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一年底,匹茲堡市的緋紅鎮,舉行了隆重的儀式布,將匹茲堡軍校改組成匹茲堡陸軍軍官學校。包括各國駐美使節在內的大量貴賓和官方、軍方代表,出席並見證了這次的改組行動。
校長由從巴黎炮兵學校過來的沒落貴族讓-杜蘭勳爵擔任,而康柏本人則擔任學校的董事長,其他人如退役的查爾斯-李將軍、蓋茨將軍、沙利文少校、阿拉密斯等人,也在軍官學校中擔任重要職務。
這雖然是一所商業化經營的軍事院校,但開設了多門專業的軍事課程,包括炮兵指揮、彈道學、戰地測量學等軍事專業。雖然後來聯邦政府也開設了自己直屬的軍事院校,但課程的偏差很大,主要是數學、工程學和建築學等通用課程,專業性自然是無法和匹茲堡陸軍軍官學校相比的。
作為大陸軍的特命代表陸軍部長沙利文少將,和大陸軍駐匹茲堡代表門羅少校,也參與並且見證了這次的改革行動。並且正式宣佈,匹茲堡陸軍軍官學校,將會是大陸軍目前正式承認畢業生軍官能力的唯一軍校,學校正式轉入大陸軍軍籍。
門羅雖然已經出任了聯合州的一些公職,但大陸軍的軍籍還沒有消除,人手緊張的大陸軍,還是經常通過他這樣的非在職人員,來進行一些事務安排。平常匹茲堡軍校和大陸軍的聯繫事務,就一直是由他在負責。如果不是這次事情過於重大。沙利文少將也不會再特意親自趕過來。
這次地軍校改組關係重大,本來華盛頓都想親自趕過,但無奈他現在是副總統,軍隊的正式領導者其實是富蘭克林。在富蘭克林沒有點頭的情況下。他這個身份特殊的「前大陸軍總司令」,也不好貿然地過來參加。最後只有叮囑陸軍部長沙利文將軍代表他好好看看,回頭專門向他匯報一下。
作為曾經一手掌握了整支大陸軍的存在,華盛頓在大陸軍中的影響力,根本無人可以相比。就算是曾經長期獨領一軍的沙利文將軍和格林將軍,都無法動搖他的地位。他的這種影響力,其他人都有注意到。
不管是富蘭克林總統,還是沙利文部長,抑或是已經退任三州民兵總指揮的格林將軍。都多少有點忌憚。他們基本上都在有意無意消除華盛頓在大陸軍中的這種影響力,這次參與學校改組的時候。格林將軍就特意對康柏和杜蘭勳爵說道:
「匹茲堡陸軍軍官學校,應該加強學生們地國家意識和責任意識教育,民兵特訓的時候,也不應該僅僅是教他們服從命令。服從上級,而更應該教教他們地責任。特別是個人崇拜,這在軍隊中應該堅決杜絕。」
作為一個鐵桿的南方派,格林將軍對華盛頓這個明顯偏向北方的南方副總統,已經有了很大的不滿。這次如果不是南方三州有大量民兵在匹茲堡軍校特訓,他也不可能輕易出現在北方地土地上。
「呵呵!不錯。軍隊應該國家化。職業化。只有這樣,才能防止強權人物的出現。」康柏笑著表示贊同。
知道格林將軍說這番話的目的。其實是放在南方三州的特訓民兵身上,希望軍校能夠盡量減少效忠教育,避免三州民兵被他們崇拜的華盛頓所左右。這對自己並沒有壞處,康柏當然願意讓軍校滿足「客戶」地這個要求。
但這對於杜蘭勳爵這麼一個傳統軍校出身,一直以來教授軍隊應該效忠法國國王地教官來說,卻是有點難以接受。
「我想軍人應該以服從和效忠國王為第一要素,就算到了自由地美國,也應該是讓他們服從和效忠富蘭克林總統閣下,怎麼可能是讓他們反對自己的上級呢?」
「呵呵!杜蘭勳爵,我們地意思不是讓他們反對上級,而是不要效忠上級,軍人應該效忠國家,而不是個人。就算是富蘭克林總統親自來,他也只會要求大陸軍效忠美國總統,而不是他個人。至於服從上級的正常命令,那當然還是每個士兵都應該做到的。」康柏連忙解釋。
要是讓這個杜蘭校長誤會自己的意思,他轉頭離開也就罷了,要是真這麼錯誤的對學生教導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事情。
格林將軍對於康柏的解釋,也是贊同的點點頭,不再發表意見。
其實沒人願意下級反對上級,甚至大多數人都願意下級效忠上級,他格林將軍,剛才其實也只是有感而發,希望在大陸軍和三州民兵中清除華盛頓的影響力而已。
「那就好!只是不教效忠誰的事情,那我還能做到。」杜蘭勳爵算是接受了兩人的意見。
不過多少有點受今天這番談話的影響,今後匹茲堡軍官學校的學生,將不會再以無條件服從上級為信條,國家責任感,才是真正的教學重點。
康柏對這樣的安排,也沒有多大意見。
雖然他內心很想讓這支大陸軍真正效忠自己,但也知道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保持類似華盛頓這樣能夠有強大影響力的存在。
向華盛頓這樣出自這支軍隊的人,對這支軍隊繼續保持強大的影響力,基本上都會遭到別人忌憚,但像康柏這樣一個文官、一個外人,對軍隊保持強大影響力,卻會被大多數人所接受。
軍隊在國家中的影響力毋庸置疑,牢牢掌握這所未來不斷為大陸軍提供軍官的軍事院校,康柏也就能長期把握住對這支軍隊的強大影響力。
為此他還親自會見了那些留在匹茲堡,這次又到軍校擔任領導職務的那些老人。
阿拉密斯。沙利文,我很高興看到你們重新穿上軍幫忙在匹茲堡陸軍軍官學校中任職,我真地非常感謝你們。」康柏看著兩位即將在軍校中擔任領導職位的親信稱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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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密斯將會出任總教導官,並不具體授課。但主管全體學員事務,是絕對的實權派。而沙利文,其實已經被康柏通過議會,提升為了民兵上校,除了繼續擔任聯合州民兵指揮官外,還將會兼任副校長。兩人都從民兵的軍籍,正是轉到了大陸軍地軍籍。
實際上杜蘭勳爵名義上掛了校長的名字,但那也是康柏為了拉攏那些從法國來的教員們,給他們一個自己非常重視法國教員的印象。特地給杜蘭勳爵的一個特殊榮譽而已。實際上杜蘭勳爵主要負責授課,具體的學校管理權利。肯定還是得留給熟悉本地事務的其他人來負責。
現在這麼一個總教導員加副校長在手,軍官學校雖然歸屬了大陸軍軍籍,但它的管理權,自然就還是牢牢控制在康柏的手中。基本不會動搖。
「呵呵!其實應該是我們感謝你地任命才是,李閣下。至少我也非常高興,能夠重新穿上這身軍裝!」沙利文笑著一個立正。
這軍裝其實還是華盛頓根據弗吉尼亞州民兵的服裝,稍微改進而來,後來成為了大陸軍地正式軍裝,作為大陸軍出身的沙利文。對這身軍裝還是很尊重的。
「也許用不了多久。沙利文就可以做將軍了!」旁邊的阿拉密斯笑著打趣。
他對這身軍裝到不是很在意。原來地他就只在賓夕法尼亞州的殖民地民兵中服過役,沒去過弗吉尼亞。對於傳說中的大陸軍,在上次圍攻奧爾巴尼的行動中已經見識過了,當時久戰疲兵的大陸軍,在裝備和素質上都無法跟匹茲堡數量少、但絕對精銳的運河軍相比,阿拉密斯對於大陸軍並沒有特別地敬畏。
「阿拉密斯,你也不錯,先在陸軍官官學校再幫我兩年,過幾年我就可以調你到別地地方去任職了。你在警察總局上地表現,我一直非常欣賞。」康柏安慰這個稍微有點屈身任用的親信。
因為缺乏真正可以信任地人手,康柏不得不把他從州警察總局局長的位置,改到公安委員會兼職,主要日常事務,自然是被調到了軍官學校上來。實際上他的地位並沒有降,而是能管理的實際權力下降了一點而已。
阿拉密斯畢竟是康柏從匹茲堡發家之初開始,就一直跟著他的老人,對於這樣的安排毫不介意,反而笑著說道:
「先生,我也是年紀一大把的人了,對於擔任更重要的職務,也並沒有多大的野心,只要能夠留在匹茲堡,經常陪陪家人,就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呵呵!這樣的要求,應該能得到滿足。」康柏隨口應下。
「不過閣下,你對接下來的軍校管理,有什麼特殊的安排嗎?」更機靈一點的沙利文輕聲的提問。
軍校的主要綱領和教學方針,自然是早就定下來的,但沙利文發現康柏還特意任命了自己和阿拉密斯兩人擔任關鍵職務,立刻聯想到康柏應該不可能希望像明面上宣傳的那樣,讓匹茲堡陸軍軍官學校,成為一所真正自由開放的軍事院校。
「呵呵,這個……」康柏笑而不語。
到不是他沒有什麼特殊的安排,而是真正的特殊安排,並不是由他們這兩位實權人物來做。
康柏開辦這所軍官學校,是為了能夠更有效的招募到各州的人才,希望通過教授他們知識,從而做到影響他們的思想,自然不可能對他們進行太利己化教育。大家都長眼睛,康柏要是進行太多的忠於個人或者是反對國家的教育,別人看清楚了,以後當然不會再送子弟兵到自己的軍校來讀書了,自己還怎麼影響他們的軍官,影響他們的軍隊。
不過偷偷的一些措施,自然還是要做的,康柏把「信、義、忠、勇」演繹一下,變成「榮譽、責任、國家、勇敢」,作為軍官學校的校訓,基本抄襲了麥克阿瑟的西點校訓,不過側重點又有所不同,主要強調的是榮譽和責任,讓畢業生更加容易注重集體榮譽感,更加容易和所有軍校畢業生團結在一起,從而自然的在出去以後,形成匹茲堡軍校一派。
至於特意把阿拉米斯和沙利文調任軍校,其實主要就是為了掌握軍校的管理權力,順便再讓他們把這個校訓落實到實處。因為隨著陸軍軍官學校越辦越好,肯定會有人忍不住把手伸向它,這次的改組儀式中,就已經有這樣的傾向。
康柏相信,只有把學校的主要權力掌握在手,才能得到需要的東西。
「也許我們可以適當的限制其他敵意州的學生來校就讀?」阿拉密斯自作聰明的建議。
「不!阿拉密斯,沙利文,我對你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保持學校的純潔性,不讓其他人和其他思想,來污染軍校的學員。至於學生,不管是哪州人,哪國人,我們都應該接受。就算我們個人沒有單獨和其他人作戰的勇氣,軍官學校也應該有和其他所有軍校戰鬥的精神!」康柏雷克否決了阿拉密斯的提議。
「是!閣下。」沙利文和阿拉密斯馬上應下。
他們對這方面完全有信心,匹茲堡陸軍軍官學校,現在不僅是北美最好的軍校,同樣還是唯一的正規軍校,他們當然有自信,隨時和其他所有可能出現的軍校開展鬥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