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法國大革命還是美國西進運動,康柏在這上面,都不需要花費多少心思,平常只要多關注一下、沒事出出主意就行。
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國家已經有這麼多年了,貼心能幹的手下也有了一批,很多事情只需要交給手下去做就行。雖然康柏知道,這些手下人沒有自己親自監督指導,很難保證讓事情都解決得符合自己心意,但相對於親力親為,他還是更願意選擇任用手下去做。
時間很快就進入了一七八六年。
歐洲的戰場上,法國人經過艱苦的戰鬥,已經把第一次反法聯軍趕出了國境,算是取得了暫時的勝利。
而英、西等國算是經歷了第一次失敗,他們不得不調整姿態,認真對待他們看不起的暴民政權。
其實這第一次失敗,並不是法國革命軍比反法聯盟軍強大,實際上眾所周知,革命軍的實力和反法聯軍差距非常明顯,這一次失敗是各國都不把那些泥腿子民軍放在眼裡,準備不充分,加上美國等勢力在背後作梗,才讓一次郊遊式戰爭,變成了打虎戰爭,失敗後倉皇撤退。
不過反法聯盟諸國的領導者們、那各國王室,不管是看清楚這一點還是沒意識到這一點的人,都一致不願意承認上面的理由。他們都宣稱,這第一次戰爭之所以失敗,是因為聯軍指揮官指揮不當,並不涉及戰略錯誤。所以接下來,就是選出一個新的聯軍指揮官,按照原來的既定戰略,去消滅法國的暴民當局。至於原來那個指揮官所在的國家,這一次自然不能再提出指揮官的人選了。
作為這第一次反法戰爭指揮地西班牙。立刻喪失了指揮權。而其他國家經過長達半年多的爭論,新的指揮官還沒有出來,不過來德意志地區的普魯士人,這次呼聲非常高,已經得到了他們英國姻親的,只要西班牙許可。最終得到指揮權基本不成問題。
隨著歐洲戰爭的暫停,美歐之間地貿易經恢復了正常。本來康柏還想設法維護一下自己的高利潤,但就在這個時候。美國發生了一件大事,讓康柏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費城政治圈中來。
因為美國的首位總統,也是現任總統富蘭克林閣下,竟然生了重病。
一輛豪華地四輪馬車,在車伕的喝斥聲中,「律……」一聲馬鳴。停在了新建的總統官邸前面。
這座遠眺特拉華河的官邸,開始使用已經有些時日,各類僕婦雜役、門衛警備,都非常齊全。
馬車剛一停下,門房處就有人過來迎接。
但沒等僕人過來打開門,車裡的人自己就跳了下來。
一身深黑色禮服的康柏,「登」一聲重重踏在總統官邸的台階上。看到迎接過來地總統官邸侍衛,康柏面色滿是關切,焦急的向其打聽:
「總統先生怎麼樣了,我來探視一下。」
這門口迎接的是侍衛隊長。自然認識康柏。他今天已經接待了不止一位的來客,也知道這些人來總統官邸的緣由。
「議長閣下,醫生還在官邸裡面給總統先生診治,病情具體如何,現在還沒有清楚的結論。剛才副總統和華盛頓先生已經進去了,他們可能會更瞭解一點。」侍衛隊長謹慎的回答道。
總統的安危關係整個國家,這病情說重了不好,說輕了也不好,隊長決定老實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至於到底如何,就讓聽者自己根據說的情況判斷吧。
「好地,我進去看看。」康柏點點頭。
知道從侍衛隊長嘴裡是不可能問出什麼來的,康柏馬上進入了官邸。
這總統官邸其實在去年就已經竣工了,當時還舉行了比較隆重的總統入住酒會。只是沒想到總統進入新官邸不足一年,就得了重病。也不知道是不是房子太新的原因。或者說,也許是風水出了問題。
康柏一邊行走。一邊轉著其他念頭。
這總統官邸規模並不大,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康柏就已經踏入了正門。
此時官邸內的大廳中,已經站了不少人。雖然旁邊就有座椅,但這些人還是選擇了站著互相說話,臉上都是不安或者焦急的表情。
聽到康柏近來的聲音,這些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
「議長閣下。」
官邸的侍從馬上過來接過康柏地帽子和外袍,把它們放在一邊。
「先生們,我來的晚了點,你們瞭解總統先生的情況麼?到底怎麼樣了?」
「約克議長。」一個參議員出來答話,他的住宅就在總統官邸附近,來得比較早,瞭解的情況也比較多。「剛才又進去了幾位醫生,正在對總統進行診治,還沒有得出清楚的結論。不過據僕人說,總統先生是在吃晚飯時突然暈倒地,醒來後有點神志不清,行動困難,初步判定,可能是中風了。」
康柏一皺眉。
旁邊地其他人也是神色不好的低聲議論者。
富蘭克林已經是上八十歲地人了,這時候中風,基本可以算要了他半條命,很難再恢復健康。就算神志清醒過來,想要履行總統的職能,恐怕也很困難。
康柏還在皺眉,門外就又響起了腳步聲,傑弗遜和民主黨的幾名高層一起走了進來。
看到廳中神色沉重的眾人,被嚇了一跳,以為已經發生了不幸的事情。還好康柏意識得早,沒等他問出口,就把剛才那位參議員說的情況,轉述著給傑弗遜說了一遍。
幾人聽了後,也是一陣擔心,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富蘭克林真的中風,無法履行總統的職責,那不僅僅是費城政壇動盪這麼簡單,整個美國的政治經濟形勢,都可能因此受到影響。雖然這位老總統似乎不管什麼事情,治國理念也比較自由寬鬆,合乎老子的無為精神,但不管怎麼樣,他都代表了整個國家的意志,代表了這個國家最高的權力,一旦他出現意外,民心就會不穩,有些問題就會出現。
何況不管富蘭克林執政期間政績如何,他作為現在的總統,作為第一任總統,還是贏得了全美人民的尊敬。每個人,不分黨派,不分階層,都對他保持著足夠的尊敬。如果他出了意外,全美人民都會為他傷心落淚。
康柏和傑弗遜很想入內去看看富蘭克林,但這個時候的總統官邸,因為富蘭克林病倒,已經讓僕人忙成一團,根本忘了向裡面的人通報兩人到來,所以他們也只能繼續等在外面,陪那些議員靜等裡面的消息。
廳中接下來一段時間,陸續又有一些費城的頭面人物和民間代表進來。大家全都自覺站著不願意坐下,或者靜靜豎立,或者低聲和旁人說話,沒人高聲喧嘩,全部耐心等待裡面珍視的醫生出來。
沒有讓大家等很久,在華盛頓和麥迪遜的陪同下,幾個費城的知名醫生陸續走了出來。
康柏和傑弗遜看到,馬上快步走了過去,低聲向麥迪遜和華盛頓打聽情況。
看到廳中其他面帶期盼的眾人,華盛頓不願私下討論,仗著影響力比麥迪遜更高的人,替代了現任副總統發言:
「先生們,大家來趕到這兒來的緣由我們都知道,我也不多說,直接讓德爾文大夫說說總統先生的病情吧。這件事情,遲早要向大家公佈的。」
康柏等人也不再出聲打聽,直接看向中間的德爾文大夫。
「尊敬的先生們,總統先生的狀況很不好,雖然他已經恢復了清醒,但四肢仍然無法正常挪動。根據我和其他幾位醫生的診斷,基本可以肯定,總統先生是中風了。至於是輕度中風還是中度中風,這要看我們接下來的治療能不能起作用。」年近六十的德爾文大夫,聲音就像寒風中抖擻的樹葉,沙啞的宣佈了自己等人的診斷結果。
實際上他這番說法,還是比較委婉的,如果不是旁邊還有其他醫生認為可以治療,按照他的意見,是準備直接說重度中風的。
年近八十的老總統,已經不能像年輕人一樣折騰了,貿然想把重度中風減輕到輕度中風,也可能會把老總統的剩下半條命給弄得搭進去了。不過這些意見都可以私下和總統的親人們商量,現在還是盡量給那些大人物們一個希望吧。
這位德爾文大夫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