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1776 正文 第八十五節 打破火藥壟斷
    康柏一直想找一種東西,打破以亞當斯為代表的弗吉尼亞公司對黑火藥的壟斷經營。不過他自己不是化學家,僅僅知道硝化甘油是最早取代黑火藥的炸藥,卻不知道具體的合成方法,所以只能等待基爾實驗室慢慢出成果,一點也急不起來。

    如今硝化甘油還沒有被發明製造出來,在修建運河、開掘礦山的時候,經常使用的是黑火藥。黑火藥當作炸藥用,不僅效率低,浪費巨大,而且消耗量非常驚人。北美並不盛產配黑火藥的硝,大量黑火藥被用於修建運河,甚至已經對軍火的儲備產生了影響。控制著黑火藥的弗吉尼亞公司,等於同時控制了大陸軍和賓州的運河工程。現在大陸會議和康柏都急需一種高效的新型炸藥,眼前的苦味酸,絕對是黑暗中的明燈呀。

    當然,苦味酸作炸藥,有一個非常不好的缺點,就是在用雷管引爆發明之前,它的爆炸非常不穩定,僅僅用在工程中爆破,還稍微好一點,要是用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那麻煩可就大了。歷史上這東西被發現爆炸性到成熟應用於戰爭,過了很長時間。所以短期之內,康柏也只能將苦味酸用在鞣制皮革和修建運河的爆破中。至於軍事上,還得依靠黑火藥,不過總算讓康柏擺脫了弗吉尼亞公司的制肘,以後只要慢慢等基爾實驗室的硝化甘油就行。

    有了苦味酸,康柏也不去管詹姆斯的人生大事了,直接向博尼斯鎮長要了一部分樣品,還希望購買這東西的生產配方和工藝。這苦味酸也不是什麼「高新技術」,博尼斯鎮長表示願意免費提供再回費城。康柏當然求之不得,立即先拿了配方再說。

    得到了苦味酸配方和樣品的康柏,丟下詹姆斯一個人繼續和鎮長孫女聯繫感情,自己卻迫不及待的趕緊回到了費城。

    康柏在剛回到費城時,就已經去過了基爾的實驗室,雖然沒有視察了新藥的研製工作,但將從匹茲堡帶來的大量煤焦油交給他,讓他負責研究分析,最好還能提取出有用的東西來。這次康柏再匆忙趕過去,把大量的苦味酸交給他,準備讓研究一種安全簡便的引爆方式。沒想到這個要求剛一開口,就把他給惹惱了。

    「李先生!你給我安排了多少事情?製造酸,製造鹼,研究藥,研究注射器,研究焦油,現在又讓我製造炸藥!上次訂的八百英鎊藥品我還沒叫人準備,你還讓不讓我好好研究化學了?我現在早已經忙的焦頭爛額,這些東西你還是交給別人研究吧。」基爾把手一攤,拒絕合作了。

    「嘿嘿!」康柏尷尬的陪著笑,「這壓在你身上的任務實在太多了,要不我僱用幾個費城學院的學生,給你做助手?」

    「助手也不夠用!我需要的是大量和我一樣的化學家,你不懂化學,根本無法理解。化學非常複雜,各個方面都要懂,但研究的方向最好只選擇一個,這樣才有可能最大可能出成果。你如果不給我找幾個化學家來,我只能挑選一個我喜歡的項目慢慢研究了,其他的你交給比別人做吧。」基爾沒有商量餘地的拒絕。

    面對基爾的頑固,康柏只能苦惱的摸摸額頭離開。

    這苦味酸的利用非常重要,康柏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找上富蘭克林。

    富蘭克林此時一邊幫著傑弗遜處理獨立宣言的事情,一邊卻在準備獨立宣言出來後,就啟程前往歐洲,遊說法國等歐洲列強北美的獨立戰爭。

    對於康柏的到訪還是很熱情,馬上親自迎接進自己的書房。

    「約克,聽說你準備在費城開了一家銀行和一個分公司,怎麼還有空到我這兒來呀。」

    「本傑明,我知道你其實比我更忙,獨立宣言的事情更是關係重大。不過這次我來也確實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因為我發現了一件關係到我們獨立前景的東西,需要你的幫助。」康柏直接拿出充滿刺激性味道苦味酸。

    「這是什麼東西?」富蘭克林捂著鼻子遠遠的躲開。

    「這是一種染料,叫苦味酸,但是我知道,這東西還是一種具有極大爆炸性的化學品,它的爆炸威力是火藥的好幾十倍。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引爆非常不穩定,子彈打在上面,它都不會有反應,但遇到明火或者和金屬放在一起,就隨時可能會爆炸。」

    「爆炸性是火藥的好幾十倍!」富蘭克林暗暗乍舌。「那不是可以當作炸藥用?」

    他是一個學識非常廣泛的科學家,對於火藥和化學也有相當的研究,一聽說這樣的爆炸性,就想到了研究它來補充炸藥的使用。

    「不錯,我們現在馬上又要和英軍交戰,其他各種物品短缺還可以忍受,唯獨火藥卻是少了就沒法打仗。而我們北美並不盛產配黑火藥所需要的硝酸鉀之類的原材料,現在戰場上最緊缺的就是穩定的火藥供應了,只要能研製出這種苦味酸的安全引爆方法,就能替代黑火藥,甚至因為他的爆炸性是黑火藥的幾十倍,還能讓我們的火槍、火炮打得更遠,威力更大。」康柏繼續煽動。

    「不錯!這確實是一種非常的東西,那你的意思是……」富蘭克林馬上就接受了康柏的觀點,直接問他說這番話的目的。

    「我現在缺乏有學識有膽識、甚至要有獻身精神的化學家,而費城唯一有這樣化學專業人才的地方,就是費城學院了。」康柏並沒有直接說,不過他話中的意思,富蘭克林馬上明白了。

    但就是因為明白了,富蘭克林才稍微猶豫了一會兒。

    化學研究本來就是有較大風險的,這炸藥的風險更是大到可以和死神做朋友了。讓富蘭克林派自己學院的化學家來研究這麼危險的東西,他當然不可能馬上答應。但作為一個真正愛國的革命者,富蘭克林還是在最後答應了下來。

    「這樣好了,我去把學院的所有和化學香港的教師、學生都叫來,問問他們的意思。讓他們採取自願的原則,來研究這苦味酸。我相信,在國家危機關頭,他們肯定都會願意參與這樣的研究的。」

    有了富蘭克林的話,下面的事情自然好辦了很多。

    費城學院最有學識的化學家,甚至是醫學家藥劑師,都被請來研究這苦味酸了。受富蘭克林政治觀點的影響,費城學院的師生,基本上都屬於獨立派、革命者,對於所謂的國家危難,都非常重視。尤其是很多青年人,甚至熱血的直接準備以身試險,來體驗這苦味酸的爆炸力。雖然有些人畏懼退出,但最終自願參與研究的,也高達二十多人。

    康柏相信,有了這麼多有學識、有膽識的人參與苦味酸的研究,肯定很快能得出成果。唯一可慮的是,這樣一來,在保密性性上差了很多。配方保密可能還好一點,但要在戰場上造成突然出現新武器的優勢,那可是想都不要想了。

    不過讓康柏意外的是,苦味酸這邊那麼多人還沒出成果,基爾那邊派人來通知,他已經不小心合成出硝化甘油來了。

    據來報信的人說,在一聲震耳的爆炸聲中,基爾的僕人被炸的遍體鱗傷。然後基爾就高興得宣佈,他的實驗獲得了成功。

    基爾的實驗室本身就能生產各種酸和鹼,合成硝化甘油的條件完全具備,不過他合成了幾次,都不能確認這種東西是不是已經成功了。一試管一試管的硝化甘油,爆炸威力也不至於太大,不過就在他想到讓僕人扔試管試試爆炸性能力後,就出實驗成功,但實驗人員受傷的狀況。試管的硝化甘油在劇烈撞擊後爆炸,飛濺的玻璃把僕人割的滿身是傷。幸好試管小,硝化甘油量也少,割傷並不致命。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基爾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配方告訴康柏,然後再通知他,自己以後就研究那個煤焦油,再也不研究這個危險的硝化甘油了,以及其他和炸藥相關的東西了,所有爆炸性的化學品,都讓他找別人繼續研究去。硝化甘油剛剛被合成出來,就沒有人願意繼續研究它的安全引爆方式了。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當然會被同樣關注炸藥的富蘭克林知道。隨後,硝化甘油的安全引爆研究,同樣被費城學院的研究小組所接手。不過為了安全,康柏都對他們進行了嚴格的安全警告,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幾個人同時實驗,以免一次爆炸就把好幾個人才都給炸飛了。並且根據知道諾貝爾的成果有安全炸藥、炸膠,讓他們盡量往硝化甘油裡面摻東西,而不是隨便的亂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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