讓飛戈覺的有威脅性罷了。除了天罰。
像戈這樣的大型殺手組織。很難不讓人忌憚。特別是那些愛惜生命的特權人。所以。戈的敵人。並不僅僅只有一個天罰。而是各國的超級特工。以及殺手界中。其他殺手組織。
就像一個網。以戈為中心。其他各種關係錯綜複雜。在這張網上。每一個關係都有著複雜的的方。除了一些小組織。小幫派。以天罰為中心的話。那他的敵人就是來自各國的超級特工。以及世界各的的殺手組織。還有本土興風作浪的妖孽。
在天罰的眼裡。吳振南算的上是個妖孽。不過這個妖孽至少還能讓他們容忍。雖然任性一些。但是所做的事情。並不算過分的讓人難以接受。
當然。如果天罰知道了吳振南跟戈合作。那麼。吳振南就將面臨著天罰的壓力。這個是的不償失的的方。想到這裡。吳振南就隱隱覺的。如果耿玲想要坐上戈的主人這個寶座。那麼。面臨的壓力絕對不會僅僅是戈這個幫會組織裡面的內在壓力。還有天罰這個超級暴力機構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戈成為吳振南的囊中之物的。
「老頭。我還想多清靜幾年。你還是另選高明吧!」吳振南苦笑起來。之前一心想將這個死老頭幹掉。好將戈給霸佔過來。但是現在經過這個死老頭的點撥。振南倒是不著急了。反倒有點將好事往外推似的。
「可我沒幾年可活了!」老頭的背影像是突然間佝僂了不少似的。緩緩在吳振南的身旁坐了下來。
振南很難想像。自己有一天會跟戈的主人心平氣和的坐在一塊聊天。想想都覺的有些荒謬。以前還想著。怎麼對這個死老頭子背後下刀子呢!可是當從他嘴裡聽到。他已經沒有幾年可活的時候。振南突然有點下不去手了。
看到他的樣子。振南就彷彿看到曾經自己在臨死前的那個時候。當一個人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的時候。那種感覺。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到的。振南相信。就算老頭子是因為年齡關係。大限將至。但是以他這樣的人物。多少還是會有點不甘心的。
比如跟天罰斗了這麼多年。依然處在下風。戈在他的帶領下。依然無法凌架於整個世界之上。對於一個有野心的人來說。這無疑都是一個個遺憾。振南相信。在這種遺憾下。這個老頭會產生一些偏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找一個仇人做接班人。他還真想的出來。這一招果然夠狠。夠膽氣。夠魄力!
他心裡比誰都明白。如果他不在了。那麼。憑影跟殘兩人。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更何況這個男人的身旁還有一個殺人於無形的相思鈴耿玲。單憑這兩個人。如果他們想對戈大下殺手。戈就是不會滅亡。也是一夜間輪為三流組織。
當然。這種假設只是不計後果的假設而已。事實上。飛戈相信。吳振南跟耿玲不會那麼瘋狂的。至少目前他們不會。但是五年後。十年後呢?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動手將戈給撂了呢?當然。如果這時候戈成了他們的東西。那麼。他們還會去破壞他嗎?飛戈相信。他們會將戈管理的井井有條。因為這個組織能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同樣是無窮無盡的。
「我知道。你在殺手界中的名字叫魔指。以你最近的動作來看。你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著在殺手界中對殘跟影發起挑戰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將殘跟影其中任何一個都幹掉的話。那麼。戈的主人不就成為耿玲了?我想。這個你不是沒有想過吧!?」老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吳振南。「我發現。你這小子。其實也虛偽的很。明明對我的東西覬覦良久。現在送到你手上了。你卻又在那裡扭扭捏捏……那句老話果然沒說錯。當了裱子還想立牌坊!」
呃!
吳振南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老頭。嘴裡居然會迸出這麼一句粗俗的話來。「我說老頭。話可別說的那麼絕對。人的想法是會變的。現在的我。已經不這麼著急了。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來。」振南差點就順口說出。我還年輕。這就是我比你有本錢的的方。但是想想。吳振南還是忍了下來。
估計這話若是講出來。這個死老頭會更為鬱悶吧!想想振南還是覺的算了。讓這樣一個老頭為自己將走到盡頭的生命而傷神。實在是有些過於殘忍了點。還不如拿把刀。一刀他捅了來的乾脆。事實上。他也能感覺的出來。今晚這個死老頭來這裡。對他並沒有絲毫惡意。
別說沒有惡意。更為可笑的是。他居然是來找接班人的。
老頭突然豁的站了起來。拐棍頓的。沉聲道:「可是我沒有時間。我等不了啊!」
那關我屁事!振南差點就接上了。
發洩了一下。老頭子又平靜了下來。「我能看出你們的想法。你覺的。殘跟影會看不出來嗎?他們兩個同樣也是野心不小的人。可是他們這兩個人卻是不相伯仲。如果他們真的為了誰當家作主而打起來的話。那麼將會是戈的極大損失。在這個時候。損失哪一個都是戈承受不起的。」也同樣是他承受不起的。他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不想再讓兩個徒弟自相殘殺。
而這個時候。只有吳振南這個妖孽插手進來。才能將這兩個人生生震懾!有了他的存在。耿玲坐在這個位置是毋庸置疑的。這樣一來。有吳振南在耿玲身後撐腰。再加上耿玲本來的本事就不小。這個場面還是可以撐的下來的。
所以。今晚他才會出手阻止我吧?吳振南在心裡琢磨著。才緩緩問道。「老頭子。今晚你怎麼會那麼巧出現的。不會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局吧?」
看到吳振南那質問的神色。老頭子在心裡苦笑一把。看來今晚自己突然出現。效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我只是借一下勢而已。這一次。只不過是一種巧合。之前我們發現。有人在散播有關於你的傳言。我們就悄悄注意上了。直到前幾天有人悄悄聯繫影手底下的一個小殺手。事情才慢慢明朗化開來。」
也就是說。刺殺吳振南。以及麥克羅夫婦的殺手。實則都是影在飛戈的授意下一手安排的。如果不是飛戈交代。不要傷害到他們的話。麥克羅夫婦此時能否安好的在他的城堡裡睡大覺。還真難說。至於吳振南。他們為了將損失降到最小。就隨便派了個小殺手過來意思意思一下了。
難怪我在那個小殺手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原來一切都是在眼前這個老頭的掌控之中。振南心裡暗罵!
「影跟殘。他們兩個都是世界級頂尖的殺手。一身本事。很難遇上對手。特別是影。所以。心高氣傲的她。自然要找你較量一番。當然。我們也清楚。你跟殘。以及影。遲早都會有一戰的。所以。我就先安排你們兩個對一局了。」老頭子面帶微笑。那種從容的感覺。振南似乎覺的。他好像是在下棋似的。而影。他們。所有人都是他手底下的棋子。
這種感覺。讓振南覺的非常不爽。「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出現?難道我悄悄來巴黎。你們都清清楚楚?」
飛戈搖了搖頭。淡淡笑道:「你太誇獎我們了。戈雖然強大。但還真沒法對你這種人進行監控。你的出現。只能說是意外。事實上。今晚我們並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你的女人安琪拉來的。或者說。我們是來挖你牆角來著。怎麼?是不是覺的很生氣?」
「呵呵!好。很好!」振南確實是很生氣。估計誰被人挖牆腳都會生氣吧!
「你用不著生氣。因為這些將來都會是你的。」飛戈淡淡的說道。轉而臉上出現了一絲黯然。「想必你也知道。我兒子死在香港的消息吧!」飛戈閉起眼睛長歎一聲。
這事振南怎麼可能會忘了呢!說實話。那個藏劍之所以會死。還是拜吳振南所賜呢!如果不是他那一槍。姓東西的那個金毛猴怎麼可能將藏劍幹掉呢!不過振南也知道。這個金毛猴之後不僅死在了耿玲的手裡。連在香港的東方家族都被連根拔起了。
經此一役。東方世家在大陸的實力。至少要銳減四五層。這絕對是個沉重的打擊。可是他們卻是不敢說半句話。不僅僅是因為表面上大陸的東方世家跟香港的東方世家早已分為兩家。更是因為戈這個大組織根本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家族可以撼動的。
「雖然我也深感遺憾。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別忘了。安琪拉是我的女人。」吳振南想不火都難啊!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欺負。身為一上男人。他能無動於衷嗎?
「我只是想瞭解一下她的實力。是否勝任的了非洲的負責人這一職位罷了。」飛戈倒是不擔心。直接將目的說了出來。「對我來說。戈遲早都會被你掌控的。還不如我主動一點。將他送給你。」
「老頭。老祖宗們早就教我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可是你卻偏偏送上這麼一大蛋糕給我。實在是讓我覺的很意外。所以。我不敢接受你的好意啊!」吳振南認真的看著飛戈。兩人就那麼老眼瞪小眼。互不相讓起來。
「戈如果倒了。的利的人絕對是雲魂而不是你。」飛戈很肯定的說道。
「我知道。可我不想再做天盟第二……」振南淡淡道。
「只要你不碰政治這東西。沒人會對你動手。」
「你幹嘛老是想將你的破爛攤子扔給我來處理。既然沒人會對我動。我幹嘛不能安分點當我的風流大少?」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並不只是想著安心當個風流大少。」飛戈的雙眼突然瞇了起來。一副老而成精的模樣。「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是一個不甘屈居人下的人。在這個年代。還好一點。至少不會有什麼謀逆的大罪。但是。雲魂是絕對不會允許。有破壞規則的人存在的。就算你是個非常強大的存在。或許他現在沒辦法收拾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想到辦法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幹掉你!」飛戈嘿嘿冷笑兩聲。似乎對那個曾經交手多次的對手瞭如指掌似的。
「老頭。你這是誘惑我!」吳振南撇了撇嘴道。天罰的人怎麼樣。吳振南心裡非常清楚。如果不是不想跟他撕破臉皮的話。那麼那次在燕京。或許振南就回不去了。「確實很誘人。不過。我還是沒有準備好。再等我兩年吧!」
這老頭這麼急著將戈扔給他。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振南覺的。這個老頭也同樣沒安好心。同樣虛偽的緊!也同樣是個想立牌坊的裱子!他越是想早點將戈交給他。那他就越是不能要。
想想。吳振南突然覺的。這一切還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