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費城為了是否提前進行大選,而鬧得沸沸揚揚時,一批遠渡重洋來到美國的歐洲人,踏進了康柏的伯爵城堡。
這次法國人前來商討的事情,還是和反法戰爭有關。
雖然現在戰事暫停,但不管是法國大革命政府還是反法聯盟國家,都很明白戰火將在不久後重燃。所以雙方高層在爭奪政治利益,下面的軍方卻已經在做戰爭準備。
法國在上次的反法聯軍入侵中損失慘重,但更大的損失,卻是因為在戰鬥之前,很多效忠國王的精銳部隊,因為革命政府處置不當而被解散了。軍隊解散時簡單,但現在想要重新組織起來,卻很困難了。尤其是各種裝備和人員,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去準備。
作為對法援助總會的會長,有關向法國輸送物資的事情,都是由他這個眾議長統籌安排,所以這一次,法國派來請求援助的使者,自然找上了門來。
「購買戰馬?」康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法國使者。
「不錯!約克議長,革命政府準備組建新的騎兵部隊,但是國內的戰馬數量不足。你也知道,騎兵不成規模,威力就有限,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尋求外購戰馬補充不足,而美國,現在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使者說的很肯定。康柏點點頭,知道這個使者說的有道理。
其實美國和歐洲的馬匹生意,一直就在進行,美國人的歐洲中心觀點,讓他們分外崇尚來自歐洲的名馬,很多有錢資本家和奴隸主們,都喜歡在自己的莊園中蓄養產自歐洲地名馬。
而同時因為美國廣袤的放牧環境。加上本身也出產一些特色馬匹,美國的馬也經常被商人販賣到歐洲大陸去。
在茫茫的大洋上,運送馬匹這一類活的牲畜是非常困難的,很多動物都會因為長時間地貨艙環境,而在半路病死。就算最終活了下來,到了大洋彼岸後。也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才能完全恢復過來。所以一般的經濟類牲畜,都是直接做成一桶桶熟肉。販賣到另一邊。只有馬匹這樣比較珍貴地牲畜,才會被精心照料著,進行活體運輸。但這也讓那些馬匹的價格很高,只有某些特殊秘訣得商人,才能少量的運輸,不過這些人到真因為販賣馬匹,而成為了巨富。
如今法國人想在美國購買馬匹。確實有一定的可行性,因為美國本身的馬匹數量很多,不管是印第安人還是白人拓荒者,在道路不發達的美洲,都習慣使用馬匹載人載貨。種類也很是齊全,歐洲的各種名馬,或者是雜交混血馬,都有足夠地數量。現在美國自己又不打仗,騎兵需要的優質戰馬,隨時能拉個上萬匹出來。
在歐洲大陸。就算蓄馬非常發達的法國,想做到這個程度也基本很難。同樣的,英國和普魯士等國,自然也很難一下就湊出幾萬新的騎兵來。
如果法國人真的成功將美國的戰馬運送到了法國,新組建個幾萬人騎兵部隊,那絕對會在反法戰場上,來個實力逆轉。
「那你們準備購買多少戰馬?」康柏有點疑問。
「一萬匹!一萬匹可以直接騎上去作戰的戰馬。」使者激動的回答。
「一萬匹可以直接使用的戰馬?」康柏大喊了一聲。
他被這個法國使者地話嚇了一跳。
本來以為找上自己,僅僅是看上了自己莊園中的那幾千匹馬,哪想到這使者竟然一口氣就要一萬成熟的戰馬。這可以直接騎上去作戰的戰馬。可不是普通的馬。康柏莊園裡現在蓄養了幾千匹各類馬,但是真正能直接騎上去作戰的,估計最多也只有幾百匹。
戰馬是需要馴服的,如果你叫它前進,它卻拐彎跑了,如果你讓它停下。它卻不安分的還想跑。那絕對會出大問題,別說更進一步的習慣槍聲和炮聲了。這些都需要經過特殊地訓服,自然不是普通馬能代替的。
「除了美國軍隊專屬的戰馬外,你如果想從普通民間馬場中找到一萬匹合格的戰馬,估計需要跑遍整個美國。」
現在的美國人因為現實需要,都很喜歡養馬,可以直接騎上去作戰的馬匹自然不少,一萬匹在數量上問題不大。但他們也很喜歡馬,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把自己親手養大地成熟戰馬賣掉地。康柏說他要跑遍全美才能買到一萬匹戰馬,這並不是空頭威脅。
「相信美國政府看在我們傳統友誼的份上,應該會出面幫忙吧?」使者說地很狡猾。「如果誰在這個時候出面幫助我們法國,我想至少在美國的那些法國裔們,肯定會非常他的。」
「呵呵!」康柏笑了起來。
這傢伙看來是認準了現在大選的時機,才來向自己提出要求啊。在美國的法國裔本來就不少,前幾年反法戰爭前後,又移民來了將近幾萬歐洲人,他們中大多是法國人,對美國的選舉形勢,已經有了很大的影響力。
法國裔這方面的,自己也確實很需要,不過這口還是不能松。
「不錯,如果我們和法國更緊密一點,的確能贏來法國裔對國家的認同。不過我估計另外那些西班牙裔、普魯士裔之類的人,恐怕會很難受吧。「這個……我們僅僅是想讓議長閣下出面,幫我們聯繫一下美國軍隊的馬匹供應商,只要能得到閣下的暗中,我們也願意暗中鼓動法國裔閣下的任何行動。」使者猶豫著說出了要求。
「呃……」康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美國的軍隊中也有騎兵,軍馬的供應數量充足,很有保證。但和歐洲大陸習慣的龍騎兵不同,美國的騎兵基本上是步騎結合版的騎兵,主要武器是火槍,很少使用馬刀,至於東歐還在裝備的長矛,則根本沒有。這些騎兵的戰馬也許不如歐洲騎兵的標準戰馬,但怎麼也比普通馬要強很多。
康柏的匹茲堡馬場,每年就為匹茲堡的美軍提供幾十匹戰馬,但是這個使者想要動用這些馬,別說陸軍部長不會答應,就是他自己也不會答應。
畢竟對他們來說,現在美國的安全還是第一位的,在康柏的西進過程中,已經發生了多次和印第安人的衝突,現在美軍唯一的戰事,就是發生在和康柏利益相關的中西部地區,他怎麼可能同意。
想想這使者說的輕鬆,似乎只要康柏幫他們買馬,他們就能鼓動法國裔全部他一樣。實際上這些法國裔的投票傾向,根本不是一個法國人所能決定影響的。為了一些不一定能兌現的政治支票,就要自己冒著在西部失利的風險,康柏心中很不願意。
「閣下有沒有去找過麥迪遜臨時總統?」
康柏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雖然自己在軍方的影響力,絕對超過麥迪遜,但這樣關係戰馬的軍事物資生意,法國人應該首先找總統,有他的批准才是吧。
「我們當然找過,麥迪遜總統本人同意,但是他說服不了陸軍部長,我們只能直接來找你了,畢竟他還是共和黨的一員,又是你提拔起來。剛好現在統籌規劃對法援助的主席也是你,有權對這件事情直接進行干預。」使者很老實的交待。
這到讓本來擔心是麥迪遜陰謀的康柏送了一口氣。
既然是找過麥迪遜,他同意了卻沒有辦成,那也就留下了痕跡,看來他也是想拉法國裔的選票,卻沒有成功。並不是故意把這個不好做的生意推給自己的,那也就不可能有大的圈套。
「我親愛的法國朋友,確實,這件事情除非能取得陸軍部長的許可,否則絕對不可能成交。而且請恕我直言,一萬匹戰馬的運輸,也是極為困難的事情,我估計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根本不用想全部運到法國,而再經過半年的修養,這些戰馬才會恢復到最佳狀態。需要整整一年的組建週期,我擔心反法聯軍,恐怕已經發動新一次攻擊了。」
這求援使者其實也是漫天要價的請求幫助,並沒有想過真正要一萬匹戰馬,聽到康柏這麼解釋,也就配合的說道:
「那這樣好了,先一次訂購三千匹,動用我們雙方全部六十艘貨船,一次性的運送到法國,然後再盡量的一邊收購一邊運輸,能運輸多少過去,就算多少。」
康柏微微考慮了一下,感覺這樣才有點可行。
一次湊個三千匹出來相對來說簡單很多,就是船隻上,估計也只需把所有駛往法國的貨船都改裝成運馬船就行了,但買馬的問題,還是需要和陸軍部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