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連連剛從廁所裡出來,就停電了。她摸索著進了房間,她依稀記得應該就是這間。她走到房間裡正要問林軍;「是不是停電了?」但她的話沒有問出口,林軍似乎很著急,上來一把抱住了她。她就什麼話也不說了,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又何必去說?何必去把力氣白白費在說話上?須知春宵一刻值千金,當然此時是秋宵,但一刻值千金是永遠不會錯的。
他一把把她抱到床上,雙手到處亂摸,嘴到處亂啃,羅連連只覺得自己發脹,就要吃不消了。他在上面啃了一會,又要啃下面,羅連連連忙說:「不要,那裡很髒的……」但他很固執,堅持啃了下去。羅連連只得隨他,心裡害羞地想著:「他竟然親我那裡……」羅連連怕自己忍不住叫了出來,要嘴咬住被角,由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他啃完了上來就抱住羅連連的頭往下拖,要羅連連也和他一樣做,羅連連不願,他勉強不來,只好把羅連連放在床上,照常上馬……
林軍看著和自己親熱了一陣的女孩竟然不是羅連連,大吃了一驚,連忙問:「怎麼是你?」李銀杏也大吃了一驚,連忙問:「怎麼是你?」她見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林軍的床上,即使自己再風騷也不好意思,她連忙披上了羅連連扔在椅子上的衣服。
林軍生氣地問:「你怎麼進來的?」
李銀杏也生氣地問:「我怎麼進來的?我正要問你呢!」
林軍說:「什麼啊!我是在我自己的房間!你偷偷跑進我房間幹嗎?!」林軍這話的意思好像是李銀杏自己故意跑進林軍的房間,就好像是她送給林軍日似的。
李銀杏冷笑著說:「林軍,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以為你是誰?劉德華、周潤發、成龍、金城武?好像我巴不得要你似的!我是上廁所後停電了跑錯了房間!」
林軍說:「那你怎麼也不說一聲?」
李銀杏「嘖嘖」了兩聲:「你倒全怪起我來了,那你怎麼也沒吭聲啊!」
林軍苦惱地說了一聲:「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李銀杏驚訝地說:「乖乖,你倒好像吃了大虧似的。我都沒說什麼倒霉,你倒說起倒霉來了。你以為你是哪根蔥啊,我堂堂一個校花給你這樣冒失地奪去了貞潔,我才冤枉呢!」
「我怎麼冒失了?我在我自己的房間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怎麼能算是冒失呢?倒是你一個大姑娘家深夜穿了一褲衩就跑進了人家男生的房間了,你自己冒失,反倒倒打一耙!」
「我冒失什麼?我上廁所走錯了房間,你和我的宿舍門*著門,又停電了,黑暗中我怎麼分得清?剛才我們那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和孫樵呢,我不是還咬住了被子,怕你聽到又要發神經呢!」
「總之,男女有別,你一個姑娘家哪有這樣的,要是在我們老家,你要被人笑死!你想,一個年輕的還沒結婚的女孩深夜只穿了一件褲衩就跑到一個男人的房間,給人家稀里糊塗地白日了,不醜死了。知道情況的也就罷了,說你糊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發騷呢!」林軍譏嘲她。
「林軍,你說什麼!你要負主要責任。你一個人住在房間裡,今晚沒有人來你房間,忽然有一個女孩進來了,除了我還有誰,你一定知道是我,可是你還是和我做愛……你存心不良!」李銀杏聲色俱厲地說:「你這擺明了是騙奸!我都可以告你!」
「告我?笑話!你怎麼知道今晚沒人到我房間裡來?告訴你,我就是在等人,我把你當作那個人!」
「不要騙我!誰在今晚下這麼大的雨到你房間裡來,陸東營不是走了麼?」
「真的有人來的!」一說到這裡,林軍驚訝道:「難道她跑到你屋子裡了?不好!」
「什麼?真的有人過來?是誰?」李銀杏也慌了。
羅連連等孫樵大汗淋漓地從自己身上下來,天已經亮了。在微弱的陽光下看得分明,這個男生哪裡是曾經對自己情有獨鍾、冒死救了自己的林軍,而是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一個男生。
孫樵也看清了羅連連,不是他女朋友,他先是一驚,然後又是一喜:今天竟日了羅連連的逼,難怪昨晚爽多了,果然滋味不一樣!
羅連連問:「我怎麼到了這裡?」孫樵也問:「你怎麼到了這裡?」羅連連又驚又急,又氣又羞,看到旁邊有女孩子的衣服就連忙穿了起來,慌忙走出門去。
林軍和李銀杏也走到門口,林軍一驚:她果然走錯了房間,還睡了一個晚上!
李銀杏認識羅連連,這時又驚訝又嘲諷地說:「吆,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你怎麼回事?一個女孩子深夜跑到我男朋友的房間裡來,你還要臉不要臉?」
羅連連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自己被人白白地玩了,還要被人家的女朋友罵,自己今晚報恩目的又落空,不禁又是羞愧,又是煩惱,又是憤恨,她連聲說:「李姐,對不起,對不起!」
林軍連忙對李銀杏說:「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吃了虧。」
李銀杏冷嘲熱諷:「她吃了什麼虧?像她這樣的女人就是喜歡多和別的男人睡覺,喜歡勾引男人,沒有男人她們呢就吃不飯睡不著覺。你說她吃了虧,不知道她這樣的騷逼心裡樂開了花。」羅連連很氣憤:「你……」
林軍也覺得李銀杏太過分:「你怎麼這樣說話。」
李銀杏生性風流,怕別人說她,所以總是喜歡抓住別人的把柄大肆宣揚,而且她精明無比,知道抓住別人的弱點。
她對林軍說:「你說她不風流,那好就算她走錯了房間。那我問你,她本來住學校的,今晚下著這麼大的雨,她大老遠的來你這裡幹什麼?」
林軍一愣,是啊,她究竟來幹什麼的?他也搞不明白,她對他說得那些話只有電視劇裡才會有的,太離奇了。
林軍一時間沒說話。
李銀杏又對羅連連說:「你給我們說說看,你今晚來這裡幹什麼的?他曾經當眾扒下你的褲子對你耍流氓,你還來找他幹什麼?除了發騷還能有什麼事?」
羅連連說:「他救過我……」
李銀杏打斷她的話:「他救過你什麼……」
這無非是要逼著羅連連當眾說出她那天晚上不堪回首的一幕,羅連連遲疑著。
「說不出來了吧!」李銀杏又問林軍:「你什麼時候救過她?」
林軍頭腦中一片茫然,羅連連望著他,等著他回答。
林軍看到羅連連一雙期盼的眼睛,知道她想要自己說她想要說的話,但根本就沒有救過她的印象,他不願說謊,只得說:「我沒有救過她,也許她記錯人了。」
李銀杏得意地笑著對羅連連說:「怎麼樣?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羅連連不理會她,只是盯著林軍看了一眼,又說:「你真得一點也不記得了?」
林軍有點不耐煩地說:「真的。」
此刻天又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秋意更濃。
羅連連黯然神傷,茫然地轉過身,跌跌撞撞地下了樓,消失在濛濛細雨中。
李銀杏還在罵她:「風騷的狐狸精,一天不被人日就過不下去,千人騎、萬人日……」
「你還罵別人呢?你自己呢?你昨天晚上到什麼地方去了?!」身後一個聲音又開始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