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明凡微笑看著兩人,「這似乎不是因為我們迷路了,而是因為有人要讓我們感覺自己的迷路了。」
「什麼意思?」忘憂和白燕語都是很不解,難道說有人想讓我們感覺迷路,我們就會感覺迷路麼?這又不是催眠或者精神誘惑。
明凡笑笑「其實,在我們剛到達這裡,我就發現一件事情。這一片看起來荒廢已久的宅子,為什麼竟無人過問?於是,我仔細看了看,我發現,在那荒草叢中,每隔一定的距離就會有一塊石頭。兩塊石頭之間的距離大約相當於一個高手縱身一躍的距離,我這麼說,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聽明凡把事情說到這種地步,兩女怎麼可能不明白呢?也就是說這宅子不是荒廢的,裡面應該有人住著。
「而且,我想告訴你們的事,我們走過的地方從來沒有重複過。只是有人將沿途的許多東西佈置的一模一樣,這樣就會讓人產生錯覺,以為自己迷路了。而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迷路!」
這個觀點十分之新奇,讓兩女很是吃驚。能想出這種亂敵之策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一定是一個充滿智慧、對人性瞭解很深的人才能做到。
「我沒說錯吧!費無忌!」
在二女極為佩服的目光下,明凡衝著不遠處那坍塌的廢墟的角落喊了一句。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一個人慢慢從那廢墟角落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當那人走出陰影,站在月光之下,忘憂和白燕語正式看清了其人的模樣一個乞丐裝扮的男子,只是那神采卻一點不像乞丐,反而像一個將軍。
費無忌!
一定是費無忌!要知道,他曾經就是朝廷的邊疆大將,因為家中巨變,他辭去了軍職,而後因為不為人知的秘密化身做了乞丐,成了京城的噩夢。
「這位公子,你說的很對哦!」費無忌沖明凡點點頭,「我就是費無忌,不知道能不能認識一下?」
「在下明凡,日間聽了費將軍一曲索魂曲,所以特來看看究竟!」明凡也沒有遮掩自己的身份,說實話,遮掩身份對於他來說反而諸多不利。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角色,但是自從那日在杭州城外遭遇神秘人刺殺之後,他就懷疑自己明氏後人的身份,之後遇到刑天,更確定自己不是明氏後人。可是仙林宗拚死保護自己,那又是為了什麼?
刑天曾經說過,自己不是明氏後人,但是身上卻流著明家的血脈。而這,便是明凡非常想明白的一件事情,而且在他的心底暗暗有一種猜測,只是那猜測正確與否就很難知道了。
所以,明凡決定讓自己的身份變**盡皆知,那麼隱藏在暗處的人就必然一個個走出來,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從其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費無忌似乎對於明凡的身份很不感冒,只是微微抱了抱拳「果然是名人之後,這一點見識絕對是世人所不及。如此,明公子可以跟我來!」
一聽費無忌的話,明凡就知道事情變得有趣了。這個費無忌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隨著費無忌在廢墟裡前行,四人都是沉默不語。很多事情,現在談論起來不過是空話,倒不如看看費無忌在做些什麼,那時一切都不再是秘密。
費家舊宅的深處,費無忌帶著三人鑽進了一座假山。這假山位於費家精心打造的人工湖裡,可惜此時人工湖已經變成了臭水溝,乾涸的湖底散發出一陣陣惡臭。這樣,即使有人到來,到了這污泥滿佈、充溢著惡臭的水潭也會忙不迭的離開。而不會去在意那破亂不堪的假山。
這一步棋落子很好,但也是非常之大的破綻。
「費將軍,我想你如果還想你的秘密不被人發現,這假山你就該好好處理一下了!」明凡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費無忌。
「為什麼?」
「我想,你之所以不出力這廢墟,就是為了讓敵人想不到你們會在這裡吧?」
「是!」費無忌點點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了報仇,我費無忌乞丐都做得,難道還在乎十年或者二十年麼?」
「據我說知,那夜是一場大火毀了整個宅子。可是,這假山當時應該位於湖面之上,火就算燒得再猛,也是不可能穿過湖面燒到這假山之上來吧!」
明凡並沒有打算多說,進入假山之時,他觀察過。這假山位於湖面之上,而在假山和對面的石徑之間有著兩條鎖鏈,想必以前是通過浮橋來往。而在假山這邊鎖鏈的淤泥裡,明凡看到了幾塊腐爛的木板,也就是說浮橋之上搭建木板作為通路。
費無忌聽了明凡的話,腳步一滯,他還記得當時回到這裡的時候,發現浮橋被火燒了一半,其餘的木板都墜落湖面之上。這假山是保存最完好的地方。而後,他突然發現,從遠處看來,廢墟裡的這假山十分突兀,於是他便破壞了假山。
本來這樣,能讓整個廢墟看起來更加像廢墟。卻不料,自己的舉動卻是畫蛇添足,在有心人眼裡是十分巨大的破綻。
「明公子一言驚醒夢中人啊!」費無忌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可是,我已經將假山毀了,如果突兀的恢復過來,恐怕——」
「所以,你最好帶著你的人轉移地方!」
明凡在提出建議後,也想到了假山突兀恢復之後可能引起的連鎖反應。
「這樣的話,我怕我的人根本隱藏不住,畢竟我的人都經驗不足,只怕很容易被我的對手發現!」
「費將軍,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但是作為一個將軍,你應該知道不經歷廝殺的士兵永遠不可能成長的起來。你現在的這些手下,如果不得到學得洗禮,將來如何對你的仇敵展開報復?」
明凡的話說得很重,卻如那醍醐灌頂,讓費無忌豁然開朗,自從家中巨變,他整個人處理事情就變得有些畏手畏腳,既然要復仇,就必然有人要為此死去。