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斯臉色一變,他想不到身為聯邦黨人的華盛頓,會傑弗遜說話。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沒有表示反對。
富蘭克林和康柏聽了卻是暗暗點頭,華盛頓果然是大公無私的人,做事主要看人才能。康柏他們早前也覺得傑弗遜擔任國務卿比較合適,至於承諾給麥迪遜的職務,完全可以用總檢察長的職務來換,實際上作為法律專家,麥迪遜擔任總檢察長,遠比擔任國務卿合適。
至於亞當斯的意見,這已經並不重要,自從華盛頓宣佈加入聯邦後,聯邦黨最大的精神領袖,就已經是華盛頓了,亞當斯真正成了俱樂部主席式的人物。
「好!我看可以,就由托馬斯擔任國務卿,至於副國務卿,也可以交給亞當斯先生擔任,你們覺得呢?」康柏向眾人提議。
亞當斯和傑弗遜的外交理念不同,那是在大陸會議時期就已經眾所周知的事情,現在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一個部門中,由此可能產生的衝突,那是完全可以預見的。不過此時卻並沒有人反對,因為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瓜分內閣權力分配的事情,第一要緊的就是把權力抓到手,至於爭鬥,完全可以慢慢協調。
富蘭克林為這個內閣頭痛了很久,馬上點頭道:
「我覺得可以,這樣內閣中就真正既有共和黨,也有民主黨和聯邦黨,成了一個大團結的內閣。」
華盛頓也同意著點點頭,能為聯邦黨爭取到一個大部門的副部長職務。那也是好地。傑弗遜聽說能出任國務卿。怎麼還會反對,亞當斯雖然有點不滿屈居傑弗遜之下,但看看其他人都同意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也本著能拿一個副部長職務是一個地想法,同意接受這個任命。
內閣的名單,就這麼被三大黨的領袖和正副總統初步定了下來。共和黨作為總統和國會選舉地大贏家,無疑分到了最大的一塊蛋糕,民主黨也不錯。就是聯邦黨感覺有點委屈,幸好整體權力還在民主黨之上,最後也基本接受了這樣的分配方案。
在康柏他們將轉任總檢察長的消息告訴麥迪遜後,這位未來總統絲毫沒有介意。實際上總檢察長的職務比國務卿還稍微高一級,加上的確更符合他地需要,所以他對此其實呈歡迎態度。
一七八零年元旦,獨立宮中,本傑明-富蘭克林在牧師的主持下。宣誓就任美利堅合眾國第一任總統。
獨立鍾連敲十六下,象徵獨立後的十四個州和兩個特殊地區。
這時候大法官都還沒有任命,本來是該有眾議院議長監督宣誓的,但是信奉上帝的富蘭克林。最後選擇由一名牧師來監督他宣誓。這也在公眾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並且以後每次總統宣誓。一般也都會有牧師在場。
內閣成員的名單,也在不久後就被參眾兩院通過。新的一年開始,全新地美國政府也開始運作。
這第一屆政府,實際上真正可以開展的工作,並沒有多少,對外方面,主要就是向各國重新委派使節,遞送國書,對內方面,則主要是盡快遊說剩下的三州通過聯邦憲法,使聯邦政府成為真正完整代表合眾國的政府,還有就是逐步開始收回各州承諾交給地部分行政權力,再一個就是繼續打擊幫英國參與獨立戰爭的印第安人。
小國家,小政府,這就是此時美國人民對自己政府地定義。明明土地面積已經超過了大多數歐洲國家,但在此時的美國人看來,自己的國家還是一個小國。
在康柏宣佈分出一半的關稅權給富蘭克林政府後,大家都知道了富蘭克林解決財政問題的方法。不過這一筆錢,也僅僅是讓新成立的聯邦政府免於破產而已,基本無法開展新的政府工作,也無法從服從憲法的各州收回部分權力。
富蘭克林和華盛頓,都對此並不在意,在這兩位正副總統看來,聯邦政府權力太大,每一分權力都應該慎重使用,所以也並不想做太多的行政管理,聯邦成立後主要的運作機關是最高法院和最高檢察院,聯邦政府中實際上除了國務院和戰爭部,其他真正負責對內的部門,基本上沒有開展多少工作。
兩位最高領導者對此不關心,他們都是崇尚自由政府的人。各州州長管各州的事情,各部部長管各部的事情,大事小事,基本上都交給各州和各專業部門負責。總統和副總統,只要喝茶聊天、批閱文件,順便接待來拜訪總統的平民和貴賓就行。等真正出大問題了,譬如戰爭,才由聯邦政府一致出面來幫忙解決。要是沒出問題,就說明下面的人做得不錯,完全可以放任他們行動。
所以兩位總統雖然經常在獨立宮,但最長做的事情,就是接見從各地來拜訪總統先生的陌生人,那些普通的南方農民,那些在戰爭中受了災的北方小商人,兩位總統全都熱情的接待了他們,並且給與他們力所能及的幫助。
這樣的做法,有點類似中國漢朝初期的道家無為而治。康柏對此的評價是,富蘭克林和華盛頓,是兩位不知道道家學說的道家總統。
如果一直按照這樣發展,很多權力最終歸屬聯邦政府,可能要好幾十年時間,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正如歷史上那樣,新的財政部副部長亞歷山大-漢密爾頓先生,剛剛從聯合州回來,就意氣風發的向部長莫裡斯提出了一個增加收入和振興經濟的一攬子計劃。
計劃中的要點包括增設國有商業銀行;制定工業發展計劃,政府鼓勵和扶持某些工業項目;開徵新稅,彌補財政不足等等。這個提議剛一傳出。就立刻在朝野引起轟動。
措施不僅在反對派的民主黨和聯邦黨那裡得到了極大共和黨內部,也有大量地人反對開徵新稅,甚至總統富蘭克林本人。就是強烈地反對徵稅派。
這樣的爭議一開始在聯邦政府內部出現,康柏並沒有站出來表態。
他剛開始履行眾議院議長義務的時候,主要還是往來與匹茲堡和費城兩地,視察自己地產業。對政治事務,尤其是總統名下內閣的行政事務,基本不過問。以免自己共和黨領袖的身份。引來富蘭克林總統這位共和黨普通成員身份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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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議院議長這一職務上,也只是盡量的扮演一個獨立於黨派之外的主持人角色,而不是一個共和黨領袖。只是在共和黨內,又經常以各種黨內一致地原則,進行某些事情的討論,以維護自己在共和黨內的權威。
他這一「公正」的立場,獲得了富蘭克林和亞當斯、傑弗遜等朝野一致的贊同,被稱為「公正者李」。為他贏得了更大的名望。
漢密爾頓的這次提案,本身就不可能被黨內一致接受,所以康柏也沒有提出在黨內討論,甚至他自己都沒有在這方進行表態。任由普通黨員在那裡爭論,因為他最近正在體會確認即將做父親的快樂。
兩人正式成婚後兩個月。賓就被確認已經懷孕。
康柏一邊趕緊寫信,把這個好消息通知已經去了英國地老伯爵,一邊決定不再讓賓去污染已經很嚴重的匹茲堡,只要待在費城和城堡中就行。同時自己除了處理費城內的一些事務外,也基本不在外出去,主要待在家裡照顧賓。
「賓!你要不要喝水?」
「你剛剛才餵我喝過水!」
「那你要不要吃點水果?水果美容,而且懷孕期間多吃水果,好像對小孩也特別有好處。」
「可是今天已經吃了好多了。」
「那要不要……」
「親愛的,你能不能出去工作一下,最近家裡好煩呀!」
「……」
康柏只能乖乖地奉命出去工作。
他兩世為人,卻還是第一次即將做父親,在外面時有工作牽掛還算正常,但只要一見到懷孕的賓,就有點緊張過度,最後讓煩得受不了地賓趕出去繼續工作。
剛好實際上費城需要處理的事情也非常多,在新奧爾良的蒸汽機船廠都排滿訂單後,康柏終於決定在費城開設一家獨立的造船廠。這次將不會和路易斯安那總督合營,而是準備通過發行股票的方式,在股市上募集資金,公司管理上,完全有康柏一家控制。
現在的股市集資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法,沒有嚴格的時間規定,基本上只要公司創立者信譽好,能保證給股民一定的股息或者分紅,就能聚集起足夠的資本,卻不必把管理權力分配出去。而且因為各種措施的不完善,實際上完全可以不給利潤都行,譬如這家造船廠,康柏就完全可以把船廉價賣給自己的大西洋郵輪公司,通過把利潤讓給名下的郵輪公司,使造船公司最終沒有利潤,而規避造船廠的股份分紅。
只是康柏更想培養一幫迷信於自己創造財富能力的忠實信徒,所以這次造船的公司利潤,還會保留下來,並且同樣會在年終給股息。如果其他資本家在自己的股票交易所中不按照這個規則來做,則必然將會被淘汰,康柏對這方面毫不留情。
在充足的資本支撐下,即便開設了一家新的跨洋分行後,康柏還是順利的購買了一家舊的船廠,翻新一番,就開始按照新奧爾良船廠的圖紙,通過賓夕法尼亞運河從匹茲堡運來蒸汽機,在費城開始建造標準的一千噸級蒸汽和風帆混合動力船,他的主要作用就是作為郵輪運輸郵件和旅客。
這種混合動力的蒸汽船,訂購量大得讓船廠忙不過來,實際上也主要是因為目前只有新奧爾良一家大型船廠能製造,而他的速度優勢,卻是從事郵遞業務的最佳選擇。另外也有部分客運需求,主要是建造豪華客輪。一般的平民是不會在意這點速度的,他們更在意的是船票的價格。至於運貨,實際上大多數商船追求的是噸位,基本上不會考慮採取價格昂貴了不少的蒸汽船。
康柏的這家船廠一開,就不僅能夠滿足美國的所有需要,還能向歐洲其他客戶出售。
船塢的事情忙了一陣,最終定下來後,康柏就又有點無所事事了。偶爾去紡織廠和船廠轉轉,視察一下情況,有空就去議會和銀行看看,平常一般還是待在家裡,專指陪自己老婆,偶爾也陪賓出去走走,譬如去劇院看看舞台劇。
不過隨著漢密爾頓議案的爭吵程度越來越深入,剛開始大多數人還只是單純反對增稅,對於國家制定工業發展計劃和開設商業銀行之類的還可以,不過隨著大家發現,聯邦政府竟然根本沒錢去發展工業,甚至也沒錢去開設一家他們認為很賺錢的商業銀行,這些爭論者們的態度就有所轉變了。
至少華盛頓這位並不崇尚大作為的「道家總統」,也認為發展工業非常重要,無論如何要擠出一部分財政,來加強這方面的工作。稍微加一點稅,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民主黨和傑弗遜,卻是解決反對增加稅收。
所有爭論,一下子壓在莫裡斯這位剛剛上任幾個月的財政部長身上,偏偏富蘭克林在這個時候還是讓各部門自己解決自己的事情,他一怒之下,憤而決定向富蘭克林總統辭職。這下富蘭克林這位「道家總統」終於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