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好笑的看著她,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打趣:「如今滿兵,強盜這會來也忒不長眼了。誰讓你反應遲鈍,對著一棵樹苗發傻。」
「皇上何時來的?怎麼的沒人遞話?」緋心被他一拽,這才想起來。一時四下瞅著,竟看不見一個人,一臉的詫異。
「爬牆進來的。」他笑得更輕狂了,緋心抬眼看他,一時不知該回什麼好。呃……爬牆……她實在想像不出當時他那副尊形是什麼樣。緋心家左右都有一些配濟用的宅屋。這大院牆也高的很,更何況還一宅子的人。緋心不知道他是怎麼避開的,想必龐信跟著過來了。但他居然還能摸到這裡來,就算領著龐信,這也有點太……
雲曦瞅著她一臉狐的樣子,笑笑,也不在乎坦白:「我有地圖。」一句話把她的惑解了,但更是讓他無語了。合著他一早憋著爬牆呢!這要一個不留神讓人瞧見傳出去,不得笑掉大牙啊?
「路上的時候,你道戲裡演的都是誑人打趣的假事兒。如今我親自演練了一把,嗯,是作不得真!」他點點手,伸手撫著下巴道。
「這話怎麼講?」緋心一聽又聽住了,加上這場景詭異,讓她連接駕那一套的伺候工夫全忘光光。
「上回聽梅花賦言傳,戲裡唱,李家有女年十五,倚坐畫樓雀雕台。銀裘更勝雪,嬌顏似梅開。猶聞更起三聲半,歎,為何蕭郎還不來?」雲曦怪腔走調的拿捏,聽得緋心一臉通紅。似是酒意更醺。
「先不說那蕭天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說他是個練武出身的。我也實是想不出,他該如何飛簷走壁,一直扎到這麼深的後院小樓裡來!」他說著忍不住笑起來,看緋心都快冒煙了,突然凝了眸子勾過她的頸,「今兒回來了可好?如此也算安了心了吧?家裡都備了什麼給你消遣?」
緋心聽了抬頭看他,這一串地問話讓她心裡生溫,輕輕點了點頭道:「謝皇上關懷,如此見家人甚好,臣妾也心安了。也沒什麼,找了一幫小戲隨便看了幾出。不過是一家子說了說話。」一時又說,「皇上既然來了,不如上去歇歇。
臣妾給皇上奉茶!」她掃一眼外頭,「您把繡靈打發了?那龐信可在外頭?」
「龐信沒進來。郭重安是我地內應。」他又笑。「我讓繡靈領著你那幾個奴才出去逛逛。這早晚了。估計也沒人過來叨你了吧?」
緋心聽了便沒再說什麼。微福了身道:「那請皇上樓上坐吧?」
「上去?合適嗎?」雲曦顯然是逗悶子上了癮。緋心臉一陣紅一陣青地。喉間咕噥了兩聲。終是以大利為先。咬了咬牙。一伸手拉住他地袖子:「皇上縱是想打趣也先上來。一會讓巡夜地瞅見了。折騰起一宅子地人。到時皇上再想找自在可沒有了!」既然他摸黑進來。不就是想圖個新鮮樂趣嗎?再這麼大刺刺地站在這裡神侃讓人發現了。到時除了看磕頭可沒別地景可瞧了。這話自是說到雲曦心坎裡。一時反手握住她:「還是娘子善解人意。走吧。」
上樓地時候。雲曦可算是吃了一驚。這麼窄地樓梯他還是頭一回見到。一個女人稍胖些估計都費點勁。男人基本上要側著點才能上下。
「這梯子又陡又窄。你當真以前住這裡?」雲曦一邊瞧著她在前頭引路。飄飄忽忽地卻很是輕靈。跟只大蝶一樣地。讓他地心也跟著有點浮浮飄起來。
「是啊。」緋心引著他上來。「臣妾八歲便單搬過來。住了八年。」
「你平時都不怎麼下去吧?」他上來以後回身瞅了一眼,真的挺陡的,不留神一頭栽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也是要上下的,每日要向長輩問安。」緋心輕聲應著,一側地折窗此時都開著,滿園的景色也很是宜人。越過院牆正對著一個荷塘,此時滿滿當當覆滿了荷葉。
雲曦站在她身側看著外頭,她的話他聽明白了,她每日除了問安就整天在這樓上呆著。八年,八歲前估計是跟生母一道住,也是差不多。坐牢一樣,有什麼好奇心也磨滅了。
他瞅了一眼景,便回身推開一道門,這是她以前的起居室,沿廊窗擺著一溜長桌,有紙筆。邊上還放著刺繡地半成品,長長的嵌著崩子,有一個繡架。這些東西擺在這裡,渾沒有光陰荏冉地感覺,猶如前一刻,她還在這裡擺弄針線。
「這個是臣妾離家上京前繡的,本想趕出來,但後來行程緊迫實是沒來的及。想不到他們還留著。」緋心看雲曦瞅著發呆,伸手撫著竹面說。
雲曦看了一會,突然指著她說:「哦∼你又騙我!」
緋心有點傻眼,也不知他這一出又從哪來?呆呆的看著他:「臣妾何曾騙皇上了?」
「上回我問你,你裡頭的裹衫怎麼這麼素?你怎麼回的,你說你不擅長竹禽鳥。你看你這竹地是什麼?」雲曦說著指著那面子,上頭赫然就是燕戲牡丹圖,栩栩如生。
緋心臉一下漲得紫紅,他連什麼裹衫都出來了,但也的確是想起那一回事。一時腦筋一轉,脫口道:「臣妾哪裡就誑人了?臣妾當時回地皇上,是臣妾的宮人不擅長繡。」
「你繞吧就!」他伸手把她揪過來一通亂揉,弄得她頭上
搖不休。她一邊掙巴一邊低語著:「如今臣妾手藝不擅長也的確是真,哎……皇上喝茶吧?臣……」
雲曦只覺她身上淡淡泛香,肌膚因著燭光越發瑩透。加上頭髮散發,面染桃紅,引得他心中情動。他手臂一收,將她勒得雙腳離地:「晚了,安置吧?」
緋心被他鬧得一陣氣喘吁吁,一聽這話呆了,輕聲說:「皇上要在這裡安置?」
雲曦地臉微微抽搐了一下,盯著她的表情:「什麼?請我上來喝杯茶就讓我走是嗎?」
緋心瞅他眼神不對,小聲說:「晚上人少,也方便,方便出去麼……最後的幾個字她幾乎就是在喉嚨裡發的。
「我能進來就能出去,不用你管。我就睡在這裡!」他說著,手也不松她,賭氣就往臥室走。但實對這裡格局不熟悉,一時還走錯了,一進去發現是個浴室。突然一見這浴室的地板有點意思,大澡盆下頭地那塊地有四方縫,似是活的。一想也是,這裡樓梯窄的很,送水如果不用這種方法,估計得跌死幾口子。
緋心讓他勒著,眼見他走錯了,怕他又生氣。小聲說:「皇上,後頭過了廳是臥室。」雲曦鬆手把她放下來,順手連釵都給她摘了:「這才是嘛,哪有來了就轟人的。真夠可氣的!」
至了臥室,雲曦這才喝上第一口茶。茶是之前竹靈準備的,此時都有點涼了。但也沒法叫人,只能先湊合。但淮安水質好,很甘冽,加上緋心家的茶好地很。反正現在天也熱,雲曦此時飲倒正覺得合適。飲過茶,緋心這邊正幫他更衣,才解了幾個扣子,突然聽得一陣樓梯響。接著便聽到大娘和母親的聲音。緋心嚇了一跳,看著雲曦的臉,突然扯著他就在屋裡亂轉。雲曦被她拉轉得直暈,一時摁住她低聲說:「怕什麼?你出去打發她們就是了。」
「都是通的,你坐這裡不行。」緋心急頭白臉的,什麼敬語之類的也忘記了。窗子都是開的,聽著那腳步越發近,她心裡恨不得把雲曦團成一團塞被窩裡去。突然眼見貼著床頭有一面牆的櫃子,她眼一亮。拉著他就往櫃那裡去:「藏裡面,藏裡面。」
「不,不用這樣……吧∼」雲曦只覺得好笑,眼見她一副真跟偷男人要讓人逮住的樣子,覺得極是有趣。所以由著她連拉帶拽著往櫃子那去,那裡也是一溜通的,嵌在牆上,下面平平地疊著幾層替換用的被褥,上面懸了一根桿子,搭著薄毯和一些睡褸。
她拉開一扇門,也不管他願意不願意,直接就往裡推。剛要回身去應付家人,突然腰一緊,讓他逕自給拖進去。緋心愣呆著,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櫃門從裡面帶上了,只透了一道細縫。他悄聲說:「你出去打發不知要跟她們說多久,不如也躲了算了。」他的唇貼著她地耳垂,氣息浮來蕩去,讓她有點泛酥。他自身後摟著她,曲身站不直很難受,索性側身貼著櫃沿便坐下了。
緋心此時已經讓他拖進去,也沒有辦法。聽著腳步聲已經極近,一時是大娘的聲音:「娘娘,可歇了?」她地聲音不大,但這裡安靜的很,所以緋心聽得很清楚。大娘聽不到緋心的回應,又說:「妹妹,咱們還是回去吧?老爺知道了又不高興了。說咱們不講個禮儀規矩,亂闖貴妃的寢室。」
「老爺早歇下了,沒事,要不明天姐姐也沒個機會跟三丫頭……母親的話剛說一半,已經讓大娘打斷:「還三丫頭呢,這讓老爺聽到,又是一頓罵。」大娘的聲音細揚些,但透著點笑意:「也不知道她們主僕哪裡逛去了,園裡明明沒有啊?」
「是呢。不如廳裡等等?依我看,怎麼也得把這事跟娘娘商量一下。我看凌兒不錯,她姐姐一直也喜歡。
帶了去也是個依傍嘛!」母親說著,便又聽到腳步,似是往中廳去了。
「別,還是在這候著算了。」大娘到底有點拘著,一時歎氣,「雖說家裡姐妹好幾個,但也就你真心跟我好地。貴妃是咱家的榮耀,也虧你是她親娘,要不趕上哪個,還哪有我站腳地地方?」
雲曦和緋心兩人擠在櫃裡聽著,一時提到緋心雲曦直笑:「以前在家,是不是哪個都見天三丫頭長三丫頭短的?」他此時溫香滿懷,這裡又擠,緋心讓他整個團在懷裡。他還不時地偷偷香,弄得緋心越發難耐起來。聽著她們竟是要在外頭候著,心裡也急。顧不得回應他的調侃,輕輕說:「現在怎麼辦?你剛把繡靈也打發了,現在沒人管我們了。怎麼出去呀?」
「出去幹什麼?這裡好地很。」雲曦咕噥著,在她頸上耳畔廝摩,手也開始循著腰往她衣服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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