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HY市遠在CS市的一百八十公里開外,但是自杜飛他們上車的那一刻算起,路上花的時間總共都還不到兩個小時。
雖說這其中不排除銀星小隊成員藉機飆車的可能性,但HY市發生的事情確實緊急,由不得他們不著急。
銀星小隊組成的車隊一下高速,就遇見了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的HY市外編執勤處的副處長,已經幾位組員。
可以說,在七處武者與異能者之間不對付已經是公開的事情了,所以即便是在那些實力並不算強的外編執勤處之中,也不大可能出現武者和異能者共事的情況。要麼是清一色的武者,要麼就只可能是清一色的異能者。
與一省的駐守小隊一樣,也要在天組和地組之間輪換,不過卻是五年一屆。
而這HY市的外編執勤處的人員正就是武者。
不過,杜飛並不擔心任務之中會有不愉快地事情發生,因為七處的管理基本上跟軍隊差不多,紀律非常的重要。那種爭執或者說分歧雖說存在,往往只是限於同一個等級的成員之間,下級無條件服從上級這才是壓倒一切的紀律根本,若是有誰敢違反的話,那麼誰也保不了你。
兩隊人合成一路,在那位副處長的帶領下,直奔事發地點。這是杜飛吩咐的。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臨近傍晚,本來那位副處長之前還想領著杜飛他們去招待所安頓一下,但是杜飛的一句話,卻是讓聽從的同時,佩服不已。那句話就是——
早趕去一分鐘,也許就可以多救一條人命。雖說這樣是苦了點,但是與人命想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事發地點在HN省與JX省的交接線上。只是發生事故的村莊的行政在HN省的名下,所以這事也就歸杜飛他們負責了。
也正因為地處偏僻,路並不好走,從HY市區去往事發地點地路程雖說之後不過才六十公里,卻是讓杜飛他們硬生生地在路上顛簸了將近兩個小時。
等正真到了地,卻已經是晚霞落幕。天光暗淡。
本來,這一路上,杜飛還想更加詳細地瞭解一下情況,也就拉著那為外編執勤處的副處長與自己同乘一車。然而一問之下,對方卻是半點不知,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讓杜飛不爽的同時也只能是無可奈何,畢竟對方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怪不得他。
別的不說,單單這一路上看見的負責戒嚴地全副武裝著的武警,就已經讓杜飛他們意識到了事態地嚴重性。
而HY市公安局的同志倒是挺有辦法,對外宣稱說是發生了集體中毒事件,倒也堵住了悠悠之口。不然,單是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卻沒有個合理的解釋,就可能引發民眾的恐慌。
出事的是一個名為山背村的大村落。由好幾個不同姓氏地小村落構成。而在這些小村落之間,也只是隔著些小路、池塘什麼的,區別並不是很明顯。
車行入村莊。杜飛那敏銳地觸覺就感覺到了瀰漫在空氣之中的淡淡的血腥味。而且周圍也是一片死寂,只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響在轟鳴。
大概是那些負責守衛的武警們事先通知了吧,杜飛等人才一下車,HY市外編執勤處的處長就已經在那等候了。
之前地一個月裡,杜飛就曾經到HY市外編執勤處巡察過,所以對於眼前地這位身材魁梧的處長,杜飛並不陌生。
王雲山,HY市外編執勤處處長。現年三十一歲。武修境界地境中位,東南王家的旁系子弟。為人豪爽大方。卻也精明能幹,沒有那種世家子弟地浮華風氣,算得上是一位干將。
這是杜飛腦海裡瞬間閃過的印象。
此時,王雲山一身戎裝,見到杜飛之後並不是上前握手,而是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隊長好!」
一個駐守小隊到了其所要駐守的省份之後,那麼該省內的所有外編執勤處的成員就會自然而然地成為他的下屬隊員。當然這種下屬隊員的身份只是臨時地,駐守小隊走後,身份自然會跟著變化。
對於軍禮,杜飛可謂是親切兼熟悉地,儘管他此時身上只是一身休閒裝,但是那一個回敬的軍禮,卻是讓人恍然眼前站著地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軍人。
杜飛並沒有虛偽的客套,單刀就直奔主題。
「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王雲山搖了搖頭。
「之前,我們以為是魔道中人修煉邪功所為,可是屍體上的痕跡卻推翻了我們的猜測。就目前的情況來開,造成這種結果的可能是一種奇特的生物造成的。」
杜飛驚奇。
「哦?那些村民以及動物的屍體呢?」
王雲山有些黯然的說道。
「一部分已經下葬,還有一部分在村後放著。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剛來的那一刻,很多同志甚至都嘔吐了,實在是太慘了。」
說話的同時,就領著杜飛一行人朝著村後走去。
數以百計的屍體,就那樣被平攤在地上,那種場景恐怕只要是正常人初見都會感覺到驚懼和惶恐吧!
儘管占秋他們幾個以前也都算是在生死邊緣趟過來的人,死亡也沒少見,可是今天的場面卻依舊讓他們感覺到心頭彷彿有石塊壓著,堵得慌,一個個臉色都鐵青著。甚至連神經一向比較大條的金剛今天也沒能例外。
唯有杜飛神色淡然,不為所動。
笑話,要知道以前在飛鷹特種大隊的時候,時常因為任務的需要,他連真正的戰場都進入過,那肢體、腸子漫天飛的場景他都見識過,那場面可是比現在更為慘烈。
若是這樣就讓他皺眉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他算不得合格的戰士了。
當然,儘管他表現得很冷血,很平靜,可是誰又體會到他的內心呢!
以前死的是戰士,而畢竟作為一名戰士,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們死的時候臉上掛著的常常是或痛苦或興奮的表情,可是今天,這些逝去的村民們的面容上,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眸,那凝固在其中的恐懼,卻是有如一道道地鋼針直插杜飛的心間。
這些人,死前到底看見了什麼,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表現得如此的恐懼呢?以至於死後這種恐懼都凝結在面容上,散不去?
占秋一向為人最是張揚無所顧忌,也正就是他這樣的才最是感性。
這個時候,他那張一向掛著笑意的面容佈滿了哀傷。
「杜老大,你說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殘忍?」
與此同時,銀星小隊的其他隊員以及外編執勤處的成員俱是將目光投向了杜飛。儼然,在這一刻,他就是所有人主心骨。
杜飛沉默著,沒有說話。那滿是凝霜的臉上嚴肅地讓人感覺到可怕。
他走到一具具平靜地躺著的屍體的跟前,仔細地檢查著。
通過觀察,杜飛發現了一個最大的共通點,那就是在每一具屍體之上總是有兩個血洞,或在頭部,或在胸部,或者腹部,總之位置卻是隨機的。
運起精神力,隨機地透視一具屍體,卻發現那屍體的五臟六腑已經變得破敗不堪,似乎是什麼細小生物在他們身體內破壞後產生的效果。
難道是蠱蟲?
他清楚地記得,以前那位白巫寶華告訴過他,種在人體內的蠱蟲若是發作,就是這麼一種效果。
可是似乎又不對,蠱蟲一般都不吸血的;
難道說是傳說中的血蠱?
似乎還是不對。先不說血蠱培育的難度,即便是真的出現了,也只可能是那麼偶然的一兩隻。可是要知道,在一夜之間,這裡死去的人將近一千,再加上動物,死去的生物怕是數以萬計了。為數有限的血蠱怎麼也不可能產生如此驚人的效果。
那麼,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兇手呢?
難道這村落附近還真就產生了一種靠吸血為生的新生物種嗎?
杜飛疑惑了。
喊來王雲山,杜飛詢問道。
「在出事之前,有沒有發現村子的附近出現什麼特殊的變故?」
王雲山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道。
「不知道,這村子裡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的,即便是真的有什麼變故,我們也不知道。」
杜飛聞言,責備道。
「怎麼可能會沒有一絲蛛絲馬跡,就算人沒有活下來,難道他們不會留下什麼記錄嗎?比如說日記什麼的?」
王雲山再次搖了搖頭。
「沒有,這個村子平窮落後,識字的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去了,村裡留下的大多是老人、婦女、孩子,還有就是一些老實巴交的憨厚之人,他們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識字。即便有那麼一兩個也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畢竟你要知道村裡人的素質就那樣,你能指望他們有著知識分子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