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破九天 第一集 第二十章 切磋切磋
    距離武者行會下半年武者資質等級考核的時日不多了,下午的時候,洛辰隨同洛擎天和夏氏的車駕,離開鎮隆鎮。

    在鎮外長亭,曾大先生置酒相送,耽擱了一會兒,車駕這才朝燕京城而去。

    二少夫人夏氏的車廂中,洛凌烽狠狠地落下簾子,說道:「不就是攀上了丘夫子嗎?哼,廢物就是廢物,總不成要改修文道?」

    夏氏說道:「自從夏信失手之後,這小賊箭殺夏信,在老宅制服洛雲橫救下姬氏,又隨姬氏修習煉藥之術,結識丘夫子,在武道上也是提升迅速。不僅行為舉止與往日大相逕庭,就連心機城府也與往日截然不同。凌烽,你想要取代他成為聖武郡王世子,越發難了啊!」

    洛凌烽不服地說道:「廢物就是廢物,又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變成天才?一切都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我倒是希望這僅僅只是運氣,可他的所作所為,又怎能用『運氣』二字一語概之!」夏氏歎道,「長此以往,必成大患啊!」

    洛凌烽冷冷一笑,雖未接話,眼眸中卻儘是殺意。

    臨近黃昏時分,一座小鎮遙遙在望,洛擎天決定晚上就在鎮中打尖。這時,一隻軍中用於緊急傳訊的訊鷹從天而降,逕直飛落到燕雲十八騎的隊伍中。

    燕一匆匆來到洛擎天的車駕前,壓低聲音說道:「郡王,鎮荒侯發來密信,大軍在莽荒深處發現了一處妖獸雙瞳猿的巢穴。雙瞳猿擅長隱匿、幻化之術,極難捕捉,鎮荒侯不敢擅自處理,發來密信請示郡王如何處置。」

    「嗯?遞進來!」車廂中傳出洛擎天威嚴中卻帶著些許顫抖的聲音。

    片刻過後,洛辰被叫到洛擎天的車駕上。不多久,除了燕十七留下護衛洛辰之外,洛擎天帶著其他貼身侍衛絕塵而去。

    夏氏把燕十七叫去問話,燕十七自然是守口如瓶。夏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臉色越發陰鬱起來:郡王現在對二房,越來越疏遠了!

    進了鎮子,找到鎮上最大的一家客棧。夏氏命侍衛將客棧裡的客人全部趕走,把整座客棧包下,一行人安頓下來。

    吃晚飯的時候,洛辰和夏氏、洛凌烽一桌,侍衛中也只有燕十七有資格跟他們同桌,其他侍衛和僕役們在一旁侍候著。

    有洛辰在,夏氏顯然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幾口後,就陰沉著臉去了客房休息。

    洛辰慢條斯理地吃完飯,正要離開的時候,洛凌烽忽然起身笑著說道:「現在天色尚早,世子就打算休息了嗎?」

    洛辰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洛凌烽十分誠懇地說道:「世子這兩月在老宅中武道成就不凡,讓小弟敬佩的緊。我想跟世子切磋一二,不知道世子肯不肯賞這個臉。」

    「你剛才吃了很多嗎?」洛辰含笑問道,「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看到客棧隔壁就是一座磨坊,你如果吃太多的話,不如去拉拉磨,消化消化。」

    其他侍衛和下人們想笑卻不敢笑,燕十七和洛辰的侍衛姜崴,卻是無所顧忌地笑出聲來。

    洛凌烽眼中閃過一抹陰翳,隨即卻是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世子真是會開玩笑!」

    洛辰說道:「你是末等武士級頂峰的武道水平,我現在連武者資格都沒有,跟你切磋?我腦子有病,還是你腦子被驢給踢了?」

    說完,洛辰舉步離開飯桌,朝樓上走去。洛凌烽猶豫了一下,隨即咬牙說道:「若是世子肯賞臉,我願以五暉靈環當做綵頭。」

    洛辰停住腳步:「五暉靈環?」

    洛凌烽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古拙圓環,放在飯桌上。

    這銅環上密佈銀色的光紋,鑲嵌著五顆不同屬性、顏色的星辰石。看上去光暈流轉,不停地變換著五種顏色,隱含沛然星力,顯然不是什麼凡品,卻不知有什麼用途。

    「草包!」見洛辰面露疑惑之色,洛凌烽暗罵了一聲,面上卻帶著笑容,說道:「戴上這五暉靈環,可以令武者增加一成到三成的爆發力。雖說只是中品戰器,但是它的價值絕不低於普通的高品戰器。世子的箭術雖然精妙無比,臂力卻是略有欠缺,有了這五暉靈環,對你的幫助應該不小。」

    洛辰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銅環,一副怦然心動的樣子。一旁的侍衛們,無不目光灼熱,個個都是眼熱無比。

    這五暉靈環的價值,洛凌烽倒是沒有吹噓。

    無論是戰器還是戰甲,都分作低、中、高三個品階,像五暉靈環這樣具有力量增幅效用的輔助器具,卻是極其罕見,價值足足在十萬兩銀子以上,並且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得到。

    洛凌烽趁熱打鐵,說道:「只要世子能打敗我,這五暉靈環就歸世子了。不過,既然是切磋,就不能用戰器了。」

    「不能用戰器啊!那我不是不能使用弓箭了?」洛辰面露遲疑之色。

    「連夏信這樣的中等武士級武者,世子都可以輕易射殺,世子若是用弓箭同小弟交手,我哪有勝算?」洛凌烽苦笑。那日親眼目睹洛辰箭殺夏信,他可謂是記憶猶新。

    洛辰猶豫了。姜崴急忙勸道:「世子,萬萬不可答應!」

    洛辰怒道:「閉嘴,本世子的事情,哪容你插嘴?」

    洛凌烽得意地笑了笑,接著捧了一句:「世子英明!」

    姜崴還要繼續勸,燕十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姜崴這才猛地意識到,此時的世子爺可不是以前的那個草包貨色,他身上的秘密多著呢,若是沒有把握戰勝洛凌烽,他哪會輕易上當?

    洛辰說道:「我最近手頭有些緊,如果你再添上個十萬二十萬銀子做綵頭,也許我會考慮一下。」

    「這草包還真把我當成冤大頭了,即使我有一百萬兩銀子,你也沒命拿!」洛凌烽心中暗恨,臉上卻不露分毫,為難地說道:「我的零花錢也不多,手頭上只有八千多兩。」

    「這麼少啊!你再借點,湊個整數吧。」

    洛凌烽從侍衛那裡借了銀子,湊夠整整一萬兩。厚厚的一沓銀票,跟五暉靈環放在一起,看起來煞是誘人。洛辰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表現出一副貪婪的樣子,說道:「好,衝著這五暉靈環和這麼多的銀子,我們兄弟倆就切磋切磋!」

    洛凌烽一陣冷笑,心中得意地說道:「今天不讓你丟半條命,我就不姓這個洛字。聖武郡王世子的位子是我的,你這廢物憑什麼跟我搶?」

    那些個下人,除了燕十七外都是來自郡王府。夏氏在郡王府中一手遮天,加上剛才姜崴挨訓,自然沒有人去勸洛辰。甚至有不少下人在暗中幸災樂禍:「世子爺真是蠢的可以,真以為銀子是那麼好拿的嗎?這下子不被凌烽少爺打的滿地找牙才是怪事!」

    在他們的印象當中,洛辰依然是那個廢物草包。跟洛凌烽賭戰,那不純粹是找死嗎?

    又有誰能想到,洛辰看似一副利令智昏的樣子,心中卻是笑個不停:「運氣來了,真是連門板都擋住不。居然有人主動送銀子、送戰器,還生怕我不要似的。唉,若是不拿的話,還真是虧了人家一片心意。」

    侍衛們一起動手,迅速將客棧大堂中的桌凳撿拾乾淨,差點連櫃檯都給拆了。那客棧掌櫃叫苦不迭,然而這些侍衛個個如狼似虎一般,哪裡敢去阻止?

    洛辰和洛凌烽在大堂中央站定,洛凌烽的目光掃過眾多侍衛和下人,最後停在燕十七的身上:「世子與我公平決鬥,任何人不得插手。十七大人,您能保證您和其他人不出手嗎?」

    燕十七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保證不出手。其他人若是要出手的話,我打斷他的腿!」

    「這樣就好!」洛凌烽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朝洛辰說道:「世子是兄長,你先請!」

    洛辰笑道:「你年齡比我小,還是你先請!」

    「好!」

    洛凌烽嘴角噙著冷笑,輕飄飄地拍出一掌。這一掌看上去輕描淡寫的,肌肉中蘊含的火屬性星辰之力外溢,帶著滾滾熱浪捲向洛辰。

    「十七大人,您覺得這場賭鬥勝負如何?」

    一旁觀看的龐伏,主動向燕十七套起了近乎。燕十七反問道:「你覺得呢?」

    龐伏說道:「世子贏的幾率,不會超過一成!」

    燕十七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嗎?我看未必!」

    龐伏心中暗驚:「難道世子除了箭術之外,還另有底牌不成?」

    面對洛凌烽的洶洶攻勢,洛辰後撤一步,整個人的身軀就像是一張大弓,然後蓄勢一拳擊出。

    「蓄勢如弓,發力如箭,好拳法!」

    燕十七無論是武道境界還是箭術境界都是極高,一眼看出洛辰這一拳中蘊含的箭意,眼睛頓時為之一亮。細細品味一會兒之後,燕十七更是駭然。

    能夠將箭術融於拳法當中,爆發出身體力量數倍的力量,這需要何等的武道境界?

    直到這時候,燕十七才恍然大悟覺。洛辰的武道水平雖然極低,然而有如此境界,那天在河邊進入武王級武者才有的頓悟狀態,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燕十七心中掀起陣陣狂瀾:「假以時日,世子的武道成就比郡王絕對是只高不低!人人都恥笑他是武道廢物,那真是叫做天大的笑話!」

    轟!淡白色和淡青色的光芒碰撞在一起,釋放出耀眼的亮光。

    洛凌烽像是被一根錐子狠狠地紮在手掌心,一股怪異的螺旋狀力道,順著手掌直透手臂,霎時覺得整條手臂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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