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總統選舉中,聯邦黨受到的傷害非常非常大。
它並不是一個沒有影響力的政黨,甚至應該說,他在北方的影響力,絕對在民主黨之上,但這一次,卻反而是民主在北方幾個州的競選中,戰勝了聯邦黨和共和黨。
這裡面雖然涉及到所謂勝者全拿的選舉辦法,但最主要的,卻還是聯邦黨與共和黨的選民重疊了。就連共和黨獲勝的幾個州,對民主黨的領先優勢也不是特別明顯,因為很多選票都被聯邦黨瓜分了。
各方面佔了優勢的共和黨尚且有不好的感覺,影響相對共和黨小很多的聯邦黨,自然是更加的不安全了。最終民主黨在兩個北方州中,以微弱優勢領先了共和黨和聯邦黨,取得了勝利。
而聯邦黨在每個州,都是以微弱的劣勢,要麼以絕對優勢輸給共和黨,要麼以微弱劣勢輸給民主黨,竟然一州未得。
很多平常都不明確表態,同時共和黨與聯邦黨的平民,在這次只能選舉一對組合的情況下,都把票投給了富蘭克林和麥迪遜。反倒是原來就民主黨的人,在這次關鍵性的選舉中,團結一致把票投給了傑弗遜他們。所以最後才會是民主黨贏得了兩個北方州,而聯邦黨卻一州未下。
而現在的聯邦黨,畢竟不存在嚴密的黨員控制體系,那些黨內人士,受選民的影響。遠比受政黨內部影響要大,這次選民們地選舉傾向,立刻讓不少人起了改投共和黨的心思。在這個時候,康柏適時的放出拉攏的暗示,立刻引來了不少的回應。
華盛頓和亞當斯,一個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參加新內閣當中。一個還沉浸在競選失敗的痛苦之中,等到兩人發覺少了很多基層優秀黨員,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大多早就轉投共和黨了。
這樣地事情,自然讓他們大吃一驚。
華盛頓還好一點,他雖然身在聯邦黨,但心中記掛的主要是整個聯邦,只要這樣的行為沒有不利於整個聯邦。他並不會特別在意。只是決定在見到康柏的時候,給他提個醒,希望他能夠約束共和黨的行為,並沒有特別的著急。
但亞當斯就不一樣了,這聯邦黨是他一手創立,全部心血所在,在這次競選失敗之後,也是他唯一可以倚仗的政治資產,更是他東山再起的最後希望,怎麼能容忍共和黨挖牆腳地行為。所以一發現異常,馬上急匆匆的親自找到了康柏。
「李議長閣下!我對你們共和黨最近的行為感到非常的憤怒,你們這樣拉攏別的政黨成員加入你們,開創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以後其他政黨也不需要再自己培養優秀的黨員,只要從別的政黨那兒直接挖人就行了!」亞當斯怒氣沖沖的找上門來,卻沒有多麼可以說得出口的理由。
心中地怒火沒法發洩出來。整張臉都憋的通紅。
「呵呵!尊敬的亞當斯先生,這次的事情,完全是我們兩黨下面人的私下作為,我作為共和黨的領袖,並沒有具體參與。至於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感到很遺憾。」康柏不為所動。
如果不是因為聯邦黨在國會還有幾個議席,怕他們以後不配合地盡給自己搗亂,他甚至連這樣並不算委婉的話。都不願意說。
「哼!李閣下,我真心希望你們能夠馬上停止這樣的行為,不然我將別無選擇的馬上和民主黨進行全面的合作。」亞當斯發出了威脅。
比較那沒有正當理由的指責,這樣的威脅顯然有效的多。
康柏地面上馬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亞當斯先生。你這麼說又何必呢,我在知道了一些事情後,就已經對下面的人說這樣的行為是不正當地了,他們應該不會再繼續大量拉你們聯邦黨的人了吧!」
這次該拉的人才已經拉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人,要麼是才智、能力看不上,要麼是立場不夠動搖,康柏已經不是想費大精力去拉攏他們。
而且民主黨和其他一些獨立政治人士,也注意到了共和黨的這種挖牆腳行為,對這件事情開始做出發應。既然亞當斯發出了這樣的威脅,康柏自然見好就收,賣亞當斯一個面子,以後好繼續說話。
聽到康柏答應不再行動,亞當斯的面上也立刻好看了不少。
共和黨堅持挖他聯邦黨的人,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樣人,就算動員別的黨政和自己一起反對共和黨的行為,亞當斯也清楚,那將會對自己的聯邦黨造成多大的傷害。所以心中還是對共和黨充滿恨意,但對康柏的怨念,卻是減輕了不少。
「李閣下!希望你能恪守承諾,我們以後好繼續相見!」
「這個當然,政黨之間沒有永恆的敵對,只有暫時的衝突,我相信我們今後合作的機會還會有很多!」康柏笑著招呼。
就在康柏順利的從聯邦黨挖到大量人才,卻又讓亞當斯不追究的時候,富蘭克林的新政府組建工作,也正式完成。
原來共和黨會議上草擬的好的內閣名單,基本沒有大的變動。只是富蘭克林在內閣中設立了一個國家安全事務委員會,由華盛頓和傑弗遜這兩位總統竟選失敗者擔任。主要職能就是給總統和內閣提供顧問,級別和內閣中第一大部國務院的負責人國務卿相等,權利則稍微次於各部長,但在總統授權的情況下,可以凌駕於各部長之上。
雖然這個內閣,看起來還是一個團結內閣,也是一個穩定的內閣,但實際上,因為民主黨在各種政治、經濟政策方面,和共和黨存在著極大的利益衝突,而富蘭克林卻還要讓民主黨的領袖傑弗遜入閣,這本身就是把矛盾帶到了內閣之中,所以他底下隱藏著的深層次衝突,實在非常巨大。
一七八三年底,就在富蘭克林準備宣誓就任美國第二屆總統前幾天,從歐洲來的郵輪,把法國的最新形勢傳到了美國。
在一個月前,三級會議上沒有取得自己權利的巴黎人民,正式發動了起義,攻佔了象徵王權的巴士底獄。隨即又派兵突襲包圍了凡爾賽宮,把路易十六和王后等王室成員,統統裹挾到了巴黎。
起義者宣佈成立革命政府,代表全法國,並且準備向全國進軍。
法國大革命,比歷史上提前了四年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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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讓一直以歐洲為世界中心的美國人也非常震動,以至於新一屆總統和政府的就職儀式,都是草草舉行,人們隨時等著從歐洲開來的郵輪,打聽最新的法國局勢。
不少熱愛革命的美國青年,受到托馬斯-潘恩,格林將軍等在法美國人的影響,更是準備自費搭乘船隻,前往法國幫助法國革命。而美國不少同情法國革命者的人,也是紛紛慷慨解囊,為革命捐款。
當然,同情法王路易十六,法國波旁王朝的人也非常多,在上層人員中更是比例極大。這些人開始鼓動其他議員,要求國會通過議案,不承認法國革命政府,禁止平民前往法國革命,禁止任何援助流入到法國革命政府手中。甚至也有不少人,準備向法國法王的力量捐款捐物,以回報路易十六在美國獨立戰爭期間對美國的。
不過民間的熱絡氣氛不同,此時美國上層社會的孤立主義氣氛還是很濃的,不少議員對於發表一下聲明,並不在乎,但對具體干預歐洲的事情,就非常的不熱衷了。她們認為自己是小國,是弱國,不應該參與到歐洲列強國家的事情中去,以免惹火燒身。
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之下,提交到議會的各項議案,基本上很少得到大多數成員的。
以至於直到新政府各部的人事任命案通過,實在拖不得的議會,才姍姍的通過了一項聲明,對法國的大革命形勢表示關注,希望不會因此影響到美法兩國的傳統友誼,並且呼籲雙方克制。
康柏不管哪些形式的上東西,卻是隨時叫人關注著路易斯安那的形勢,以及佛羅里達和南美的葡西兩國軍隊調動,隨時準備在關鍵時候,動議國會對這些地區採取行動。
時間終於還是慢慢走到了一七八四年,這注定是不安分的一年。
一月初,法國傳來消息,革命政府準備公開審判路易十六和王后,這令歐洲各國封建王室大為震動,紛紛發表強烈照會,希望革命政府能夠重新考慮這一決定。而美國政府,也不得不在這個問題上,表明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