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下午,馬千特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他精心選擇了一套法國名牌ANIEL經典Heritage風格的石青色西服,毛衫的圖案是經典的菱格。又噴了不少范思哲藍色牛仔,這才匆匆地趕往白馬公園。途中買了一束紅色的月季花,這是他們約好了見面的標誌。他們約好的時間是晚上七點,但他可不想準時去,他想提前去,就在附近隱藏,就地偵察,如果情況不對,比如她長得很醜等等,他就不現身。
現在天還沒有黑,剛穿過斯雅花園酒店,他就隱隱約約看到了白馬公園門口的大石頭旁似乎有一女孩,手裡也拿著花。他一開始擔心,紫色丁香雨會不來,雖然是說好了的,但畢竟是友見面,又沒有一定的約束,說不來就可以不來,萬一她要是不來,他可就是白忙活了。現在她畢竟來了,而且來得也比較早,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遠遠地看過去,那個女孩的身材還是不錯的,他又開始放了一個心。因為他也擔心碰到的是恐龍,那可比她不來還要糟糕。
漸漸地看清了她,她一頭爆炸式的髮型,有點瘦的臉,穿著一件黃色雪紡拼色連身裙,一雙非常大的圓耳環,非常的性感,非常的漂亮。她手裡也是一束紅色的月季花,正是他今天晚上他要見的紫色丁香雨。本來他看到她也這麼早就來,想暫時隱蔽的,但是一想自己是個男人,她看起來又是很不錯的,又何必要隱藏呢,來了就來了吧。
然而再仔細一看,他「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那個女的也是「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怎麼是你?」倆人同時問了同樣的問題。
因為在此時微弱的陽光下,馬千很清晰地看到了對方的臉,瘦瘦的,瓜子臉不像瓜子臉,眉毛長長的,寬寬的,淡淡的,向向斜飛,很有特色,整個臉是一個很有骨感的臉。這個名為紫色丁香雨的友竟是他剛進大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的前女友丁香。丁香長得也不錯,是和黎紅並列的本校六朵銀花之一。
丁香此時也看清了他,很有些尷尬。
馬千解嘲地說:「真的沒想到,竟然是你。」
「是啊,我也沒想到,世界太小了。」丁香也用笑談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應該說南京太小了。」馬千又恢復了平時的自信。
「你最近還好吧?」畢竟是自己曾經的戀人,丁香還是有點關心。
「我嘛,還是老樣子,就是有點空虛。」
「空虛,我也有。」
「你呢?最近忙什麼?」馬千這才發現她的臉上隱隱有一點憂鬱的神情。
「也沒忙什麼?就是為了將來的生活多做點打算。」
「哦,你不是說你以前的男朋友來找你的嗎?」
「……」
馬千呵呵一笑:「我也不是要打聽你的隱私,就是隨便問問。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話不說就行了。」
丁香猶豫了一下說:「也不是不方便,只不過想起他,我就想起了我們的過去。那段時間是很難忘記的。」
「是啊,畢竟是初戀啊。」馬千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打翻了五味瓶,雖然他們已經分手,但他知道,他這個男朋友的份量是永遠抵不上那個奪走了她貞操的人。
他心裡罵道:「女人真是賤,第一日她的人怎麼總是忘不了。」其實作為男人,他自己何嘗不也是這樣。
他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你恐怕要忘了差不多了吧?」
「忘的是你,當時我們還沒有分手的時候你不是就把我忘了嗎?你這個沒良心的,現在還這樣說我!」
馬千尷尬地笑了一笑。當時他們還沒有分手的時候,一天傍晚,以研究詩歌為名,他把一個小女生騙到自己的宿舍,本來說的是詩歌,後來說著說著他就問人家小女生有沒有男朋友,心不在焉的,不住地看著小女生的胸脯和下面,最後竟然扒掉她的褲子,研究起她的身體來,碰巧這個時候丁香回來,逮了個現行。從此他們才分道揚鑣。
馬千此時心裡腦子裡已經轉了無數個念頭,當時分手不是他主動提出來的,現在他看到她好長時間不見了,似乎又成熟了很多,性感了很多,別添了一番風韻,不禁又想和她重新和好,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很不現實,也很荒唐。但她既然說她現在很空虛,何不試試呢?
他先說:「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到現在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過錯。」
她淡淡地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他又說:「我很找個機會來彌補我的過錯。你能給我個機會嗎?」
她笑著說:「也不算是你有很大錯拉,男人都是那樣,現在我也看開了。」
他試探著問:「現在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忙嗎?」
「現在倒不需要,謝謝。」她很客氣地說。
從她的語氣中看來,她對他的反應很是平淡,看不出她對他還有多少留念的地方,他不知道他們和好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少。只是看得出她對她那個很帥的男朋友依然是難以忘懷,他不禁又生嫉妒。
馬千索性來了個單刀直入:「丁香,說真的,我還是沒法能夠忘記你。你知道嗎?在你走了以後的日日夜夜,我很是想念你,很是懊悔我以前做過的對不起你的事。我現在一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們甜蜜的過去,我當時怎麼就那麼傻,一點也不知道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好傻,我很懊悔,很後悔自己做了錯事,丁香,你能原諒我嗎?」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還說它幹嗎?」她不以為然。
「可是對我來說,卻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你可能忘了,我卻永遠也忘不了啊!」
丁香笑了:「馬千,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多愁善感了?」
馬千激動地說:「自從你離開我之後。」
丁香好像也看出他的意思了,她直接地說:「得了吧,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了吧,不要再搞得那麼肉麻!」
丁香性情也好像有點變了,馬千這才有點覺察,他換了一副口吻說:
「丁香,我想我們重新和好,你看行嗎?」
丁香愣了一下,繼而反問:「你覺得呢?」
馬千很有自信地侃侃而談:「我覺得很有可能。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還小,還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感情。我特別不懂得珍惜,我做錯了事,但是我現在知道珍惜了。我們現在都比以前成熟了,對待感情也比以前理智了,既然現在大家都沒有朋友,都很空虛,那麼為什麼不可以再走到一起來呢?」
「嗯,看你說的有點道理,就給你幾天時間考察考察。」丁香俏皮地說。
想不到這麼容易,馬千心中一陣狂喜。
接下來的幾天,馬千有機會就和她粘在一起,但是他僅僅在白天她沒什麼課的時候才找到她,而且很多時候根本就找不到她,有時候找到了她,她也是很疲倦的樣子,他很好奇,問她晚上幹什麼了,她總是說有事。問她什麼事,她就煩。
馬千叫她和自己住在一起,她不願意,問她住在哪裡,她也不願說實話。馬千想,反正我和她也不過玩玩而已,管她幹什麼呢,哪怕她在外面做妓女,只要自己能日到她的逼就行了。
哪知道這最後一條,也是很難做到的,首先是他見到她人的機會很少,即使見到了也是在學校裡,而且是大白天的,他總不至於大白天的,課也不上,就拉到她到自己的窩裡去日逼罷。這是一件很煩惱的事。
還有一件很煩惱的事,就是隔壁那個不知道幹什麼工作的女子,搞得自己成不了絡紅作家的壞女人,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小姐,估計和小姐這個職業也七不離八了,差不了多少了。他心裡恨這個女孩恨得要命,但又很好奇,她究竟是幹什麼的?
有一天夜裡三點鐘,他正在電腦前寫,忽然聽見對過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立即跑到門口,豎起耳朵,想聽聽動靜。這次回來的有好幾個人,很輕輕的在門口說著話,怎麼一下子深更半夜的來了這麼多的人?對面平時住的是一個女孩子啊,他曾經偶爾看見過她的背影,現在竟然一下子冒出這麼多的大男人,而且是在深夜,不能不令人感到很驚奇。
每天晚上很晚上回來,說是上夜班吧,根本就沒有什麼大概的時間,不像是一個按時上班的上班族。而且不時有不少神秘的男人深夜裡跑進她的房間。她又似乎不像個妓女,到底是做什麼的?令人好奇,令人費解。
隔壁住的女子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很想知道,他開始了偵察,只要夜裡她一回來他就到門口觀察。
但是她回來的時間很沒有規律,有時自己沉浸在的情節中,她回來的聲音又很輕的話,他會不注意,根本就不知道她回來了。有時被她的聲音鬧到了,他想到門口看,結果只看到她的一個朦朧的背影,畢竟是在深夜,雖然樓梯裡有聲控的燈,但是他從貓眼裡看的,何況她又是「衣香人影太匆匆」,一閃就不見了,他幾天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
就這樣觀察了好幾天,忽然有一次,他看清了這個神秘女子的面目。
但是這個結果很是讓他大吃一驚。
可以說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女人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