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留下的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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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說他愛你們,「幸福」說他追你們,「健康」說他擁有你們,「財富」說他親吻你們,「長壽」說他屬於你們,豬仔說我要祝福你們!新年快樂!
「人手不足你不會向上面申請增加啊。」「砰」的一聲,手掌擊打在寬厚桌面上,桌上的物品全都抖了三抖。
「你們紅鶴不是在這邊有不少人,拿出來用一下不就可以了。」
「你就是打著這個主意?」難怪郝逸再討厭她們,也沒見有趕她們離開的意思,敢情想在這裡找免費勞工。
風子亞瞟了一眼身後的敖雪,眼神的意思很明白:『你還敢說這個男人其實心地不錯?他都把腦筋動到你家手下的頭上了。』
先前還曾對風子亞信誓旦旦保證郝逸人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壞的敖雪,不敢正視風子亞的視線,偷偷的別過臉去,裝作沒看到。
沒心情陪郝逸在人手問題上太糾結,風子亞直視郝逸那雙漂亮的過分的雙眼。說實話,那真不像一個強壯大男人該擁有的眼,更適合出現在美女的臉蛋上。
長長的睫毛,濃黑的眼線,往上微翹的眼角帶著凌厲的氣勢,這麼精緻又迷人的雙眼,和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還真不配,可為什麼偏偏放在郝逸身上就沒有突兀感,還適合的讓人無話可說呢?
「……看什麼看!」許是風子亞盯著郝逸太久,那充滿研究意味的視線讓郝逸不停的皺眉,最後迫不得已只能語氣不善的出聲。
「看你的眼珠子適不適合挖出來做標本。」別指望風子亞能好脾氣的回好話。
郝逸直接一個白眼:「無聊的妄想。」
也沒認為郝逸會乖乖的說「歡迎來挖」,風子亞倒也不計較。經過昨天一天的相處,加上早上敖雪的勸說,風子亞也瞭解到郝逸也有他自己的壓力和顧慮,有些事也就不想太去煩。
「哼,繼續開會。」腿一翹,風子亞不打算和郝逸繼續浪費時間。
雖說雙方都有心相讓,可不知道是天生氣場不合還是八字相剋,整個會議的氛圍依舊火爆的讓人窒息。除了風子亞和郝逸,其他什麼話都沒說,應該最不會口渴的八人卻不停的往嘴裡灌水,好緩解燥熱。
『這場會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看著已經所剩不多的飲用水,N個人無奈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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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們去死!!!」
隨著「砰」的甩門聲,宣告著第二天的計劃會議又以失敗告終。
按著額頭,敖雪一臉的沮喪:「小瘋子這次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想當初連面對狂嘯異天的時候,風子亞都能明裡暗裡的擠兌的對方吃癟,怎麼換了個環境,脾氣就暴躁那麼多。
「非關沉不沉得住氣。」一拍敖雪的肩膀,齊藍一臉的賊笑,怎麼看都感覺像是有什麼陰謀正在如她預期般形成。湊到敖雪的耳邊,齊藍輕聲道:「瘋子的表現很好,好到心姨接到報告後,肯定滿意的直點頭。」
齊藍說完,不等敖雪是否明白,面向眼中潛藏一絲若有所思的郝逸一個頷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獨留敖雪一人面對著殘局。
看看齊藍的背影,再瞄一下下一臉陰鬱的郝逸,再瞅瞅同樣束手無措的其他人,咕噥句「抱歉」後,敖雪也選擇的撒腿跑路。
這種情況還留下來的人就是傻子。
敖雪她們可以撤,可郝逸的手下就是想走也走不掉。推推搡搡一陣後,申寅被沒有良心的同伴踢到了郝逸的身邊。
拍著屁股上的幾雙大腳印,申寅無奈開口:「……那個,老大,我們該……怎麼辦?」上面到現在還沒布下通知,待在洛桑市的他們都閒的只能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著玩。但不可否認,就光這兩天,風子亞和郝逸之間的兩次會面,就讓他們看的很過癮,什麼無聊啦之類的感覺早飛光了。
可看戲歸看戲,老大不爽的時候,他們這些做小的,似乎也應該意思意思。
凝視著空無一人的門外,郝逸左手無意識的摩挲著下巴,對於申寅的話置若罔聞。
跟著郝逸多年的申寅自然明白這是郝逸在思索問題時的習慣動作,這個時候誰都別指望能從郝逸那裡得到什麼反應,所以也就聳聳肩,退了回去。
思索半刻,有了什麼決定,郝逸伸出食指,對著申寅勾了兩下,彷彿是逗小狗一樣。
「你給我去查一下一個人的資料,今晚之前我要看到。」
「誰?」
「那個女人。」
申寅順著郝逸的目光看向敞開的大門:「……紅鶴繼承人?」這個還要查麼?在座大家都知道根本查不到嘛,情報部攝於上頭壓力,根本沒敢去搜集紅鶴核心人員的資料。
郝逸卻搖搖頭:「是去查那個女人,但不是去查紅鶴繼承人。」
「誒?」老大的話怎麼越來越難懂了?回頭看看自己的同伴,得到的大多也是迷茫與不解。
只有擁有一頭淡綠色短髮的MAY帶著些遲疑的問道:「老大你懷疑那個女人不是紅鶴繼承人?」
MAY的話,像根針一樣刺到了申寅心中,讓申寅的小心臟漏跳了一拍。
好在MAY說完,又馬上自我否定:「應該不可能吧。」
郝逸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屬們:「先不談有沒有可能,總歸查清楚再說。我總感覺,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多年的生死一線生活,讓郝逸從不會忽略哪怕微乎其微的彆扭感。只要有什麼不和諧處,哪怕再細小,都要去注意,這才是他能帶著自己的屬下們活到現在的原因。
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玩,但不能拿相信他的屬下的命去賭。怎樣在危險的工作中保護下屬,是他必須去考慮的。
知道郝逸有了疑心就不會輕易放棄調查,申寅慶幸著還好是讓自己去調查的同時,也在頭痛是不是要知會一下風子亞。
唉,他就知道,只要是和他那個小表妹有一丁點的牽扯,事情就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申寅在心中不停畫著十字架,祈禱在所有事情敗露之後,老大不會活拆了自己的骨頭;祈禱著如果事情辦砸了之後,小姑奶奶不會回去惡人先告狀;祈禱著等這次工作結束後自己還能活在世上……
借調查的名義,申寅趕緊急忙離開,偷偷摸摸的往風子亞三人的房間摸過去。
希望他那個小姑奶奶能想出個妥善的計劃,別讓他難做。
「你給我滾!」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話語,申寅被華麗麗的踢出了敖雪三人的房間,嵌在牆上半天緩不過來。
『要命,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得受這份苦。』縱使有千萬個不滿,申寅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裡吞,誰讓負責踢人的齊藍,身後有個他不敢惹的硬靠山。
就為了一份合情合理的「說辭」好上交上去,他就要受這份罪,唉,世道艱辛啊。
揉著被踹的屁屁,在拍了拍胸口揣著的「資料」,申寅盤算著請假單該怎麼寫。
「MD,這次的工作結束後,不管想什麼理由都好,我絕對要馬上請假。再被這麼夾在當中兩邊不討好,我肯定先胃穿孔。」
申寅自認自己的嘀咕絕對是輕之又輕,連自己都聽不清楚。可就是有人這麼神,彷彿不把他嚇死就難受。
身後的房門冷不丁「呼」的一下又打開了,申寅緊張的一看,看到敖雪站在那邊,笑的臉上都快跑出兩個小梨渦來:「小瘋子家的臭棋簍子兄弟……」
一聽敖雪對自己的稱呼,申寅就一腦門的汗珠。
不等申寅抗議,敖雪繼續說道:「……小瘋子讓我轉述:有什麼不滿的可以直接對她講,不用在背後抱怨連天,她最通情達理了,只要是錯在她那邊,她就一定會勤加改善,絕對不會連本帶利的記、仇、報、復!」最後四個字,敖雪一字一頓說的清楚,讓人聽的明白,也駭的申寅全身發麻,寒毛直豎。
說完,也不理申寅慘白的臉色,敖雪送出自己的招牌可愛笑容後,利落的關上了房門,任由外頭的申寅自個去哭天搶地哀歎造化弄人,害他投錯胎,攤上個難搞的小表妹。
轉述完畢友人的話,敖雪靠在門上,疑惑不已:「小瘋子,你和媽咪達令到底在謀劃些什麼啊,連我都不能透露嗎?」早覺得風子亞的態度有問題,加上齊藍之前的一句話,敖雪是絕對相信,她最好的兩位好友,和她媽咪之間有什麼瞞著她的交易。
對著電腦十指飛舞,利用自己的人脈加上紅鶴提供的情報系統,風子亞忙的認真。
連續兩天的商議,根本拿不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有效方案,已經讓風子亞失去了耐心,在雙方都沒有意思遷就對方的情況下,開再多幾次會議都沒有用,只會落得和今天同一種情況:不歡而散。
對於敖雪的疑問,只有齊藍抽空回答:「娃娃,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心姨不對你說,就是認為告訴你也沒什麼多大用處,你到該知道的時候就能知道了。」
「什麼話!」感覺到自己被小看了,敖雪不服。「媽咪達令這次不就是想讓我出來多學些東西,好擔負起自己的職責麼。可現在什麼都不告訴我,也都不讓我參與,那我能學到些什麼。」
打下最後一個回車,風子亞趁著等收取回復的間隙,笑說:「對啊,所以你只要看著我們怎麼做就好啦。認真的看,之後在潛心琢磨,等你明白我和毒毒所表現出來的一言一行到底是什麼意思,又能帶來什麼結果的時候,你就自然而然明白心姐的打算了。」
噘著嘴,敖雪怎麼都想不明白:「……我不懂,我都給你們搞糊塗了。自打出現在郝逸面前,小瘋子不像小瘋子了,小毒毒也不像小毒毒了,就彷彿你們兩個人的性格都忽然調換了一下,連我都搞不明白你們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風子亞和齊藍對視片刻,明白不把情況稍微和敖雪說明一下,她這彆扭肯定要持續好一陣子。雙手一攤,齊藍把解釋的重任交給了風子亞。
回對方一個鬼臉,風子亞轉向已經坐到身邊,嘴上可以掛三斤檸檬的敖雪:「娃娃,你先說說,就這兩天來,我和毒毒分別給你一種什麼感覺。」
不清楚風子亞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敖雪還是認真的想了想,才開口:「小瘋子你麼,好像是那種衝動,又有點任性,還帶著些主控意味的樣子,還有,脾氣暴躁了不少,說話也不懂得修飾,就好像是我剛認識小毒毒那時候她的感覺。至於小毒毒,她變得內斂了,冷漠了,甚至開始做起察言觀色的事情來,而且就連對著我們都像是有片膈膜處在當中一樣,像足了剛認識時候的小瘋子你了。」
說著說著,敖雪自己反應過來了,恍然說道:「哦,我知道了,小瘋子你們要的就是這效果!」這點是明白了,可新的疑問又來了。「可是給那些人一個錯誤的第一印象,這為的又是什麼啊?」
「這個啊,就留給你自己慢慢琢磨嘍。」揉亂了敖雪的頭髮,齊藍笑的壞心。「好了,我出去隨便逛逛,順便看一下附近的地形,你們慢慢玩吧。」照順序來說應該是昨天就去探查地形的,但礙於身體抱恙,才拖至今天。
風子亞也將注意力轉回了電腦:「我這邊也有事要忙,娃娃你自己找事情消遣時間吧。反正這兩日我想卡普羅撒也未必會到,趁這段時間先放鬆一下吧。」點了點敖雪的鼻尖,風子亞也不再聊天。
「哼,神氣。」摸摸鼻子,敖雪賭氣的做著鬼臉。看著都有事忙的好友,敖雪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出她們為何如此麻煩,調換性格的原因,決不讓她們小覷她。
她是敖雪耶,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紅鶴下任當家耶,雖然她都沒怎麼用心去聽課啦,反正有事哥哥服其勞,煩不到她頭上。可就算退個一千兩百七十步來說,聽的多了,看的多了,總是有個概念的。
她還就不信猜不出,不,不是猜測,應該是她還就不信機智可愛的她,會推理不出媽咪達令的計劃。
氣悶的踢著小石子走走停停,敖雪滿身滿心都是沮喪。
折騰了自己的小腦瓜一整個下午,弄的吃不好、歇不好的,可還是什麼頭緒都沒有。而風子亞和齊藍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居然還很開心,一丁點的提示都不願給她,害她苦惱到只能選擇出來散步,紓解悶氣。
繞著房子像只拉磨的驢一樣轉了好幾圈,別說紓解胸中的鬱悶了,反而變得更加煩躁。
「討厭啦,一個兩個都這樣,把我當小孩看。」洩憤般的用力一腳,被折騰了好些時候的小石子,終於化做一顆流星,飛遠了。
看著飛遠的石頭,敖雪「嘻嘻」直笑,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好友被自己踢了兩腳一樣,算是解了些煩躁。
可沒笑幾聲,就有人打斷了她的樂趣:「欺負石頭,也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不知何時,郝逸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樹旁,依靠著樹幹,雙手環胸,要笑不笑的揶揄著敖雪的孩子氣行為。
雙手插腰,敖雪把從好友那邊帶來的不滿稍微遷怒到郝逸身上,算他忘了看黃歷,撞上正鬱悶的敖雪:「你管我是不是欺負石頭,本小姐高興,又不礙著誰。」
敖雪如同未長大的小女孩般的舉止,讓郝逸覺得有趣。
原本在書房研究著申寅交上來,據他所說是「熱騰騰」的第一手資料,可越看越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狀況下,郝逸也煩心的很。
倒不是說申寅交上來的資料有什麼問題,雖然無論是求學經歷、興趣愛好等等,全是「未知」與「不清楚」,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是最大的疑問,但若是擱在紅鶴中樞人員身上,一串的「不明」才是最正常的。
如果申寅交來的是一堆精細到把對方大小生平事跡全都一一羅列出來的文件,郝逸才會認為申寅是被作假檔案給欺騙了,該回最基層好好重新接受教育。
可看著再正常不過的檔案,郝逸就是揮不去心底越來越大的疙瘩,那就彷彿一根看不見的輕柔羽毛吊在了心頭上面,有一下沒一下搔著。明明又癢又難過,可就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才剛想出去慢跑,好暫時讓大腦放鬆一下,沒想到才出門就碰上了低頭踢石,獨自咕噥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