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有代表對莫裡斯提議的,讓亞當斯向康柏道歉的持,認為亞當斯調動西征軍是為了整個北美的利益,雖然給沙利文的命令早了點,但最近其它村鎮的民兵也被大陸會議授權調走了,所以基本公平,不必向康柏道歉。
只是現在康柏一說不來,他們卻又覺得還是道歉一下的好。畢竟大家都看出來了,亞當斯當時的調令,確實就是在形勢並不危急的情況下擅自做的,確實侵犯了康柏的權益,甚至也敗壞了大陸會議的名聲。所以在莫裡斯等人遊說下,大家一直出面要亞當斯就調令事件向康柏道歉。
亞當斯作為一個政壇老手,對於擅自下調令這樣的事情,怎麼會沒有安排,在一幫擁護者的下,堅決地表示不願意去道歉。
「如果大家覺得必須要約克-李議員來領導我們的話,那我也可以脫離大陸會議,乾脆把一切事情都交給那位李議員,讓他一個人忙活去。」
對於他這樣的宣言,當然會有那一幫擁護者上前挽留,而其他大陸會議代表也不可能同意他這樣的做法。
兩個代表鬧矛盾,現在都把自己手上的工作當要挾條件,誰嚇誰呀!
亞當斯畢竟不同於康柏,他做的是典型的官場文章,他自己可還要顧忌的前程,也還要顧忌整個國家的利益,而且相對來說他的脾氣比康柏要好很多,能勸動他的人也多,所以在漢考克等人地強烈要求和勸說下。也就最終勉強同意願意向康柏道歉。
心中對於康柏這一番作為。還非常滿意,本來這件事情是自己理虧,大家同情地是康柏。如果康柏給自己暗中下黑手,還真難以取得別人幫助。不過現在這樣一來,雖然不至於讓其它代表覺得虧欠自己,但至少也不會覺得虧欠康柏了,能用一個沒實質意義的道歉,來彌補自己的過錯。亞當斯其實還是非常願意地。
只是康柏又哪裡會這麼簡單就讓亞當斯如願。
其實他在拿出那份亞當斯的手令時,就已經知道必須讓大陸會議在自己和亞當斯之中做一個選擇。政治上的事情,要麼不揭穿,一旦揭穿了,就必須解決好,不然就會被人看輕,乃至影響政治前途。而大陸會議中更相信亞當斯的,無疑是佔了多數的。讓他們作出選擇,必然會多少有點得罪人。康柏可不會傻到就為了一個道歉,而逼這些人表態。要做就做大的,沒有實質好處。他就乾脆不拿那份信出來了。
作為康柏代表地詹姆斯,在大陸會議表示要讓亞當斯前去見康柏。表達慰問時,卻拒絕了大陸會議的提議。
「漢考克先生,李議員現在正在病中,亞當斯先生去見他恐怕不放便。」
「不方便?」漢考克大皺眉頭,「喬納森先生,亞當斯閣下是準備去慰問李議員,是慰問!」
他在說話的時候,還特別加重了慰問這個詞。
「沒錯!漢考克閣下,作為一個秘書的立場,我覺得李議員的病,本來就因為亞當斯而起,如果現在去道歉,說不定還會把議員閣下給氣出更大的病來呢。」詹姆斯淡淡的說道。
漢考克大愕,這位約克-李議員,那是還不滿意亞當斯的單純地道歉呀。
早就懷疑康柏還不滿意的莫裡斯,此時已經肯定康柏是不僅僅只滿足於亞當斯的道歉的。其實一聽康柏不願意出來領導費城,很多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了。昨天發生在賓家族城堡中地事情,早已經傳遍了全城的上流***,那些政治嗅覺敏銳地傢伙,怎麼會不清楚康柏的打算。
就在全城要求康柏出來領導抵抗共做的時候,他竟然裝病,這些人自然對這件事情恨得直咬牙了。不過相對來說,人們在求靠於人的時候,一般不會直接恨那個人,反而會把恨意引向引起這個問題的人。所以大家的怨氣,基本朝著另外一個人亞當斯去了,要不是他胡亂做事,怎麼會讓康柏不願意出來。而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清楚了,除非在處理亞當斯的事情上讓康柏滿意,不然他是不會出來領導費城抵抗運動的。
亞當斯,已經從大家信服的對象,變成了一個可以捨棄的對象。
因為如果只是逼他向康柏道歉,那大陸會議就只當欠亞當斯一個人情。人情,將來是可以還的。但要是再逼他做其他事情,甚至直接拿亞當斯的利益去補償康柏,那就不是人情,而是仇恨了。今後大陸會議將只能選擇付出巨大代價才迎來的康柏,而不是已經結怨的亞當斯。
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大家無疑選擇康柏。
當天晚上,大陸會議主席漢考克,會議秘書湯普森、以及和康柏關係不錯的代表莫裡斯、威爾遜等,齊齊來到賓家族的城堡,慰問拜訪正在「養病」中的康柏。
康柏也沒和他們客氣,直接在自己的臥室接見了他們。
當然,為了不讓大家都下不來台,康柏還是躺在床上裝病的。
「李議員!聽說你在路上受了風寒,我們大陸會議的諸位同僚聽到以後都非常關心,特地委託我們前來慰問,希望你能早日康復,來大陸會議開始工作。」
「哎呀!漢考克先生,還勞動你親自來探望我,真是過意不去呀。我是很想為大陸會議和合眾國人民服務的,可惜這身體受不了。不過大陸會議反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乾脆還是把我的代表資格免去吧,免得總有人在旁邊抱怨,那我的病可能就一直不能好了。」康柏嘴上說的淒苦,面上卻是笑呵呵,一點也沒生病的意思。
裝
做個樣子就行。沒必要真讓對方認為自己病了。
「呃……」漢考克有點尷尬。
知道亞當斯提議免除康柏代表資格地事情。可能已經被眼前這位「病人」知道了。
「約克你可不能這麼說,在我們大陸會議內部,早已經有一致認識:在軍事指揮上。華盛頓將軍是最好地;在軍事戰略安排上,你是最好的。這次你只安排了一千人就輕鬆取下俄亥俄,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們大陸會議可不能少了你,如果你辭職,那將是整個合眾國地損失。」莫裡斯在旁邊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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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大陸會議絕對不同意免除你的代表資格。」漢考克也說明了一下立場。
「唉。可是我聽說大陸會議中,就有人看我不順眼,一直想將我清除出大陸會議。被人這樣對待,我還是不要當這個代表的好,免得我們大家互相內鬥,反而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康柏搖了搖頭。
好傢伙,乾脆直接把矛頭對準亞當斯了!
這不是明著說,大陸會議中有我就不能有亞當斯。有亞當斯就不能有我嗎。漢考克看了身邊陪同的幾位代表,不知道該怎麼說。
「李議員閣下,你可不能推卸責任呀。我們其他代表,還剛剛在想。是不是授予你領導費城的全權,指揮抵抗力量。來領導我們抵抗英軍可能的襲擊呢。」湯普森這位會議秘書總算插上了嘴。
「呵呵!湯普森先生,那樣就更不行了。要是和我有矛盾地人一起工作,做事你牽我扯的,恐怕經常會出大問題。要是讓英軍攻擊的行動得逞,那我們就是整個費城的罪人了。」康柏還是一臉的不同意。
但這次明顯和前面要辭代表的話緩和了很多。說白了,不是我不願意出來做事情,而是亞當斯和我有矛盾,就算出來做事,也做不順,所以現在就看你們的選擇了。
大家也都是明白道理的人,確實理解康柏有這樣地顧慮是對的,心中原來對他拿條件要挾大陸會議的抱怨,也就立刻煙消瘀散。
「呵呵!那如果讓閣下全權負責一個區域,那不就是沒有衝突了嗎?如你當費城軍民總指揮,包括軍事和軍械委員會,任何人都不得干涉之類的。」漢考克人老見識多,馬上想出了迎合康柏意思地主意。
「唉,那有意見的人如果一直在面前晃,不停地說風涼話潑冷水,做起來也還是沒意思呀。至於您的假設,那恐怕也不現實,軍民總指揮和軍事委員會,肯定要有交集,如果不結合在一起工作,反而困難重重呢。」康柏這次說出了比較明確的條件。
「哦!」漢考克他們也都明白了康柏的意思。
首先,康柏是會答應領導費城的,但條件是他要有指揮的全權,那至少亞當斯領導的軍事和軍械委員會,不能不讓他掌握。其次,他不想看到亞當斯這個仇人,所以亞當斯必須從他面前消失,也就是說,起碼要離開費城才行。
這樣的條件清楚了,眾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鬱悶。
這算什麼嗎,本來只是兩個代表之間的鬥氣,現在卻都把國家大事拿來當成自己的籌碼了,偏偏說起理由來,還很站得住腳。如果不是他們也是政壇老手,還真看不出兩人暗中的花樣呢。
這樣的條件是沒辦法馬上答應的,也沒辦法當場商量的。所以這些人在形式化的再慰問了幾句後,就告辭離開,重新回大陸會議開始正式的商談康柏提出的條件。
當天大陸會議是怎麼樣商討的,康柏並不知道,不過第二天,亞當斯就正式宣佈辭去軍事和軍械委員會主席的職務,帶著自己的隨從離開費城,返回弗吉尼亞去領導領導那兒的抵抗力量去了。
實際上,據康柏後來得到的消息,這次弗吉尼亞的代表為了勸亞當斯離開,已經承諾讓他回去之後暫代弗吉尼亞州長,領導北美第一大州。如果不是這樣的利益交換,想要讓亞當斯離開可不是一晚上就能解決的。他的利益並沒有得到削減,甚至某些方面來說,還得到了加強,要不然他這麼一個政壇老手絕對不可能妥協。不過他和大陸會議的關係,也正式搞僵,就算他不計較這次大陸會議逼他離開的事情,其他大陸會議代表還是會擔心他記仇,不可能直接和他修好的。
無論如何,亞當斯確實如康柏所願離開了費城,康柏想要的職務也正式空缺了出來。
在新年前的一天,看到自己的條件得到滿足,康柏宣佈恢復了健康,正式重新出來參加大陸會議的工作。
大陸會議當即授予他領導費城的權利,還一致決定由他出任軍事和軍械委員會主席。本來還計劃給他一個「俄亥俄征服者」的稱號,因為康柏實在不好意思接受,最後授予了在匹茲堡的沙利文少校。
而康柏復出預後最先宣佈的一個決定,就是通過基爾實驗室,由他個人無償向大陸軍提供一批價值兩千英鎊的藥品,作為緊急援助。其他如棉衣、毛毯等軍用物資,也捐贈了不少,卻是需要等從匹茲堡運過來後,才能送上去,只能作為對大陸軍的新年後禮物了。
這個行動在費城人和大陸會議的人開來,還不能馬上理解,不過那些正在華盛頓軍營中忍受病痛折磨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卻對這位新任的軍事和軍械委員會主席擁護度大增。就連華盛頓也特地寫過來感謝康柏的善舉,並且對他出任軍事和軍械委員會主席一職表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